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我會補償她
偌大明亮的辦公室,漂亮的女記者目瞪口呆,就連站在一旁的武勵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鬧哪樣。
老闆這麼緊張,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而對於老闆來說重要的事只有一件,那是就是苗蕊。
帶著一頭霧水,武勵公式化的微笑,「不好意思,公司臨時有事,謝總走不開,有機會我們下次再約。」
女記者失望的垂著眼帘,機會?哎,或許是不會有了。
誰都知道謝恆為人低調,不喜歡接受採訪,這次機會一旦錯過恐怕就真是錯過了。
「理解,理解,那我們下次再約。」
她友好的伸出手,淡淡的笑著,還有兩朵好看的梨渦。
客氣的話武勵也不說,送走女記者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法務部。
所有人都在忙碌,沒有異常,武勵步伐穩健越過他們走進了苗蕊的辦公室。
赫然,一抹靚麗的身影坐在那裡,埋著著頭,認真的看著資料。
武勵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安穩的咽了下去,只要不是跟苗蕊有關,任何事都算不上大事了。
鬆口了一起,剛想轉身離開,就被苗蕊叫住。
「武勵,什麼事?」苗蕊緩緩的站了起來,水眸宛如涓涓溪水。
「沒什麼事,您先忙。」武勵微微彎腰,表示尊重,一成不變的表情淡漠冷靜。
黑色的西裝衣裝革履,說罷,轉過身子。
苗蕊怎麼看,都感覺武勵似乎有些焦急,迫不及待的想要快帶離開,她眸色微沉,小步向前,「你找謝恆?」
這個時候謝恆應該在接受採訪,他身為私人助理不在總裁辦公室陪同,怎麼會跑到這來。那麼原因就只能有一個,他在找謝恆。
武勵步子一頓,緩緩側過身子,「是的,採訪過程中謝總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忙出去,我以為是您出了什麼事,現在看來,我的推斷有誤。」
不善言辭的他一口氣說完前因後果,盡量用最簡單的語言闡述清楚。
「夫人,我還要去找總裁,您先忙。」這次,他的步子明顯加快,頎長的背影沒多久就消失在了眼帘。
回到椅子上,苗蕊也陷入了沉思。
能讓他這麼焦急的事情或人,究竟是什麼?
她拿起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撥了過去。
『嘟嘟嘟』的聲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來,只是還沒等苗蕊說話,電話那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苗小蕊,我這裡有些忙,回去再說。」
語氣雖然溫柔,卻有一絲不耐煩和煩躁,苗蕊甚至能在腦海中勾勒出他的表情,定是長眉微蹙,面色冰冷。
苗蕊『嗯』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良久,她才回過神。
又是醫院,謝恆感覺最近和這個地方結下了不解之緣,三天兩頭就要跑到這個充斥著福爾馬林味道的地方。
高大的身影靠在長廊里雪白的牆壁上,一條腿筆直,一條腿彎曲,眸色冷冽,像是凝結了千萬年的冰霜。
「福子,給我支煙。」眉宇間一陣陰霾,謝恆沉著臉,嗓音沙啞。
福子坐在長椅上,臉色並沒比謝恆好多少,他兩指夾著香煙,氤氳的煙氣裊裊升起在漸漸散開。
他側眸瞧了瞧謝恆的表情,那陣寒慄讓他發怵,他蹙著眉,整合煙都遞了過去。
「有必要提醒一下,苗蕊說過不讓你抽煙。」
謝恆沒有回應,拿過煙盒抽了一根香煙夾在指縫,明亮的猩紅越來越亮,一縷縷輕煙散開。他就靜靜的看著那根香煙燃盡,然後扔在地上用腳碾滅。
他答應過苗蕊的,就不會食言。
急診室門前安靜的駭人,掉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地面上的煙頭累積了一堆,福子垂著腦袋,謝恆不動聲色的緊蹙著眉頭。
「先生,這裡不能吸煙。」小護士一臉嚴肅。
謝恆抬著黝黑的眸子,倪了她一眼,低聲說了一個字,「滾。」
震懾人心的氣勢嚇壞了小護士,手中端著藥水差點沒全都打翻,不敢多說,灰溜溜的跑了,連頭也沒回。
最後一根煙燃盡,福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好像累計的怒氣全然爆發出來一樣,狠狠一腳踹在了長椅上,稀里嘩啦碎成一片。
