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羞於啟齒
?當天晚上,那兩個替慈青花梳洗打扮的嬤嬤就又出現了。【無彈窗.】
這一次,她們拿了好幾本書冊給她。慈青花疑惑不解地翻開一看,裡邊的圖畫差點沒叫她嚇得把書給扔了。
見其手中書冊跌落在地,嬤嬤甲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彎身將書撿起,重新遞到了少女的跟前。
「姑娘須得好好學著才是。」
慈青花瞪大了眼珠子,跟看牛鬼蛇神似的瞅著那本名為「春(和諧)宮月夜」的書,就是沒肯伸手去接。
須臾,她又抬眼瞧了瞧立在身前的嬤嬤,恰逢對方木著臉淡定道:「姑娘也有十六歲了,令堂從沒教過你這些嗎?」
慈青花尷尬地眨了眨眼,怯生生地回答:「我……我娘過世得早,哪裡……」
哪裡會教她這些……
後半句話,她慈青花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可人嬤嬤才不管這些,大敵當前,九死一生,她哪兒來多餘的心思,去同情一個小丫頭——要是有這份慈悲的情懷,她也不會被派來教會其床笫之事了。
於是,嬤嬤甲毫不客氣地把《春(和諧)宮月夜》塞進了少女的懷裡。
「姑娘,你既已答應了將軍,就該抓緊時間,認真研習。不然的話,等你到了敵人那兒,露了陷,賠上你一個人的命是小,整個曙山城可都敗在你手上了。」
慈青花抿著唇不說話。
嬤嬤講的理兒,她不是不明白,只是……
少女咬了咬嘴唇,終是心一橫、牙一咬,紅著臉再度打開手上的書冊。
叫人羞恥的春(和諧)宮圖又一次映入眼帘,慈青花卻不能不逼著自個兒將它們逐一刻在腦袋裡。
這夜深人靜的,難為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居然被迫研讀這些「腌臢之物」,也真是醉人。
話雖如此,她還是一直挑燈學到了亥時。兩個嬤嬤見她實在是困了,且業已將幾本教習夫妻之事的書看得差不多了,便准許她歇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嬤嬤本打算過來叫醒她,卻不料她一早就穿戴整齊了,乖乖地坐在屋裡等她們reads;後來,那幾年。
嬤嬤乙注視著少女乖巧的模樣,心頭倏爾劃過一絲不忍。
這個時候,嬤嬤甲已經開始伺候少女梳洗,並面不改色地考察其昨夜所學。
慈青花的耳根又漲得通紅通紅,不過,她還是強壓下油然而生的羞恥感,小聲回答了嬤嬤的提問。
兩個嬤嬤覺著有些意外,她們完全沒有料到,這位姑娘雖然害羞,卻能答對幾乎每一個問題。
如此,曙山城倒是有救了。
面面相覷了片刻,兩個嬤嬤當機立斷:趕緊進入下一步教學。
服侍少女用過早膳,她們要她把衣裳脫了,躺到床上去,學會認識自己的身體,學會如何取悅男子。從未想過還有這等羞人之事,慈青花當然不願意,抱著自個兒的前胸,連連後退。
「可是!可是房門外都是軍爺啊!」
「他們不會進來,姑娘盡可放心。」
慈青花還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嬤嬤甲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糟糕起來。
「姑娘,你可別忘了,你是為了什麼才學的這些。眼下,你不過是面對奴婢們,就如此畏手畏腳,待到幾日後去侍奉敵方將領,你要如何完成任務?」
慈青花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是啊……兩個嬤嬤與她同為女子,她都無法做到泰然處之,等到那一日……
思及自己避無可避的命數,少女忽覺不寒而慄。
「姑娘是要奴婢動手,還是姑娘自個兒來?」將她怔忪后失神的模樣看在眼裡,嬤嬤甲不留情面地下了最後通牒。
慈青花回過神來,垂下眼帘,噙著淚花抬起了兩條胳膊。
頭一回,她當著外人的面,寬衣解帶,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來。
這等不正經的動作,擱在以前,她是想也不會想的,可現如今,她卻不得不主動將自個兒的身體袒露在別人的眼前。
她突然覺得好難過、好委屈、好害怕,可是,縱然再如何恐懼、再如何傷心,她也只能將它們化作淚水往肚子里咽。
不消半柱香的工夫,少女已然將自個兒脫得只剩褻(和諧)衣、褻(和諧)褲。嬌嫩的肌膚暴露在八月末的空氣中,令她禁不住瑟瑟發抖。兩個嬤嬤互相看了一眼,便開口請她上榻。
慈青花埋著小臉回過身去,默不作聲地脫了鞋襪,爬到了床上。她平躺下來,腦袋卻扭到一邊,不想叫嬤嬤看見她淚痕滿布的臉。孰料嬤嬤甲連聲招呼都不打,冷不防就掰開了她的雙腿,叫她不能不扭頭睜目而視。
「嬤嬤!嬤嬤你做什麼?!」
問出這句話的一刻鐘后,少女抹著淚衝出了房間。
附近的將士們都很奇怪,他們知道,這兩天軍營里來了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卻不明白,這姑娘緣何髮鬢凌亂地從屋裡頭跑了出來,還一邊跑一邊哭。
該不會是……有誰想要佔她的便宜?!
