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城防演習
下來的幾天,我帶成雨和李媛媛出去時,不敢再隨意和她們說笑,小心翼翼的侍候著,生怕產生什麼誤會。中間韓阿姨趁星期天也跟著一塊出去一趟,倒也沒出什麼亂子。
接著省軍區就開始了城市軍事防務演習,分紅藍雙方,展開對抗。
「小林,麻煩你到隔壁把那邊線頭接一下。」一位長相典雅,身材豐腴,年約二十五六歲的中尉女軍官叫我。她叫陳婷,機務站副指導員(省軍區直屬單位,隸屬通訊處),也是新鄉人。因我們是一個單位的,再加上老鄉的關係,平時比較熟悉。在這次演習中,她在這邊負責通訊保障工作。
「好咧。」我來到隔壁房間,把專用電話線路的線頭接上。正在快要接好時,突然一股電流通過,只覺得手一麻,腦海中倏然間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遠遠近近,此起彼伏。漸漸又開始閃現許許多多的畫面,不斷滑過,清晰模糊。我猛一甩手,把電線扔在了地上,各種聲音畫面霎那間消失了。搖搖腦袋,怎麼回事?我疑惑地看看雙手,再看看電話線,有點莫名其妙。
回到辦公室,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雖說問過陳婷之後知道剛剛是在檢驗電話線路(電話電壓是在36伏以內,電不死人的),但模模糊糊總覺得有些東西橫卡在心裡。
辦公室沒人,都去準備演習的事情去了。算了,上網看看吧。打開電腦,看著屏幕畫面,突然想起來了,電腦!是這樣,肯定是這樣!剛才發生的事情我總覺著有點熟悉,現在想起來那天晚上在辦公室發生的事情,也是出現了很多的畫面。後來我總是琢磨不明白,但冥冥中知道一定和我身上的能量有關。經過這麼長時間,除身體的變化外,我感覺到了這股能量最大的體現是精神力方面,我的思感越來越強。通過剛才的事情,我就想到那天晚上腦海中出現的畫面應該是我的思感進入電腦裡面,或者說我思感的頻率跟電腦電流流量產生同振,因為那天電腦始終在打開著的,那麼剛才就是電話的電流跟的我的腦電波產生的共鳴。
想到這裡,心裡非常急切地想再試一試,但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不敢莽撞。
終於又等到晚上辦公室沒人了,急匆匆把房門鎖好,再次打開電腦。然後放鬆地坐在椅子上,靜下心來,慢慢進入空靈狀態。
混混沌沌間,漸漸有些畫面出現,越來越多,越來越快,都是一閃而過,根本看不清楚。心中輕輕一動,是不是用意念可以控制這些東西呢?想到就做,我放慢了速度,漸漸畫面能看清了,哇,這不就是平時瀏覽的網頁嗎?一頁一頁翻閱,不知過了多久,心裡開始有點急噪了:這和平時使用瀏覽器有什麼區別呢?難道說我的異能僅僅如此嗎?
於是思感停頓下來,越來越滯逆,氣息不暢,胸口鬱悶,各種念頭翻滾起伏。就在快要崩潰的時候,電光石火間想起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神系玄境,化身萬億;瞬息千里,同游天地。
然後思感呈放射狀向四面八方倏乎而去,心神全部開放,跟整個網路每一個程序、每一個網頁同步運行。大千世界,為我所有,我在浩瀚的知識海洋中自由自在地游戈,如海綿一樣不斷地吸納。
當我睜開眼睛,我知道我徹底不同了,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我的腦域已經全面開發,我再也不是那個鄉下小子了。就知識的博大而言,我已處在了無人能及的地步。當然,在精深方面我還非常欠缺,還需要不斷地淬練。
佛曰:「一沙一世界,一花一菩提」。整個世界都鮮明起來,每一個層次,每一個細節,都一一在我眼中顯現。而我就象與天地同在,與日月共存,一呼一吸間都能感知大自然的脈動。
「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我心情激蕩,何懼笑對山河!
