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執子之手

第四十二章 執子之手

一進家門,就聞到誘人的菜香。

老媽和陳婷婆媳兩個親熱地坐在沙發上,不知是在看電視還是聊天--不過我看聊天的可能性比較大,兩個人經常嘀嘀咕咕說個沒完,令人佩服怎麼會有說不完的話。

聽到門響都看過來,陳婷對我笑笑,「回來啦?」

老爸看我一眼沒理我,繼續逗著懷中的小盼盼。自從老爸接受了陳婷之後,整天抱著小盼盼就不想撒手,讓我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喜歡小孩子,我小時候可不記得他對我這麼好啊!

「哦,」我有點心虛地應道,「做什麼呢?這麼香?」

「不知道,小娜在做呢。」

到廚房打打下手,很快就上桌開飯了。

「老爸,你的腿現在怎麼樣了?」

「我都說沒事兒了,你媽她非攔著不讓我去上班。」老爸躲過盼盼手中揮舞的筷子,無奈道:「本就不太嚴重,這倒好,天天在家閑著,跟什麼似的。」

「省省吧你!」老媽沒好氣地道:「傷筋動骨一百天,知不知道?」

老爸低聲喏喏道:「我這不過是骨裂,又不是骨折,沒那麼多講究。」

「都差不多。」老媽撇撇嘴,說道:「再說就你那身板兒,還是老實在家呆著吧。」說完還大大給了老爸一個白眼,令我們直想笑。

唉,看看老爸,我深表同情;再看看陳婷,想到今天媛媛的來訪,我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由慨然長嘆,雖說原因不同,但怕老婆這種病老爸不孤啊。

「我這身體怎麼了?」老爸不甘示弱,挺挺胸表示身板兒很不錯,結果引得盼盼以為她爺爺給她玩兒呢,照他臉上來了一把。讓我們差點把飯噴出來。他安撫好盼盼后又道:「再說你看小偉,他受那麼重的傷幾天的功夫就沒事兒了,我這當老子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聽到這話他們看我的目光多少有點奇怪,讓我渾身不自在,連忙說道:「老爸,你少拿我說事兒,什麼叫『他受那麼重的傷』?你都不懂!我這是穿透傷,又沒傷到骨頭,再加上我比你年輕,當然好得快啦。」心想反正他們對這個不懂,先蒙住再說。同時奇怪老爸什麼時候話也多起來了?該不是哄孩子練的吧?

聽我這麼講他們均有些釋然,但老媽還是咕噥了句:「我兒子是怪物。」

「老媽!」一口飯差點把我嗆住,使勁咽下去,臉紅耳赤叫道。

「吃飯,吃飯。」老媽顧左右而言他,叨了一筷子菜放到陳婷碗里,讓我無可奈何,令陳婷在道謝之餘也不禁莞爾。

「陳婷同志,」我也給她叨了一筷子菜,結果惹她個大白眼,我呵呵笑道:「都是革命同志,有志一同嘛!」有老爸老媽在,她不敢動手,但卻敢動腳,在桌下狠狠踩了我一下。他們都看著我倆笑,咧咧嘴,我忍!討好道:「我們下午去逛逛怎麼樣?」

「你不上班兒嗎?」她看我一眼道。

「老婆最大嘛!」我嘻嘻笑道:「再說,公司里的事情安排下去就行了,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

「是呀,你們出去轉轉,整天呆在家裡怪悶的。」老媽大表贊成,順勢還斜了老爸一眼,那意思是「學著點兒,看看你兒子」!只是老爸只當沒看見。「但這天氣有點冷,孩子就不要帶了。」

「好啊。」我馬上答應。本就準備單獨跟陳婷出去的,老媽這樣說正好,省得費嘴舌了。見我這樣陳婷也沒再說什麼,再說她也很高興能跟我單獨出去。

「快來看快來看。」

吃完飯,正要跟陳婷出門,卻聽見老媽在客廳里大呼小叫。我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到客廳一看,只見她指著電視屏幕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我市到目前為止最大的一筆希望工程捐款,但是,我們很遺憾同時也萬分欽佩地了解到,捐款人是誰我們無法查到,也就是說,如此一筆巨款,捐款人卻是以匿名的方式捐贈的……」

