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收穫

學校圖書館後面有個小樹林，樹林中間有一條羊腸小道可以通向南門的一個小側門，但走的人並不多，只有勤工儉學的值日生才會時不時的去清掃一下落葉枯枝。

天才剛剛擦亮，姚子清站在帶著幾分幽森的林子里，取下戴在食指上遮蓋紅紋的指環，虛抬在半空中。

經過一段時間的反覆試探，他發現那幾縷細不可見的霧線並不會在每個起霧的時候出現。

而且可以確定這個霧指的並不是霧霾，而是自然氣候形成的霧，尤其是雨後的晨霧出現率最高。

有一次被他意外的看到了紅紋閃過的紅光，當時姚子清嚇的不輕，鬼神之說向來都存在，只是科學無法解釋而已。

空間的出現本來就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如果這個空間是另一種形式存在的生命體，那麼自己可能就是他的寄宿體，這種可能性怎麼能讓他不心驚膽顫。

姚子清試著跟它溝通過，無論是對著自己食指像個傻子一樣自說自話，還是用所謂的精神交流，根本就毫無回應。

只有當那個白霧線出現的時候，紅紋才會一定幾率的產生反應。

找了一天姚子清去醫院做了一次檢查，雖然二哥跟他檢查過，不過那些都是檢查身體各項機能指標，那些數據他又不懂，之前又從來沒有檢查過那些東西，他根本就無從對比。

拿到檢查報告的時候，姚子清確實相當意外。

他本來就是從小身體不好一直喝中藥長大，自己本身的一些抵抗力天生就差。

這些年那麼拼的打工做兼職，休息少吃的也不好身體更加折騰的不像樣。

上次學校組織體檢的時候就查出他有很嚴重的貧血。可是現在這份報告卻顯示一切正常，就連慢性胃炎的程度都輕了不少。

姚子清還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力提升了很多，以前繞著操場跑一圈都喘的不行，現在兩圈下來，再慢慢走一會兒呼吸就能平緩下來。

而且室友不說他還沒發現，他的食量真的大了不少。

以前一餐飯四兩左右他就撐的慌，現在他一餐吃六兩才會有飽脹的感覺。

自從他開始留心紅紋白霧線還有自身的變化之後，有兩次發現霧線出現紅紋有亮過之後，他的精神特別好。倒不是那種不正常的亢奮，而是像是得到了滿足的休息之後，整個人特別輕鬆精神飽滿。