正在這時,奏響了起床號,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大樓,來到花壇的一塊空地上,開始了我常練不衰的拳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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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實在不能算好吃的飯菜,大家圍著飯桌聊著天。說起這司令部食堂那可是很不得了的,我們戲稱之為減肥中心。最主要的是這裡面的廚師,他能把十來道菜炒出差不多一個味道來,吃得你吃了上頓不想下頓,想不佩服都不行。廚師姓史,仗著那點採購的便利,今天給這個領導送一把青菜,明天給那個領導送二斤肉,硬是炙手可熱,拿錢買了一個三級廚師(單位掏的錢),聽說今年很可能就要提幹了,看來我們的日子還有的熬。當然,頭頭腦腦們都會在自己家裡吃飯,只有我們十幾個當兵的,還有幾個光桿尉官,還真沒人能拿他怎麼地,只有苦中作樂。
「還不錯。」小陳端著菜坐到我旁邊,到我碗里夾了一口雞蛋,「我來晚了,沒打著。」大家笑了起來。小蔥炒雞蛋這道菜是不錯,起碼它還是個雞蛋味。
「夏幹事,你們處里的人不都是出去吃了嗎,你怎麼沒去。」夏幹事是作戰處幹事,去年軍校畢業分來的。看到他同樣來遲了,我不由問道。
「那都是領導,哪有咱這小兵的份。」
「不會吧,你是小兵那我們算什麼?」
「彼此彼此。」夏幹事打著哈哈。
說起來,在這機關當兵還是蠻舒服的,有人說「稀稀拉拉機關兵」,那裡面也未嘗沒有一份羨慕。說是當兵的,但和地方差不多,八小時之外基本沒人管你。並且在機關里是官多兵少,每個部里都是百十個幹部才十幾個戰士,這就形成了一個怪圈,在很多時候成了幹部圍著戰士轉。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機關里的士兵大都是技術兵,要麼開車的,要麼打字的,看你不順眼不給你出車,說車壞了,不給你打文件,說電腦出毛病了,不懂吧,不懂就聽著。哪怕是一個公務員,他也管著拖把、抹布希么的,幹部們想貪點小便宜,或者找公務員幫忙干點活,行啊,給點笑臉看看。再說能到機關當兵,哪個能沒有點關係呢。難怪都說機關是「兵僚主義」嚴重啊!有一次省軍區直屬連隊的士兵到二十軍參加士官考試,結果離人家門口還老遠哪,站崗的就開始嘟囔了:「他媽的,土匪來了!」有時想想,新兵訓練結束後分到了下面連隊,雖說時間短些,卻使我經歷了地方青年到合格士兵的轉變,如果當初也是直接分到機關里,估計也是一身毛病。
小陳啃了一口饅頭,嘴裡嗚嗚說道:「今天報紙上講台灣又開始鬧『**』了,你們看了嗎?」
「還不是那麼回事兒,過段日子就要鬧一鬧,閑著也是閑著嘛。」講話的叫高明,警備處司機,我們常拿他的名字開玩笑。
「唉呀呀,果然是——高明啊!」小陳扯著戲腔怪模怪樣,高明掰了一塊饅頭甩過去,被他扭頭躲過,惹得我們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去。「你說以前搞**吧,說阿扁是日本人的私生子,好象還象那麼回事,但這美國整天有事沒事在裡面瞎摻和什麼呀?」
「這不廢話,美國什麼事不摻和啊,前年那不把人家一個國家都滅了嗎,也沒人敢說什麼。」
聽著他們侃得雲山霧罩,我腦子裡開始浮現出這幾天在網上瀏覽的軍事知識。當初當兵時僅僅是因為學習不好,想到部隊找個出路。到部隊后則想著當一個好兵,至於怎麼樣才算一個好兵並不是很清楚,僅僅想著軍事過硬、紀律過硬、幹活積極、整理好內務衛生就是一個好兵了吧。因此入伍以來一直嚴格要求自己,就是有了奇遇調到了機關也不敢有一絲懈怠,因為我並沒有任何背景可以依靠,生怕做錯什麼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作為農村出來的孩子,我的知識見識都極為貧乏,平時很少和大家談長論短。和程怡交往以來,我第一次那麼刻苦努力的學習各方面知識,全副武裝自己,使自己能和程怡站在同一層次進行交流,可以說,程怡是我人生的速成班。而我的思感進入網路后吸收了那麼龐大的知識,尤其是我的思感根本不受網路中各種保密措施的限制,使我知道了很多國家的機密,尤其是軍事方面,我都不知道嚇出幾身冷汗。常言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麼,作為一名軍人,一名中**人,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呢?
