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佟妃體恤
「娘娘，您別太難過了。」清兒替我撐著傘，道。
「本貴妃想明白了，皇上是故意的。」我沉思著說，「皇上是在保護本貴妃。」
「皇上傷害了娘娘您，您卻說是皇上在保護您，娘娘，您是不是發燒了？」清兒說著，伸出手到我的額頭上探了探，「娘娘，您沒發燒啊。」
「算了，多說你也不明白。」我回頭看了一眼涼亭，自顧自說著，「可是皇上你知道么，嬪妾肚子里的孩子已經被太後娘娘定好了命運，在嬪妾肚子里是保護了他周全，可在宮外呢？」
「娘娘，您又為何不告訴皇上呢？」清兒撅著嘴道，「皇上今日的態度怕是要延續之後整整一年，那個時候，皇上又寵幸別的妃嬪了，對您的感情就更淡了。」
「不說了。」我擺了擺手，道，「本貴妃這鞋子滑的難受，我們抓緊回景仁宮吧。」
「嗻。」清兒不再多言，只管專心扶著我回景仁宮。
……
「告訴朕，朕去把她殺了，十皇弟，你就不會有這等困擾了。」皇上也順著皇後娘娘的意思說下來，「你喜歡誰不好，你偏偏喜歡一個煙花女子。別說皇額娘不同意了，這等辱沒皇家風氣的事，朕也是一萬個不答應。」
「皇兄，您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是如何的煎熬。她只是萬般無奈才會淪落到煙花之地，其實皇弟已經把她圈養在府內，只是家裡惡婦狀告皇額娘，皇額娘一個不高興，要將她逐出京城。皇兄，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有一副讓男人牽腸掛肚的美貌，淪落在外豈不是要備受欺凌？」愛新覺羅氏·韜塞跪倒在地上，「求求皇兄開開恩，給她一條生路吧。」
「十皇弟，你這是……哎，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愛新覺羅氏的男子各個都是痴情種。」皇上把愛新覺羅氏·韜塞攙扶起來，「朕能為你和她做什麼？」
「皇上不如賜給她一個名分吧，這樣皇弟就能夠將她收納府中悉心照顧。」愛新覺羅氏·韜塞看向皇上，說出自己早已經在心底盤算好的想法。
「皇上怎麼能夠隨隨便便賜給一個女人名分呢。」皇後娘娘插口道，「十皇弟，不是本后不懂人情世故，你說天下人要是知道了皇上賜一個煙花之地的女人名分，那還不被他們笑話死。」
「皇後言語是有些乖張，但所說的不差。」皇上道，「十皇弟，朕也沒什麼名分可給她的。再說來，朕賜給了她名分，與她同等身份的人該如何想？難道她們高貴的身份要與一個出賣肉體的女人一同共享嗎？」
「皇兄，這一點忙您都不肯幫，咱們兄弟之間的手足情深，已經蕩然無存了嗎？」愛新覺羅氏·韜塞傷心的看著皇上，「倘若您心愛的董妃淪落在外，您是不是也能夠像現在這樣置身事外？」
「十皇弟，你誤解朕了。朕做什麼都得向皇額娘過問，朕做不了主。」皇上對愛新覺羅氏·韜塞直言，「你了解皇額娘的脾性，她會允許朕干涉嗎？」
「可一國之君是皇兄您啊。」愛新覺羅氏·韜塞又進一步說，「皇額娘正在漸漸變老，您在漸漸茁壯，您該拿出自己的力量來與皇額娘抗衡啊。」
「沒用的，朕是鬥不過皇額娘的。」皇上立馬就搖頭反對，妄自菲薄道，「大清能有如今的態勢，一半功是離不開皇額娘的。」
「皇弟還以為皇兄您十分憎恨皇額娘對您拳腳枷鎖，不讓您有施展拳腳的時候。」愛新覺羅氏·韜塞又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皇弟也不能再求皇兄了。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和您翻了臉。」
「恩。」皇上慵懶的應道，「坐下喝酒。」
「皇弟想起來家中還有事，酒就先不與皇兄您喝了，改日再進宮，一定喝得不醉不歸。」愛新覺羅氏·韜塞向皇上作揖，報備告退。
「你想走，朕也不攔著，吳良輔，替朕送送十皇弟。」皇上吩咐吳良輔道。
「皇兄，皇嫂，皇弟就先行告退了。」愛新覺羅氏·韜塞又對皇上和皇後娘娘微微行禮，漸漸退出亭子，出宮去了。
待愛新覺羅氏·韜塞一走，皇後娘娘就按耐不住的問皇上，「皇上，臣妾見您好像有什麼東西隱瞞在眼裡，不知道可否說出來讓臣妾也知道知道。」
「十皇弟，他在欺騙朕。」皇上咬了一口糕點，嚼完之後說道。
「您是說十皇弟根本就是瞎編的？」皇後娘娘震驚道，「無緣無故為何他要欺騙皇上，欺騙嬪妾呢？」
「關鍵就是在這裡了。」皇上放下糕點，「這糕點真是甜，讓朕吃了嘴巴發膩。」