剛聽了幾句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前天杜偉峰就打電話告訴我從吳紅江那裡拿來的錢已經捐出去了,只是有點可惜的是,那幾個存摺都有密碼,只好讓高曉東想辦法交給公安局。

「哇,150萬呢!」老媽連連搖頭,「誰這麼有錢呢?連個姓名都沒留,真是!哎,」老媽轉頭氣勢洶洶地問老爸道:「你是當老師的,你說這錢能到學生手裡面嗎?」看那樣子好象那錢是她的,不弄清用途去向不罷休似的。

但我知道這筆錢應該能夠落到實處,因為我當初就交待過杜偉峰他們,雖然捐贈是用匿名的方式,但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件事搞大,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有這筆款項,那麼再有人想貪占的話就不會那麼方便了。

「能吧?」老爸的語氣有點遲疑。「原來我們學校也有家境比較困難的學生,達到了可以享受希望捐款的標準,當時都是專人專項負責的,沒人會剋扣。再說這樣的錢還要剋扣的話那也太不象話了。」

「難講。」老媽一錘定音,大表懷疑。

老爸笑笑,也不辯解,大概他也不太敢肯定,要不說話也不會猶豫了。

我卻想到了從張建強的地下室拿來的錢,那可比這多多了,整整四百萬。雖說比上次中獎金額要少,但也讓我激動老半天,真不知張建強腦子是不是秀逗了,竟然把這麼多現金放在家裡。我惡意地想象,大概他以為那個地下室很保險吧?呵呵,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那麼反過來就是說「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險」!也不知張建強究竟發現沒發現地下室被盜?

「唉,150萬呢!」老媽感慨道:「不知道誰這麼有錢,真是捨得。」

有什麼不捨得的?我心道,又不是自己的,不過是慷他人之慨,算是幫吳紅江做點善事吧。那我是不是也把張建強的錢捐了呢?想想還是算了,現在的動靜太大,回頭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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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陳婷又換了一身衣服,從更衣間里出來,充滿期待的問我。

這已經是第三個商場了,中間更是逛了無數個精品店,雖說早有心裡準備,但還是湧出一陣無奈感。

「好看。」今天任務艱巨,再大的困難也要克服!我一如第一次看她試衣服,讚賞地說道:「款式挺好,尤其是那個領子,有種不對稱的美,還有扣子很別緻,應該是這款服裝專用的扣子吧?」

旁邊服務小姐點頭稱是。她已經不敢給陳婷評論推薦衣服了,因為陳婷根本不聽她的,只聽我的。

「顏色也很好,」我繼續馬居如潮,極盡阿諛之能事:「淺淺的灰色有點發亮,時尚而不失穩重,素雅中透著前衛,配上你的氣質,嘖嘖,簡直是錦上添花,巧奪天工,絕配!」

營業員在一邊看著我眼裡直冒火花兒,一臉的佩服崇拜。我心裡苦笑:「大姐,你不用這樣看我,我也是沒辦法不是?」不過說真的,我的讚美倒也並不過份,陳婷自從跟了我之後,越來越顯得年輕,尤其皮膚本來就好,最近更是越發細膩,幾疑吹彈可破。讓她生完孩子後有些自卑的心理很快恢復了自信,氣質也有了很大的變化,本就出身優越的她現在更顯高貴典雅。

「是嗎?」陳婷喜滋滋地問道。

「……」我故作沉吟,在她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時方道:「我有點無話可說了,恰如其份,恰如其份啊!我敢說任何人穿了都無法達到這樣完美的效果,這絕對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貧嘴!」陳婷嬌嗔地瞪我一眼,瞬間春回大地,笑容綻放如花。接著斜眼看看服務小姐,示意她給點意見。

小姐有點愣神,大概我們兩個人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也不知在想什麼,吃吃道:「是、是的。」

