第33章
趙婕的瞳孔驀然張大,眼裡血絲瀰漫,怒火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吞噬,額角的青筋近乎崩裂,胸臆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揚手就扇了過去。
慕文非拽住她的手臂,滿意的看到她崩潰的樣子,靠近她,嘴角嘲諷更濃,「真不愧是母女,連生氣時下意識的舉動都是一樣的……」
「文非……」陡然間響起的聲音使得慕文非動作一僵,嘴角的弧度定格在那裡。
趙婕震驚的看過去,門口,女孩站在那裡,純黑的眸子浮著水光痴愣愣的看著他們。
慕文非沒有動,他閉上眼,耳邊傳來她沙啞失魂的聲音,「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安言屏息等待,拳頭內指甲刺破皮膚深嵌入手心,血液順著肌膚滑下,滴落,可她什麼疼痛都感覺不到,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她希望他們中會有人告訴她,剛才她只是幻聽,或者,這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笑話。
只可惜,落地鐘的鐘擺循環擺動著,滴答,滴答,時間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那麼久,滿地狼藉的書房內,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話。
過往的一切,二十七年的人生猛然間融成一片茫然凄冷的白色,她用力的去想,頭痛欲裂,她是誰,來自哪裡,她想要什麼,通通都記不起來了。
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陌生無情的地方。
「安言——」
安言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趙婕痛心尖叫。
慕文非睜開眼去看的時候,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來人。」慕文非目光沉沉的盯著門口道,「這兩個人,在我回來之前,不可以離開這幢建築半步。」
「是。」
「站住!」
慕文非停住腳步,轉過身看向早已氣的渾身顫抖的慕濤,幽幽道:「爸,海外的公司有於叔叔坐鎮,他在您身邊幾十年,您應該是最放心不過的了。您歲數大了,心力不濟,早就應該放下擔子,休息休息了,其實,在家裡安享天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頓了頓,眼風掃了眼趙婕,笑著道又道:「趙阿姨也年華不再了,你們年輕的時候蹉跎了那麼長時間,現在也到時候彌補彌補對方了,您說對嗎?」
慕文非快步走下樓梯,一眼就看到被兩個保鏢截在門口的安言。
他回來的時候就吩咐過,這個家裡只許進不許出,沒想到在這裡也起了作用。,
他走過去,沒做停留,掠過安言徑直大步邁出門口,冷冷吩咐,「把少夫人帶上。」
書房內,慕濤坐在紫檀木書桌后,手裡拿著那封被打開的文件袋,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人身穿寶藍色長裙,背靠著一株開得正旺的梨花樹。
梨花清妍晶瑩也不及女人笑顏下梨渦初綻……
慕文非離開不久趙婕就被送回房間。
在房間里,她煩躁的踱著步子,嘗試著打手機,可手機上永遠顯示無信號。
拉開窗帘,院子四周的燈光下,她能夠清楚的看到守在外面的兩個身著黑色西裝身材魁梧的人。
她沒有想到慕文非這一次做得這麼絕,不僅對她下了狠手,連自己的父親也毫不留情,竟然攛掇於文志把慕濤的權力架空,整個跨國集團都握在手中。
要知道,於文志從十七歲起就跟在慕濤身邊,兩個人出生入死,打拚了幾十年才把公司做到如今的規模,若說於文志背叛慕濤,她是不相信的,其中定有隱情。
可如今的境地她寸步難行,她想知道外面發生什麼都很費勁,遑論想出對策。
她不甘心,這麼多年苦心經營就讓那個毛頭小子一手摧毀了,她實在不甘心。
