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玩弄(二)

被女人玩弄(二)

春節已過,本準備動手寫作,可心思大概還沒收回來,折騰了兩天竟沒能寫完一章!算了,就到網上看看文章吧,一不心小就看到了「斷腸的人」寫的這篇小說。一氣讀完,感慨萬千!這種感覺在去年也有過一次,並且更加強烈,那是讀罷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看完之後鬱悶了小半個月,並在很長時間沒有了提筆的興緻--對於「生活」這麼個東西實在讓人無話可說,真要說點什麼的話,我只能用我一個戰友的口頭禪來表達:**!

小說名字叫《被女人玩弄》,依我來看叫《被生活玩弄》更恰當一些,作者應該也是這個意思。滿紙荒唐言,讓人心有戚戚焉,忍不住要跟各位讀友共享之!雖然是文本,佔用不了多少資源,但還是向起點表示感謝!

因本就是看的轉貼,並不知首發何處,所以未能得到「斷腸的人」准許,算是盜貼,呵呵,莫怪莫怪!斷腸兄如果生氣,請跟小弟聯繫,小弟必置酒陪罪!各位讀友看得過癮,也請給斷腸兄喝一聲彩,同時給小弟投上一票,要知道如果給斷腸兄陪罪請客可是小弟掏銀子啊!:)

另,列兵的電話從凌晨開始突然自動換了一個號碼,網路也不能上了,TMD,簡直見鬼了!打到服務中心,他們也沒給出個說法,只說馬上處理。中間斷斷續續好了半個小時,又不行了!我的天哪,這是什麼事兒啊!請大家原諒我吧,這也是沒法的事,列兵保證明天一定更新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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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斷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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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陪陳想玩,我卻一整天沒有玩好,腦子裡亂鬨哄的。陳想卻興緻頗高,打完保齡球還要去唱歌,唱完歌還要去看電影,電影看到動情的時候還煞有介事的抹了抹眼淚,並且枕著我的胳膊問我:「你說真有那驚天動地、海枯石爛的愛情么?」我說:「或許有吧?我也不知道。」

我怎麼都覺得辛艷的孩子是我的骨肉,雖然在新華書店的偶遇並沒有讓我有損尊嚴,因為那天我恰好一身名牌,況且身邊還伴著絕色美女陳想,我想這些表面現象應該讓辛艷覺得我日子過得蠻滋潤的吧。我甚至內心深處有一種複雜的想法,我多麼希望辛艷現在的日子不如我,我要讓她後悔當初因為我家窮買不起樓而離開我。但出了新華書店我就開始心裡不舒服起來,因為看起來辛艷的日子也不錯,她依舊美麗如初、楚楚動人。我想辛艷離開我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我也認了,但如果那小男孩真是我的骨肉,卻每天甜甜的喊別人爸爸,這可真是一件讓人不能接受的事情。我覺得如果我真有一個兒子在這個世界上,我就一定把他要回來,這也是我的權利,我相信我能把他和丫丫一起撫養長大。如果夏雨不能接受他,我就把他送回老家去,父母都喜歡孩子,他們肯定也願意幫我把他帶大。

我簡單輸理了一下思緒,我覺得接下來應該做的是,首先我得從辛艷那裡確認一下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到哪裡去找辛艷呢,那天的一見,她行色匆匆,絲毫也沒有要給我留下聯繫方式的意思。我想到了她在建行系統工作,我往114台打電話,查詢了支行辦公室的電話,然後我問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她在哪個儲蓄所工作,我說我是她大學同學,好久沒有聯繫了,想問候她一下。沒想到事情出奇的順利,我一下子就打聽出她在開發區儲蓄所工作。

那天的下班時間,我看她從儲蓄所走出來,我便迎了上去,辛艷看到我,顯然又大吃一驚。我說我想和你談談,你有時間么?辛艷看了看周圍,有同事在陸續的往外走,她猶豫了一下說:「好吧,我們換個地方。」我說:「你上我車吧。」我指了指單位的那台黑色奧迪,這次來見辛艷,我把它開出來了壯門面,現在想想那實在是一種裝逼的表現。誰知辛艷說不用了,我自己有車,說完便走向了一台暫新的白色本田。

萊茵河咖啡屋內,我說:「我只想問一件事情,你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一句話頓時讓辛艷臉色大變。轉瞬間,她便脾氣暴躁的說:「你胡說什麼啊,怎麼會是你的孩子,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說:「你別激動,我打聽過了,你的孩子是結婚7個月後降生的。而你結婚2個月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用避孕套,而且那幾天你也不是安全期。」就這一句話,讓辛艷的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她用一種近似哀求的語氣對我說:「你放過我好么?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我不想我的生活再有什麼波折了,我給你10萬,你今後不要再找我了好么?」辛艷說完后,輪到我驚呆了,她居然用10萬塊買我不要糾纏她,她以為我是為了錢糾纏她。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我難過極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最終,我張開嘴顫抖的說:「你走吧,我不要你的錢,今後也不會再找你,我說到做到。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如果真是我們的兒子,你一定要把他撫養成人,我要求不高,他能超過我就行。」辛艷聽我這麼一說,半信半疑的說:「那我走了啊!」我沒有回答她,低著頭鬱悶的看著熱氣騰騰的咖啡發獃,我能感覺到辛艷一步一回頭的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我第一次主動給陳想打了電話,我說你在哪裡呢,她說她剛上完最後一節課,正往宿舍走,我說你等我,我這就去接你,我們一起喝酒去。

[22]

陳想顯然對我能主動聯繫她感到既驚喜又意外,她在車上就問我:「今天太陽怎麼從西邊升起來了?」我說:「沒什麼,就是想和你一起喝點酒。」陳想又問:「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我說:「這輩子我活著就從來沒開心過。」這樣說著,自己的眼淚差點掉下來。陳想見我今天明顯不對勁兒,就沒再多問什麼。

包房的酒桌上,我要了一瓶白酒。我自己倒滿了杯子,給陳想倒了半杯。我說:「小羊羔,其實我很感謝你的,你知道么?」陳想說:「感謝什麼?」我接著說:「感謝你在我這麼落魄的時候還能喜歡我。」陳想笑了,說:「你別以為我傻,我只是覺得和你這樣的男人愛一次很值得,因為你是我真正的對手。」「對手?」我嘴裡喃喃著這兩個字,心想對於女人,我可能永遠也無法弄懂。我常常自認為很了解女人,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真正了解了誰,夏雨還是婉兒?辛艷還是眼前這個陳想?我他媽的誰都不了解。這樣想著,一仰脖咕咚一下,一杯酒一飲而盡。陳想說:「你慢點喝,又沒有人和你搶。」我又倒了滿滿一杯,接著說:「小羊羔,你這輩子打算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嫁了?」陳想簡單想了一下說:「我未來的丈夫應該是理性的、重情的、沉穩的男人,他心疼我,知冷知熱,有責任心,顧家顧老婆孩子。」然後,她拿眼看了我一下,吃吃的笑著說:「反正不是你這樣的!」我疑惑的問:「我怎麼樣了?」「你呀,太多情善感,屬於中愛不中嫁的類型。」一句話,陳想把我說樂了。我開始的時候是哈哈的大笑,後來變成了嘿嘿的苦笑,再後來變成了嗚嗚的哭腔,淚水不聽話地順著眼角淌了出來……我舉起杯子,再次將杯中的酒喝乾。陳想見我這樣,什麼也沒說,坐到我的身邊,輕輕抹去我的淚痕,然後用嘴堵住我的嘴,很深情的吻住了我……剎那間,我覺得口中似甘甜的雨露一樣,她香甜的嘴唇和舌頭充溢了我滿口,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覺得我的世界混沌一片,我的靈魂也似乎飄了起來……

早上,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這時,陳想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沐浴之後的陳想似出水芙蓉一樣美麗。我問:「這是什麼地方?」陳想說:「是酒店啊,昨晚你喝多了,我弄不動你,就和服務生一起把你扶到樓上的房間休息了,由於我擔心你,所以我也沒回學校。」「哦,這樣啊!」我欠了欠身子,想爬起來,卻發現頭有些疼。陳想將我按住,說上班時間還早,再躺一會吧。我看了看美艷如天使一樣的陳想,問道:「昨天晚上我很失態吧,對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沒?」陳想笑著說:「做什麼啊,你睡的跟死豬一樣,推都推不動,給你脫衣服的時候費了我好大的勁兒。」聽她這麼一說,我才發現自己僅僅穿了一件三角褲頭。我打趣道:「那你沒對我做過什麼吧?」陳想說了一句:「討厭!」然後就撒嬌的撲到了我的身上,用拳頭不斷的砸我肩頭。我一把摟住她,親住了她的櫻桃小口,這一吻好深好長,我們互相舔、吸、纏、挑、嘬……恨不得將對方的津液吸干。陳想鑽到我的被窩裡,她穿著單薄的內衣,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富有彈性的肌膚,軟玉溫香。我覺得自己的生理機能又開始不爭氣的亢奮起來,陳想感覺到了我的變化,溫柔的問:「你想要我么?」「恩。」我點頭。「那我給你吧!」說完之後,陳想站起來將自己的衣衫褪盡,瞬間一具完美的恫體展現在我的面前。那不是很大但卻結實的**,圓潤的肌膚,就連陰毛都是那樣的柔順……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覺得自己口乾的很。呆楞了一會兒,我竟然說:「寶貝,時間不早了,將衣服穿起來吧,我現在送你回學校。」陳想驚訝的問:「為什麼,你不是想要我么?難道我沒有你經歷的那些女人美?」我說:「不,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問題。對你,我真的下不了手。」

