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被雷劈傻的仙君15
房中昏昏。
泛著青黑鱗光的巨蟒重重纏|繞著一個上身微敞的俊逸男子,蛇鱗摩|擦在男子的胸口上挑弄,不多時那白皙光滑的肌膚上就暈出道道紅痕。
蛇尾拖卷在蕭奕身側,啪啪擊打著地面。
腹鱗已經完全翻開,兩團粉色小棘顫巍巍地探出來,似兩隻剛破殼而羞怯膽顫的幼崽,觀望打量著新世界,昂著腦袋好奇地四處觸摸,有一下沒一下地戳弄著某人肚臍溫暖的凹陷,想要歸巢。
一隻大手從蟒蛇的纏|繞束縛下掙脫出來,擒住了那兩隻未經世面的幼崽在手裡揉搓,上面的倒勾不僅刺得他手心裡發癢,連帶心口也萬分騷動。
巨蟒渾身驟緊,纏得蕭奕微微發疼,他低聲沉哼一聲,蛇便知自己錯了,簌簌地鬆開絞纏著他的身子,冰涼的蛇鱗緩緩劃過,又滑又膩地根本抓不住。
蕭奕被撩撥得心裡發躁,可到底不能逮著一條渾身上下披滿鱗片的玩意發泄,兩隻眼睛憋得發紅,盯著那滑不溜手的大蛇嘶嘶沙沙地離開自己盤上|床沿。
一眨眼再回神,巨蟒已然化成了身形勁瘦的青年,腰膝俱軟地趴在榻邊。
即便是勉強化成了人形,蛇性仍然大熾不減,一雙姣姣美目暗泛金光,豎紋閃爍,回眸時秋波瀲灧似水生情,輕抬腰背,無聲地邀請著那邊那個衣物尚整的翩翩君子。
蕭奕眼色一變,呼吸瞬間粗重,此情此景,自己再矜持下去才是真的枉為君子。腹中燃起騰騰烈火,豁然起身過去勾住他的下巴,一口狠狠地封咬住蛇妖嫣紅的雙唇。
比起身下這隻,慣常清靜無為的沅清君才更像是一隻從冬眠中蘇醒的巨蛟,出洞后就一眼鎖定了這送上門來的獵物,叢林法則向來是弱肉強食,他牙齒狠厲地叼咬住對方細嫩致命的脖頸,飲血囁肉。
蘇醒的巨蛟已將對方欺負到家門口,直逼溫暖潮濕的棲居蛇巢,虎視眈眈地想要佔巢為王,勢在必得地將周圍山河丘陵強勢佔據,染上自己的氣味,宣誓主權。
靳雨青心內大火燒盡一切,此刻只想攀咬些什麼,以慰藉寂寞的蛇心本性。
他向後一貼,嗓中茫然啞道:「你愣著做什麼,等我草.你呀?還是你不會?不行?」
「……?!」蕭奕本想慢慢來,顧及他身上有傷怕弄疼了,這下倒是被激嗆得眼中通紅。
「唔!」
靳雨青這才體會到什麼叫引蛇入洞,果然是話多惹事。
蕭奕生的雖是俊美高冷,還以為在這方面會是個清淡軟綿的人,但其實心底火|熱,沒什麼花架子,是個提劍就乾的實戰派。他身形清瘦,但能提得動那柄沉如巨石的無欲劍,可見是個力氣極富的人,此時這股子隱藏的力量就爆發在靳雨青的身上,所向披靡,每次都讓靳雨青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他的長劍捅個對穿。
於是蛇蛟大戰,兩劍互搏,相互交錯,你來我往,撕來咬去。
打得痛快!