「譚馳這個狗娘養的,老子非得把他蛋蛋扯下來踩爆。」手上狠狠一摔,黑色的風衣扔了老遠。
雙眸充斥著怒氣,好像下一秒就就能把整個地球都毀了。
他嘴不住的嘟囔著,髒話連篇,把譚馳八輩子祖宗都拜訪了便,恨得牙根都痒痒。
謝恆沉默不語,深邃的眸子冷如冰,鋒利入骨。
「福子,你消停點,素鳳還在裡面。」他硬聲說著,快速的邁著兩大步走過來,扯住福子的脖領,而後又狠狠的扔出去。
福子狂躁的揪著自己的頭髮,氣急敗壞的蹲下來靠在牆壁上又無力的滑坐到地上。
「恆子,你知道素鳳喜歡你,一直都知道。要不是恆銳剛起步,那個項目對你又至關重要,她也不會主動去找譚馳。你知道的,譚馳就是個瘋子,他根本就沒把素鳳當人看,能用的工具無一沒落下。她回來后,整整三天連床都沒下,身上現在還留著猙獰的傷疤。」
他小聲的說著,只是這低沉的控訴更有力量,每一個字都狠狠砸在謝恆的心上。
他不是不知道素鳳對自己的感情,可他不愛她,更沒有辦法回應這份沉重的愛。當初要是知道她會去找譚馳,用自己去換合作,就是用繩子綁著也不會讓她去。
他謝恆再不濟,也不會用女人去換生意。
「……我會補償她。」
謝恆站在福子身側,有些無力,鄭重其事的說。
福子側眸一瞄,「除了你,她什麼也不會稀罕。」情不禁勾起嘴角,有些諷刺,「難道你要用自己補償她?那苗蕊呢?」
作為好兄弟,他真心為他的桃花運擔憂,這一個個女人前仆後繼,似乎是段沒完沒了的死循環。
謝恆的眸子又暗了下去,素鳳對他來說更像是家人,是和福子一樣重要的朋友。當初他和福子一窮二白的來到蓉城時,要是沒有她的接濟估計早就餓死在了街頭。
那時候她還是只是個靠賣笑為生的女人,記得有一次,謝恆和福子都有點喝多了,具體當時是什麼情況也記不太清。
只記得福子迷迷糊糊說,「素鳳,等我和恆子在蓉城站穩腳跟,就開個最大的娛樂城,讓你當老鴇。」
結果,真的沒過多久,謝恆就在蓉城擁有了最大的會所,帝都。
想當然的,素鳳成了老鴇。
人生路漫漫,有太多的以外和猝不及防,變幻莫測的感情也逐漸醞釀。
「福子,除了感情我不能給,只要她想要的我就一定雙手奉上。」說他無情也好,說他自私也罷。
他的愛已經給了苗蕊,就再也收不回來。
福子嘆了口氣,早猜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又何苦多此一舉的再問。
他一躍站了起來,和謝恆保持用樣的姿勢,兩手插兜,一個帥氣,一個冷酷。
「譚馳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福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個時候外面早已黑透了,醫院裡的燈光白的晃人,模糊的兩個影子幾乎看不清輪廓。
「合作不能停,至於其他的,你就放手做。」雙手埋在兜里緊緊攥著,發出了指骨摩擦的聲音,黑色的瞳孔放大,慢慢在發散,落在了最前方。
福子會意,對這樣的做法表示理解,畢竟謀劃了這麼多年只等著這一刻。就這樣半途而廢,別說是恆子,就連自己也不會甘心。
恍然,他想到了什麼,「恆子,黃文不是達成真正的老闆。」
謝恆一驚,明顯不在他的意料之內,眉頭微蹙,「這個消息可靠嗎?」
福子搖了搖頭,輕吐出,「上次咱們安插在達成的人拿到了譚馳妹妹的照片后,沒多久就死於意外。自從那之後,黃文的警惕性就越來越高,我也只是猜測,因為他每隔段時間就會出差。我讓人查過,和他見面的人名都不同,可這些人的輪廓身形卻極為相似。」
「那就繼續查下去,我絕對不會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這是他心裡的一個痛,只要一天沒找到害死崔豐墨的兇手,那這個傷口就永遠都不是癒合。
素鳳被推出手術室時已經是半夜,麻醉還沒過,臉色蒼白的昏迷著。
她和譚馳的那一夜后,意外發現懷了他的孩子,對她來說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後來她悄悄決定來醫院做人工流產,醫生卻告訴她要考慮清楚,因為先天原因,這很能是她唯一的孩子。
或許是沒有那個膽量,或許是母性光環太過強大,最後她還是決定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這期間,她沒有太多顧慮和心裡負擔,打算帶著未出世的孩子去看看大好山河,於是她果真走遍了大半個中國。
小腹已經微微隆起,最終決定回來安心養胎。
就在昨天,剛到了帝都后,遇到幾個以前的熟人走上前打招呼,突然,迎面追打過來一群人,一撞,摔在了地上。
至此,她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