送陳想回學校的路上,陳想一句話都沒有,我卻覺得心情好了起來,迎著早上明媚的陽光,我第一次覺得畜生一樣的自己,竟然也能偶爾的高尚那麼一小下。

[23]

回到單位,人力資源辦公室的劉主任領來了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並介紹說:「這是新來的大學生梁新,分到你們辦公室。」接著轉過身來對梁新說:「這是你們的虛名主任,以後要多向他學習。」我拿眼看了看梁新,小夥子相貌端正、文質彬彬,尤其是鼻樑上架的一副眼鏡,顯出了一絲不染塵俗的儒雅之風。梁新很大方的和我握手:「以後請多關照。」我說:「安心工作吧,咱辦公室的同事都好著呢,啥說道也沒有。」

坐到辦公桌前,我點著一支煙,心想辦公室已經6個人了,怎麼還能進人呢。本來這攤工作3個人就能做,現在卻要7個人來完成,真是可笑。想必又是上面的哪個領導收受了某人的賄賂,交代不了了,硬把人往裡塞吧。其實有時候,陳總所處的位置也是不尷不尬,他對公司的人事權也不是完全能左右得了,本來已經向全系統的員工承諾過,入口卡死,概不進人。但如果市委領導真的發話了,不進行么?所以說,對於國有企業的出路我算看透了,只有一句話四個字:「必死無疑。」可明知公司的前景不容樂觀,但還能有什麼辦法,只有過一天算一天,打腫了臉硬撐著而已。正想著,陳總打電話來,說9點市政府有個全市安全生產工作會議,他一會兒要和瀋陽的客戶簽合同去不了,要我代他去參加。

司機小李開車送我,不一會來到了市政府門前,遠遠的就看到圍了數百人,據說是糧食系統的下崗職工在上訪,根本就進不去車。我對小李說:「你靠邊停吧,我就在這兒下,走幾步。」下了車,我從人群中往裡面擠,好不容易擠進去,忽然人群騷動起來,原來一群防暴警察堵在了前面,推搡中一名中年婦女坐在了地上,她委屈的大哭起來:「這還讓不讓人活啊,管事的也不讓我們見,難道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么?」她的哭聲凄厲的很,聽到耳朵里有種心膽俱裂的感覺。很多人都圍著她跟著低下頭不住的嘆息,防暴警察們全副武裝站成了一堵人牆,彷彿對眼前的場景視而不見。關於糧食系統的下崗裁員我早有耳聞,聽說每年工齡給補貼500元錢,之後就推出去不管了。也就是說假如你在糧食系統辛辛苦苦奉獻了20年,那麼你最終在得到了1萬元補貼之後,就徹底失業了。1萬元,這年頭1萬元能幹什麼啊,還不夠高官們的一頓飯錢,也不夠大款們打給影視明星的一次小費呢。而就是這區區1萬元卻能買去普通百姓20年的青春,想到這裡我的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這時,一名防暴警察攔住了我,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聲的呵斥道:「給我讓開,我是開會的。」也不知道是我粗暴的態度唬住了他,還是我當時真的臉色極其難看,反正他側身讓我進了去,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警察說話。

市政府三樓會議室內,全市的安全生產會議終於開始。其實,我最不願意參加這樣的會議了,每次都是市委領導講話,什麼要提高認識了,要加強管理了,一講就是1個小時,通篇都是他媽的廢話。我真不明白,就說怎麼幹得了,幹嘛非得加上諸如什麼「在『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指引下,高舉鄧小平理論的偉大旗幟」等高帽子,難道我們的小平同志在革命實踐中形成理論的目的,就是讓這幫龜孫子拿經一樣念的。錯,這絕對不是他老人家的初衷。老人家是希望將那些好的方針政策貫徹落實到具體的工作中,而不是大會小會的嘮叨個沒完。「發展才是硬道理!」說的多好啊,但按照這樣的工作效率還何談發展。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會議終於開完,看看錶已經中午,拿著厚厚一摞子文件走下樓。不知何時,政府門口聚集的人群已經散去,又顯得秩序井然。我還真佩服我們信訪接待人員的能力,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推、拖、支、戲、騙……」硬是能保持局面的表面安定。但我想問的是,不給百姓真正解決問題,你即便是現在給騙回去了,但矛盾就消失了么?老百姓的怨氣就沒了?如果問題越積越深,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怎麼辦。遺憾的是,好像我們的各級領導可沒想這麼多,他們對待老百姓的上訪問題很明顯,只要把老百姓壓制住別鬧事,我不管你採取什麼手段和措施,信訪工作就算成功。對於這些情況,也不知道中央是不是也真正掌握。我不禁想起了大學時候問姿深教授的一個問題,我說:「張教授你怎麼看待我們當前社會的**現象,是不是我們的反腐力度不夠啊?」誰知老前輩拿眼瞄了瞄我,語重心長的說:「同學,關鍵不在力度,而在體制啊。」

我給司機小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回家了,不用來接我了。剛掛機,出了政府大門右拐,忽然一個聲音猛丁一下冒出,嚇了我一大跳:「首長好,敬禮!」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穿著黃色破舊軍大衣,胳膊上纏著紅色袖標,胸前別了無數**像章,鬍子拉碴的瘋子在和我打招呼。他站姿標準,表情嚴肅,讓我倍感好笑。我心想,指不定又是文化大革命中受到了什麼迫害吧。

不知道為什麼,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日子挺好的,有些時候我們只顧著往上看,結果只能是無望的憑空抱怨;如果我們往下看,就會感到莫大的幸福和滿足了。

[24]

新來的梁新雖然表面看來文質彬彬,但接觸了幾天之後,大家都發現他性格開朗,為人直爽,具備東北小夥子身上特有的性格特點。看到他,我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我問他:「梁新,你有女朋友沒?」「哦,有的,她分到北京了。」我說:「那你為什麼不隨她一起去北京發展?」「去了一段時間,但北京找工作太難了,我又是大專學歷,在那裡根本吃不開。」聽梁新這麼說,我突然對他的印象格外好起來,我想起了自己為了愛情在陌生城市打工的艱難日子。我說:「梁新,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說,能幫忙的我會盡量幫你的。」梁新便用那種感激的眼神看著我說:「謝謝主任。」

梁新不愧為大學畢業,我發現他的文字功底還真不錯,以前他沒來的時候,幾乎單位所有的大小材料都要我一人操刀,現如今有他在,一般的請示彙報方案計劃之類,我也交由他去寫了。小夥子看我對他如此器重,乾的也是勁頭兒十足。

一天,我剛從外面回來,就聽見單位走廊里有喧嘩的聲音。我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梁新和稽查科的翟科長在爭吵,兩個人明顯都在氣頭上,翟科長扳著豬腰子臉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梁新戴著小眼鏡的臉氣得通紅。我趕緊問是怎麼回事,梁新說:「翟科長叫他幫忙寫個季度工作檢查通報,裡面提出幾個批評的單位,我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寫的,誰知道通報下發下去,人家基層單位來找他說理,他往我身上推,說是我弄的不關他的事,你說氣人不?」我聽了事情原委之後,趕緊拽著仍不服氣的梁新回到了辦公室。其實,即便是不聽梁新解釋,我也能猜出**分。因為翟向東的為人誰不知道,這小子屁大的本事沒有,專門會溜須拍馬、左右逢迎,而且如果能拍明白也行,他屬於那種專門往上拍不往下拍的主兒,領導跟前裝的跟孫子似的,又遞煙又送酒;同事面前卻總想裝爺,頭揚的老高不說,還跟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同事們想吃他一塊糖都費勁兒,搞的單位同事沒有不煩他的,我對他這樣的人評價只有兩個字:噁心。也真怪了,好像哪個單位都得有這麼一兩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存在似的。記得一次我和陳總洗浴之後閑聊,陳總說其實他也不喜歡翟向東,但是沒有辦法,他哥是公安局的局長,和陳總關係還不錯,總得給個面子。

