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北冥羿的情不自禁 (萬更)

第201章 北冥羿的情不自禁 (萬更)

第201章北冥羿的情不自禁(萬更)

魏葵直接將昨夜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又追加了一句,「那南異月……昨日是從太子府里回來的。」

真相不言而喻,皇后與魏葵又說了幾句后,臉上的蒼白褪去,反而換上了,一副志在必得!

魏葵則是在皇後走后,直接去了御書房,有些東西他要提前準備好,這樣才能以防萬一。

……

玄陽帝這次的病重來的……太過的突然,在朝中更是掀起了,一層大波浪,因為,北冥羿身為太子,所以朝堂中的事物,自然都交由太子暫為處理。

對於這點,大部分的朝臣,都是沒有意見,不過,也有個別…仍舊抱有別的想法的大臣。

比如,國丈慕容恆,也就是皇后的父親,朝陽三朝元老,雖然因為慕容志的事情,讓慕容家受到了很大的挫折,可是畢竟在朝多年,豈是那麼容易就倒下的。

「太子陛下,老臣……有件事情不明白,陛下怎麼會突然的病重呢。」

北冥羿看著走出來的慕容恆,面具下的臉上,有著冷笑,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他都沒有打算,先對付慕容家,結果,他倒是先找上來了。

「慕容大人,這個問題,本宮也不知道,不過,現在已經在徹查中,一旦有了眉目,定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當務之急……是好好想辦法救治父皇。」

「太子殿下所言即是,可是這距離陛下昏迷,已經過去了兩天,難道還沒有什麼眉目嗎?」

「哦?」北冥羿站起身,緩緩的走向說話的慕容恆,眼裡有著深意,「慕容大人可知,父皇出事的地方在哪裡?」

慕容恆有些莫不清楚,北冥羿想說些什麼,只能據實回答,「陛下是在皇宮……出事的。」

「這就對了,父皇出事的時候,是在後宮之中,而後宮除了父皇以外,能夠做主的就是母后,本宮身為太子,後宮妃嬪過多,若是出入太過頻繁,豈不會招人口舌。」

北冥羿的話中句句占理,輕鬆的就將話題,引到了皇后的身上,也讓其他的朝臣,不停的交頭接耳。

「是啊,皇后……可是後宮之主,如今陛下在後宮出了差池,理應由皇后徹查後宮。」

「說的有理,現在陛下昏迷不醒,皇后應該拿出……一國之母的風範。」

慕容恆聽著周邊的小聲議論,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他真是小看了……這位太子,當真是伶牙俐齒。

想到昨日皇后的那一封,連夜的家書,面上又有了幾分冷意,他倒想看看,若是真相大白以後,眼前這位太子又該如何。

因為這一場說辭,今日的朝堂,很快就散去了,北冥羿下了朝以後,首先就是去了乾坤宮,看著一直守在裡面的皇后,躬身行禮。

「兒臣見過母后。」

皇后看見北冥羿過來了,也是微微頷首,面上依舊是一副憔悴,扶著額頭的說道,「太子,現在陛下還沒有醒……真是讓本宮擔心。」

……

北冥羿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玄陽帝」,話里有著幾分的勸慰。

「母后,你已經在這裡看了許久,這樣下去對鳳體……也是不好,要不,你先回去,讓兒臣在這裡看著。」

皇後點點頭,心裡卻想著,反正…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實情,留與不留,也都差不了多少。

再說了,她現在正好也可以去將那小十五,接到自己那裡,培養培養感情。

「那好,就辛苦太子在這了,本宮回去換一身衣服,再過來。」

皇后說著便準備離開,結果身後又突然來了一句關心之語,「我聽說最近睿王的…身子,不大好,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皇后的腳步微頓,面上有過陰毒,聲音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真是勞煩太子惦記了,策兒最近好多了。」

