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非花霧非霧
正往鍋里倒啤酒,一個柔軟的身子從背後擁上來,陳婷回來了。門一響我就已聽到,卻沒出聲,她小女兒樣溜進來不聲不響地抱住我。
扭過頭去親她一下,「怎麼回來這麼早?」
「想早點回來嘛。」她輕聲道:「你喝酒了?」
「呵呵,你怎麼知道?沒見我正拿著啤酒嗎?」
「才不是,你嘴裡有股酒味。」說著急了起來,「是不是出去時喝了酒?」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喝了點,也是啤酒,不要緊的。」
「那你還敢開車!」她用手擰我一下,「啤酒也是酒啊,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沒事沒事,這不回來了嘛。」看她著急的樣子,心裡有點感動,我連忙安慰她。
她摟緊了我的腰,悄聲說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啊,想喝酒時就不要開車,我可不想你出什麼事。」
那一瞬間我們都不再說話,廚房靜悄悄的,只有火苗跟鍋里輕微的聲音,平添了一份溫馨。
「做什麼呢?聞著這麼香!」她從我胳膊下擠出腦袋問道。
「啤酒鴨,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我柔聲道:「餓了么?」
她膩聲道:「餓了!」
聽得我心裡一盪,反手把她抱過來,狠狠吻住了她的紅唇。我倆的體溫急驟上升,可顧慮到火上的菜,忙稍稍離開她,氣息不穩地說:「正做著菜呢。」
陳婷把臉埋在我懷裡,細若墳蚋地嗯了一聲,小手卻向下探去,令我壓抑了一個多月的**猛地爆發了。順手關掉了煤氣,粗野地抱起她就向卧室走去。
把浴缸的水放滿,回到卧室,陳婷還慵懶地躺在床上。看我進來,想扯東西蓋住,卻發現剛才瘋狂時掉到了床下,勉強用手遮住,狠狠地說道:「看什麼看!」但那嗓音卻蘊涵著十足的誘惑。
我索性靠著門框欣賞起來。我才發現,陳婷的**竟是如此完美,如此迷人。豐腴的體態玲瓏有致,極為均稱,雪白的肌膚泛著淡淡的暈紅;**修長,腳踝過渡不很明顯,一雙柔嫩的玉足上十個可愛的小腳趾不時輕輕地翕動;身上還殘留著激情過後的汗水,在窗外餘暉的照耀下折射出玫瑰色的柔光,令人驚心動魄。
我突然感到心跳再次加快,喉嚨發乾,目光一點一點從那勾魂的嬌軀看向她的臉龐,只見她眼神朦朧,呼吸急促,渴望和心怯交織出動人的神態。再也忍不住,飛快的爬上床,在嬌呼聲中再次進入她。
看著身下有點昏迷的陳婷,不禁有些擔心,輕輕喚道:「陳姐。」
「嗯。」陳婷慢慢睜開眼,眼裡漾動著一層水霧,張開小嘴呼吸幾下。我連忙欠起身,她放在我後背的手稍稍用了下力,說道:「你……別動!」臉色更是嬌艷欲滴,「你……還沒好吧?我……不要緊的……。」
「陳姐!」我的心裡突然有一種溫柔的疼痛,「我……。」
陳婷卻不讓我說下去,自己用力扭動起來。
把飯菜做好放在桌上蓋住,回到卧室看了看昏睡中的陳婷,我突然覺得很是不舍。
這一刻我發覺我的生命中竟已是不能沒有這個女人,她用她的溫柔,她的任性,她的寬容,她的敏感,還有……她的嬌軀,她的一切,漸漸拴住了我的身心。這一刻,她似乎已把我心裡填得滿滿的,再難以容納其他。
我輕輕在床邊坐下來,靜靜的望著她。睡夢中她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象個嬰兒,象個乖寶寶。
不禁想,雖說她生在豪門,大概也不是很開心吧,不然也不會放著舒適的條件來當兵了。又被家人硬湊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是不是曾在靜夜裡哭泣,是不是也曾傷透了心?又想當初自己粗暴地佔有了她,是不是讓她又添了一種恨?