翟向東依舊在走廊里大聲叫罵,意思是說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懂規矩,工作沒有經驗,還不謙虛。我聽著這話心中這個氣啊,想當初我剛上班時也想著好好工作,為祖國和人民奉獻一番,但如果你工作積極表現出色了,就有那麼一些無聊的人評價你說,什麼年青人沒有工作經驗了,缺乏工作方法了之類。我操他媽的,誰天生就有工作經驗,工作經驗是干出來的,即便是沒有工作經驗也比那些有工作經驗天天不幹的人強。我對梁新說你別理他,就當他是臭狗屎,以後再有什麼活你不給他干,尤其是這種他拉屎讓咱們擦屁股的活。正說著話,翟向東居然推門進來了,指著梁新的鼻子還要罵,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站起來照著這狗東西的豬腰子臉就是一拳,我嘴裡說:「**的,我讓你裝逼,還攆到我辦公室來欺負人了。」單位同事看我要動手,全都上來拉架,翟向東顯然被我一拳打懵了,被同志們架著,嘴裡嘟囔著捂著臉走了。

坐在辦公桌前,我心裡氣得直突突,心想這人真是他媽的三六九等什麼貨色都有,可惜的是我副總經理的任職通知還沒下來,如果等有一天老子掌權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這廝給免了。提起那5萬元錢的事情,我心裡還是沒有底,生怕這錢被陳總自己花了,要知道年底已近,我還欠著農行同學3萬塊呢,得想辦法給人家還上,如果這5萬元錢真打了水漂,可真是損失大大地。想到這裡,忽然有一個罪惡的念頭在心裡誕生,我想如果陳總對我不講究,那我也對他不講究。他有把柄在我手上,那就是他的寶貝女兒陳想,如果他耍戲了我,我就把陳想給上了,決不客氣。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似乎有了一些安慰,但同時也暗暗的罵自己,我怎麼齷齪成這個逼樣了。

[25]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十分突然,那天我正在辦公室坐著,忽然進來兩個人問:「誰是虛名主任?」我說:「我是。」他們說:「你出來一下。」我說:「什麼事?」他們說:「到財務科再說。」我站起身來,給旁邊的梁新使了個眼色。然後跟他們進到財務科,一進屋我就看到一幫人正用黑色的塑料袋一本本的裝帳簿,旁邊財會科的馮科長臉色慘綠。這時,他們自報家門:「我們是審計局和紀檢委的,對公司的有關情況進行了解,希望你們能夠給予配合。」我心想完了,肯定要出大事情了。等一切帳簿都裝好之後,我和馮科長也被帶上了車,車子沒有去紀檢委也沒有去審計局,而是徑直開到了財政賓館,在財政賓館三樓,我和馮科長被分離,手機等通訊工具也被沒收,各自一個屋子開始問話。負責問我話的是兩個表情嚴肅的中年男人,40多歲,一看面相就知道是老手。其實在路上我就核計著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難道是向許副市長行賄的事敗露了,或者單位報銷中不合理的帳目被查出來了。但我轉念一想不可能,如果是我個人的事,他們不能把馮科長也帶上,還封了公司的帳。我想不管怎樣,不論他們問什麼,我就是啥也不說。

問話終於開始,兩個判官一樣的傢伙開門見山:「你是辦公室主任,你負責單位有關的後勤保障等事宜對么?」我說:「是啊!」「那你說說近兩年來公司比較大的開銷情況。」我說:「沒啥大的開銷啊,就是吃喝拉撒的事情,怎麼了?」「你要實話實說,你應該懂得隱瞞和迴避事實的嚴重後果。」兩個傢伙橫眉冷對,一副要吃人的架勢。「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不相信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兩個傢伙一看我不配合,打了個電話,進來一個人手裡拿著一些票據。我心想糟了,肯定是要逐項細摳了。果不其然,兩個人拿著票據問道:「2003年12月26日,在西丹副食超市開出的134,325元是怎麼回事?」我說:「對啊,買了豆油大米白面飲料,給單位同事年終搞福利了。」「搞福利用得了這麼多?」我說:「260多人呢,能夠就不錯了。這些按人頭攤每名員工才分了不到500元錢的東西,還不如你們過個中秋節分的多呢,況且還得給你們市委的某些主管領導每人帶出一份來。」一句話說的兩人面面相覷。這時,矮胖的傢伙又把電話拿了起來,走到外面去打,我隱約覺聽見好像是叫人去西丹副食超市查證是否屬實。我就在心裡祈禱,超市可千萬幫我圓全一下啊,那次我個人吃了3000元的回扣呢。打電話回來之後,他們繼續問話,無外乎是這筆錢是怎麼報銷的,那筆款是怎麼支出了之類。幸好涉及我辦公室的沒有什麼大的款項,我也基本上能將來龍去脈說的清楚。即便這樣,我也被問得滿腦門子的汗,覺得時間過得真慢。

一連兩天,我完全是在財政賓館呆著了,雖然讓睡覺給飯吃,但是不讓和外界聯繫,上廁所都有人跟著,我覺得這兩天比兩年都難捱。問話的間隙我問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誰知他們態度生硬的說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終於在第三天的上午,那矮胖的人將手機遞給我,態度相對客氣的說:「謝謝你這兩天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並將手伸過來想要和我握一下,我白了他一眼,假裝沒看見,轉身就往外走。出了門口,恰好碰到馮科長也剛被放回來,我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只見他表情沉重的說:「好像是陳總,被審查出問題了。」我一聽,心想完了,我的5萬元錢八成是要打水漂了。

[26]

出了財政賓館的大門,我正打算和馮科長一起回單位,一抬頭驀然瞥見夏雨正站在我的面前,眼淚汪汪的樣子。我說:「你來幹什麼?」她說:「我知道你在這兒,來接你的。」說完竟不顧旁邊的馮科長在,一下子撲到我懷裡嗚嗚的哭起來,我看到馮科長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就說:「老馮你先走吧,我有點事情。」

回到家裡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那天我被帶走時,給梁新的一個眼神起了作用,這小子回頭就聯繫陳總,結果發現手機關機,根本聯繫不上。不一會兒單位就盛傳說陳總因為重大貪污行為被審查,馮科長和我由於共同貪污被帶走,單位帳目已經被查封等等。梁新見大事不好就馬上給夏雨打電話,說我已經被紀檢委帶走,要她趕緊想辦法疏通關係。夏雨接到電話之後,二話沒說,趕忙籌錢找關係,可惜忙和了一小天,連我關在哪都沒打聽出來。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厚著臉皮找到已經退位的大伯父,沒想到老人家還真夠意思,親自到紀檢委劉書記的辦公室,憑藉與劉書記的多年私交,幫忙協調諸般事宜,終於打聽出我被隔離在財政賓館,這才有了夏雨在門口接我的一幕。

我窩在家裡的沙發上,不停的給陳總打電話,發現一直關機。我又給陳夫人打電話,從她口裡證實陳總確實正在被紀檢委的同志審查,但是許副市長還有市委相關的幾個領導正在幫忙協調。然後陳夫人又問我:「你沒有和紀檢委的同志說什麼吧?」我說:「您放心,我什麼都沒說。」撂下電話,我心裡亂七八糟的,心中祈禱陳總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兒,一方面他待我不薄,另一方面一旦他出了事,我那5萬元錢向誰要去。正想著,旁邊夏雨哭喪著臉問我:「怎麼了,該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吧。」我說「別瞎說,能出什麼事,你儘管放心好了。」我抬起頭來,看著滿臉淚痕的夏雨,兩天不見她竟急得起了滿嘴燎泡,一雙好看的眼睛里也布滿了血絲,看得出是真的為我著急上火了,我心疼的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心中暗自慨嘆著,關鍵時候還是自己的媳婦,別人誰也不行,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其實也不盡然啊。夏雨小貓一樣的趴在我的懷裡,嚶嚶哭起來沒完,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我以為你這次回不來了呢,如果你回不來,我們娘倆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在家裡呆了一小會兒,我趕緊回到了單位,一進走廊就發現同事們的眼神不對,好像在說:「咦,怎麼又給放出來了。」尤其是平日里和我關係不怎麼樣的那少數幾位,似乎覺得就這樣把我給放回來好像便宜了我似的。我不禁暗自感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倒是辦公室的幾個兄弟姐妹一見我回來,都打心眼往外替我高興,圍上來問這問那兒的。尤其梁新,握著我的手說:「主任,你都把我急壞了,真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顧作鎮定的說:「能出什麼事啊,咱一沒貪、二沒占,不用怕,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

我是在這之後的第四天見到陳總的,那天早上他依舊西裝筆挺,皮鞋鋥亮的來單位上班,但明顯看出他瘦了一大圈。而且有意思的是,那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進自己辦公室,而是挨個辦公室走了走,逢人就說:「我這兩天有事公出,單位沒出什麼問題吧?」當他走到我跟前的時候,還特意伸出手來使勁和我握了握,那握手的力度和看我的眼神彷彿在對我說:「真夠意思,關鍵時候給哥哥扛住了。」我心想,我的菩薩啊,你可算回來了,如果你不回來,我哭都找不著調啊。

