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這種莫名其妙的學習能力是哪裡冒出來的,瞬間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一股奇怪的電流由小腹升起,從未開發過的身體似乎得到某種啟示,熱氣蒸騰一般急速升溫。
看著蘇孜的有些迷離的眼神,醉人的表情彷彿在訴說著什麼,濕潤的眼睛里閃耀著星光一般嫵媚動人,我猜想此時的她和我有著同樣的感受。
由心底發出的一陣陣酥麻和悸動彷彿瞬間墜入了如夢似幻的境界,耳邊若有若無的輕微喘息聲帶來奇怪的失重感,手摩挲過蘇孜微微帶著汗意的皮膚,整個人好像隨風漂浮在天空中的櫻色落花,靈魂也隨著花瓣翻飛舞蹈。
正當我準備伸手順勢往下遊走時,一個奇怪的聲響傳來,不仔細聽一定會以為是幻聽。
「你放屁?」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說了這樣一句煞風景的話。
明顯感覺到身下氣場瞬間冷卻,後悔已經找不到葯吃,我只能尷尬於自己的失言,請叫我氣氛終結者。以為蘇孜會把我推開,萬萬沒想到她轉身覆到我身上,直截了當的堵住了我的嘴。
細微的聲響持續了大約半分鐘,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接著客廳的燈被打開,有人回來了。說好的大人們都各自瀟洒不會回家呢,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的我只能呆愣的看著蘇孜,完全顧不上體會親吻的感覺,滿心只剩下慌亂和一絲說不清楚的情緒。
萬一被發現了,應該怎麼解釋,或者乾脆就承認了這個不被常人所接受的事實,我的內心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拔河賽。一個現實的想法毫無預兆的冒了出來,即使被蘇孜的家人接受,我卻沒有許下任何諾言的資本。連自己的未來都把控不了的我,真的有立場在蘇孜的父母前面說些什麼嘛。
如果說只是單純的在同學家睡覺,對蘇孜來說卻是莫大的傷害,雖然她沒有在言語上承認我的存在,行動中卻表明了立場,處處透露著對我的在乎。
到底應該怎麼辦,我緊張的盯著虛掩著的房門,大氣都不敢出。
「你在想什麼?」大概是察覺到我的走神,蘇孜輕聲問到。
「有人回來了。」我同樣以耳語的音量回答,撇過頭企圖躲避耳邊溫熱的氣息。
「我知道。」蘇孜的聲音雲淡風輕,似乎並沒有把家人回來當做一回事。
正準備再說些什麼,下一秒卻接收到來自耳朵的強烈刺激,敏感的耳垂被蘇孜含在嘴裡吮吸,雞皮疙瘩瞬間立遍全身,脖子和耳朵是我最受不了的區域。
「唔...別這樣...」我盡量壓低自己的音量,將耳邊的腦袋推開。
被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以前只是一廂情願的想著在一起就好,直到現在真正可能要面對蘇孜的家人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做出什麼,連自力更生都做不到。
這麼說並不是在逃避責任,只是覺得或許應該在某些更成熟的時機,再正式的告訴蘇孜父母關於我們的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雙方都毫無防備的互相嚇到對方。
當然,無論未來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棄這個喜歡了近乎一輩子的人。只是關於未來,我好像有了更深刻的領悟,愛情除了鮮花,還應該有麵包,最好再來上一點黃油和起士。
「怎麼,不喜歡?」蘇孜的態度變得冷冽,似乎對我的拒絕很不滿意。
這節奏有點奇怪,即使遲鈍的我也能感覺到。家裡有人回來了,不是慌張不是害怕也不是面對,居然是若無其事的繼續未完成的事宜,而且莫名其妙的變得熱情主動,好像受到某種刺激瞬間換了個人,一定不是我的錯覺。
「你怎麼了。」我認真的觀察著蘇孜的表情,企圖從她的眼睛里看出端倪。
「沒什麼。」蘇孜翻身下床,摸黑從衣櫃里拿出睡衣穿上,「睡覺還是看視頻。」
簡直侮辱我的智商,如此反常的表現怎麼可能沒什麼。我跟著從床上坐起來,再沒有之前衝動的心情,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蘇孜的轉變。
客廳的燈再次被關上,陣陣水聲從浴室傳來,外面的人好像完全沒發現蘇孜房間有人,自顧自的跑去沖涼。
「是你爸?」我試探著問。
「大概吧,我怎麼知道。」蘇孜說得漫不經心,冰冷的語氣讓我覺得陌生得可怕。
問題也許就出在這裡,蘇孜和蘇父的關係不好。難道正是因為父女關係相處得不融洽,所以才會把家務都交給蘇孜承擔,這不是現代版灰姑娘嘛,太狗血了有沒有。結論自行被推翻,我繼續發散思維。
「我要不要出去打個...」
「不要!」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孜打斷。