「那就好,還有幾日又要到了解毒的時間,到時候兒臣,再帶著南疆聖女過去。」

「真是謝謝太子了。」

說完這句,皇后直接的走了出去,沒走幾步,便是扶著宮牆站著,一旁的姑姑,面上有著擔心。

「娘娘,沒事吧。」

皇后擺擺手,面上的表情,卻是著實的怖人,北冥策現在的身子,可以說已經燈盡油枯了,結果今日北冥羿還故意提起,怎麼能讓皇后不氣惱。

尤其是在知道,玄陽帝的死,是出自南異月與北冥羿之手以後,皇后越發的認為,策兒的身子,之所以越來越差,就是因為兩人的狼狽為奸。

不然,為何,第一次服用過玄冰草以後,明明就已經身子見好了,結果現在又是越來越差。

此時的皇后絲毫沒有想過,北冥策如今的身體,是被嚇成那樣的,畢竟誰能接受的了。

曾經的枕邊人,成了人彘,誰能接受了,每日安睡時,床邊上有那麼多的暗衛守著。

……

北冥羿在皇後走了以後,又將宮內的人,都先驅散出去,就連魏葵,也被北冥羿直接支開。

等到宮內人走盡后,床榻上的人突然的睜開了眼,一臉恭敬的看著北冥羿。

「今日可有什麼蹊蹺的地方。」

白雀仔細回憶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便是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說,「今日皇后的視線……一直在盯著我的右手看,或許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然後,又想到了一點奇怪的地方,追加的說道,「還有昨日,那魏葵將皇后叫出去過,回來以後,皇后也看了一會,可能因著天暗,所以看了一會也就沒看了。」

北冥羿聽到了這裡,狹長的眸子里,閃過幽光,那張紅潤的唇角,也是微微的抿住,看來皇后……現在已經和那魏葵聯手了。

難怪,皇后收了小十五,呵呵…想來是覺著自己的兒子,已經沒了希望,所以準備……重新培養一個好控制的,想的可真是好。

「主子,若是皇后真的已經看出來了,會不會……對大局有影響。」白雀猶豫的開口。

「呵呵,看出來又有何妨,總之人已經死了。」北冥羿說完,便是也沒有多待,簡單的交代完幾句,直接離開了皇宮。

看著北冥羿急急忙忙離開的身影,暗處的魏葵,直接走了出來,若不是北冥羿太過的聰明,性子又極為的極端,他還真想直接與其合作。

算了,一個成年的帝王,哪裡有幼年的帝王好控制,魏葵想到心裡的計劃,越發的激動,只覺多年的計劃,指日可待!

……

一處山洞內,北冥羿直接走了進去,冷氣越發的重,甚至於比外面……都要冷上十倍,洞裡面有一個巨大的寒潭,因天氣,湖面都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冰。

看著躺在上面的玄陽帝,北冥羿步步靠近,想到白雀的話,直接將其右手舉了起來,借著火把看了幾眼,目光落在那處細小的傷口上,嘴角勾著瞭然的冷笑。

「原來…竟是因為這個漏了陷。」

拿出手帕,將剛才拿著那隻手的手心,用力的擦著,過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直接回到太子府里的北冥羿,看見了偷偷跑出來的南異月,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抬步走近,聲音有些冷然。

「月兒,現在的時局緊張,你怎麼不在後宮之中好好待著。」

南異月原本以為,她過來北冥羿會很開心,誰料,這人一過來,就是這種語氣,頓時……面上就是一陣的難看。

「北冥羿,你又不是不知道,宮中發生過的事情,我現在若是還在那裡,事情查到我頭上怎麼辦。」

「你應該相信我,而且你現在跑出來,才是真正的讓人懷疑,聽話,我現在就找人,偷偷的送你回去。」

北冥羿想要將南異月直接拉出去,可是對方,卻是直接往後倒退了兩步。

「我不要回去,我現在這副樣子,如果被人看見了,豈不是要笑話我,北冥羿,你是不是已經嫌棄我了,可若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來朝陽,怎麼會進後宮,又怎麼會成了這副模樣。」

一邊說著,南異月的眼裡就溢滿了淚水,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不消片刻,就是將面上的紗巾,直接打濕。

本以為,依照前幾次的經驗,北冥羿一定會過來安慰她,可是誰知,她等了好久,只看見…北冥羿面具下的眼眸,越發的深邃,還帶著幾分莫名的森然。

這讓南異月心裡,隱約的有些不好,拚命的回想,是不是她剛才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北冥羿,我真的就是害怕會失去你。」