陳總回來的當天,就召開了單位中層以上擴大會議。會上陳總慷慨陳詞:「最近有人寫信舉報我有重大貪污問題,為此紀檢委針對此事展開了細緻調查,調查的結果是本人沒有任何問題。我在這裡嚴重警告那些對自己言行不負責任的人,如果你不講團結,隨意造謠誣陷我們的同志,耽誤我們的事業,那麼你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我他媽的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說完,陳總「砰」的一聲將茶杯摔在地上,整個會議室好幾十號人,鴉雀無聲。

[27]

關於陳總要調離的消息是他親自告訴我的,他被審查回來的當天晚上,就把我和馮科長叫到了一起。我們找了個不太顯眼的小館子,酒桌上他一連說了三遍感謝的話,每一遍都要干一杯酒。他說:「首先我們要感謝上帝,終於讓我們逢凶化吉;其次,要感謝市委的領導,我陳西國這幾年錢沒攢下多少,但是卻交了不少丈義的好哥們兒;再次,我要感謝你們二位老弟,從今天起你們兩個就是我的親兄弟。」三杯酒下肚之後,陳總又傷感的說:「這次雖然沒查出什麼大問題,但公司有些財務帳目的支出還是不盡合理,市委領導已經找他談過話了,從保護幹部的角度出發,我馬上就要被調離。」我趕緊問:「去哪裡啊?」他說:「到科協當主席去。」聽了此話,我和馮科長都唏噓不已。當然,關於我是否能被提拔為副總經理的事情,我沒好意思細問,我覺得陳總剛剛經歷了一劫,我總不能再雪上加霜吧,一切都順其自然好了。三個人一時無話,只是頻頻舉杯喝酒,不覺間竟都酩酊大醉。

沒過幾天,果然一紙調令下來,陳西國因為工作需要被調離希望防水建築材料有限公司,另有任用。同時,任命原龍湖經濟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李健同志為公司總經理,虛名同志為公司副總經理,公司原副總經理錢愛民同志保持原職位不動。

不知為什麼,接到這個消息之後,我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倒是單位幾乎所有的同事都來替我慶祝,這個說虛名主任本來就才華出眾,提拔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個說這才剛剛開始,以後啊,總經理的位子也指不定是他的呢。面對這些議論,我心中想,你們這幫兔崽子都懂個屁,前些日子都看我像階下囚,今天又看出我能飛黃騰達了,真是人嘴兩扇皮、吐沫星子也能淹死人啊,中國人屁大的本事沒有,嚼舌根子的本領卻大得驚人。

終於坐到副總經理單獨的辦公室里,我忽然覺得這一段時間的經歷恍然若夢,是那麼的不真實。俗語說的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你煞費苦心的追求名利地位,一旦追到手了又能怎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如果那天我真被查出什麼問題,判了刑、坐了牢,那眼前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我不禁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夏雨和丫丫,想起了自己那快樂無憂的童年,想起了曾經純真的歲月。那時我的夢想其實很簡單,找一份自己喜愛的工作,伴著父母親人、老婆孩子,與世無爭、平安享和的度過一生。可現在看來,這樣看似簡單的夢想,竟無從實現。是的,生命屬於我們每個人只有一次,我們都想活得更好,更有意義。可究竟什麼是更好,什麼才更有意義,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下班后,我買了一隻熏雞,半斤醬牛肉,我覺得這次有必要和夏雨好好溝通一下了。她是背叛了我,但我知道她的背叛並不意味著她不愛我或者不珍惜我,關於婚外情的產生,沒有人能說的清楚。別看那些婚戀學家和專家學者發表起見解來一套一套的,輪到自己頭上,也照樣蒙門兒,綠帽子戴起來也高的扎眼,這年頭,誰笑話誰啊,都他媽處在三懸的境地。

回到家裡,我親自下廚,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做好后,我開啟了一瓶紅葡萄酒,對夏雨說:「來,咱兩口子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今天咱一醉方休。」夏雨顯然對我的超常舉動感到萬分意外,自打離婚事件以來,我幾乎連飯都很少在家正經吃一頓。夏雨不做聲,只是默默接過了酒杯。我接著說:「老婆,最近變故很多,我承認在這期間給了你不少委屈,我是一個脾氣暴躁、大男子主義極強的臭男人,如果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還請你原諒。來,我們幹了它!」說完我正要舉杯一飲而盡。誰知夏雨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通一聲給我跪倒:「老公,真正對不起你的是我,我給你丟人了,我讓你抬不起頭來,我知道你心裡的苦,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夏雨一邊哭著,一邊扇打自己的嘴巴,一邊撕扯自己的頭髮,一副傷痛欲絕的樣子。我趕緊將她扶起來,摟在懷中,心疼的說:「老婆,都過去了,誰一輩子還不犯點錯誤呢,重要的是珍惜現在得到的,別再失去!」說完,我緊緊的摟住了夏雨,懷中的夏雨已經抽泣成了一個淚人,弄得我也止不住眼淚噼里啪啦的跟著往下掉,一頓酒最終沒有喝成不說,倒是兩個人互相擁摟著哭成了一片。

[28]

陳想給我打電話來,說是祝賀我當上了副總經理,要請我吃飯慶祝一下。我說你哪來的錢啊,還是我請你吧。見面后,我看陳想一副高興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爸爸的事情你知道不?」陳想說:「知道啊,不就是被紀檢委審查了一下,然後被調到科協了么。」我說:「那你還這麼高興。」誰知陳想把頭一抬,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望著我,很嚴肅的說:「虛名同志,請你弄明白,人在仕途難免會有起起落落,要保持一顆平常心,否則能成什麼大器。」一句話說得我無比汗顏,沒想到小姑娘表面看起來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卻能講出這麼深刻的話來,看來還真不能小視了她。陳想看我低著頭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不吭聲,不禁撲哧一下樂了,說:「來來來,今天我陪你喝一杯,恭祝我們的虛名大才子榮升為副總經理。」我心說恭祝什麼啊,還不是花5萬元錢買回來的,這副總經理的位置也不是什麼肥差,公司的財務還是老總一支筆,我的5萬元指不定什麼時候能掙回來呢。這樣想著,一仰脖一杯酒「滋」的一下就被我幹了進去。陳想說你能不能慢點喝,今天你要是再喝醉,可沒人管你了。我說:「你要是不管我,我就睡在大街上。」陳想看了看我,小聲問道:「你總說自己是大灰狼,其實我發現你好像也沒那麼壞?」我又看了看她,回答說:「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了就會發現,我不僅僅是壞,而且壞得不可救藥。」陳想接著說道:「那我問你,為什麼那天小羊羔都送到嘴邊了,你卻不吃?」陳想說完,臉蛋紅的跟蘋果一樣。我一下被她問樂了,自己心中也嘀咕著,是啊,都送到嘴邊了,我怎麼沒吃呢?這不符合我的風格啊。但轉念一想,幸虧我沒吃,人家陳總擔著風險給自己辦事,我卻昧著良心把人家女兒給禍害了,那不是畜生么?提起陳總,我總覺得心中似乎有一絲愧疚,想當初我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擔心他把我的5萬元給私吞了,甚至還罪惡的要以陳想為報復砝碼,啊呸!我可真是豬狗不如啊。看來,我的有關人性本惡的一番謬論,還有待進一步探討。

和陳想的酒喝得恰倒好處,都說酒是色媒人,回到家裡我怎麼看夏雨都像是一朵花,兩腿之間的老二也不聽話的翹棱起來,這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好久沒有**了。忍不住一把將夏雨撲倒在床上,夏雨嚇了一大跳,問:「你要幹什麼?」我說:「幹什麼,我要干你。」說完之後,將滿是酒氣的嘴巴拱上了她的酥胸,兩隻手也不老實的在她渾身上下的忙活起來。不一會,夏雨就被我弄得嬌喘吁吁,也滿是熱情的回吻我。兩個人邊吻邊摸邊寬衣解帶,好不容易裸裎相見了。我分開她的雙腿,正待舉槍刺入,忽然想起這個所在曾經被別人佔領過,可能也是肆意的進出,萬分縱情。這樣想著小弟弟忽然就萎蔫下來。身下,夏雨正微閉著雙眼、緋紅的臉頰,無比渴望的期待著。我覺得有必要將這次**進行下去,乾脆跪在她的雙腿之間,使其門戶大開,我用手扶住小弟弟往內送入,無奈擠弄了半天,也未見進入分毫,急得我滿頭大汗。可那不爭氣的孽根竟軟皮打扇、不見半分勃起的跡象。我一屁股坐下,對著夏雨無比沮喪的說:「對不起老婆,我不行了。」