自打上一次出了那檔子事兒后,大傢伙兒就心照不宣,如今突然又看到了這叫人沒法不多想的場景,他們豈能若無其事?
可是,心裡頭騷動也好,好奇也罷,這來歷不明的姑娘是將軍特地下令優待的,誰敢去貿貿然地招惹她呀reads;婚非得已,男神的閃婚甜愛!
是以,慈青花得以暢通無阻地來到一無人之處。她猛地蹲下身去,抱著膝蓋就忍不住淚如雨下。
於是,當白九辭剛巧路過時,目睹的便是一個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小丫頭。
他不是沒見過偷偷躲起來哭的姑娘,但是,像她這樣哭得如此壓抑又悲戚的,他似乎是第一次見到。
白九辭在她身後稍遠處站了一會兒,終究是斂起雙眉,默默無言地轉過身去。
他當然不會知道,方才閨房裡的那兩個婦人,不光用手去撫摸和揉(和諧)捏少女的玉體,還試圖引導她體會春(和諧)潮泛濫的快(和諧)感。
在她們看來,一個女人,唯有充分了解了自己的身體,才能有效地利用它,去掌控男人的情(和諧)欲。
然而,對自小恪守禮教的慈青花來說,這樣的舉動,委實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所以,她再也按捺不住滿心的羞恥與驚恐,穿上衣裙就沖了出去。
娘親,阿姐……青花好想你們,好想好想……
蹲在地上抽泣了許久,慈青花終於感覺到背後有人。她停止哭泣,頂著一張大花臉回眸去探,兩個嬤嬤模糊不清的面孔這便赫然入眼。
嬤嬤乙的心腸稍軟一些,眼瞅著少女哭成了個淚人兒,心下也不太好受。
要知道,先前的那些,還只是小試牛刀,在這丫頭被送去敵營之前,她還得……
想著想著就覺得心頭略有發堵,嬤嬤乙禁不住眸光一轉,看向了她的共事者。
嬤嬤甲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她俯視著梨花帶雨的少女,冷聲道:「姑娘,路是自己選的,縱使被逼無奈,也得咬著牙走下去。半途而廢,只會叫你之前受的苦那些統統白費,叫你在乎的人最後跟你一道死在敵人的手上。」
冷酷又現實的話語,聲聲入耳。慈青花咬緊了嘴唇,一言不發地扭過頭去。她背對著兩個嬤嬤,眼淚又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可是過了一小會兒,她終究是抬手使勁兒抹了抹兩頰的淚水,哽咽著站起身來。
她垂著腦瓜站到兩個婦人的跟前,像是認命一般,一聲不吭。嬤嬤甲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接著就轉過身子,抬腳往回走了。
慈青花強忍著湧上心頭的恐懼和委屈,舉步跟了上去。
三人神情各異地回到房中,少女的衣裳再一次由她親手褪下,可另外兩人,卻沒再像之前那樣,過分地觸碰她不願被人觸及的部位。最後,嬤嬤甲乾脆找了本段數最高的畫冊來,扔給慈青花,叫她自己研究。
「姑娘實在不願意讓奴婢們手把手地教導,奴婢們也沒有辦法。但是,有些東西不能不學。奴婢們今晚早些離開,姑娘就著這本書,一個人好好琢磨琢磨,該記的記牢,該做的照做,可別再放不開手腳了。」
嬤嬤甲不冷不熱地丟下這樣幾句話,又提醒少女明日會來考察她學得如何,隨後就同嬤嬤乙一起離開了。
慈青花有些好奇:她們怎就願意「放過」她了?
等到她半信半疑地翻開那書冊一看,才面紅耳赤地頓悟了個中緣由。
這……這……她一個規規矩矩的姑娘家,哪兒能對自己做這些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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