南異月咬著唇角,將這句話說完,然後,就撲過去,將北冥羿緊緊地抱住,見對方沒有推開她,臉色才好了一點。

北冥羿低著頭,看著摟著他的南異月,就是剛才,他竟然會覺得這樣的南異月,陌生的厲害,根本就不是記憶中的那人。

雖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有時候,又是完全的不同,這讓他有了一種很深的迷茫。

最後的南異月,還是被人送走了,而北冥羿則是在將她送走以後,獨自的來到了東苑,看著那個叫冬梅的侍女,端著托盤走進去。

……

北冥羿就像是入魔一般,竟是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站在門外,可是裡面,卻安靜的厲害,讓外面的他有些焦躁不安。

隱隱聽著,似乎只有那個冬梅的聲音,似乎在勸著什麼,好像是讓裡面的人……多吃一點。

想到上次見到那人,她纖細的四肢,讓北冥羿的心裡,陡然就有些不舒服,而且那肚子,好像也沒有六個月該有的幅度。

這個女人,若是餓著自己就算了,現在就連他的孩子,也要跟著餓著,還真是過分,越是這樣想著,夜夕顏在北冥羿的心裡,就越發的惡劣。

……

可是在裡面,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時,北冥羿竟是下意識就跑了進去,直接拿起一旁的盆,放在夜夕顏的面前,然後,著急的拍著她的後背。

「怎麼了,若是難受……就都吐出來,吐出來就好了。」

聲音里……滿滿都是自己都未有…察覺出來的疼惜,而夜夕顏更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進來。

一時之間原本有的噁心,又突然消失了,就那樣保持了一會,才緩緩的躺好。

看著盆里根本就沒什麼,北冥羿反應過來后,又有了幾分的羞惱。

這個女人,一定是聽出來他在門外,所以才故意這樣。

如此想來,面上不免就有了……幾分的冷意,更是想直接的離開,只是餘光再看向夜夕顏吃的東西時,又忍不住的開口。

「這都是些什麼?」

那托盤裡的飯菜,清淡的過分,絲毫沒有太子妃,本該有的用度,難道說是府里的廚子偷懶,還是說是惡奴欺主。

北冥羿想到之前若風似乎說過,她上次差人來找他,就是因為飯食的不合胃口,眼底閃過寒芒。

冬梅看見太子突然這樣問,面上開始是一頓,隨後又有幾分不屑,太子妃如今的境遇,不是他給帶來的嗎,何必佯裝如此的吃驚。

看出白雀眼中的蔑視,北冥羿眼中的暴戾更深,就在快要發作的時候,床榻上的人,卻突然說道。

「你又何必,為難冬梅,這些東西,都是我吩咐她做的,也都是我喜歡吃的。」

……

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是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你現在很多的事情,都忘了,自然也不會記得……我一直都喜好清淡。」

夜夕顏這些天,從來都沒有想到,再見時,會這樣平淡的和這人說話,彷彿裡面絲毫都沒有帶著情感。

北冥羿似乎有些不滿,夜夕顏語氣中的淡薄,原本準備離開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在冬梅端著托盤下去以後,直接的坐在了床邊。

「那你倒說說……我都忘記了什麼。」

這句話說的隨性,就連那雙妖冶的眼眸,里都是邪肆,可是只有北冥羿自己知道,再問出這句話時,他心裡的緊張。

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見到這個女人,都會有一種緊張,還有心口發緊……的感覺,他也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他才會有這種感覺。

夜夕顏微微靠後,將身體靠在床頭,借著昏暗的燈光,帶著幾分貪婪的看著北冥羿,她即使知道這人,現在另有所愛,可是依舊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若是她可以…再多些時間,她想她一定會去爭,去告訴他,他們之間的過往,哪怕這些對於他來說……或許抵不過那些前世。

可是現在的她不能,唇角帶著幾分苦笑,「太子多想了,其實也沒什麼,你會忘記我,也是正常,因為我們從頭到尾,不過都是一場交易罷了。」

北冥羿的眼眸,瞬間就冷了下來,嘴角也都是嘲諷,「也是,我與你這樣臭名昭著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其他,有的一定都是交易。」

「我這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嘴挑,像你這樣的,我根本就沒有興趣。」

夜夕顏聽著這一番,近乎與孩子氣的話語,眼底忍不住就蕩漾起,一抹笑意,這人無論何時,都是一樣的毒舌。

看出夜夕顏眼底的笑意,北冥羿面上更加難看,發狠的說著,「你這個女人,真是個蠢的,我罵你,結果你還笑。」

這麼一說,夜夕顏反而……笑的更加的張揚起來,那張最近一直鬱鬱寡歡的臉,也瞬間的亮了起來,美的驚人。

讓對面坐著的北冥羿,都有些看呆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抵不住的冷哼一聲。

……

「聽說玄陽帝現在重病?」夜夕顏想到聽來的消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看不出來,太子妃現在整日躺在床上,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北冥羿挑著眉的看著夜夕顏,他一直都聽說這個女人不簡單。