「小林,小林,發什麼愣呢?」一看,是小陳叫我。
「哦,哦……沒什麼。對了,夏幹事,你是作戰處的,對美國怎麼看?」
「怎麼看?」夏幹事冷哼兩聲,「美國那麼強大,還怎麼看。其實中國現在已經不錯了,在國際事務上態度慢慢開始強硬起來。擱以前,美國『啪』給中國一耳光,中國立馬向後跳出三米遠,戰戰驚驚地質問:『你為打我?你打我是不對的!我對此表示遺憾!』哼!頂個鳥用!」
大家哄地笑了,笑得都很古怪。「我靠!」小陳邊笑邊拍桌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吃完飯,本來準備打牌的,但屋裡太悶,他們都出去玩去了。在大院里轉了幾圈,不由自主又進了辦公樓。到演習會議室看了看,沒見到陳婷,只有兩個女兵在那裡值班,跟她們說笑幾句就回到了辦公室,腦子裡還在琢磨剛才的想法。
演習這幾天,從上到下都忙得團團轉,雖然很假,確也有幾分運籌帷幄樣子。那麼我是不是利用現在自身的條件表現一下呢?小日本不是越來越猖狂嗎?美國前些年不是搞了一個什麼TNND的嗎?你看這名子,拽得真他媽沒文化!暗地裡各國不都在搞軍備競賽嗎?我搜索著腦海里的資料,雖說我國這些年來的軍事力量發展很快了,但和美國比還差了不是一籌兩籌,就是跟日本、俄羅斯、英國等國家比起來也是落後一大節子。既然我是通訊處的,這麼多年來大家也都在講信息戰,那麼我在這方面是不是可以幹些什麼呢?
想著,就順手打開了電腦。
數字化在造就一個奇妙的童話的同時,也以一個個令人悚然的現實為警示,告誡人們在神奇的數字化生存時代的背後,也許就是陷阱,或者噩夢,滑鼠和子彈、炸彈同樣危險。
我從來沒有如此驚奇,如此迷惑,不是我不明白,實在是世界變化太快。
我竟有些想念起在家鄉那一十八年的日子,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那樣簡單,那樣單調,那樣條理清晰。想起我那整天之乎者也的老爸,當小學老師的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考上大學,讓老林家光耀門楣,其實心底里是彌補他沒能上大學的遺憾。可惜的是我這個當兒子不爭氣,看見書本就頭痛。想起我那絮絮叨叨的老媽,她最大的心愿是能早日抱上孫子,自我上小學起就開始張羅了,什麼張家丫頭李家閨女,樂此不疲。而我的心愿是什麼呢?左想右想,心裡發慌,知道的越多,理想竟是越發迷茫。王朔說無知者無畏,那意思就是說「他媽的,我是白痴我怕誰」!但問題是我越來越不無知,並且知道的有點太多了。
王小波說:既然不能證明自己的無辜,那麼就證明自己的不無辜。是啊,世界是個大舞台,你剛下台我上來,不論是誰大大小小都是個角兒,誰怕誰啊。不就數字化么,不就信息戰么,趙本山說得好,該咋咋地!