「為什麼...」我感覺自己有些委屈,雖然之前掙扎了那麼多要不要見家長,可是作為同學去跟父母打個招呼也是人之常情,拒絕得如此乾淨利落反而有點刻意的傷人。
「幫我吹頭髮。」蘇孜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控,從抽屜里拿出吹風機遞給我,「吹乾睡覺,我困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既然她不想說,我也放棄繼續追問,遲早有一天會得到真正的答案。我接過吹風機插上電源,正準備開啟開關,卻聽到一陣若隱若現的奇怪聲響,似乎是從浴室里傳來。
應該怎麼形容這個聲音呢,細細碎碎的女聲夾雜著流水聲,因為聽得不真切反而有種引人遐想的感覺,似乎在做某種少兒不宜的高強度運動。
「浴室裡面...」任由我再不想多事,依然忍不住問出口。
「讓你給我吹頭髮你就吹,那麼關心別人幹嘛。」蘇孜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對當前的情況司空見慣一般淡定。
開啟吹風機,呼呼的風聲將外面一切聲響隔絕,我胡亂的摸著蘇孜過肩的長發,腦洞卻不由自主的往外飄散。
浴室里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其中一個是蘇孜的父親,這是可以肯定的結論。然而,對於另外一個人的描述,蘇孜用的是別人,說明女人不是她的母親。加上蘇孜急轉直下的態度和反常的表現,正解呼之欲出。
「爸媽離婚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沒告訴我!」我小聲埋怨。我都和她分享了幾乎全部的生活,她卻對我隱瞞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希望在她脆弱的時候陪伴在身邊的是自己。
「他們沒有離婚。」蘇孜淡定如舊,只是微微顫抖的肩膀暴露出內心極力剋制的躁動,「換右邊好嘛,左邊都給你吹枯了。」
將吹風機換到右邊,我有種如遭雷擊的感覺。現在浴室里的情況,通俗點說就是父親帶著婚外戀的女人回家,當著女兒的面行苟且之事。怪不得蘇父對房間里的情況漠不關心,因為全部注意力都在帶回來的女人身上,剛回家就直接進浴室開動,這得多色急才能做得出來。
渣男一枚,而且是毫無責任心的那種,放小說里最後的結局肯定自宮完了人道毀滅。
「那浴室里的人...」話說到一半,看著蘇孜劇變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猜對了。看著眼前故作堅強的人,我有些心疼,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才能安慰她。這種時候,旁人說得再多,更多的感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吧。
「我媽知道這個事,她以為我不知道,所以一直忍著。」生硬的扯出一個笑容,蘇孜的表情在我眼裡看著比哭還丑,「可是我沒有勇氣告訴她我已經知道了,我怕他們離婚,怕這個家支離破碎,所以也忍著。」
「嗯。」我點頭。用網上流行的勸分不勸和的方式說話我做不到,對於寧拆一座橋不拆一樁婚的傳統思想更是不敢苟同,只能無力的等著下文。我想她需要的是傾訴,至於最後決定如何,其實在她心裡早就有了結論,只是一直沒有實行,旁人的話並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讓人覺得風涼。
「結果就像現在這樣,人的心一旦變了,做起事來真是豬狗不如。」蘇孜的微笑依然僵硬的綻開著,與咬牙切齒的話語形成鮮明對比,「有時候真想一起死掉算了,可是我不敢啊,我連看到父母離婚都不敢,怎麼敢死呢。其實最好的結果就是一了百了的把事情全盤抖出來,對雙方都好,再不用互相折磨,也不用假裝沒看到我媽偷偷抹眼淚,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老實的回答。離婚也許不是一件壞事,尤其是碰到一個渣男的情況下,可是蘇母的想法我們並不清楚,也許她在等她相依相伴了十幾年的男人回頭,或者只是單純的覺得老了有個人作伴。
「是啊,我也不知道。」睫毛微微顫抖,似乎是想把即將滑落的眼淚擰乾,蘇孜翻開相冊中的某一頁指給我看,「這個是我媽,比外面那東西漂亮多了,那男人是瞎了眼還是用□□看人。」
無論時間怎樣變,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一樣,心一直在你那裡,不打算也不可能收回,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默默許下暫時沒有資本說出口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