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姐姐要來看我
這兩天竟然接二連三的接到家裡的電話，帶上昨天給家裡打電話時跟奶奶通過話，現在就剩下姐姐了，姐姐讀的是幼師，曾經在一個幼兒園應教，後來又轉到機關單位，現在算是在教育局資料室工作呢，只是新人永遠都是賣苦力的命。
不過聽說姐姐現在也快結婚了，哎，世事無常想當年如果沒有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姐姐非常可能成為我的老婆，姐姐當然並不是我的親姐姐，而是媽媽收養的一個孤兒。聽老媽平時念叨，還準備再生個女兒的，只是爺爺不讓，說是違反國家紀律，我長大了才明白，什麼國家紀律嘛，不就是計劃生育，想當年頂著計劃生育再生一胎的那是大有人在，而且當時的罰款又不是很重，嘿嘿，我們家能承受得起，況且憑他老人家的面子或許減減免免最後下來得並不是那麼得難以接受呢。
姐姐剛開始是被當作童養媳來培養的，我倒現在都弄不明白為什麼以爺爺那麼先進的思想，像連計劃生育都不願意的違反的人難道思想覺悟還不夠高，但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思想覺悟像爺爺這樣高的人怎麼會為自己的小孫子養個童養媳呢，**要在的話，這可是搞封建啊？當然爺爺有一套說法，只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越來越覺得那套說法漏洞百出，爺爺說，我天生體質弱，希望有個媳婦可以吊住命，我還真就經歷了幾次有驚無險的危機。其實在我們農村，年輕小夥子們長大了發愁的就是討媳婦，而我從小時候就有了，當然被大家常拿著開玩笑，可能因為如此，我也比較早熟吧，上小學的時候就對男女關係有些啟蒙，為此也鬧出不少笑話，比如說我的小夥伴王強的妹妹王佳，有一次我把王佳叫到我們家，給他摘了一個梨子吃，等她吃完了，我就跟她說，「你吃了我的梨，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立刻就把王佳嚇得哭著跑回了家，後來我奶奶又跟王佳的奶奶開玩笑得說，「你們家的王佳跟我們家的陳塵還是蠻配對兒的。」王佳奶奶也非常配合的說，「可不是嘛，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們家陳塵還那麼乖，以後要是誰能嫁給他，那可真算是有福氣啦。」當時王佳就在身邊，我奶奶立刻拉住有些害羞想要逃走的王佳笑著說道，「佳佳，聽到了沒有，咱們婚事就這樣說定了，長大了就娶你過門。」
還有一次跟別人玩過家家，三個男生一個女生，三個男生用石頭剪刀布來定誰娶那個女生，她叫劉香。我輸了就直接哭著跑回了家，嚷嚷說，「劉香不嫁給我，劉香不嫁給我。」
記得清清楚楚的那個時候，之所以記得清清楚楚，是因為那年媽媽生了一場大病，闌尾炎，痛得直流冷汗，把我跟姐姐嚇的話都不敢說，只敢給媽媽按摩著全身，希望這樣能夠減輕媽媽的痛苦。現在想想，小病一個嘛，本來做個手術就沒事了，可是庸醫誤人啊，說是吃壞了東西，還有些上火，吃了一大堆沒用的葯，最後爸爸從外地趕回來一看不對勁就趕緊去城裡，住了一個多月吧，一個手術一切事情都沒有了。那時我跟姐姐經常去城裡看媽媽，後來媽媽病好了，回來時也就把當時無聊看得笑話書拿了回來，讓我如獲至寶，我也才明白，原先對那些談笑風生的老師們的敬仰之情也自然得有些消退，他們作弊。於是我那些天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情就不再是開電視，不再是跟奶奶討好吃的了，而是拿著笑話書背上面的笑話，然後先給姐姐講，練習，練習，直到把她逗樂為止，因為當時還以為姐姐是我的媳婦嘛。