這次失敗的**經歷,讓我和夏雨的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其實不用解釋,我們彼此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身強體壯、精力充沛,不可能是生理性陽痿行為,只能是心理性的性功能障礙。而導致這種障礙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夏雨的紅杏出牆,說白了就是,我無法說服自己將**插入別人曾經也一樣插入的**內。雖然後來在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環境下,我和夏雨又嘗試著做了很多次努力,但都是虎頭蛇尾,毫無進展。老實說,這樣的後果是我和夏雨都始料不及的,看著和我一樣著急的夏雨,我在內心深處對她說:「對不起了老婆,不是我不想原諒你,而是我的**不想原諒你啊!」

[29]

陽痿的出現對我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陽痿,我總覺得我不行那天至少也要到50歲以後。雖然我還沒有俗氣到把性生活當作生活內容全部的程度,但我知道性對我有多重要。性是什麼?先哲孔子說過:「食色性也。」我知道無論品行多麼高尚的人一樣有性需求,一樣要過性生活。**他老人家不是也先後有過幾個女人么?美國總統柯林頓同樣對美麗的萊溫斯基釋放了荷爾蒙。我虛名只是一個小人物,我不想彪炳史冊、名垂千古,我只想做一個正常的男人。是的,我喜歡性,喜歡把女人偎在身下肆意抽送時的刺激感覺,喜歡用我的力度將女人弄得鬢髮凌亂、嬌喘吁吁,以至在強烈的呻吟叫喊聲中達到興奮的極至,也只有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爺們兒。可如今剛剛30歲的我卻無法滿足自己和夏雨,我心裡真的很急,但越急就越沒有辦法。我看得出夏雨也同我一樣著急,因為她每天都想方設法的補養我,今天給我買來幾隻羊腰子,明天又弄來兩條鹿鞭,但都無濟於事。我們甚至還去醫院做了細緻檢查,醫生說生理功能上沒什麼大問題,最主要的還是心理,還給了我一些建議,比如學會寬容,比如把性當作一件很美好的享受,比如在做之前培養一下浪漫的情調,再比如要自信……其實,醫生說的道理我都明白,但一到關鍵時候我就提不起興趣來,以至於到最後不但我對自己喪失了希望,甚至連夏雨也對我失去了耐心。其實,我在內心深處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過:「我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要學會寬容。」可寬容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么?那內心深處的陰影誰又能幫我抹去呢?那一刻,我真希望有時光倒流的機器,這樣,即便夏雨的背叛已經註定成為不可更改的事實,那麼我也情願選擇迴避,不讓自己看到那殘忍的一幕:自己的老婆赤身**的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而那男人不是我。

陽痿事件使我和夏雨原本漸漸彌和的傷口又逐漸裂開,尤其是一天晚上,我從外面應酬歸來,看到夏雨正面頰緋紅的從影碟機里退出一本艷情片,當時的夏雨睡衣不整、呼吸急促,兩個飽滿的**兔子一樣裸露在外面,身邊放著半瓶喝過的紅葡萄酒,幾張用過的手紙丟棄在地板上,聰明的我自然會聯想到夏雨剛剛做過了什麼,心裡不禁萬分的難受起來。我沒有說什麼,假裝對一切視而不見,默默的拿起被子,走到另一個房間合衣躺下。那夜,我整宿未眠,想了很多很多……是的,夏雨以前沒有自慰的習慣,是我的不中用導致了她的性饑渴。就這樣,似乎註定了似的,一個本來已經恢復溫馨氛圍的家,又逐漸的開始冷清起來,我能感覺到一種難以言狀的尷尬氣息在我和夏雨之間正漸漸的蔓延。雖然沒有和夏雨更多的交流,但我想我們都會在認真考慮,往下的婚姻我們還該怎麼繼續進行。難道讓這種無性的婚姻一直堅持下去么?如果真的堅持下去為了什麼呢?為了愛么,我和夏雨之間有愛么?為了道義,難道這樣堅持下去就一定道義么?我不知道婚姻關係中**的和諧美好究竟有多重要,或者因人而異、各不相同吧,但我知道無性的婚姻絕對不是完整的婚姻,從某一角度來說,它的存在甚至是不道德的。我們每一個正常婚姻中的男女,都有享受**美好的權利,可中國幾千年來的文化傳統勸誡我們,要我們保持婚姻的穩定,要擔負起家庭的責任。好像在婚姻的完整性面前,諸如愛和性已經變得一文不值。我常常這樣想,婚姻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呢?我認為站在人類社會發展的角度,提倡婚姻是對的。因為婚姻是基本的社會單元,它可以構築社會的穩定體系,保持人類的生存繁衍,有利於統治階級的統治。但如果從人性的角度出發,是不是婚姻就一定有存在的必要,尤其是那些普遍存在的無愛婚姻和無性婚姻(據說中國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家庭屬於這一範疇),這樣低質量的婚姻存在,是不是對人性的一種折磨呢?遺憾的是,中國人卻缺乏擺脫這種折磨的勇氣和信心,情願就這樣糊裡糊塗的過下去。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圍城》中錢鍾書老先生的一句話:「婚姻就像一座圍城,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想出來。」我把這句話引申了一下:「婚姻就像一座圍城,外面的人因為不知道裡面的世界什麼樣,好奇的想進去,很容易;裡面的人知道了裡面的世界什麼樣,拚命的想出來,卻很難。」於是,進進出出的人之中,從**到靈魂都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這是一個極端殘酷的過程,就好像被扒了一層皮,再也不是當初純真的自己。

[30]

好像用不著再說什麼,我和夏雨出乎意料的達成了共識:離婚。

對於這次離婚和以往不同,我們都顯得很平靜。尤其夏雨顯得更是無比從容,似乎她對這一計劃已經醞釀了好久。在涉及財產分割和孩子撫養問題上,夏雨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所有財產她都不要的同時,孩子也不要。這讓我深感意外,因為在我的印象里她是無論如何捨不得孩子的。我問她為什麼不要孩子,她只說了一句話:「帶著孩子,以後不好再找人。」說得我心裡酸了吧唧的,頗不是滋味。

我和夏雨去辦理離婚手續的時候出奇的順利,這次再也不需要開什麼介紹信,工作人員也沒有像上次那樣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們,也沒給我們做任何思想工作,她們似乎對每天往返於這裡聚聚散散、離離合合的人們已經麻木。當那兩個大紅的結婚證換回兩個綠色的離婚證的瞬間,我長吁了一口氣。我手拿著屬於自己的那個本本,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5年的夫妻從此將各奔東西,我虛名又將重新贏得屬於我的自由,難道一切都能像想象中那麼輕鬆么?

我和夏雨已經私下裡商量好,我們離婚的事情暫不聲張,趁著丈母娘過生日的時候把孩子接回來,然後夏雨住她自己的店裡,從此我們各不相干。丈母娘的生日是11月7日,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是星期日。我和夏雨象每次一樣買了一塊蛋糕,一些補品回到家裡。大姨子和姐夫也都在,酒桌上看得出丈母娘很高興,一個勁兒的拿眼偷瞧我和夏雨,似乎在說:「你看不吵架不離婚保持這樣安定的小家多好。」旁邊姐夫也端起酒杯,滿是興奮的說:「來,為我們全家的大團圓乾杯。」我心想,還大團圓呢,這次的團圓可能成為永久的回憶了。

終於吃完了飯,我對丈母娘開了口:「媽,這些日子你帶丫丫也夠辛苦的了,我們想把孩子接回去自己帶。」丈母娘說:「沒事沒事,這孩子可跟我了,況且有她在我和你爸爸也添了不少樂趣啊,你們就放心吧,我能帶好。」看著老太太一副捨不得的樣子,旁邊夏雨說了話:「媽,虛名和我都想孩子了,你就讓我們接回去吧親熱些日子吧。」丈母娘一聽夏雨這麼說,也就不再反對了。趕緊忙和著為孩子找必備的用品,並且叮囑著說孩子大約凌晨2點的時候得把尿一次,早上起床前一般會在被窩裡懶半個小時,洗澡的時候要不斷加熱水,天冷了出門要穿羽絨襖,流清鼻涕要提早吃感冒藥……我聽著丈母娘一邊嘮叨著,一邊心中暗自思忖,不就是帶個孩子么?這有什麼難。當我們大包小包的裝好東西要走時,丫丫似乎看出了什麼苗頭似的,死活拽著她姥姥的手不放開,嘴裡哭喊著說:「要姥姥一起走。」我看到丈母娘臉上充滿了不舍,心裡也頓感不是滋味起來,心想老人家自丫丫出生到現在,付出了太多的艱辛,而今我離婚了就要將孩子帶走,而她卻還蒙在鼓裡。想到這裡,我將孩子抱起說:「丫丫不哭,爸爸帶你去給姥姥買果凍吃,快親姥姥一下,和姥姥說再見。」孩子聽我這麼一說,好像情緒得到了緩解,嘟起小嘴巴在丈母娘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趕緊借著這個機會抱著孩子離開,我能感覺到丈母娘在身後久久的望著。