長噓一口氣,幾天來的迷亂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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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站在樓下扯著嗓門就喊上了,就見幾個窗口同時鑽出幾顆腦袋,「喊什麼?」「有毛病啊?」
「他奶奶個熊,要打球的快下來。」心裡舒暢,不跟他們計較。不知誰說的,思想過後就要運動運動,還是簡單點快樂啊。
藍球場上,幾個大小夥子實在沒有軍容儀錶,或者穿個背心,或者就那麼光著膀子,下面穿著綠色大褲頭,寬寬鬆鬆,跑動起來就見褲襠處晃晃噹噹,要多誇張有多誇張。再看打球,那就更歷害了,沒有隊形,不講究配合,猛衝猛打,個個都是猛男。
「唉呀,我靠、靠、靠、靠……」我帶球向前衝刺,小陳從旁攔截,嘭的撞在一起,怎麼也穩不住,都蹬蹬蹬蹬向後摔倒。旁邊幾個人立馬準備搶球,我瞄準空隙,在落地的一瞬間用力投出,球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3分,進了。
「乖乖哩個隆,這樣也行?」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這可都是錢啊,打輸的是要請客的。
「怎麼?不服氣啊!不服氣你也……」嗯,這幾個小子眼神兒不對,看什麼呢?順著他們的目光扭頭向身後看去,程怡!
程怡穿一身白底碎花長裙,裊裊行來,見我回頭望她,遠遠站住,臉上露出喜色和羞意。我愣了幾秒鐘,連忙走過去。背後響起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夾雜著小陳的哀嚎:「不會吧,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沖完涼,換身衣服,拉著程怡就向外跑,走出老遠了,還能看到窗口那幾顆戀戀不捨的腦袋。
「咯咯,你的戰友挺好玩的!」
好玩,好玩個鬼,一個個都象發情期到了。我心裡悶悶地想。他媽的,我前頭帶著程怡回房間,那幾個小子後腳就跟著來了,又是倒水又是端茶,高明不知從哪還搬來一大西瓜,圍著程怡大現殷勤。究竟是我女朋友呢還是你們的女朋友啊?呵呵,程怡應該算我女朋友吧!「哦,對了,你不是說明天才來的嗎?」我不解地問她。
「怎麼?不歡迎啊?」程怡輕笑著問:「還是怕我看到你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
「不、不是,怎、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呢?比如說成雨,嗯,還有那個李媛媛,或者……」
「程怡!我,她,她們……」
「好啦,逗你玩的!」看我急得臉紅脖子粗,程怡「咯咯」笑個不停,「我們快走吧,站崗的在看我們呢。」
原來走到大門口了,站崗的警衛連戰士偷偷地在打量我倆,忙和程怡一本正經的走出了軍區大院。走在路上還在想,真的是開玩笑嗎?從程怡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幾天不見那兩個丫頭了,也不知她們在幹什麼?
金水路兩旁種植的是法國梧桐,茂盛的枝葉在寬闊的路面上密密的交織成一條綠色長廊,在路燈下閃爍著夢幻般的色彩。我和程怡並肩走著,柔柔的晚風吹來拂去,路邊同樣散步的人,或夫妻帶著孩子,或情侶相偎相依,令人心下一片寧靜。
帶程怡來到紫荊山公園,夜晚的公園裡人不是很多,慢慢逛著就走向了僻靜處。小路旁的花枝樹影深處不時傳來戀人們的嬌喘聲和衣服的磨擦聲,讓我倆有點尷尬,又有說不出的曖昧。程怡低著頭被我攥著小手慢慢走著,柔嫩的小手很快變得潮濕起來。
