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夢二

31.夢二

戚楠果斷不再等待楊航,和宋奕分開后就和容呈一起打了車回酒店。回酒店的路上,她注意到容呈的心情似乎很好。

心情很好的容呈的臉看起來似乎更加賞心悅目了,她暗道。

「你在偷樂什麼?」在欣賞完他的側臉后,她忍不住也彎了眉眼。

容呈微微平了揚起的嘴角:「沒有偷樂。」

戚楠聞言頗為語重心長地說道:「叔啊,這事就沒必要否認了吧,你的臉上都明明白白地寫著呢,我又不眼瞎。」

容呈不說話了。

好吧,他承認他是真樂,因為宋璟。

要知道,從他知道這個名字開始,它就魔咒似的纏上了自己,沒哪次能讓他開心。上一次更甚,某人居然徹夜為那人學做甜點,雖然成果跟殺人利器一樣具有危險性,但那份心意卻是不可忽視的。從那件事後,他就重新估量了一下,那個被她一遍遍念著的叫宋璟的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宋璟這個名字一出,沒有哪次讓他覺得順心,唯有這一次不一樣。

戚楠居然拒絕了和那人的難得的見面機會,他怎麼會覺得不開心!

儘管並不否認自己的好心情,但容呈明顯沒有將自己的心思剖白出來和人分享的習慣,這一次也一樣,觸及到這些東西,他習慣性地轉移了話題:「你不管蘇煙的事了?」

戚楠沉默了一下,她看了眼飛速後退的窗外景色,回過頭時,從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了。

「你不是替我管了嗎?」她輕聲道。

她的話中有話,容呈不得不大膽猜測:「你都知道了?」

「如果你說的是你逼迫蘇煙上演醒悟自白大戲的話,是的,我知道了。她突然乖順得跟死刑犯人到了警察叔叔面前似的。是個正常人都得質疑一下吧。」戚楠說著,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於是我稍詐一下羊,他就什麼都坦白了。」

她後面的一句顯然是在往楊航頭上扣屎盆子,質疑人家的職業道德。

事實上,她所說的只是她自己猜測的。

事情突然變得順利得不可思議,蘇煙的轉變來得太突兀,如果沒有其他人插手她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而這個插手的人選,她稍一過濾就落在了剛到綠島的容呈身上。

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想。

容呈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優秀助理的,對於戚楠時不時黑一黑楊航這件事,他已經十分習慣了。他的關注點只在一點——「你怪我多管閑事?」

「噗,謝你還來不及呢!蘇煙這人還不至於讓我心理陰暗到必須自己動手『回報』她,她和其他任何人的區別除了她暗地裡算計過我沒有其他。」戚楠頓了頓,「容容,謝謝你。」

容呈打量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節變化,確定她沒有說謊后,這才道:「你想怎麼謝?」

戚楠朝他一邊擠眉弄眼,一邊用讓開車的大叔頻頻受驚的嗲聲問:「容容呀,你想怎樣呢?」

容呈淡定地回她:「回去再說。」

戚楠一聽,笑得更有深意了。

然後他們回到了石廈酒店。

「說吧,你想怎麼來?」

戚楠已經有了「敞開胸懷」的覺悟,然而她的覺悟落到了容呈耳中,卻只換回了他輕飄飄的一眼,一眼之後他顧自去了書房。

「不要這麼百無禁忌吧!」戚楠跟在他的身後,嘴裡念叨著,「會不會玩過頭了?」

顯然,對於文化成績一直掙扎在及格線上的她來說,書房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不可褻……

嚶,想想似乎還挺……帶感?

戚楠越想越「深入」,臉上飛紅,眼眸水潤潤。

這個時候,她不覺得書房是個神聖的地方了,而是偶爾可以放任自己褻瀆一下的地方。

這麼想著,她看到容呈坐在了他平時做的位置上,然後朝她看了過來。

他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下。」

戚楠疑惑:「坐下?」

「嗯。」

「這麼遠?」

戚楠丈量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後覺得這個距離……安全得讓她有些無語。

容呈自顧自地拿過要批閱的文件,頭也不抬地說:「楊航堵在路上了,你來替他的位置。」

戚楠:「……」

替代那隻羊?只是?!

她不相信容呈居然真的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把明明可以擁有既深入又優質的服務的機會,換成了個收割了一廉價勞動力?!