梁朝偉在《天下無雙》中說過,愛太深心會醉,傷太狠心會碎。油然升起一絲憐意,想要保護她,珍惜她,不讓她傷心,永遠帶著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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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樓頂,看著手中的手機我已發獃了很久。
每次思感進入網路世界,都是要靠網路或者電話線,就想如果不靠這些線路,或是在沒有線路的時候,難道我就無法進入網路世界嗎?心中有些苦惱,聯想到無線電話和無線上網技術,拿著手機試驗起來。搞了半天最後倒是成功了,但也讓我很不滿意,因為是在手機撥通狀態下成功的。我進一步想在手機也沒有或缺乏任何工具的情況下,是不是還能做得到呢?結果令人沮喪,無法辦到。
抬頭看著浩瀚的夜空,玄月如勾,點點繁星點綴其上。不由感慨,我現在看到的星星已不知是多少光年以前的星星,這些繁星現是存在還是已幻滅?而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呢?
又想到了那個神秀門下的老和尚,沒有他,我還是一個平凡的小子,但就是現在,我又能做到哪一步呢?「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好高的境界,但是,做到這一步幹什麼呢?是不是就真有佛陀予以接引?又接引到哪裡去呢?「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時多?去似朝雲無覓處!」白樂天真是樂天得很哪。
「我現在都累死了,每天的學習都排得滿滿的,還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呢。」電話里傳來成雨抱怨的聲音。想到我那些為了升級考試就忙昏了頭的同學們,就能想象成雨現在的樣子,心中一動,是不是把我在網上得知的高考命題告訴她呢?隨即啞然失笑,還是算了,作弊不說,對她也不好。「你現在怎麼樣?」
怎麼樣?感覺不錯,起碼不用為了考試頭痛!「還行啦,主要是你,別只顧著學習,把身體搞壞了。」
「算你了,還知道關心人!」成雨嬌笑道:「難道不慰勞我一下?」
「你想幹嘛?」
「什麼幹嘛,你個大木頭!」成雨的聲音有些羞怒,腦子裡一下就閃現出她現在撅著嘴不高興的樣子。「……算了,明天去給我買些好吃的寄來!」
「明天?寄吃的?」我張大了嘴巴,那我不如給你寄錢得了,這麼麻煩。
「怎麼?不行啊?」
我立馬反應過來,急忙應道:「行,行,你大小姐的吩咐我哪敢不聽,明天我就用快件給你發過去。」
「這還差不多!對了,我打到家裡,我媽說你很久不到家裡去了,怎麼回事?」
「哎呀,大小姐你不想想,我現在也是關鍵時刻啊!」
「嗯,這倒也是。好了,不給你多說了,記得給我寄好吃的啊!」
放下電話,想到確實有些日子沒到成副司令家裡了,看來抽時間得去一趟。
到了成副司令家,成副司令和韓阿姨都還沒有下班,吳媽接過我手裡的東西說道:「小林你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小韓經常念叨你呢,是不是學習很忙啊?」
「是啊。」吳媽有五十多歲,是成副司令家的傭人。聽說是成副司令家鄉來的,跟成副司令還沾些親帶些故,知道的人來這兒也從不拿吳媽當傭人看,都很尊敬她。「吳媽你還好吧?」
「好,好。」吳媽看著我慈愛地笑著,「對了,小林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去。」
「不用了吳媽,我不渴,想喝的時候我自己倒就行了。」想起剛才看到樓前的菜地有些荒蕪,說道:「我去把菜地收拾一下。」
成副司令整天忙得很,韓阿姨又不會,吳媽年齡大了大家都不讓她多操心,這菜地就長滿了荒草。
幸好工具還在,我把雜草除去,看著參差不齊的青菜不由嘆口氣。這要擱我們鄉下,准要被人瞧不起的,連地都種不好,你還能幹什麼?而我老爸鐵定就會講:「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做人就要懂得自己的本份,先把自己身邊的事做好,才能奢望其他。」呵呵,成副司令他們不是農民,更不會靠這點菜地過活,種不好菜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是圖個樂趣。
見有些豆角已能食用了,就挑選著摘了一把。
「小林在這看書呢?我一見外面菜地被人整理好了,就知道肯定是你。」
回頭一看,是韓阿姨下班回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道:「阿姨你好。」
「好了,看你每次都這麼客氣,坐吧。」我悻悻地笑笑。