現在他睡眠也變的特別好，實打實的能睡上六個小時，一天都很精神，就連中午容易出現的倦怠期都很少有了。

但並不是霧線每次出現紅紋都會亮，姚子清至今也沒摸透其中的規律。

另外空間也有著微末的變化，當它還是戒指的時候，姚子清能夠感覺到裡面無邊無際的大小，但僅僅只是個感覺，看不到也無法實質的觸碰到的感覺。

現在他覺得自己只要集中精力，好像能隱約的看到他存放在空間里不算多的東西。

是真的有影像出現在腦袋裡，不是那種虛無的感覺。

只是每次堅持的時間不長，一旦時間長了過於勉強，他會出現頭痛嘔吐的癥狀。

有次半夜趁著寢室里都睡了他想要挑戰一下極限，結果差點沒鬧的被他們送醫院，之後他再也不敢亂來了。

天色越來越亮，清晨的霧氣漸漸散去，姚子清收回放在虛空中的手重新戴上戒指，今天又沒有發現那絲霧線。

不過他一點都不著急，雖然沒能徹底弄清這個紅紋的來源，但他感覺到這個空間的存在並不會對他身體有什麼危害，反而在潛移默化的改善著他的體質。

不過那些霧線好像就是紅紋的食物，或者說能量更確切一些，當能量充滿之後，他也會跟著提升一次一樣。

但是現在這些還有待落實，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弄明白的。

姚子清看了眼四周，依然空無一人，這才慢慢離開林子，開始每天的晨跑。

給室友們買了早餐帶回寢室，就聽到吳文慶感慨的嘆息

「都是這種鬼天氣害的，真是可惜」

姚子清湊到他電腦前看了一眼，電腦頁面上大片綠色的藤蔓，一個帶著草帽滿臉滄桑皺褶的老農手裡抱著一個大西瓜

「怎麼了？」

吳文慶嘆息的搖頭，拿了一份早餐開始吃

「還不是天氣驟變，突然冷的像冬天，西瓜賣不掉，都爛在了地里，可憐這些農民辛苦的耕種，眼見著收成要打水漂了」

姚子清不解「本來十月就是西瓜下市的時候啊，這都快十一月了，就算天氣正常這個時候西瓜也賣的不會很好吧」

蘇利喝了一口豆漿，鄙視的掃了他一眼「虧你還是農村裡出來的，你要是種瓜的農民，看著炎熱的天氣居高不下，都快九月底了沒有雨水沒有降溫，你想的是什麼？」

「西瓜地種上一年肯定是要休養一兩年的，更別說一年種兩次，那能種的出來嗎？」

蘇利看他就知道就算農村長大的，對地里的活也了解的不多「現在什麼大棚技術，高能種植，各種催熟各種所謂的營養劑還少了嗎，一年一次，要是你想，一年三四次都不是問題」

姚子清知道大棚可以種植反季節的蔬果，但他家沒有大棚，自然也不會過多的了解這方面。

更何況，他家就三畝地，從來沒種過水果。

姚子清進到洗手間將身上稍微的擦了一下，現在天氣不熱，他就算晨跑也不會流多少汗，不用再特意的跑去洗個澡,收拾完自己之後這才開始吃早餐。

看吳文慶開始瀏覽其他的新聞，他將瓜地這件事暗暗放在心裡，略作盤算就有了個大概的想法。

不過蘇利說的大棚倒是給姚子清提了個醒，末世那兩年的天氣極端的厲害，極熱和極寒，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季節變化。

就是不知道那樣寒冷的溫度，大棚是否有用。

畢竟他沒有種過地，小時候奶奶還有大哥二哥都不准他去地里。

每年收穫的時候都是天氣最熱的時候，那麼高的溫度有些大人都受不了。

育種插秧他一個小羅布丁別說幫忙，不幫倒忙添亂就行了，等上學之後更加沒有機會去地里幫忙。

不過大棚還是可以試著弄一下，他不懂不表示他大哥不懂，有備無患總歸不會錯。

姚子清請以前兼職的一個證券公司里關係很好的人事部大哥幫他開了一份證明，學校不反對大三的學生在外兼職或者實習，只要不影響正常上課就行了。

不過有時候公司如果有出差的要求，只要合理出具證明，學校還是會通融的。

學校不知道，可是寢室里的三個都知道這學期開始姚子清根本就沒有在外面兼職。

不過姚子清說他們家今年要蓋房子，現在都準備好了要破土動工，動工之前要什麼儀式的，他也想要在家呆一段時間，請假肯定不能請太久，乾脆就開個證明請假也免得多費口舌。

有的農村這些方面特別傳統，破土動工要選擇吉時，還要三拜，上樑的時候還要做些什麼祭祀的，反正各種迷信。

對此說法，他們三人頭一次意見一致，以前都沒看出，清子也是一肚子壞水的傢伙。

那塊西瓜地跟姚子清所在的學校在一個省里，就是不同的市，動車兩個小時就到了。

去之前他就打了電話詢問過，所以出了站口就看到兩個中年人豎著寫了他名字的牌子。

姚子清背著包走了過去「你們好，我是之前跟你們聯繫過的，姚子清」

王勇和李軍兩人互看了一眼，怎麼都沒想到來的是個這麼年輕的人，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相同的擔憂。

姚子清並不介意他們的反應，自己現在卻實面嫩，看起來就是個還沒出社會的少年人。

雖然他可以將自己打扮的更加成熟一點，但他的目的又不是在於要採購這些積壓的西瓜，還不如就這樣，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年懷著一顆善良的心去做慈善，不是看起來更加不會讓人有什麼防備嗎。

姚子清不在意的笑道「我並不是採購，只是看到關於你們瓜地的新聞，家裡的老人最見不得糟踐食物，看到你們的瓜都爛在地里大為可惜，正好最近手頭比較寬裕，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為慈善事業做些貢獻」

兩人更是不解，原本以為來的會是個採購什麼的，結果是個少年就算了，還是要做什麼慈善的。

李軍比較沉穩，見這個年輕人不像是瞎鬧的，開口說著鄉音濃重的普通話

「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位子先坐下來談談，你覺得怎麼樣？」

姚子清點頭，就在車站附近找了個茶館，三人坐了下來后，姚子清直接開門見山道

「我也不繞彎了，本來我就不是商人，看著你們的瓜爛在地里實在可惜，雖然天氣越來越冷，西瓜銷售不動，但如果是免費贈送的，我想沒有人會拒之門外，現在我想知道你們現在有多少積壓的瓜，新鮮程度怎麼樣，打算什麼個價位」