當然在班級里我成為了明星，因為我的笑話總是層出不窮，那些小女生們總是追著我講笑話，如果男生讓我講怎麼辦？簡單，我會把大家耳熟能詳的那些笑話給他們講一下，畢竟資源有限有他們的就沒有我的了，我為了自己的將來不得不卑鄙一下了。老爸看我如此喜歡看書，就專門從城裡給我買來了《天天都有新童話》、《格林童話》兩本書，我更加的瘋狂了，《天天》童話上的故事我可以理解，感覺形象生動，每個動物都是那麼得聰明可愛，經常做夢都能夢見他們跟我玩耍呢。只是格林我就不是很能看懂了，為什麼公主一定要用王子來拯救，為什麼我這樣的一個平民就不能拯救呢？白雪公主被王子救了並娶走了，竟然連灰姑娘都被王子娶走了，我感到非常的鬱悶，這個王子也實在太可惡了吧。《天天》童話我還可以給大家講得生動傳神，格林童話則是背書了，而且是那種非常心痛的背書，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告訴別人我的女人如何如何被別人搶走一樣，最後實在講不下去了，只好把書帶到學校讓那些美女看，不過是有條件的，親我一下，不願意啊，那也行，讓我親你一下。
現在每當回想過去的荒唐事，我都會笑出聲來，只是長大之後，也沒有長多大，當我升入初中吧，那是我人生的轉折，不僅僅是因為爺爺為我傳功喪命更是因為爺爺阻止我升初中。
本來爺爺跟我們講好了的，供我姐姐讀書考個幼師，讓我讀完小學認識兩個字就行了，只是在學校里如魚得水、享盡艷福的我實在不願意離開那個香艷的環境。可是爺爺對我那麼好，又是我的爺爺，尊敬長輩是我出生以來接受的第一個教育，跟爺爺說我想讀書，我還沒那個膽量，但是我敢跟奶奶，媽媽，爸爸他們說啊，最後我不知道爺爺是如何想通的，好像還是得益於我們國家的偉大政策吧，爺爺說，「我們國家強盛了，現在實行九年義務教育，我們當然要遵守，我們當然不能與國家相對抗。」於是我就順利升入了高中，我當時心情的那個激動啊，就好像紅軍跨過鴨綠江一樣的，覺得眼前一片光明。
在如此的家庭里我是如何讀到高中的？只因為我初二那年生了一場大病，白血病，而且是沒得救的那種，本來已經在家裡躺著倒計時了，爺爺突然跟我說，「陳塵，這一切都是命啊。」然後點了我兩下，我就不能動了，隨後體內一股熱氣在上下亂竄，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當我再一次醒來感到一陣神清氣爽，竟然病好了，可是爺爺卻病倒了，癌症晚期，沒幾天就去世了，最後單獨留下我，跟我說，「陳塵，乖孫子，爺爺不能在照顧你了，你要聽家裡人的話，記住要愛惜自己，凡事莫強出頭，咱們陳家就你個獨苗，要記住愛護自己。爺爺把畢生功力全部傳授給了你，在你二十五歲之前一定不可以動它，一定要記住，那股功力可以為你保命，能夠活到二十五歲，你的劫數也就過去了，那個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記住在二十五歲之前一定不要出風頭。陳塵啊，爺爺真得好捨不得你啊，你是那麼得乖那麼得聽說，記住照顧好你奶奶，她就是口硬心軟，我不在了，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還有就是你姐姐，她也是個苦命人，我個小曦算過一卦，她命途多舛，記住她是爺爺給你找你的媳婦。還有就是你爸媽，他們都辛苦了一輩子你一定要孝敬他們。」
當時的事情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看到爺爺脖子上化療留下的傷口，不斷滲著血的傷口，我一個勁得擦眼抹淚，一個勁的點頭，直到爺爺歪了脖子那刻我才知道爺爺永遠離開我們了。
爺爺的去世對我的打擊很大，對爸爸媽媽奶奶姐姐的打擊都很大，奶奶大病了一場，爸爸也好像蒼老了十幾歲一樣，當時我還在想，爸爸怎麼一下子多出了那麼多的白頭髮。因為姐姐是爺爺領回來的，奶奶對我跟姐姐的態度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我非常的不解，後來才之後這就是重男輕女的後遺症，不過媽媽可能因為沒有能再生個女兒而非常得感到遺憾吧，對姐姐疼愛有佳，有時候我都嫉妒了，比如吃水餃時，因為姐姐不吃肉總要媽媽用嘴喂，此時就會撒嬌道，「媽媽，我也不喜歡吃餡子，我也要媽媽喂。」
說實話，媽媽對我跟姐姐一樣的疼愛，只是表達方式不同罷了，當姐姐中考完了，想報考高中讀大學但是又因為爺爺的遺命不得不報考幼師時，姐姐哭了，媽媽哭了，雖然那個時候幼師還是非常熱門的工作，但是大學已經成為了潮流。隨後對我的要求也就更加的嚴格，爺爺去世，老爸蒼老了很多年，我也成熟了不少，明白自己已經不再同年，過去的花花心思不自覺得收斂了許多，不再與那些女生**，不再與那麼男生胡鬧，開始專心搞自己的學業。那些原先交熟的人看到我的變化非常的驚訝，都以為是做作樣子，但是當期中考試成績下來之後他們一個個傻眼了，我名列全校第二，他們一個個以看怪物的眼光看著我，有些人更是酸溜溜地問我，是不是吃了什麼補腦靈藥。