回到家裡,夏雨幫我整理了房間,將孩子的東西規矩的放好,然後又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之後長嘆了一口氣說:「我走了,你要帶好孩子,如果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看了看她,囁嚅著說:「要不,今晚就住在家裡吧。」夏雨看了看丫丫,此刻孩子正興緻勃勃的玩她的小滑梯。夏雨說:「不了,你們爺倆兒多保重!」說完拎著她的東西轉身離去。隨著防盜門咣鐺一聲關上,整個房間里只剩下我和不諳世事的丫丫兩個人。我的心裡禁不住泛起一絲酸楚,5年的婚姻帶給了我什麼,除了眼前這個小生命之外,我一無所有。

[31]

是的,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帶孩子會這樣難,幾乎每天晚上睡覺前,孩子都會哭喊著要找姥姥,怎麼哄都不行,弄得我一腦門子汗。後來幾天終於理順過來,我給孩子找了個保姆,一個月350元,專門給我看孩子,但白天可以,到了晚上還得我自己帶,而且我有應酬什麼的也參加不了。我這人覺頭大,一沾枕頭就想呼呼睡覺,可丫丫卻精力充沛,玩起來沒完沒了,有時都到夜裡11點了,還不睡覺,弄得我疲憊不堪。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趕緊聯繫將孩子全托出去,走了幾家大型的幼兒園,都嫌孩子太小,不願意帶。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說可以試試,但每月要500元,其它衣物等日常用品家長負責買,我想只要能幫我帶,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星期一早上,我將丫丫打扮得漂漂亮亮,開車送了過去。園長的態度還好,看著孩子一把抱過來,還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對我說:「你把孩子放我們這兒儘管放心,我們會精心看護好的。」我說:「那就拜託你們了。」然後,我把丫丫的衣物玩具水果等一一搬下了車,正準備離開,身後聰明的丫丫「哇」的一下大哭起來,嘴裡喊著:「爸爸不走,爸爸抱抱。」我一下子僵直在那裡,眼裡兩行淚水刷的就流了下來。我一狠心,頭也不回的開車離去,後視鏡內我看到丫丫在阿姨的懷裡拚命的掙扎著,哭得直咳卡,我的心比刀割了還難受。

幼兒園的園長說,送孩子時候家長就要狠心,一個禮拜不能看孩子,否則孩子見到家長就不會順過架來。我心想,自己都到這個份上了,只要她們能給我看著孩子,讓她健康成長,別讓她冷著餓著磕著碰著,至於受點委屈也無所謂了。我知道,丫丫隨我,打小就是個倔強的孩子,也不知道這幾天來在幼兒園裡受了阿姨們怎樣的待遇,她哭起來沒完的時候,會不會挨打?這樣想著,我干工作的時候都心不在焉起來,我幾乎每天都要往幼兒園打幾個電話,阿姨們說丫丫挺好的,除了有點小倔脾氣外,吃東西什麼的都不用擔心。她們越這樣說著,我就越不放心起來,好不容易挨過了4天,第5天快下班的時候,我再也等不了了,提前一天偷偷的跑到了幼兒園。進到三樓我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我扒著門縫往裡一看,我可憐的丫丫正被一個比她稍大的小男孩推搡著,旁邊一群孩子鬧哄哄的玩耍著,幼兒園的阿姨不知道去了哪裡。我趕緊進屋將丫丫一把抱起,丫丫見到我之後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嘴裡大哭著說:「爸爸,回家!爸爸,回家!」我仔細端詳著懷裡的孩子,幾天不見,孩子似乎變了個模樣,我給她新洗的衣物已經髒得不象樣子,小臉蛋因為哭過已經模糊成一片,她的整個形象與街頭沒娘的流浪兒沒什麼兩樣。最讓我心疼的是,我發現孩子的耳朵處有傷口,還呈現著紅腫,分明是被小朋友咬過留下的痕迹。看到此情此景,我覺得我的心啊,簡直都碎成了一片。這時,或許是解手剛完,園長進屋看到我一臉怒氣,趕緊要抱孩子,嘴上還說:「吆,見到爸爸怎麼就委屈成這個樣子了?這兩天丫丫不是挺乖的么?」誰知丫丫見了她像見了母老虎似的,哭的更凶了,一下子趴在我肩頭,嘴裡大喊著:「爸爸回家,爸爸快回家!」我說:「對不起,我是來接孩子的,我不想繼續托下去了。」園長見我凶神惡煞般,也就沒再說什麼,很快為我辦理了手續。

我接丫丫出來,很快往老家打了個電話,是父親接的,我說:「爸,我離婚了,孩子歸我了,可我現在帶不了……」說著我就哽咽起來,喉嚨里象堵了一團棉花,我覺得自己很委屈,我覺得我的丫丫好可憐。電話那頭,父親沉默了一下,然後很堅決的說:「兒子,離就離吧,把丫丫送回來,爸媽幫你帶!」

在開車回老家的路上,丫丫居然歪在座位上睡著了,髒兮兮的小樣子睡得萬分香甜,我將她輕輕放倒躺下,將自己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我心情沉重,30年來父母生我養我,我非但沒讓他們享過一天福,相反卻讓他們為我操盡了心,今天我還要將這個孩子送到他們的面前,拖累他們,我心中有愧啊!老天啊,你為什麼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經歷這麼多的坎坷與磨難?為什麼不把生活和日子都變得簡單?爸爸媽媽啊,兒子對不起你們!我的寶貝丫丫啊,你好可憐!

[32]

回到老家,丫丫還算適應,畢竟是在爺爺奶奶面前,我再也不用擔心孩子的安危冷暖,就像當初撫養我長大一樣,父母再次擔當起了看護丫丫的重任。看著老人們圍前圍后哄丫丫玩的情景,我心中暗想,也只有這個家、這份親情才是我最堅強的後盾,無論到什麼時候,這裡都是我舐舔傷口的地方,是我最可依靠和停留的港灣,無論什麼時候它都能將我容納,包容我的年少輕狂,給我以安慰和鼓勵。

終於將孩子安頓好,我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算落了地。開車回來的路上,我在心裡反覆的琢磨,餘下的歲月我該怎樣度過,還會追求所謂的愛情,然後重新走向婚姻么?老實說,經歷了這麼多,我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恐懼,我現在已經不再相信有什麼海誓山盟、海枯石爛的愛情。我知道或許在一年兩年、十年八年之內,兩個人可能相濡以沫、恩愛有加。但時間久了,當激情不再,一切變為可怕的平淡之後,愛就變成了一種考驗和折磨,那時兩個人只能靠親情維繫著,感情的絲弦脆弱得一抻即斷。愛情是什麼?在我看來,愛情是我們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我們都想把情節設計得更曲折些,但最終的結局都不按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記得有個網友問我,虛名你說為什麼我們現在自由戀愛了,離婚率反而逐年上升,而以前我們父輩們靠指腹為婚卻能白頭到老。我說道理很簡單,人這玩意都是有劣根性的,以前的社會沒有婚姻自由,人們只能逆來順受;現在有婚姻自由了,卻都想著找個更好的,總覺得身邊的這個不是最如意的,說到底可以概括為四個字:慾壑難填。

我正這樣胡思亂想著,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接起來亂鬨哄的,好像是在一個娛樂場所,歌廳或者網吧之類。聽了半天才聽出是網友歡歡的聲音,我問什麼事情?她問我:「你有錢么?借我一些,有急用。」我說:「借多少?」她說:「兩千吧。」我說:「對不起,口袋裡只剩100多了,要用你拿去吧。」只聽對方沉默了一會,啪的撂了電話,好像撂之前還嘟囔了一句什麼。是的,老實說我口袋裡剩下的不止100多元,還有3000多人民幣,但我不想借給她,有錢我還要留著給我的丫丫買奶粉吃呢,而不是給歡歡這樣的女子買搖頭丸。我禁不住搖頭笑了笑:「向我借錢,當我是傻逼啊,別說我沒錢,就算我是億萬富翁也不會拿錢給她揮霍。」我有些後悔起和歡歡的相識起來,我覺得網路可真是一個大雜燴,裡面形形色色、三六九等的人物都有,弄不好你就認識個古惑仔或者小辣妹,惹得你一身臊氣。

[33]