小半個時辰后,兩人從床沿打到床上,俱是汗流浹背渾身黏膩,蕭奕將他頂在床頭死死壓著。
靳雨青也舒服地絞緊,喘丨息數聲,雙目微微失神。
如此雙修,兩人都感覺到一股豐蘊輕暢的靈流滑過丹田紫府,經過靈台循環往複,好似甘露灑心,令人暗生愉悅歡快之感,內外疾痛都被這道回寰清爽的靈力所掩蓋。
靳雨青將腹內濃厚的元陽化進紫府注入丹田,頓時感到自己修為長進,身上的傷口也在緩慢地癒合。而蕭奕丹田內的一顆金丹正在高速催動翻滾,充沛的靈力如一張透明的繭層包裹住它,漸漸化去金丹上濛霧般的暗沉。
蛇妖神思飄忽地沉浸在餘韻中,蕭奕已先回過神來,在他臀丨瓣上撈了一把后,退出彷彿在蓄意挽留他的溫暖巢穴。心中溫柔無限,低頭在靳雨青緊閉的眼睫上吻了一下,手掌撫|摸著他汗濕的額發。
用靈力催干對方身上的潮濕時,蕭奕目光盯著他軀體上遍布的紅紫吻痕掐印,耳後又禁不住紅了起來,倏忽抽回了手移開目光,催促他道:「起來打坐。」
靳雨青一聽就皺了眉,心裡抱怨道:打什麼坐?!這大好時光你竟然叫我起來打坐!怪不得你單身幾百年連個道侶都沒有,注孤生啊!
沅清君卻聽不見他心聲,已經盤坐床尾兀自入定,默念赤陽宗訣,將雙修所得的靈力溫養運化,與自身紫府融為一體,驅散凈化白斐然在他身上所下的丹藥之毒。
才運轉一個大小周天,蕭奕只覺得身上沉甸甸的,被迫睜開眼來對上一雙赫赫金眸,肩頭掛著靳雨青的雙臂,正不懷好意地笑看著自己。
蕭奕喉中又生乾渴,視線往下一瞄,手掌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又去偷揩了一把,忽然驚異道:「東西呢?」
靳雨青:「什麼東西?」
蕭奕臉皮薄的似紙,尷尬半晌才憋出幾個字來:「我、我的東西。」
「你的什麼東西?」靳雨青不明不白地眨眨眼,放過他的脖頸,伸腿下床去撿落在地板的床單和衣物,晃爾笑了笑,手指抬到嘴邊,緩慢抹過下唇,眼飛紅綃地望過去,玩笑說:「自然是……被我吃了呀!」
說著粉紅舌尖伸出來舔了舔唇角,似是意猶未盡般回味著。
胸口好像被貓咪的肉墊輕輕撓了一爪,不輕不重若即若離。
靳雨青笑嘻嘻地調|戲完,展開床單披在身上,想說讓蕭奕把他的衣裳武器從儲物囊里取出來,並不知背後的沅清君已經像條精明覓食的蛇,正在悄然靠近。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脊背被人大力一推,面朝下地摁在了紅木桌上,桌心的瑞鶴銅爐被掃了下去,翻滾著潑灑出一地香灰,蘊出清淡未燃燒殆盡的葯香氣味。
清寡如沅清君,將他身上床單一掀,也有了平生第一次很想說那一個字髒話的時候,而且想將這個字的字面意義付諸實際行動,想聽他哭著求饒,看他還怎麼浪。
「蕭奕蕭奕,怎麼又來,哎呦你慢著點……」
蕭奕眸色一片深邃:「慢不了,你撩的。」
「……」
自己作的死,跪著也要做完。
自學成才的沅清君比剛才那次更多了一些技巧,更何況這樣伏在桌面的姿勢比尋常更有趣味,直把人的魂魄都爽得拋起來又落下去。又一輪搏鬥后,蕭奕停下抹了把沾在睫毛上的汗珠。
「別停呀沅清君,再來!」
蕭奕:「……」
靳雨青回頭瞧了瞧,「你累了?」他伸手拽過來一條長凳,興奮地拍了拍,「來來你快坐下,我自己來。真沒想到這才兩局你就不成了,我跟你講,你這種人在我們蛇族裡那是生不下崽崽的!快來!」
「……」
不知道為什麼,蕭奕總感覺有些挫敗——世上怎會有如此浪的人?啊不,是蛇,難道真的是蛇性本銀,自己還滿足不了他了?