「皇上，您就別賣關子了，可把臣妾的好奇心都給勾了起來。」皇後娘娘迫切的想要知道皇上猜測的愛新覺羅氏·韜塞撒謊的原因。
「自然是想要挑撥朕與皇額娘之間的關係。」皇上喝了一口茶去去嘴巴里的甜膩味兒，和皇後娘娘分析道，「皇額娘最注重的東西就是皇室的家風，這就跟她那張臉一樣。一個大清的王爺，竟然愛上一個凡俗又不貞潔的女人，皇額娘自然是會生氣的。他又料定朕心軟會幫他去求情，可朕看穿了他。」
「皇上您又是如何看穿他的，臣妾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出來。」皇後娘娘道。
「朕就是察言觀色，看出來的。愛新覺羅氏·韜塞居然想對朕和皇額娘挑撥離間，這等同於什麼，皇后你知道嗎？」皇上的目光變得兇殘。
「皇上，也許是您多想了，十皇弟哪裡來這麼大的膽子。」皇後娘娘害怕的跪倒在地，「十皇弟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反啊。」
「皇后，皇額娘幾度想要廢了朕，所有對大清皇位虎視眈眈的皇嗣就是想製造這些讓朕反抗皇額娘的事，讓皇額娘對朕失去耐心和信心，從而廢了朕，可他們也想得太容易了，朕是九五之尊，朕坐上這位子，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皇上將皇後娘娘從地上扶起，「朕沒有揭穿他，就是念著手足舊情，但願他可以迷路而返，那朕對今天的事情就權當沒有發生過。」
「皇上心善，臣妾佩服得五體投地。」皇後娘娘靠在皇上的懷中，「可臣妾看十皇弟的衝動勁，恐怕……」
「那就看上天註定吧。」皇上道。
……
「貴妃娘娘。」愛新覺羅氏·韜塞躲過吳良輔的視線，偷偷追上佟貴妃。
「鎮國將軍？」我轉過頭，有些意外看見他，「你叫本貴妃可是有什麼大事？」
「貴妃娘娘，皇兄那麼羞辱您，您不生氣嗎？」愛新覺羅氏·韜塞開門見山的說，「臣願效力於您，為您奪下大清江山，登上皇太后之座。」
「娘娘！」清兒叫喚道，「鎮國將軍是不是瘋了？」
「鎮國將軍，你要奪本貴妃兒子皇阿瑪的江山，你不覺得可笑嗎？」我沒清兒這麼激動，「你就不怕本貴妃不答應，去皇上那裡參你一本？」
「臣知道貴妃娘娘心繫三阿哥，一定不會拒絕臣。」愛新覺羅氏·韜塞狡猾的說，「您若是當上了皇太后，那在大清，您就可以呼風喚雨。您想要多少男人的關愛就會有多少男人的關愛，多好啊……」
「大膽！我們娘娘一定把你報告給皇上，簡直是大逆無道。」清兒又開始要長篇大罵。
「你想要什麼？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問。
「臣就是看不慣皇兄罷了。」愛新覺羅氏·韜塞說得敷衍，卻逃不過我的法眼。
「你現在這個樣子，本貴妃猜測是皇上奪走了你什麼重要的東西吧。」我道。
「呵呵，貴妃娘娘果然是聰慧過人。」愛新覺羅氏·韜塞沒想到佟貴妃能猜到一二。
「是女人吧。」我又道，「為情所困的男人，是不會計較得失的。你現在這麼做，完全會沒命的。」
「皇兄害死了慧兒，臣想想都氣不過。在宮外的時候，陪在慧兒身邊的是臣，為何慧兒心裡只想著皇兄。臣實在好嫉妒皇兄，好想嘗嘗做大清之主的滋味。」愛新覺羅氏·韜塞一想起心愛的女人就難以抑制的疼，「臣甚至連她最後一面也未見著。」
「原來你與慧妃在宮外有染。」我沒想到他的心上人會是慧妃，不過想來也是，慧妃的那一張絕色人皮，連我都傾慕三分，何況是他們男人了。
「她寂寞，無窮無盡的寂寞，而臣空虛，無窮無盡的空虛。」愛新覺羅氏·韜塞的表情就好像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之中，「只可惜她身子骨弱，床第之事，臣未曾敢對她做過。」
「看得出來鎮國將軍你是真心實意的愛著慧妃，慧妃真是好福氣，只可惜福薄，想是上天給了她天下第一的容顏，卻也減去了她的壽命。上天是公平的。」我聽了愛新覺羅氏·韜塞給我講的凄美愛情，甩了甩手說，體諒道，「本貴妃是不會答應你的，你現在就出宮吧。皇上比本貴妃聰明，你有什麼反常的舉動，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希望你別再執迷不悟，免得惹禍上身，真要與慧妃在九泉之下做一對亡命鴛鴦，你捨得放下現在的榮華富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