「那就它了!」我一揮手不容置疑道:「小姐,幫忙包起來……算了,直接穿著吧,把換下來的衣服包起來好了。」

「真要買啊?」陳婷還有些猶豫。

「當然。」我誇張地說道:「我不能容忍如此襯你的服裝穿在別人身上!」

「死樣!」陳婷偷偷地瞟了一眼服務小姐,嫵媚地看著我笑道。

「我們到裡面歇會兒吧。」從購物中心出來,看到一家咖啡店,我問道。

「好啊。」陳婷摟著我的胳膊,一臉的幸福狀。

一路行來,我們兩人非常令人注目。男的一身深色西裝,腳穿名牌皮鞋,高大英挺;女人身著精緻的休閑女裝,外套白色披風,腳上一雙小巧的高跟鞋,風韻迷人。俊男靚女的組合,到哪都是焦點。一路上陳婷都死死地摟著我的胳膊,神情驕傲而滿足。

趁著找位置的時候,我佯裝去洗手間,打了一個電話。

在一個安靜的小隔間坐下,點了幾樣糕點,聽著輕柔的音樂,偶爾啜一口咖啡,我倆都不想說話,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

這一刻,所有的繁亂嘈雜都已遠離了,小小的隔間自成天地,醞釀著平實的幸福。

這一刻,所有的你爭我奪都不重要了,萬丈紅塵只剩下我倆,洋溢著單純的柔情。

我輕輕哼哼起了夢裡的曲子,雖然不會歌詞,卻並不影響那感人至深的情愫。特別是,我發現精神力隨著樂曲擴散,更能打動人的心靈。

這一刻,我恍惚又回到了夢裡,聽著那個女人的歌聲。

二十多年的經歷,從軍后的種種,如一卷陳舊的拷貝,再次劃過眼前。

兒時與夥伴的玩耍,學校里讓人頭大的課本,剛穿上軍裝的自豪,初戀的甜蜜與背叛,1079的兄弟,被迫離開軍營的失意……

風吹過,花開了,雪落下,月升起……

晝夜輪迴,季節變幻……

迷失了,清醒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已淚流滿面,再看陳婷更是不堪,早已打濕了我的衣袖。

「這是什麼曲子?」過了許久,陳婷擦擦眼睛問道。

「……熱愛生命!」我想到夢裡的那個女人,她在毀滅來臨唱起這首歌,應該是一種不甘和留戀,表達的是一種深深的熱愛吧。

「真好聽。」陳婷悠悠地說道:「你在哪學的?」

「……」我無語,總不能說是在夢裡學的吧?

嘣。嘣。嘣。

有人敲門。陳婷連忙坐好,整理一下衣服。

「進來。」

「先生,你的花。」一位小姐捧著一束鮮艷的玫瑰走進來,看看我確認道。

這是我上午訂好的。

「好的,謝謝。」

我在單子上籤過名,重新把門關好。回過頭,只見陳婷一臉不信與驚喜,讓我大感滿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整整衣服,鄭重地來到陳婷跟前,單膝著地,我盯著她的眼睛深情地說道:「妞妞,我愛你!」

陳婷傻傻地接過鮮花,痴痴地看著我,眼裡亮晶晶的。

我又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打開,裡面閃耀的迷人的光芒,是一顆鑽戒。這也是我上午買的。

「嫁給我吧!」

無言到面前

與君分杯水

清中有濃意

流出心底醉

無論冤或緣

莫說蝴蝶夢

還你此生此世、今生前世

雙雙飛過萬世千生去

……

一滴淚,兩滴淚,點點滴滴順著臉頰灑下。

「嗯!」壓抑著要哭出的聲音,她使勁點著頭,那模樣讓人萬分愛憐。

右手輕輕地拿起戒指,左手輕輕地托起她溫潤的左手,把戒指小心地戴在她纖細的無名指上,然後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抬起頭再次深情表白道:「妞妞,我愛你!」

擁著她,我心裡實實在在漾動著一股愛意。默默地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似乎已經太久,久得記不清了。

「還問我怎麼了,我還想問你呢,你究竟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你怎麼能夠這樣?你怎麼能夠這樣?」