韓阿姨看起來很隨和,但我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是個很理性的人,也就是常說的那種職業女性,有文化,有主見,氣質又好,跟其他那些將軍的夫人們很不同。這從她並沒有跟著成副司令在家裡享清福,而是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工作就能看得出來,並且聽別人講韓阿姨在出版社還是個實力派的領導。但韓阿姨又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在家裡向來很隨和,甚至有點柔弱的樣子,尤其是在成副司令在的時候,這讓我在心裡總是有點怕她。
韓阿姨問了一些我學習的情況,我小心地回答著。
「你是不是喜歡小雨?」
「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來,接著臉騰地紅了,結結巴巴道:「我,我……她……。」
而她的目光更讓我不自然,忸怩不安。
「我能看得出來,我們家小雨很喜歡你。」韓阿姨收回盯著我的目光,喝了一口茶水低著頭不再說話,我在一旁拘謹地大氣也不敢出。
她嘆了口氣接著道:「我跟你們成副司令工作都很忙,顧不上她,尤其你們成副司令工作經常調動,就把她送到了北京她外公那裡。說起來真是苦了這孩子,從小不在爸媽身邊,養成了孤僻刁蠻的性子。你們成副司令他那脾氣,看不順眼就打她一頓,要麼就不管不問,說什麼孩子長大就懂事了。唉……!」
她笑了笑語氣一轉說道:「本來我是很擔心的,總想著是不是把她帶在身邊算了,但沒想到從去年暑假開始小雨竟轉了性子,懂事多了。她外公跟我講,這一年來她再也沒跟那些壞孩子出去亂惹事,總呆在家裡學習,有時還會幫著做家務。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韓阿姨笑吟吟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從成副司令家逃也似的出來,心裡亂成了一團麻。成副司令晚上有事要很晚才回來,就沒有再等他。
「怎麼了?」回到學院,曾國強趴在床上看書,張濤和范成秀不在,可能在電教室,見我坐到床上發愣就問道。
「哦,沒事。」我收束心神應道,「看什麼呢?」
他把手裡的書翻過來朝我晃晃,「有煙沒有?」
我從衣兜里掏出煙扔給他,突然想起來,嚷道:「你小子,那麼多錢該不是都花完了吧?想抽自己不會去買啊?」
「唉呀,能省還是要省的嘛。」他嘻皮笑臉地抽出一支點上,又扔給我一支,卻順手把剩下的大半盒塞進了自己的衣兜。「又不知道你下一次什麼時候才能再掙到獎金,不省著點花怎麼能行?」
「你!唉,算了。」跟這廝糾纏是糾纏不清的,拿出火機把煙點上。
「你複習得怎麼樣了?」
「還行吧。」順勢躺到床上,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就問道:「下午沒什麼事吧?」
他把書順手扔到床頭,翻過身躺了個舒服的姿勢,「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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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其他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磨磨蹭蹭交了卷子。
「呼!」吐一口長氣,終於考完了,爽啊!
「你小子在那幹嘛呢?過來。」正作仰天長嘯狀,聽到范成秀的聲音,看去,他們正站在樹蔭下。范成秀在向我招手,張濤和曾國強正跟兩個女學員說話。
「林偉,考得怎麼樣?」說話的是叫於斯嘉的同學,另一個正跟張濤說得熱火朝天的叫張倩倩的同學也望過來。
我不知可否地道:「馬馬虎虎。」
「你小子,早讓你好好複習,你還不聽。」曾國強捶我一拳說道。
我還他一拳,笑笑也不辯解。
「我看林偉同學應該是胸有成竹。」張倩倩在一旁說道。
你知道了?我斜她一眼。張倩倩是他們所說的校花之一,高挑的身材,瓜子臉,小家碧玉型,但常作大家閨秀狀,靠!在我眼裡反不如這個叫於斯嘉的女孩子,雖說她胖乎乎的,雖說她的名子可能是她老爸看《飄》看傻了的結果,但好在隨和開朗,讓人看著親切。但張濤現在正在追她,準備來個二張兩好,做兄弟的不好不給面子。
「哪裡哪裡,我看張同學肯定又是獨佔鰲頭,捨我其誰了。」說真的,張倩倩學習向來非常努力,絕不能比別人落後,聽說有次小考得了個第二還哭了鼻子,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張倩倩謙虛幾句,但那笑容卻出賣了她的得意,張濤也在一邊咧著嘴傻笑,很有點「俺家倩倩考得好俺衷心為她高興」的意思,噁心!