那聲音越不想聽它還偏往耳朵里鑽,聽著使人焦躁,索性放開心神,思感向周圍擴散開去。幾對戀人親昵的動靜一絲不漏地敲打著我不怎麼堅韌的神經,身旁小鳥依人的程怡更是一種深度折磨。不經意向最近一對戀人望去,發現他們身下竟還有一張席子(不是我想偷窺哦,實在是眼神兒好,沒辦法!),他奶奶的,我說怎麼進公園時那老太太問租不租席子呢,原來是這麼回事,真……是生財有道啊。
心裡一陣衝動,思感向四周探測了一下,扯著程怡也鑽進了樹林里。
我把上衣鋪在草地上,擁著程怡坐了下來。下玄月的清輝朦朦朧朧灑下來,有幾顆星星在天上眨著眼睛,我們兩個都不再說話,似乎不想打破這種靜謐。
夜半無人私語時,此時無聲勝有聲。
但我終耐不住滿懷溫香的誘惑,側動身子把程怡抱在懷裡,能明顯地感覺到那嬌軀的酥軟戰慄。看到眼前晶瑩小巧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程怡身子一陣僵硬,在淡淡的月光下能明顯的看到一縷暈紅從耳垂擴散開去,布滿粉嫩的臉頰。忍不住張口含住,程怡啊的叫了一聲,象一尾無骨的魚癱軟在我懷裡。
我輕輕把她放在草地上,翻身壓了上去。吐氣如蘭,丁香暗渡,只感到慾火狂升,不住親吻她的櫻唇,雪腮,玉頸,破除重重阻撓,終於把程怡上衣的扣子一個一個解了開來。小心翼翼的拉開衣襟,肉光緻緻的胸脯露了出來,一對椒乳在乳罩的遮掩下似拒還迎的起伏著。經過百般努力,初哥的我卻怎麼也解不開它,女人的武裝實在是太複雜!抬頭一看,一直嬌喘不已的程怡迷離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不禁老羞成怒,對著一邊的**輕輕咬下去。「呀——!」程怡嬌吟一聲,兩條玉臂緊緊抱住我的脖子,蒙頭蓋臉地把我埋在了乳浪里。
當我終於扯開她的胸罩,一口含住那顆紅櫻桃,程怡已是嬌喘連連,渾身發燙,嘴裡發出夢囈般的顫聲。而那似蘭般少女的體香,更是薰得我沉沉欲醉,心情如狂,熱血沸騰。我已非常清楚我要什麼了,但程怡雖已酥軟無力,卻還保持著一份清明,死死護著最後一道防線。雖說她那力氣在我眼裡不算什麼,但看她那份堅持,實在不想傷害她,只能頹敗地從她身上下來。
聽著她蟋蟋嗦嗦的穿衣聲,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挫敗,羞怒,失望,慚愧,五味俱陳。程怡穿好衣服,悄悄挨著我坐下,見我不吭聲,小心翼翼的叫我:「小林!」看我還不說話,她聲音里都帶著哭腔了,「小林,我、我……」唉,我心裡一陣苦笑,他奶奶的棒棰,生的那門子的氣嘛,忙轉身摟住她,「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了,是我不好。」
我不說還好,一說她「哇」地一聲撲到我懷裡哭了起來,口乾舌燥才把她哄住。哪知她下面的手一動,碰到什麼,就那麼一抓,我悶哼一聲,腦子裡一片空白,兩耳嗡嗡直響,隱約還能聽到她驚異的聲音:「這是什麼?」接著好象明白了,象燙著了似的飛快把手拿開,臉頰羞的通紅,真是梨花帶雨,海棠醉目。
看我目馳神迷,程怡嬌俏的咬咬嘴唇,用小手對著那威風八面拍了一下,我又是一聲悶哼,倒抽一口涼氣,不過這次是痛的。心裡實在是哭笑不得,腦子裡風車似的搜索著網上看到的各種成人小說,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鄭州還是鄭州,夜晚還是夜晚,但我的心情卻大不一樣。哼著小曲,就象飲酒飲到七分醉,醺醺然很是愉悅。一會兒想東,一會兒想西,思想不受控制也根本不想控制的任它信馬游韁,但腦子裡轉來轉去最終還是程怡醉人的嬌顏。想到她臨去時那蜻蜓點水的一吻,在我愕然中咯咯笑著跑開的樣子,就忍不住要開懷大笑了。這就是戀愛嗎?確實不錯!