……
一|夜過後。
屋內狼藉一片,到處都有戰鬥過的痕迹。
蕭奕泄過好幾次,眼看靳雨青容光煥發傷口痊癒,自己雖也是金丹耀耀修為大進,但實在是再也壓榨不出什麼來了,只感覺自己輕飄飄的的,魂兒都要升天,再來一發就直接太上老君殿里見了。
此時蛇妖面色紅潤,撫著丹田道:「唔,飽了。」
「………………」
蕭奕眼眶發烏,邊下床撿起衣物邊在心裡默默暗誓,看來平日除卻練劍念訣,又有新的東西要研習了。他平生一貫高傲不落人後,背書比劍修鍊樣樣第一,今宵竟然被一條蛇榨得直不起腰來。
——簡直是比渡劫失敗更丟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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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雨青盤坐在床,閉目打坐修鍊了一會,才用靈力掃凈身體,慢吞吞地穿上衣物,將頭髮攏成一束扎在腦後,下樓去找正在四處查看的沅清君。
蕭奕扶著腰翻看一本丹譜,回頭瞥見樓梯上精神四溢的青年。他平日一貫懶散,連頭髮都懶得束,今日這裝束倒是看著清爽。
「早!」靳雨青跳下幾階,偎到沅清君身旁,用手揉撫著他微酸的后腰,抬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笑道,「昨日辛苦,回去給你好好補一補。」
蕭奕嘴角微抽,為挽回一局,板著臉道:「日後還應以悟道為主,雙修術畢竟不是正統修鍊之法。」
「哈,」靳雨青忍不住偷笑,嘴裡小聲念叨道,「明明自己金丹都雙修得這樣滾圓金亮,好嘛,不行就承認好了,我又不會嫌棄你,大不了下次就少來兩次……」
「你說什麼?!」蕭奕臉色又紅又白,又羞又憤,將他壓|在書柜上一番狼吻,似乎想要證明自己「很行」。
靳雨青笑得直不起腰,好一會兒才收起心思,不再戲弄他了。
兩人這麼一亂鬧,身後年久失修的柜子「嘎吱嘎吱」連聲哀叫,突地半邊櫃腳咔嚓一聲被壓斷了,整台木櫃都搖搖晃晃地向後栽去。
蕭奕臉色一變,把靳雨青一把攬過來,訓道:「莫要胡鬧。」
砰——!
架上書冊也狼藉扔了一地,木櫃也撞散了架,斑駁脫了漆色的櫃架背板摔在地上成了一塊塊的廢板。塵灰落定時,兩層碎木背板之間露出了幾本裝訂粗糙的藍皮書冊。
方才環視查看時,書柜上並沒有這些,蕭奕彎腰撿起拍打去書面上的塵灰,靳雨青湊過去一看,訝道:「這是……毒譜?」
他看了一眼,就依樣去踹別的書架,發現兩層背板間確實都有一層薄薄的夾層,裡面藏匿的書目各不相同,有失傳的上品丹譜醫書、毒物註解、煉毒之術,甚至有奇門遁甲、八卦符書,又或者大量的劍譜。
無所不有,無所不涵。
「想起來了!」靳雨青受這些丹藥之學啟發,忽然道,「我知道那些儒巾門生是哪家哪派的了!」
蕭奕一點都不驚訝,看樣也已經知曉此處究竟是何方。
——丹藥大宗,信安白氏。
他翻開手中毒譜的最後一頁,眸中微縮,神色微重地將書本轉遞過去。靳雨青伸手接過,垂眼一看,確已瞭然,書末赫然墜著三個蠅頭小字:
白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