夜夕顏勾了勾唇角,這些應該還要謝謝這人,若不是他將白雀安在她身邊,她怎麼會多出這麼的影衛。

「這件事情是你做的?那玄陽帝是不是已經死了?」猶豫了幾分,夜夕顏才直接的問出口。

這下……北冥羿的眼裡,都是訝然,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連這個都看出來了,難道說,這件事情除了他,白雀,大祭司,南異月,還有其他人知道。

想到這裡,眼神越發的陰鬱起來,聽聞,夜王府一家前不久才出事。

似乎是看出了,北冥羿現在的想法,夜夕顏就連眼角,都是苦澀,什麼時候,這人……竟是連她都已經不信任了,也對他既然已經什麼都忘了,那自然不會對她給予信任。

「你又何必這樣看我,你該知道,現在的我哪裡,都不能去,若是你不想讓我知道太多,那我就不說好了。」

聽出她話里的難過,北冥羿突然……為剛才升出的念頭,感覺到了羞愧,甚至想要脫口而出,說句抱歉,最後,又有些拉不下面子,只得悶悶的說了句。

「其實,也沒什麼,那個老東西也該死了。」

夜夕顏能聽出,北冥羿對玄陽帝的厭惡,雖然之前也有,可是卻沒有這麼厲害,難道是玄陽帝,又做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引來他的殺心。

「那畢竟也算是你的父親……」

夜夕顏忍不住的說道,雖然玄陽帝的很多做法,雖不妥當,可是終究是北冥羿的生父,若真是殺父的名聲傳了出去,只怕北冥羿就是坐上了帝王椅,都不會有多牢固。

「你以為,他是我殺的。」

夜夕顏沒有說話,因為現在的事實,已經直指北冥羿,就算不是他殺的,那麼至少是他幫忙掩蓋的,至於為了什麼原因,她也不得而知。

「你…」

「太子,天色已晚了,你該回房休息了。」

夜夕顏小聲的提醒一句,顯然是不想再與他繼續說下去,因為她隱約覺得真相,一定不會是她,喜歡的。

只因,影衛告訴她,那一晚,玄陽帝招了南異月,進入了乾坤宮,而南異月從乾坤宮裡,出來的時候,一身的狼狽。

有些事情,聰明如她,所以真的無需多說。

這女人這句話里的意思,是趕他走,北冥羿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夜夕顏,似乎是等著她後悔,畢竟,她是他的女人,不是應該…都希望得到他的寵愛嗎。

更何況,她肚子里現在還有他的孩子。

「怎麼了?太子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若是有,就快些,我真的是困了。」

夜夕顏忍不住的又開口催促到,她不想在他面前昏睡。

聽著夜夕顏的第二次催促,北冥羿的臉都黑了,所幸有面具擋著,心裡忍不住…就有些不滿的小情緒。

身形一轉,反而直接的就躺在了床上,帶出幾分千嬌百媚,支起頭,狹長的黑眸里,滿是挑釁。

「太子妃,你莫不是忘了,這可是太子府,是我的地盤,我想睡哪裡……就睡哪裡!」

這樣的耍潑無賴,讓夜夕顏忍不住又想笑出聲,可是眼皮…卻是越來越沉,最後只得小聲的嘟囔一句。

「那太子請便,我就先睡了。」

說完人便直接的躺了下去,背對著北冥羿,一動不動。

被晾在一邊的北冥羿,先是一愣,隨後,就是繼續的保持姿勢,憤恨的想著,這個女人一定是裝睡,一會一定就會露出馬腳。

半響后,北冥羿的手都酸了,可是還沒見她轉身,忍不住就是坐起身,一臉的哀怨,然後伸出細長的指尖,點在她身上。

「喂,你別裝睡了。」

沒動,又是戳了一下,可是依舊沒有反應,這時的北冥羿,才意識到夜夕顏是真的睡著了,伸出手將她的身子扳過來,盯著她緊閉的眼眸。

是不是懷孕的人都會這樣,說睡就睡,還真像一頭豬,掃了一眼……夜夕顏纖瘦的身子,更加嫌棄的說了句。

「你就是豬,也是一頭不合格的豬。」

大手忍不住上下其手,捏了幾把,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這女人是他的,摸摸不犯法。