本來想直接開車回單位,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到幾天沒見到夏雨了,也不知道她最近的日子怎麼樣,畢竟夫妻一場,你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以前沒離婚的時候沒覺得怎樣,而今各奔東西了,卻時不時的擔心起她的境況來。沒我的日子她是不是過得很快樂,她會不會又有了新的男人,難道她一點都不想孩子么,連個電話都不打。一切就像有預感似的,我忍不住開車從她開的洗衣店門前經過,遠遠的就看到圍了一圈人,我心中感覺不好,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下車之後看到人群中叫罵聲一片,原來夏雨和顧客正在因為洗衣服的事情爭執著。那一對男女不依不饒,說是夏雨把他們2000多元的衣服洗壞了,硬是要夏雨賠他們一套新的。夏雨不服氣,說衣服本來就有個洞洞,洗之前已經說明白了,那不是她的責任。東北人脾氣火暴,雙方越說越僵,後來竟撕扯起來,我正考慮著是不是該制止這場糾紛。忽然見那女人動作奇快的上前啪啪扇了夏雨兩個耳光,那男的也上前對著身材弱小的夏雨施加拳腳,尤其讓我氣憤的是那婆娘一邊打夏雨還一邊嘴裡大罵:「你個臭養漢老婆,老娘今天治治你。」旁邊圍著那麼多看熱鬧的人,竟沒有一個人拉架的。夏雨在他們兩個人的打罵中,無力的掙扎反抗著,顯得那樣形隻影單,就連哭聲都顯得壓抑低沉。毋須再有任何遲疑,我把一腔憤怒都集中在自己的右腿上,衝上前照著那婆娘的小肚子惡狠狠的一腳踹下去,我心裡說:「你個臭娘們,養漢老婆也是你罵的。」只聽一聲悶哼,那女人一下子就射了出去,趴在3米開外的馬路崖子上再也動彈不得。她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吃了虧,迅速的向我揮來一拳,我躲閃不及,正打在我的右腮上,火辣辣的疼。我迅速的調整好姿態,以同樣的力度回敬了他一拳,正打在鼻樑上,瞬間血就從他鼻孔中流了出來,人群看到突如其來的變故,嘩的一下散開。好傢夥,兩個年輕力壯的年青人展開了一場惡戰,我聽到人群里不時的發出一聲聲驚呼,因為兩個人下手之狠,身手之敏捷,肯定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我到今天還佩服那個叫陳強的小混混,年紀和我差不多,我敢肯定打架他是行家裡手,因為那天我絲毫也沒占著便宜,我被打得鼻青臉腫,當然他也流了一臉的血,但我敢斷言長這麼大小,他是我遇到的最強勁的打架對手。警察到來時,我和他還在繼續著激烈的對攻,甚至我們被拽開的同時,還都互相踢了對方一腳。那女人是被攙著上警車的,一同被帶去的還有夏雨。在警車上,我看到夏雨滿臉淚痕、頭髮零亂,禁不住萬般心疼。到了派出所,作了筆錄交了200元治安罰款之後,我們被放了回來。回到店裡,夏雨早早就關了門,她給我找來了碘酒之類的東西替我擦傷口,我的眼睛已經腫成了一條縫隙,我看到夏雨為我擦的很仔細,她擦的時候我忍不住疼,哎呦了幾聲,夏雨就隨著我的哎呦嚶嚶抽泣。雖然,從我們見面起一句話都沒說,但我覺得在我們之間任何話語都是多餘。

我向單位請了兩天假,因為我這副模樣實在沒有辦法去上班,雖然傷得不是很嚴重,但都是在臉面上,所以一個禮拜內我連家門都沒出。這期間夏雨經常回來看看我,順便給我做些好吃的。陳想知道我被打之後,也趁著禮拜天來家裡看望我,碰巧丈母娘也來了,老人家看到居然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大包小包的探望我,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的狐疑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我也懶得解釋,心想你誤會了也好,免得我和夏雨離婚你覺得可惜。後來丈母娘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一個勁兒的根問我丫丫為什麼送農村去了,我說我們看不了,所以送回去了。她說你們看不了有我呢,我說這是夏雨的意思,你問她去。後來不知道夏雨和她說了什麼,老太太抹著眼淚走了,臨走之前連話都沒跟我說。

在一天晚飯後,我和夏雨坐在沙發上,她突然問道:「我們都離婚了,那天你為什麼幫我?」我一愣,旋即毫不猶疑的回答:「你是我老婆啊,雖然離婚了,但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老婆啊,我決不允許別人欺負你。」夏雨聽我這麼說:「一下子哭著撲到我的懷裡,將我摟的緊緊的。」我一把推開她,然後直勾勾的瞪著她問道:「以前我對你那樣好,你為什麼有外遇?」這下輪到夏雨愣住了,旋即她幽幽的說:「我等你問這個問題好久了,可是你直到今天才問出口。」夏雨哭得很傷心很傷心,她邊哭邊說:「虛名,我們結婚都將近5年了,我承認5年來你對我是真心實意的好,但是你問問你自己,你愛過我么?你真正愛的女人是我么?你回答我!你真的以為我是個木訥的女人,感受不到什麼是愛么?你錯了,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我也渴望被人愛著,雖然海濤沒有你的條件好,但他對我是真心實意的,他都等了我10年啊,人生中能有幾個10年……」夏雨一邊說著,眼淚一邊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好象要把結婚5年來她所受的委屈都盡情傾訴出來一樣。我低著頭,默不做聲的聽著,心中充滿了慚愧。是啊,都說美好的婚姻要靠兩個人來經營,可我的婚姻呢?我是一個極端自負的臭男人,大男子主義的思想充斥了我的大腦,凡事我都以自我為中心,脾氣火暴、說一不二,5年的婚姻生活中,我確實讓夏雨受了不少委屈。我是該好好反思自己的行為了,儘管這樣的反思現在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34]

陳想知道我離婚後,三天兩頭的往我家裡跑,尤其是我養傷的這一段時間裡,她借口照顧我總是賴著不走,甚至有那麼一兩次和夏雨還打過照面。夏雨看到陳想,表情麻木,居然沒有一點嫉妒和遷怒的意思,好像我如果真的找了這麼個美人,她心裡反倒平和了一些。由於陳想來的太勤,夏雨後來索性不來了,似乎要故意倒出這個空間給我和陳想似的。對於兩個女人的心理活動,老實說我是懶得分析的,我對一切已經夠了,只要是女人我都恐懼,我只想安靜的躺下來睡幾天,近些日子的經歷讓我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

陳想對於我的若即若離顯然不是很滿意,她在我的家裡小心翼翼的感受著我的喜怒哀樂。我習慣於長時間的一言不發,眼睛盯著電視看,甚至連台都不換,無論是京劇還是廣告,我都不放過。陳想知道我心不在焉,問道:「你離婚了不開心是么?」我沒有回答她,只是轉過頭瞪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看我的電視。「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話啊!」陳想接著問道。我回過頭來,很冷淡的說:「說什麼呢?難道你真的想和我發生點什麼嗎?你還小,感情的事情你不會明白的,我不適合你的,我都說過很多次了。難道你真的願意讓我把你佔有了,然後再惡狠狠的把你傷害嗎?」一句話,就把陳想的眼淚說下來了,她哭著說:「你拽什麼拽,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你不要我有人要我的。」說完哭著跑了出去,把門甩的咣鐺一聲響。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心裡哭笑不得。是啊,我拽什麼拽?我以為自己是誰?我他媽的有時候墮落得跟個雜碎似的,有些時候卻把靈魂擺得老高以為自己是正人君子,想想我自己都討厭我自己。人啊,真是一個複雜得不能再複雜的動物。

晚上快11點的時候,我突然接到陳想電話,她不說話只是哭,我憑直覺判斷好像出了什麼大事。我問她在哪裡,她不說,還是繼續嗚嗚的哭。我急了,我說你告訴我在哪裡,我去接你。陳想含糊不清的說在南湖大橋附近,我說你別動,我馬上過去接你。由於單位的車不在,只能打車過去,路上我一個勁兒的催促司機快些。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遠遠的我就看到橋頭站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車子停下,我走了過去,果然是陳想,滿臉淚痕、衣衫不整、表情獃滯。我問:「你怎麼了?」她嗚的一下哭出聲來,趴到我的懷裡說:「我被強姦了。」

很多年以前,我一直相信人世間充滿的只是陽光和鮮花、歡歌和笑語,那些陰暗角落中的罪惡離我們總是很遠很遠。但隨著年齡的增大,我逐漸的感受到了一些靈魂中不願意接受的事實:諸如夏雨就曾親自向我提起過,她上小學2年級的時候,那個姓鄭的男老師總愛和她貼臉,摸她的屁股,讓她當時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辛艷也曾和我說過,一次我們學院的招生辦一個姓塔的主任,以畢業能把她留在北京為條件,對她動手動腳,後來幸虧她反映迅速,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嘴巴,然後逃離現場才算免遭一劫。寫到這裡,我恨不得把這兩個惡棍的真實名字公布出來,因為夏雨和辛艷向我說起時,我記憶深刻,我為這個世界有那麼多披著正人君子的外衣卻干著卑鄙勾當的混蛋深惡痛絕。但我又覺得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不夠理智,因為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這樣的混蛋不止他們兩個,實在是太多太多。