當時我有感到過奇怪，但是一想到爺爺的畢生功力都在我體內，癌症晚期都能被那份功力壓得死死的，讓我的記性變得好一些也就不算什麼大事了。只是另我奇怪的是，原先僅僅是視力聽力比較不錯的我，現在更加得變態，離得很遠可以看到講台上老師鬢前有幾跟白頭髮，晚上睡覺更是可以聽到在外面小樹林里那些小情侶們卿卿我我的情話，只是此時的我心已靜。
我的成績一精再精，直到中考，我以優異的成績考如我們市最好的高中，而且還是免費的，那時奶奶出來說道，「陳塵，應該不應該繼續讀書呢？」
最後爸爸拍板說道，「媽，陳塵成績這樣好，人有乖巧，而且現在世道好了，沒有爸擔心的事情了，就讓他繼續讀書吧。」
最後奶奶同意了，爸爸的話起了作用，我的眼淚也起了些許的作用吧。步入高中，那是一個新的天地，可以離家很遠很遠，原先在初中時老媽還經常去鎮上買東西順路去看我，現在幾乎都是爸爸來看我的時候才會帶著媽媽來，一年也就三四回吧，一年出了黃金周還有寒暑假，我幾乎都是在學校帶著呢。似乎姐姐把讀大學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每次打電話時都督促我好多遍，要好好學習，考個名牌大學。可是這時我竟然做了個夢，夢見了爺爺，他跟我重複了一遍臨死時的囑咐，我回想我的所作所為，我全部照辦了啊，孝敬爸媽奶奶，大家對我的表現也都很滿意，難道是我的成績優異所致，想到從小的種種，想到爺爺為我傳功，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我還是知道我的問題出在了那裡，我開始了韜光養晦，可是很多東西一看就懂一學就會，考試我都得計算著如何才能讓自己的成績不是太出格，浮遊在中上，畢竟還要對家裡人有個交代，誰讓村上的人都說我是文曲星下凡呢，就這樣都有一次，考題太難了，我的成績一下就脫穎而出，讓大家驚訝得不得了，當然也包括許慧。
姐姐從小就很疼我，可能因為比我大三歲吧，可能奶奶對她不如對我那樣好吧，所以姐姐都從小就比我更加的懂事，姐姐讀幼師時放寒假的某一天，悄悄得找到我問我，「弟弟，你還想娶姐姐嗎？」
「怎麼啦，姐姐？不是從小就說好了的嗎？」
「可是老師說這樣做是不對的啊。」
「怎麼不對啊，我娶你，又礙他們什麼事了？」
「老師說那樣做叫**。」
「什麼是**啊。」
「**啊，好像就是親戚跟親戚結婚吧。」
「啊，那三姑的兒子跟四嬸的女兒結婚怎麼沒人說啊。」
「這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到時候我再問問老師吧。」
**這個詞我記住了，後來慢慢得通過各種方法去了解它，才發現它是那麼得可怕，簡直可以說是駭人聽聞，它根本就不為世人所容，而且好像還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此時我退卻了。話說「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時我才想起我跟姐姐並沒有血緣關係，**那說的可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啊，但是依舊迷茫，直到姐姐被人追求，直到我遇到許慧。
當姐姐說，「這樣不好。」
我也跟著說，「是啊，我們應該改變一下。」
於是我去追許慧，姐姐接受了那個男生的追求，只是姐姐跟那個男生交往並沒有多久就告吹了，具體細節並不是很清楚，姐姐的傷心事我也就沒有深究。難道爺爺說姐姐命途多舛意指這些嗎，那樣的話我可是無能為力啊。
「陳塵。」聽到書蘭在叫我，我轉身回首問道，「書蘭，怎麼啦？」
「在想什麼呢？」
「在想一些童年的趣事。」
「你笑得那麼甜，一定很有趣吧，我要聽。」
「啊？」這些事情能跟書蘭說嗎，這要是把我們山西的老陳醋給打翻了，那還了得。
「怎麼啦，是不是你過去有對不起我啊？」
「書蘭，看你說的，我怎麼會對不起你呢，只是過去你老公我是個受氣包，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們還讓它隨風東去的好。」
「不好嘛，人家就是要聽嘛，為什麼珊珊這樣管用我這樣就不管用呢？」