只是視線……落在那凸起的小腹上時,北冥羿的心裡,下意識就是升出幾分不好的情緒。

那情緒,像是覺得他怎麼還在…這個想法……剛一出來,就被北冥羿用力的按下去,他就是再不喜歡這個女人,也不能對個孩子做什麼,像是為了彌補。

還伸出手摸了摸那個肚子,然後才將夜夕顏摟在了懷裡,突然這幾日空虛的感覺,瞬間就被填滿一樣。

一切的動作,都像是從隨心而動,北冥羿甚至都沒來得想,為什麼會這樣,就已經睡著了。

夜色漸濃,冬梅看著已經熄滅燭火的房間,袖中的手微微攥起,然後便是轉身回房。

……

晨曦剛露,在北冥羿醒來之前,夜夕顏就已經睜開了眼眸,看著熟悉的懷抱,眼眶一酸,這人是回憶起了什麼嗎?

腦里一轉出現的是,這人與南異月並排站在一起的樣子,夜夕顏的面上,突然就變得慘白,忍不住的開始乾嘔起來。

「怎麼了?」北冥羿看著這樣的夜夕顏,趕緊就想和昨天一樣替她拍著,結果大手卻被直接的揮開。

「你這事鬧什麼脾氣!」北冥羿的聲音,忍不住的高了一些,想要強硬的替夜夕顏撫背。

夜夕顏忍住喉間的酸意,冷嘲的看著北冥羿,「太子,你現在已經有了南姑娘,又何必來我這裡。」

聽見夜夕顏,提到南異月,北冥羿的面上才變了幾分,原本有的體貼,也都不在,眼裡帶著幾分譏笑。

「呵呵,你這話……倒讓我聽出了幾分的酸味。」

「太子想多了,你的心不在我這裡,我又怎麼可能傻乎乎的將心放在你身上。」

「是嗎?」北冥羿用手,直接的捏住了夜夕顏的下巴,語氣帶著陰厲。

「那我倒是好奇了,你的心會在誰的身上?是叫那個浮幽的身上嗎?」北冥羿想到若風,曾經說過,太子妃身邊,之前一直有個白衣男子,名叫浮幽。

浮幽,夜夕顏的心裡一晃,那人好像有許久都沒有出現了,眼前像是出現了一雙淺淡的眸子,裡面帶著無措的告訴她。

我現在不知道該去哪裡,所以只能來這裡找你。

看出夜夕顏的失神,北冥羿手下的動作,越發的用力,就像是想將夜夕顏的下巴,直接的捏碎一般,眼眶裡都淬著火意。

「還真是找死!竟然敢在我面前,想著別的男人。」

夜夕顏對上北冥羿,突然就很想笑,難道他們現在就已經剩下了,互相折磨,若是這樣,還不如不復相見。

……

「太子,求求你放開太子妃吧,太子妃現在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經不起太子這樣的力氣。」走進來的冬梅,跪在地上大聲地說著。

冬梅的話,讓北冥羿立馬就鬆了手,看著夜夕顏紅腫的下巴,失了魂一樣個離開。

看著他走了,冬梅趕緊是將門上了栓,然後,小心的看著夜夕顏,眼眶紅紅的。

「太子妃,都怪奴婢,奴婢以為昨晚太子留在這裡,你們的關係一定會有所改變,我若是知道會這樣定然會早些進來。」

冬梅承認,這段時間她想通了,太子妃畢竟已經嫁給了太子,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只怕日子會越來越不好,所以她就只能放下,之前的想法,好好的服侍太子妃。