還有安言,知道真相后的她到底怎樣了,如果落在慕文非手裡,以慕文非對她憎惡的程度,是不會對安言手下留情的。
安言那麼愛他,他卻……
趙婕悲哀的發現,這一切就像是個死循環。
當年她設計搶走慕濤,譚輕舞那麼真摯的感情被踐踏的一文不值,如今,她的兒子來討債了。
趙婕捧著腦袋感覺頭痛欲裂,心臟糾結在一起打了個死結,沉悶窒息的要死。
難道要讓女兒給她還債嗎。
她秉性善良,天真又心軟,什麼都不知道,滿心歡喜付出的情義到頭來成了一場空。
那個人怎麼會愛她,怎麼會給她真心,如今真相大白,他更不會再有所顧忌,只怕到最後她只會落的傷痕纍纍,千瘡百孔的下場。
四十七年的人生里趙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彷徨無措過……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安言被慕文非帶到一所陌生的公寓里。
身後的門關上,眼前的慕文非突然轉過身,長臂一伸,連拽帶抱極盡粗魯的把人拖進卧房。
安言沒有掙扎,身子墜落在了柔軟異常kingsize大床上。
身體周圍波浪蕩漾,如在水中,突如其來的異樣使得安言下意識的要起身,可是手剛要撐起,身子又陷了進去。
「舒服嗎?」慕文非站在床前手裡解著皮帶,調侃問道。
「慕文非,你早就知道。」
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慕文非沒有反駁,傾身覆上她,褪去她身下屏障,分開她的雙腿。
灼熱的偉碩抵在她的柔軟處,輕輕磨蹭。
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好姑娘,趁我還對你的身子有那麼一點點的興趣的時候,乖乖聽話,收起你那副喪氣的樣子。」
沒有前戲,他身下用力,緩緩抵開花心。
她疼的滿額細汗,身子弓了起來,手死死的抓住他未褪凈的襯衫,她不死心,忍著劇痛問他,「那天晚上,是因為你的恨意無處發泄才找到我的,是嗎?」
他侵略的動作沒有停下,反而一舉將她貫穿。
兩個人都是悶哼一聲,之後大口喘息。
他附在她耳邊,嗓音暗啞惡劣,「真聰明。」
心中有什麼轟然倒塌,再也尋不回來。
安言躺在這張床上,隨著身上男人的起伏,眼中的神采漸漸消散,最終歸為漆黑沉寂。
這些天慕文非回來的都很晚,不過即使再晚也不會放過她,他會換著樣式折騰她,直到她承受不住,或者乾脆暈過去。每天都會有專門的人來熬制湯藥,看著她喝下去,在這之前,安言已經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碗那濃稠的黑褐色湯藥了。
現在她不想再喝下去。
這一天早上她沒有喝,拒絕的乾脆,傭人不敢逼她,悄悄退下去。
上午十點鐘慕文非就回來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她,從下人手裡接過葯碗,掰著她的嘴給她灌下去,她掙扎,他永遠比她強硬,有一萬種辦法逼她就範,藥味彌散在整個屋子裡,黑褐色水漬沾染了她的前襟,也落在他整潔熨帖的西服領子上。
安言嗆的滿眼淚水,她知道這種葯的作用。
這還是她託了一個大學同學查的,那個同學的父親是一位著名的中醫教授。
這種葯治療痛經,固本培元,中藥成分有川芎、炒五靈脂、當歸、元胡、小茴香、沒藥、官桂、赤芍、生蒲黃。她從大學起就開始有痛經的毛病,每次的第一天都疼的起不了床,嚴重時上吐下瀉,就像是大病一場似的,醫生說結婚之後與丈夫同房后這種癥狀會減輕,可她卻是個例外,不但沒有減輕,還有加重的趨勢。
她也想治好這個毛病,但不清楚,慕文非到底為什麼。
他明明恨不得她去死。
慕文非把碗放進托盤裡,接過傭人遞來的毛巾擦手,看著她道:「對,就是這個樣子,明天帶你去見你那個所謂的姑姑。讓她欣賞欣賞你現在的樣子。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你到底想做什麼?」
慕文非涼涼的掃了眼她的肚子,「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