村裡都做好了準備這次能夠保本就算不賺都行，只要來的採購開價不要太不合理，能答應的就盡量滿足。

可是如果這人真的是做慈善，想要買下瓜贈送給慈善機構，那這個價格就不知道該怎麼開了。

「我能問問，你打算將西瓜買下之後，捐給哪裡？」

姚子清來自然是做了準備的「據我所知，只是本市就有不少福利院，還有以農名工子女為主的留守學校，至於所謂的慈善機構，抱歉，我並不信任，我會自己安排人員將西瓜直接送到位，前提是這批瓜值得我花這筆錢，我可不想買回去都是壞的，西瓜這種東西說好存放也不好存放，畢竟是食物，要是有人吃出什麼問題來了，我這好事也做成了壞事」

王勇直接肯定道「這你可以放心，絕對沒有問題，你要是擔心你也可以直接跟他們說這批瓜是從我們瓜地出來的，要是吃了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們」

他們的瓜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用農藥，他們那兒因為地形環境等因素很多東西都不適合種植，不過這種西瓜正好非常合適。

因為是平原地帶，日晒量非常充足，用特殊的方法種出來的西瓜不止是個大，而且瓤紅多汁，相當的脆甜，其中含有的各種微量元素都是西瓜種類中的翹楚。

每年五月份開始種植，到了七八月份正是大量上市的時候。

可是今年的夏季來的比較早，看溫度適合了，他們就開始種植了，不過當初擔心天氣的變化，特意留了一半的地。

結果溫度一直居高不下，眼見著那部分瓜漲勢大好，就做了溫控將另一半地給種下了。

這也是為什麼會拖到現在才收成的原因。

只是原本九月份的時候氣溫還居高不下，想著就算開始降溫，這批瓜也能賣出個好價格。

沒想到這老天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他們這些本來就是靠天賞飯吃的，頓時被打的措手不及。

原本他們瓜地產的西瓜就算是過季的時候批發成本是五到六角一斤，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只能最低保本，四角錢一斤。

之前因為媒體等方面的關注，已經被社會上一些企業或者超市蔬果批發市場銷售走了一部分，現在地里大概還有五六十萬公斤的瓜沒有下藤。

因為他們的瓜個頭都不小，平均下來一個瓜大概有十到二十斤左右的重量，這也是為什麼天氣冷了之後銷售不動的原因，太大個吃不完實在浪費。

經過一番商討，並且承諾到時候會讓他們村裡的人跟車去看看是否真的用於慈善而不是商業販賣，這才達成一致。

最終姚子清以一斤三角的價格買下他們四十萬公斤的瓜，運輸方面全部由姚子清這邊負責。

談妥了價格之後，兩人帶著姚子清回了瓜地。

見到地里隨便一個都超過十斤的大西瓜，姚子清也有些乍舌，這麼大一個就算他們家兄弟四個都夠一吃，難怪天氣一冷就滯銷。

隨便摘了一個切開嘗了一下，果然夠甜夠清脆，就是天氣太冷了這種寒涼的東西不好多吃，要是炎熱的夏季這種口感的西瓜批發價一塊一斤都不見得能拿的下來。

姚子清很滿意，留下了早已在網上訂好的倉庫地址和定金，離開村子回到附近的鎮上找了間旅館住下。

事情比他想的順利，這是個好的開始。

他確實聯繫了福利院還有一些學校，跟他們的負責人交涉過，幾乎都願意接受他的捐贈。

就算不是時應水果，白給的幹嘛不要。

收下訂金之後，瓜農們就開始著手摘瓜。

姚子清聯繫了幾家貨運公司，將西瓜堆放到倉庫之後，分批次讓不同的貨運公司來將東西運送到不同的學校還有福利院。

這樣到底有多少學校多少福利院受益，運送了多少瓜，除了姚子清也沒人注意。

不過將東西收進空間里讓姚子清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收拿並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的。

真的捐掉了二分之一的瓜，剩下的有近二十萬公斤的西瓜，姚子清收了大半就覺得有些發暈，擔心出什麼意外，剩下的硬是分了幾天斷斷續續的慢慢收入空間里。

他發現空間真的跟他的精神力掛鉤，雖然他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有沒有所謂的精神力。

但這一發現至少讓他今後可以避免很多意外，不過他更想弄清楚的是究竟什麼是精神力，這種東西是否有鍛煉的途徑可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