因為心情愉快,就買了一個大西瓜,準備回去讓那幫兔崽子們開開胃。並且沒有跟賣瓜的老大爺砍價,擱在平時,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主動跟站崗的士兵打了個招呼,雖說他幾次三番盯著西瓜暗示,但我沒請他吃,不是我小氣,而是站崗的時候不能搞這些小動作,誘人犯錯誤的事俺是萬萬不幹的!呵呵,下次吧兄弟。
大概是星期天的原因,宿舍燈光明亮,隱隱有嘈雜的聲音,看來弟兄們都在備戰哪。上了樓梯,正對著的房間震耳欲聾,他們好象都窩在這裡,上前咚咚咚敲了幾記,粗著嗓子叫道:「開門開門,查房了!」就聽見裡面嘰哩咣當亂響,還有刻意壓低的嗓音:「小聲點!」「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要查房啦?」「好象是胡助理,快點收拾。」然後就是高明故作平靜的聲音:「誰啊?」
門打開,高明看到我愣了愣,四處看了看,臉色由黃變紅然後綠了吧嘰藍了汪汪,然後一連串高分貝在樓道里回蕩:「你找死啊?!¥…%%—E¥%#¥—*(#。」
打鬧了一陣,最後還是用西瓜平息眾怒,卻還堵不住他們的嘴,這幫傢伙邊吃邊嘟囔,好象啃的不是西瓜而是我!哎呀,俺好怕啊!
吃完后他們從席子下翻出撲克準備接著戰鬥,小陳就向我挑釁:「反正人多,咱倆也別閑著,去下幾盤象棋?」
「免了吧。」我沒好氣的說道:「欺凌弱小,別人會說我不仁道的!」
「我靠,說你胖你就開始喘。」小陳立馬顏色上臉,非拉著我回我們房間去好好殺幾盤不可,因為這是他的痛。以前我不大會下棋,每次都是他硬拉我下再把我殺個落花流水,感覺很爽。可我心裡就不爽了,開始努力鑽研棋譜,有段時間夢裡都是楚河漢界。後來我倆能打成平手了,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局面:每晚我把他殺敗之後立馬要睡覺,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跳將起來非要接著下,直到把我幹掉他又立馬睡覺,就換成我睡不著拉著他繼續,過分的時候能這樣拉鋸拉到天亮。隨著我腦域的開發思感越來越強,形勢又開始一邊倒了,經常把他殺得臉色發青眼睛通紅不成人形。但小陳硬是要得,大有前人遺風,屢敗屢戰,令人欽服。
「我吃你的馬、馬……馬不能吃啊,」小陳拿著自己的車晃來晃去半天放下,又拿起自己的馬,「我踢你的,的……哦,」又把馬放下,進一步思考,終於下定決心,「拱卒。」啪的拍板。
他奶奶的,我都替他累,拿起早已想好的子,「我踢你的馬。」馬對馬,他一看口水都要下來了,生怕我反悔,拿起他的馬一腳把我的馬給踢走了,卻沒看到馬後面的小鋼炮,耐心的等他笑完了,對準他的大車轟過去,「將!」死棋。
小陳老羞成怒,下定決心要在未來的戰爭中把我打敗,雖然他經常不斷地下這樣的決定,樂得我哈哈直笑。笑著笑著我心裡一動,我何時變得這麼鋒芒畢露這麼張揚了?以前不都是平平淡淡對待一切的嗎?常言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何時變得咄咄逼人的呢?不,還不但是這樣。下棋本是小道耳,娛樂而已,我為何要這麼認真,或者說是殘忍,設置一個個陷井,投下一個個香餌,等對方最得意的那一剎那一擊斃敵!
是以前因為環境的限制,壓抑得太久了,現在與眾不同了,感覺高人一等了?還是說從農村到都市,那點內心深處的自卑在作祟,忍辱負重之後定會是張狂呢?或者說思感修練之後,那股能量變化所造成的原因?似乎是,似乎又不是。難道這就是兵法謀略,戰場之上無父子,無所不用其極?難道男人都是政治的,戰爭的,都是具有侵略性、征服欲的?那麼為什麼我竟感覺有點不舒服呢?