也不在想著法的阻攔,太子妃與太子見面,可誰知,竟然會這樣。

夜夕顏擺了擺手,「這件事與你無關,不過是我自己的原因,總之就是太過的貪心些,明知道要不起,可是卻還想著要。」

夜夕顏的話,讓冬梅聽不明白,只能小心的將夜夕顏,扶好以後,才守在一旁。

……

若風看著北冥羿從東苑裡出來,心裡一驚,他一直以為,昨夜主子沒有回來,結果竟然是在那裡睡下的。

「若風,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太子妃身邊有個浮幽,那他人呢?」

北冥羿的語氣並不好,讓若風直接就聽了出來,想了片刻,便是不漏聲色的回道,「屬下只知道,太子妃與浮幽的關係甚好。」

關係甚好,北冥羿將這四個字,不停的重複了幾遍,每一遍眼中的戾氣,就加重一份。

「是嗎?那我還真想見見那個浮幽。」

看著太子的背影,若風趕緊的跟上,心裡想著,希望他這樣說,可以讓主子對那個女人少些念想,不然,之前的做法,豈不是白費了。

「太子,從前天晚上開始慕容家似乎有些動作。」若風小聲的提醒一句。

北冥羿的眼裡都是明了,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諷意,那些跳樑小丑,還真是有趣的緊。

若風看著主子沒有應聲,也知道主子素來的手段,便是沒有再多嘴。

……

這一日,北冥羿在下朝以後,領著文武百官直接去了雲若寺,替玄陽帝祈福,希望他早日醒來,而且更是從山腳下,就開始跪拜上山。

不少的大臣,看著太子都是如此,自然不敢怠慢,也都是跪著,期間有不少的文官,因為身子淳弱,所以,直接的昏倒過去。

最後與北冥羿堅持到底的……大多都是武將,而慕容恆,則是沒跪幾步就退了下來,站在一處高高的亭子上看著。

「這個太子還真是會耍花樣。」

一旁的親隨,聽見慕容恆的話,立馬符合的說道。

「大人,又何必擔心,這兩日……咱們已經聯絡了,不少的親王,只要陛下的事情,真的有蹊蹺,證據找齊后,第一個逃不過的就是這個太子。」

慕容恆聽言,用手捋了捋全白的鬍鬚,嘴角更是有剋制不住的笑意,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收住了笑容,低聲的問道。

「最近睿王的情況,如何?」

「這…」那親隨,似乎有些為難,最後才是跪在了地上回道,「聽說睿王今日的身子越發的不好,而且,還經常伴著噩夢,就連……就連…」

慕容恆有些著急的追問,「有些什麼,你這奴才,倒是說啊!」

「就連大夫都說,沒有多久的日子了…」

方才還得意無比的慕容恆,這會也有些恍惚,到底是自己的親外孫,又承載了自己多年的心血。

可如今,竟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要他如何能平,心中的悲憤。

唉,到底是那個孩子沒有福氣,若不是染上那個難解的毒,如何會慢慢的……折騰成這個樣子。

「大人,你別太難過了,後面很多的事情還需要你主持呢。」

那親隨知道慕容恆的心裡,不好受,便是小聲的勸慰著。

慕容恆自然知道,親隨話里的意思,瞬間整個人,也就精神不少,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乾坤宮裡的那位,竟然還會醒過來。

……

這一日,太子在帶領文武百官,在雲若寺給玄陽帝祈福以後,當夜……玄陽帝便醒了過來,就連太醫院裡的太醫都說了,陛下已經無事。

朝中的大臣,連夜得到了通知,大多都是在說,這定是太子的孝心,感動了上蒼,所以,陛下才會這麼快的醒過來。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玄陽帝親自上了朝,可能是因為睡了太久,所以整個人還是有些病態,只是閑聊幾句,便下朝了。

站在百官中的慕容恆,一直都在盯著玄陽帝,可是卻絲毫都沒有看出不對,忍不住的看向北冥羿站的位置。

若是皇后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太子是想讓玄陽帝死而復生,然後,直接的將皇位傳給他,想到這個可能,慕容恆定下心來,若真是這樣,後面倒是好辦了。

後宮中,知道玄陽帝醒來的皇后,也是來回的踱步,不停的想著北冥羿,這個做法的目的,可是最後想到的…卻是與慕容恆一樣的答案。

不過,隨後便想到玉璽,已經被魏葵藏了起來,皇后的面上又有了放心,沒有玉璽,就算北冥羿找了個假陛下,又有什麼用。

……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震驚朝野與後宮的事情,卻還在後面。

玄陽帝駕崩了,就在下朝以後,還未走回寢宮,就突然淬死。

這一日,整個朝陽,都掛上了白布,後宮之中,更是一片哀泣聲,葬禮由太子親自主持,只是在下葬的時候,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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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二嫁,暴君的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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