感覺汗毛直豎,雞皮疙瘩要起來,忙說道:「你們先聊,我尿急,要去廁所。」不顧兩個女生羞紅了臉,三個小子笑罵,拔腳就跑。
從廁所出來,卻發現曾國強正在廁所外面抽煙。「你有病啊,別人上廁所也跟著!」
「你才有病。」把煙頭扔在腳下,「跟女孩子說話如此大條!」
「我靠,她是我誰呀?」我撇嘴道:「又不是我在追她!哎哎,抽煙就不對了,還亂扔煙頭,小心被抓住扣你的分。」
「走吧。」但還是擔心地左右看看有沒有教員。
「到哪去?」
「媛媛近來怎麼樣?」臉紅耳赤的曾國強迷迷糊糊地問。
「媛媛?」我一愣,正準備喝下的酒頓住了,難道……?「我也有些日子沒見她了,你不會自己打過去電話問嗎?」
他嘿嘿笑笑,端起杯子幾口又把酒喝空了。
我試探道:「你……喜歡她?」心裡突然說不清什麼滋味,有些酸酸的。
「怎麼?不可以啊?」他又把杯子倒滿,斜著頭看著我道:「還是說,你喜歡她?」
「咳咳,」剛喝到口裡的酒嗆了出來,忙拿紙巾擦擦,「哪、哪有,你小子別鬧了。」
「真的?」
「……。」一時竟啞口無言,突然有些惱怒,但也知道很不應該,目光游移地道:「是啊,你喜歡就去追啊。」
曾國強不說話,端起杯子說「干」,眼神又變得酒意盈然,令我心裡突然有些茫然,他是真的喝多了嗎?
「林、林偉啊,你、是不是有、有什麼事情呢?」說話的舌頭都有些大了,曾國強還在要酒。
「怎麼了?」
「嘿嘿,為、為什麼主、主任讓我平時多、多注意你呢?」
什麼!我震驚了,強忍著翻騰的激動沒有跳起來,裝做若無其事地道:「我有什麼好注意的?」卻發現曾國強已趴在了桌子上。
躺在黑暗裡,聽著耳邊傳來的細微鼾聲,我卻了無睡意。竟然令人監督我!哈,估計他們也不敢跟曾國強多說,讓他以為領導是看我不遵守紀律什麼的,借著酒勁順口說了出來。何必呢?但他說的主任是誰呢?顧長河?應該不會吧,按說他不可能毫無顧忌地指揮其他系的學員啊,難道說是我們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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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定。」
聽到口令,我習慣性地向前跑兩步,立定站好。
「向左轉。」
向左轉90度,「啪」右腳靠擾左腳,收腹挺胸,目視前方,發現是中隊長。有病啊!又不是訓練,我自己在這跑著玩,你湊什麼熱鬧?
「稍息。」
沒辦法,軍令如山,只好照做。
中隊長圍著我轉了一圈,說道:「起那麼早幹嘛?」
「報告中隊長,今天醒得早了,就想到這裡跑跑步。」
「嗯,很好。」什麼叫很好?念頭還沒轉完,耳邊又響起了口令:「立正。」
靠!I服了YOU!
「整步-走。」
……。
離開操場時,我已在第7遍倒著問候中隊長的十八代相關人員了,這個死變態!
我還沒提過中隊長的名子,中隊長姓雷,叫雷鐵山。你聽聽,叫什麼不好,雷什麼鐵山,真他奶奶的,他老子估計也不正常!中校,個子不是很高,但很壯,黑黝黝的象個鐵塔,整天板著一幅死人臉,為人極為嚴正,做事一絲不苟。學員們都很怕他,常說「寧願跟著糾察走,千萬不要犯在中隊長的手」,落在他手裡,不把你搞成「標準軍人」他不罷休。
想起他剛剛跟我說的「你要是能在野戰部隊里呆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就想打哆嗦,拜託,雖說俺比不上野戰部隊的兄弟,但自認軍事動作各方面也不會相差太多,用得著這樣嗎?
唉,煩人的事情真的好多呀。看看天色,已經快到起床時間,忙向寢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