黑暗中傳來小陳香甜的酣聲,我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朦朦朧朧的房頂,怎麼也無法入眠。白天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境再次被打破,就連程怡的臉似乎也變得遙遠模糊了。
來到省軍區機關沒幾個月,我竟覺得過了很久很久,久得以往的日子竟象是前塵往事,遙不可及。我在這裡學會了很多很多,還在談著酸酸甜甜的初戀。可是我心裡為什麼突然那麼不踏實呢?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基於那次奇遇基礎上的一場夢呢?一覺醒來夢已成空?而以後會怎樣發展,或者說會發展成怎樣一個我呢?如果真是夢的話,醒來了,我能象諸葛卧龍那樣酒脫地吟一聲「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嗎?
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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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演習,通過上上下下的通力合作,共同努力,取得了可喜的成績,……但是,雖說成績是明顯的,暴露出來的許許多多的問題也是突出的,有目共睹的。下面我就這方面重點談談,使大家能引以為戒,吸取教訓,再上一個新的台階,……。打造鋼鐵之師,威武之師,招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使我軍在未來戰爭中能立於不敗之地,使我在城市攻防之戰……。」
會議室傳出成副司令的講話聲。
為期一個星期的城防演習結束了,加上前期的準備工作,前前後後十幾天,大家都忙得夠嗆。我看過很多描寫軍事演習的影視作品,但都沒有這次來得真實。
作為主攻的藍方司令,成副司令應該值得自豪了。省軍區並不象野戰部隊,而是屬於地方系統,除了直屬連隊,下轄均是預備役、民兵。但就以這樣的實力,在雙方兵力相差無幾、紅方卻憑仗堅城的情況下,藍方使用電子干擾、病毒入侵,聲東擊西,圍點打援,虛虛實實,最後用一支突擊隊一舉拿下紅方指揮部,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可以說是一次非常漂亮的城市攻防戰。但據在這次演習中的大功臣欒參謀私下講,其實成副司令是為了配合演習的進度,否則三天就足以拿下這座城市。他在演習中負責藍方通訊任務,而電子干擾、病毒入侵紅方指揮系統就是他的傑作,他是我們通訊處參謀,是我最初學習電腦操作和上網的老師。
「我們全部兵力都壓在了城市的外圍,給紅方造成準備強攻的假象,卻以一支伏兵去攻打紅方機場,想把紅方空中兵力吃掉,其實這是假的,當紅方要支援機場時,我們實施電子干擾,迅速拿下了紅方糧食基地中牟,當紅方抽調兵力準備解救中牟時,我方又以病毒成功侵入了紅方指揮系統,在他指揮失靈的情況下,又端掉了他的機場,這次才是真的!當紅方指揮系統恢復時,我藍方在前期就潛伏下來的一支突擊隊突然就出現在了紅方指揮官面前,哈!那場面真是……。」
「在那種情況下何必再多此一舉去攻打機場呢?直接用突擊隊拿下對方指揮部不就行了?」
「話是不錯,但對方也不傻,常言『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在兵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強攻,你以為對方就會上當啊?當時攻打機場和奇襲對方指揮部是同時進行的,但也不敢保證一定會成功,要兩手準備才保險嘛。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何況……」
「欒參謀,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就在欒參謀對著我唾沫翻飛之時,處長在門外叫他,欒參謀張張嘴,意尤未盡的拍拍我肩膀,「回來再說。」跟著處長去了。