「啊？書蘭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急中生智，搞起拖延戰術，「書蘭，等我給家裡打個電話，要不然又要被半夜吵醒了。」
「前兩天不是剛來過一個電話嗎？」
「老媽知道我為她找了個好兒媳，心花怒放唄。」
「油嘴滑舌。」
來戲，此時「黑蝙蝠中隊」鈴聲再一次響起，我心想老媽不愧是我的老媽，總是解救我於危難之中，誒？姐姐的號碼，「姐，好啊，哪敢啊，我不是得知姐姐得遇如意郎君，小兩口正在蜜月期，我怎麼敢隨便打電話啊，沒有，哪敢啊，我天天想著姐姐呢，打小兒姐姐你就最疼我了，我哪能那樣的狼心狗肺啊，看姐姐這說的什麼話，我這還不是擔心打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跟你那位的卿卿我我嗎，晚上啊，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大敵啊，我怎麼敢冒天下只大不韙，就算再借小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況且還沒有人肯借我膽子做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此時書蘭忍不住得倒了在我的懷裡狂笑不已，「對，對，小弟我一天為姐姐祈禱祝福上千遍，每遍都末年十聲期望姐姐能夠幸福，對，那當然了，天大地大沒有姐姐大，姐姐就是我的最大，放心吧姐姐，你弟弟你還不了解，精得呢，哪有那麼容易受欺負吃虧啊，我不去欺負別人，別人都得燒高香了，那是，對，現在找了個工作，老闆對我挺好的，你弟弟在公司里訓那幫老頭子訓得可爽了，我知道，爺爺的遺訓我怎麼會忘記呢，只是弟弟我也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啊，我的第一個計劃如果不那樣做可就夭折了，況且，那麼丟人的事情誰會說出去啊，放心啦，只要我不跟別人說他們就要阿彌陀佛了，你哪能算是別人呢，你是我最親最親的姐姐啊，姐姐，你可真可惡啊，才沒說兩句，竟然就要掛電話了，怕浪費花費，你好沒良心啊，把弟弟我可是傷了，一顆心變成了兩瓣，活不成了的，哈哈，姐姐，我開玩笑呢嘛，這怎麼能算是咒自己呢，下不為例，我真得不敢啦，真的，真的，你放心吧，弟弟我一向都是言而有信的，你就算不信我還不信你弟弟啊，你弟弟是誰啊，你弟弟可是你陳曦的弟弟，當然也就是我啦，我在您的光芒照耀下怎麼能不言而有信呢，十一要過來玩，那好啊，我也很想姐姐呢，你也知道學生嘛，就得聽管，不帶我那准姐夫啊，到底行不行啊，不要姐夫來個河西獅吼，你回去不跪搓板跪案板也不好受啊，才說了十幾分鐘就不說了啊，弟弟如果連笑都不能帶給姐姐，那我這個弟弟也就太無能了，好吧，臨掛機前祝你事事順心，天天開心，越活越美麗，為什麼不說越活越年輕啊，我覺得美麗無年齡界限啦，恩。」
「書蘭，姐姐讓你接電話。」
「陳曦姐好啊，我是書蘭，恩，曦姐，恩，還好啦，陳塵他人還好，不花心啊，哦，我會小心的。」然後把手機遞向我說，「姐姐讓你接電話。」
「姐姐，你怎麼可以跟書蘭說我的壞話呢，你知道我是多麼得傷心嗎，你在我心目中完美的形象破滅了，一去不復返了，哼，開玩笑也不能這樣啊，好吧，好吧，原諒你啦，誰讓你我是姐姐呢，好吧，知道啦，掛吧，有事常聯繫，88。」
「塵，你跟姐姐對話一直這麼都嗎？」
「恩，是啊，小時候老師給我們布置了角色對話的作業，我都是跟姐姐在家裡完成的，就算老師不布置作業，我也會跟姐姐想著法得對話，這就創造啊，可惜童年不再。」似乎聽到了書蘭內心的感嘆聲，我笑著說道，「幸虧有你，否則我真不知道我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塵，你對我真好。」
「哪有啊，就這樣，老媽看見了都准要說我陳世美啦。」
「噗嗤，不會吧，伯母是那麼開明的人。」
「書蘭，我們都這樣了，怎麼還能再叫伯母呢，那多生分啊。」
「那又怎麼樣啊，我相信伯母能夠體諒我的。」
「可是，在我面前叫我媽媽可就等同於叫我老公哦。」我好希望能夠如此打趣下去，書蘭不再挖我的老底，可事實總是事與願違，「老公，老公，人家要聽你的童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