「你……今晚別回去行嗎?」

「以後不要這樣了啊,想喝酒時就不要開車,我可不想你出什麼事。」

「有你這句話,姐姐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你,你將來會不會不要我了?」

「現在才五個月,預產期在八月份。」

「我這不是怕你年輕氣盛得罪人嗎,真是好心不得好報。」

「先叫、先叫陳盼盼,將來再叫林盼盼,你說好不好?」

「你、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和盼盼以後怎麼辦呢?你說啊!這都是怎麼了?」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情根已深種。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已離不開這個女人了。春風化雨,她用她的萬丈情絲默默地拴住了我的心。

我同樣知道,這個女人在我面前始終有一份不安的--前有程怡,後有媛媛和成雨,而她卻比我大好多歲,還曾為人婦,這一切都使她有一種自卑和慌恐,生怕我棄她而去。所以才偷偷懷了盼盼,所以才會容忍身份不比她差年齡更佔優勢的成雨。我突然明白,她心裡很苦,卻不敢跟我提起。

緊緊摟著她,任她的淚水打濕我的衣襟。

這一刻,她需要發泄。因為苦苦的等待,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承諾。

************************************

一為媛媛接風,二是大家一直沒機會聚一聚,就約好了晚上吃個飯。當我和陳婷趕到時,媛媛、杜偉峰、牛志高和他老婆招娣已經先到了。

當我小心翼翼告訴陳婷媛媛來了新鄉,準備到公司上班,並約在今晚吃飯時,不知到她是怎麼想的,竟然很平靜。也許是前期工作做得太充足,以致所有的后著都沒用上,就象一拳打在了空處,著實讓我鬱悶了一陣子。只是對於吃飯她卻不想來,原因是她眼睛哭腫了,讓我好說歹說才答應,不過卻邊埋怨邊用小手在我腰上掐了一路。

看見我倆進來,他們都站了起來。

「陳指導員。」媛媛有點怯怯地叫道。

「媛媛啊,」陳婷熱情地拉住她的手,有意無意地用自己的左手覆在上面,說道:「你們都已離開部隊了嗎?歡迎你來我們新鄉啊。」

女人是敏感的,媛媛立刻發現了陳婷手上的戒指,目光一凝,迅速瞟了我一眼,也笑道:「是啊,你不在,大家都挺想你的。」

趁她倆鬥心眼兒的功夫,我跟一旁的牛志高和杜偉峰打招呼。

「你是林總吧?」一把嵩山味兒的普通話在耳邊響起:「謝謝你對我們倆的照顧,真是謝謝了!」

這麼客氣的聲音,令陳婷和媛媛也停止了談話,看過來。

這語調聽著親切,是牛志高的老婆,招娣。她長得實在說不上好看,濃眉大眼;可能山裡生活太苦的原因,皮膚也很粗糙;身體健壯,是那種標準的任勞任怨能跟丈夫同甘共苦的婆娘形象。她跟牛志高以前經常去我家,跟我老爸老媽很熟,只是上半年懷了孕,慢慢去得少了。當我回到新鄉,她的身體已經很不方便,所以我沒見過她。今晚就是為了照顧她,所以才在牛志高住的小區門口的一個飯店訂的座位。

「哎喲,嫂子,你可別這麼說。」我趕忙過去勸她坐下,笑道:「我可是牛班長帶的兵。你也知道,那時候就我跟牛班長兩個人守一個據點兒,牛班長可沒少照顧我。」

「那,那不算什麼。」牛志高也被我的話引到了當年我倆在山溝里的情形,憨厚地說道。

「不管怎麼說真是謝謝你了!」招娣不大會說話,反來複去也就是這麼一句。

我心裡熱乎乎的,酸酸的。他們倆都很平凡,沒有外力的幫助,他們根本無法把握自己的幸福。同時有一種無比的舒爽,願來做好事感覺竟然這麼好!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好笑地想到,如果不是我他們可能就不會走到一起,更不要說生孩子,這樣說來我也算間接救了一命,不知算幾級浮屠?