這次演習使我大長見識,而意料之外的是,在演習嘉獎名單中竟然有小陳和我。有小陳我不意外,他一直在演習指揮部,打掃衛生,送發電報,分發報紙信件,整天團團亂轉,沒有功勞確實也有苦勞,而我就有點慚愧了,在演習中真的是沒幹什麼。
演習結束后,我和小陳的軍銜由列兵提升為上等兵。看著嶄新的兩道杠,我的心情欣喜而激動。記得剛到部隊授銜時,那是在教導大隊禮堂,在莊嚴肅穆的氛圍下,幾百號新兵一個個興奮緊張、忐忑不安的戳在那裡,眼巴巴的盯著一個個首長上台下台,最後宣布授予我們列兵軍銜。當時我心裡就愣了:劣兵?!辛辛苦苦訓練了一個月,才是劣兵?!哇,部隊真的是……好嚴格啊!看來自己的努力還是不夠,有待進一步加強,一定要刻苦訓練,天天向上!後來知道這個「列」不是那個「劣」時,自己還傻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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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林你把陳指導員她們送回去吧。」處長下車后打著酒嗝對我交代。演習結束了,並且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我們全處加上機務站的一幫人出去吃飯慶賀。處長心情大好,多喝了幾杯,而我作為司機,凡是出車時向來是滴酒不沾的。
「你沒事吧?用不用把你送到樓上?」我不大放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處長不耐煩地沖我擺擺手,隔著車窗向陳婷她們說話:「陳指導員,辛苦你們了啊!」
「沒什麼,我們應該的。」「謝謝!」「再見。」車廂里頓時充滿了鶯聲燕語,有個女兵還嬌笑著問處長:「喝那麼多酒,小心回家后嫂子找你麻煩!」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處長在笑聲里搖搖擺擺的走了。
把幾個女兵送回機務站,然後送陳婷回家。陳婷住在省體育館旁邊的雲頂花園,離機務站很近。「到我家坐坐?」進了雲頂花園,陳婷問我。看時間還早,想想還沒去過她家,蠻好奇的,就回道:「好啊,你在哪幢樓住,我把車停旁邊馬上過去。」「……四樓401。」
停好車,我到門口買了一些水果。雲頂花園是鄭州有名的花園小區,能在裡面住的非富即貴,剛開始我以為陳婷住在省軍區家屬院,沒成想她竟住在這裡,不知道是住在她什麼親戚家。
打開門,我不由一愣。陳婷換了一身淺藍色格紋睡衣,休閑舒適,帶著一股慵懶的小女人味。看習慣了她總是穿著軍裝,這突然一改竟變讓我有些不適應,但也確實耳目一新。
「進來吧。」
「哦,」我應著就準備進門,看到光亮的地板,不禁有些遲疑,「用不用換拖鞋?」
「不用!」陳婷輕輕笑著說道:「你想換也可以,穿著拖鞋挺舒服的。」說著她還輕輕跺跺腳,以證實此言非虛。我低頭望去,只見一雙玲瓏小腳在一雙木屐的襯托下雪白晶瑩,粉嫩可愛,十個小巧的腳趾象十片談紅色的小花瓣,不禁令我看直了眼,口乾舌燥。「不過你得先等一下,我要找一找,好象是有雙男式拖鞋的,也不知放哪裡了。」
「嗯……哦,不用了不用了,」我回過神來,咽一口唾沫,尷尬的說道:「我還是不換了。」
進了門,陳婷才注意到我拎了一兜水果,還一再埋怨我太客氣。「喝咖啡?還是喝茶?」
「喝茶吧,不要太麻煩。」
趁她泡茶的時候,我開始打量房間,好漂亮啊,僅這個客廳就足足有50平方,裝修得典雅中帶著浪漫,很有點陳婷的風格,傢俱豪華但不庸俗,格調高雅。看來這房子象是陳婷自己的,就沖廚房的方向問:「你家裡其他人呢?」「就我一個人在這住。」陳婷遠遠回答。一個人?家裡人呢?知道她是新鄉的,但從沒問過她家裡的情況,聽別人說她好象是結了婚的,她老公不跟她一塊住?看這房子沒個幾十萬上百萬是拿不下來的,她家是幹什麼的這麼有錢?
「來,喝茶。」她端著兩個杯子在我旁邊坐下。「我爸我媽還有我哥哥嫂子他們都在新鄉,家裡擔心我在省軍區住宿條件不好,我哥就幫我買了這套房。」那是,省軍區她這個級別勉強也就一室一廳,但還不敢保證,而她現在這房子,也就幾個司令政委能跟她比吧?
「你愛人……」
「哦,他呀,他也在新鄉。」陳婷好象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很快就聊起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