我把陳想接回家裡,一路上她還驚魂未定的樣子,趴在我的懷裡一個勁兒的抖。到家后我將她放在沙發里,然後為她倒了一杯熱咖啡。我說寶貝你別害怕,有我在呢,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陳想穩定了一下情緒,終於斷斷續續的向我訴說了噩夢一樣的經歷。原來她從我家哭著跑出去之後,就去上網了,在同城聊天室里認識了一個網名叫成熟穩重男的人,她就把自己的不愉快向他傾訴了。對方很有禮貌的和她說話,並不時的勸她要看開些,說什麼愛是緣分強求不得之類的話。兩個人聊的很投機,直到對方約她見面,她想心情不好,也順便散散心就答應了。見面后發現對方果然是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子,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示出了良好的修養,所以她就放鬆了戒備,答應了和他一起去唱歌,誰知進了包房一杯飲料還沒喝完,他就暴露了本來面目,將她按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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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陳想哭訴完,我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我原本打算保留給陳想一個純潔完整的處女之身,就像要保留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被那個混蛋給破壞了。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陰差陽錯,那些突如其來的變故往往令你始料不及。我抄起電話,很堅決的對陳想說:「不行,我得報案,不能便宜了這個混蛋。」陳想迅速的按住了我的手:「不行,你報案了以後還讓我怎麼活啊,我還是學生呢。況且,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上哪找他去啊。」我一想,也是啊,這事情不能太衝動了,弄不好後果會很嚴重。這時,陳想用手緊緊摟住我,很溫柔的問道:「我現在不是一個好女人了,以後你會要我么,你會不會更討厭我了啊?」我看著懷裡的陳想,一雙美麗的充滿渴望的大眼睛。我說:「你放心,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決不嫌棄你。」其實,說這話我是有底氣的,因為陳想被強姦和我是有直接關係的,雖然她不該接受陌生人的約會,但如果沒有心情不好這樣的前提,想必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是一個經歷過世事的男人,當然不會因為女孩子的被強姦而產生嫌棄和厭惡的想法,其實我更擔心的是,強姦事件本身對陳想身心所造成的巨大傷害,恐怕這會給她後半生的生活帶來陰影。

陳想說:「你真的不介意?」我說:「真的。」陳想說:「那我現在就要你要我。」「現在?」我驚愕的問。「恩,就現在,行么?」陳想用那種戰慄的眼神望著我。我略一思索,回答道:「好吧!」

陳想馬上進入了洗手間,長時間嘩嘩的水聲過後,陳想一絲不掛的走了出來,堅挺的**,平坦的小腹,光滑的肌膚,濃密的陰毛……她徑直走向我,吻我,從額頭到眼睛,從嘴唇到脖頸,雨點一般。我被動的接受著,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心中在想,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眼前是白晃晃的一片白肉,陳想粉嫩的身子覆在我的身上,她為我一件件脫去衣物,我們**相擁。我的身體好燙,陳想的身體好涼。我反轉過來,將她壓在身下,瞬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陷了進去,陳想的身子柔若無骨,我不僅慨嘆,這樣的人間尤物居然被那混蛋嘗了鮮,奶奶地,我詛咒這狗卵子一樣的傢伙不得好死。

長時間的纏綿之後,我能感覺到身下的陳想已經進入了狀態,呼吸急促、面頰緋紅。我將床頭的燈調到最亮,我跪在陳想的雙腿之間,盯著那花朵一般的所在,忽然一個殘酷的問題出現在我的腦海:是的,這裡剛剛被另一個男人的東西插弄過,而我還要繼續他的行為。我想起了夏雨,想起了和她一次次失敗的**經歷,我覺得我的命根子在和我一樣猶豫著,忽軟忽硬。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時刻,如果沒有切身的經歷,你根本無法體會到那種令人刻骨銘心的感受,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但我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身下的陳想警覺的問我:「怎麼了,你嫌我臟么?」我一下子回過神來,很堅決的說:「不。我要進入了,你做好準備。」說完我高抬屁股,對準那花心然後再狠狠的落下,「撲滋」一聲,我覺得自己已經洞穿了那溫暖濕滑的所在,身下的陳想「啊」的一聲痛苦的呻吟,雙手按著我的雙肩,欲拒還迎。我沒再給自己任何思考的機會,挺動著身子,咕唧咕唧的一頓抽送,動作粗暴中帶著一點硬朗,直至最後**到來的一刻,精液彷彿排山倒海般射了出去,我才趴在陳想的身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和陳想歇了好一會兒,我拍了拍她的屁股說,起來我們去洗洗吧。陳想聽話的欠起身,這時我猛然發現她的身下有一灘鮮紅的血跡,我迅速的用大腦反思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太大力給她弄傷了,或者是先前的男人根本就沒進入她。我跪在床上看著血跡發獃,陳想撲過來,笑咯咯的把我按倒,邊吻我邊說:「你滿足了么?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我說:「難道你在騙我,你沒有被強姦?」陳想說:「也不是,是我沒讓他得逞,我走時,他還捂著褲襠在地上打滾呢。」聽陳想這樣說,我的腦袋轟的一下,一片空白……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又註定了即將背負又一個女人的情債,這個女人用她的痴心、誠心、精心,為我布置了一個愛情的陷阱,我一不小心就跌了進去,甚至連神都沒回過來。

[36]

我懷抱著陳想,很憐惜的問:「你這是何必呢,我虛名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義無返顧。」懷中陳想溫柔的像個小羊羔。「我就是愛你,我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你,哪怕有一天你絕情寡義的拋棄我,我也不在乎,真的!」陳想撲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深情的對我說。我感動得一把將她窩在身下,兩個人再次糾纏在一起……

清晨第一抹陽光進來的時候,陳想說我該回學校了。我說你別忘了買一盒毓婷吃,免得懷孕。陳想調皮的說:「就不買,懷孕了我就給你生下來。」我急了,說這可兒戲不得,懷孕你就麻煩了。陳想看我認真的樣子「撲哧」一下樂了,嘴裡說:「我說什麼你都信,就喜歡你這傻樣兒。」陳想走後,我覺得心情好像格外好些,起床照照鏡子,發現傷口已經基本癒合,我想已經好久沒去單位了,也該上班了。

自從當上副總經理之後,單位所有的同事對我都態度大變,尤其是翟向東熱情得像個哈巴狗,這也不奇怪,因為我分管他的稽查科。我一方面表情嚴肅的接受他的獻媚,一邊在心裡不住的慨嘆,這人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昨天還和我目光平視互不相讓的他,今天卻自願低我一等,仰頭看我。看來做人真得留一手,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不能做的太絕,因為說不上哪天誰干到誰的頭上去,交下一個就是比得罪一個強。這樣想著,我便對他說:「翟哥,那天我做得不對,有些衝動,希望你當哥哥的不和老弟一般計較。」「說啥呢?不是見外了么,我像你這年紀的時候,比你脾氣還暴躁呢,沒事沒事,都過去了。」翟向東邊說邊拍我的肩膀,那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比哭還難看。梁新看我對翟向東這種態度十分不解,忍不住問我:「主任,你如今都是副總了,為什麼反倒像怕他似的,還主動和他拉關係。」我說:「兄弟啊,你這就不懂了,這叫以退為進。在社會上混,要懂得給自己留退路,同在一個槽子里吃飯,你要讓他覺得你既不好惹,又不能太深的得罪他。俗話說的好,寧交十個君子,不得罪一個小人啊。」梁新聽我這樣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來的總經理李健同志40歲不到,屬於年輕氣盛,干工作虎虎生風的主。他初來乍到,雖然對公司的整體運轉情況不是很熟悉,但是卻敢於動刀子、下方子,他先從人事任免開始,對公司的中層幹部進行了大調整,一大批年輕幹部走上了領導崗位,那些年齡偏大,干工作滑頭的老傢伙基本被調整到了二線。同時,他對員工的薪金待遇進行了改革,除了底薪之外,增加了業務提成的份額,也就是說,只要你對公司的貢獻大,那麼你所得到的回報也就多。坦白說,我對這個新領導第一印象不錯,因為在我看來他不光有點幹事業的魄力,還蠻有人情味的,我被打傷養病期間,他還親自拎著水果到家裡來看望我,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對於這樣的領導,沒的說,只有一個字:捧。除了鞍前馬後的為他一路鳴金開道之外,我也不失時機的向他獻言獻策,我希望能將自己對於企業管理的一套心得灌輸給他,也好藉機實現自己的宏圖偉願。談到宏圖偉願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十年前我還夢想著能當個省長什麼的呢,五年前我看目標太遙遠就自動降低為市長了,而就在我被提拔為副總經理的當天,我又自動的降低了格次,市長也不做了,只要這輩子能有自己的一攤子事業,官不用很大,能說的算就行,我就會塌塌實實的為我們的老百姓做點事情。真的,我這不是唱高調,都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心裡頭都念著受苦受難的勞苦大眾,誰不想做個有益於國家有益於社會的人,只是忒多時候,社會的殘酷讓你無暇去幻想更多,能把自己的肚子糊弄飽就已經很不錯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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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鐵馬入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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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人玩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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