我故作輕鬆地笑道:「想謝我還不好說?等你們生了孩子之後讓我當乾爹就行了!」

「啊?」他們都愣住了,牛志高和招娣喏喏道:「那、那怎麼可以,那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我認真道:「就這麼說定了!」

自見到陳婷后杜偉峰一直有些拘謹,這時也放鬆下來,笑道:「是啊,怎麼不可以呢。」

陳婷似笑非笑地瞅我一眼,不知道什麼意思。媛媛複雜而又好奇地看看我,欲言又止。

菜上來之後,很快分成了兩個陣營,三個女人湊到了一塊,開始搭台唱戲;我們三個男的則是喝酒抽煙,展開男人的話題。

「杜大哥什麼時候把嫂子和孩子接過來啊?」我們三個碰了一杯,我問杜偉峰道。

杜偉峰和牛志高住同一個小區。這個小區也是由天朗跟人合夥開發的,天朗保留了一幢樓,給自己的員工住用;產權歸公司所有,員工只有使用權,每個月象徵性地收取一點費用。考慮到杜偉峰畢竟有家有口的,就給他分了一套兩居室,但他老婆孩子目前還在鄭州沒有過來。

「快了,」一說這個杜偉峰高興道:「手續辦得差不多了,也就這幾天的事兒。」

「是嗎?」我也替他高興,「工作聯繫好沒有?」

「好了!」事事順遂,他咧著嘴興奮道:「離這兒不遠,一個幼兒園,還是當老師。」

「那好啊,」我笑道:「那要再敬你一杯,到時候我和老牛的孩子可都要送到嫂子那兒上學呢。」

「好好好,沒問題。」他一飲而盡,也不問我孩子在哪。

牛志高幫我倆滿上酒說道:「李媛媛的房子差不多安排好了,大概明天就能搬過來。跟公司一個女孩子同住,也是兩室一廳,一人一間。」

「行,你看著安排吧。」我想了想試探著問道:「老牛,你有沒有覺得高曉東和齊永盛的身份有問題?」

「有,我正想跟你說呢。」牛志高看看正在說話的三個女人,湊過來小聲道:「昨天下午我到齊永盛辦公室,本來想找他要煙抽的,結果他不在,我就自己找找看,你們猜我在他抽屜里看到了什麼?」他神秘而不解地接著道:「一本證件,國安部的證件!不是新鄉國安局,而是直屬國家安全部的特別行動二處。」

杜偉峰倒抽一口涼氣,「國安部?特別行動二處?我的天,他來這兒幹嘛?我就說上次吳紅江的事他們倆表現得太老練了,沒想到是國安部二處的!」

我和牛志高都搖搖頭,表示也不清楚他們為什麼來這裡,牛志高是真不知道,我么,呵呵,是不能說。同時我也懷疑齊永盛是不是有意讓牛志高看到他的證件,按說他們這樣的人百分百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那麼他很可能是想通過牛志高向我解釋他的身份,以免我對醫院衝突中他的表現造成誤解。

看杜偉峰這語氣表情,我好奇地問道:「你知道特別行動二處?」

「不知道。」他搖頭。

靠!不知道咋呼個鴨子啊!特別行動二處我倒是知道,所以心裡隱隱想到些什麼。很多人知道國安部常設十八個局,有時還會臨時組建某個項目小組,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但卻不知道暗地裡還有兩個特別編製,並不完全歸國安局管制,而是直屬於國務院和最高軍事委員會,分別就是特別行動一處和二處。看來這高曉東和齊永盛來頭不小啊。

牛志高接著對我說道:「我本來準備今天上午跟你說這事的,結果李媛媛來找你,看你一直很忙,就沒說成。」

「你說……是不是我們公司還存在什麼比較嚴重的問題?」杜偉峰的語氣有些遲疑,大概他有點擔心,害怕涉及到太大的麻煩中去。

「沒有吧?也許他們有其他事,需要在我們公司做掩護。」但我也不想給他太多解釋,畢竟來去是他的自由,所以說道:「但也難說,我畢竟來的時間太短,可能有些事情還沒能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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