事實證明,容呈要的就只是一個廉價勞動力,他不僅把她當廉價勞動力,還質疑她的能力——

「也不全是替楊航,就是等我需要的時候,送杯水過來就好。」

他的優秀助理大多時候是幫著他處理工作上的事的,這一點,戚楠暫時沒有這個高級功能。

戚楠怒:「所以你今晚只是想做穿著衣服的容呈?」

容呈默。

戚楠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他好幾眼:「你確定你需要的不是精神層面的服務?」

容呈:「……」

戚楠見此眯了眯眼,她似乎忘記了一秒鐘之前對某些事的迫切,迅速自如地轉換了情緒,她笑道:「早說嘛,好吧,今晚我就噹噹你的羊!」說完,她跑出去拿了《陪伴》的劇本回來,在他對面的位置坐定了。

在研究劇本之前,她還不忘提醒:「有需要記得叫我啊。」

——此時她看上去已經完全不需要容呈了,和幾分鐘前完全兩個樣。

容呈看了她幾眼,最終還是低頭處理自己的文件。

——這些天他積了不少的工作,他得趁早處理完。

於是兩人都忙著各自的事,房間一時之間沉寂了下來。

期間,戚楠出書房為兩人端過一次水,再回來后又沉浸在劇本中,只是在看到後半段的時候,卻因為困意上來看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喝了酒,受不住困意,幾番掙扎無果后趴在桌上睡了。

於是等容呈處理完一份文件抬起頭時,發現他新上任的助理已經先他這個老闆自個兒睡去了。他無奈地搖頭,見她睡得不是太舒服,便起身朝她走去。

他俯下身準備抱她起來,然而他的手剛落到她的腰上,就見她猛地睜開了眼。

她的眼神太清醒,似乎防備著什麼,但目光落到他的臉上后,她迷濛了一下。

「容容?」她啞聲喚了一聲。

「嗯。」容呈沉聲回她。

得到確認的她眼神更加迷濛了,她的眼睫顫了顫,片刻之後又閉上了眼。

容呈頓了一下。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又繼續剛才的動作。他把她抱了起來,這一次她沒再醒來,乖順得像只貓。

他抱著她出了書房,一路朝卧室的方向走。

到了卧室后,他將她輕輕放到床上,只是這一折騰,她又有醒來的趨勢,他趕緊用手給她順了順頭髮,在她耳邊輕聲道:

「睡吧。」

他的聲音里有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溫柔。

戚楠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像是墜入到了一片鵝羽中,又輕柔又溫暖,她不自覺地揚了揚嘴角,卻是再難抵睡意,陷入黑甜的夢鄉。

「大叔,你要不要答應我的求婚?」她向車裡的男人遞出她的戒指。

她感覺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戒指上,又順著手一路上滑到她的臉上,頓住了。

「你誰?」他問。

「戚楠。」

「戚?」

「是啊。」她笑了笑,「戚家的女兒。」

她剛說完就看到男人似乎淡了交談的興趣,只是礙於她女士的身份,沒有直接離開。

「抱歉,我想我需要認真考慮一下。」他這麼對她說道,戚、容兩家決定聯姻的那刻,他就對戚這個姓氏沒什麼好感了。

「噗。」她失笑,動作幅度有點大,落在頭頂的薔薇花瓣飄落了下來。

他看著它飄然落地。

「你笑什麼?」

「不好意思,我只是有點忍不住。」她把戒指收回來隨手塞到兜里,「你一三十多歲還出售不出去的滯銷品挑購選人吶?況且是我這麼可愛的購選人!」

她一邊戲謔地笑,一邊伸手戳著自己的臉頰,這不搭配的舉動讓她看起來有些怪異。

車裡的男人:「……」他有些不確定她來這兒的意思了。

她自然是真心實意地來求婚的,只是這個念頭產生於一時衝動,現在冷靜下來,她又萌生了退意。

「我說大叔,你確定不選我?我瞧著就沖你和我聊了這麼久還穩坐在車裡沒出來這一點,要是被戚家那群心高氣傲的女人們知道了,你又得滯銷幾年了。」她朝他走近了些,整個人趴在車窗上,近距離地打量他,「雖然你的臉不錯。」

說著又往他身體上下十分不矜持地一個勁瞧,做足了流氓姿態,末了得出結論:「身材也好。」

「……」

一場無厘頭的求婚到了現在有些變味了——

「大叔,你出售你的果照不,我高價收購,你要有出售的意象的話,咱們再詳細談談?」

「……戚小姐。」車裡的男人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我想我們不得不下次再交談了,我有點事得先離開。」

「好吧,下次談。」她也不拖泥帶水,「於是果照……」

「戚小姐。」

「好吧,下次就下次。」她不得不就此打住,她朝他揮手,「再見了,大叔。」

再次見面,她以為黃了的求婚卻……

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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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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