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要是真的和時誠出去共進晚餐,依時誠撩騷的個性,必然離不開燭光美酒和小曖昧。暫且不說時竟越那個佔有慾超強的傢伙又會鬧什麼脾氣,單是手腕上厚厚的石膏就足以在大好的夜景下被時誠看穿一切。

但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溫潤又不能欲蓋彌彰,果斷拒絕時誠。

這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於是,溫潤只能選擇一個比較委婉的方式說:「你應該沒有忘記,今天可是競拍土地的日子。而我很早之前就已經把時竟越的底價透給你了,自然是希望你能夠順利拿下土地。」

溫潤義正嚴詞地說:「既然如此,你應該費心去準備的,是和拍賣方陸昊南共進的晚餐。然後順帶著親切交流一下,談談你們偉大的理想與抱負。而和我,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你有什麼任務,直接電話里告訴我就行,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當然,這都是假話。

「和陸昊南親切交流?」時誠笑了一聲,「那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

這明顯是時誠在和他翻舊賬。先前他利用付安轉移了時誠的注意力,所以時誠才沒有把他和陸昊南做的那點假曖昧當真。現在突然提起這茬,也就是連那個時候也開始懷疑了。

溫潤正想開口,卻又聽時誠說:「所以你才能把陸昊南的動向掌握得一清二楚。要知道,陸昊南可是昨天早上,才臨時決定回來的。而這個消息,我可是動用了不少力氣才查到的。」

……誰知道陸昊南在拍賣土地這麼大件事前還出國浪,就算是去找程備的,現在距離他們倆簽合同可是整整過了三個月。三個月全待在國外,他的國內的事業真不打算要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是對程備好點,他也不會選擇一走了之。

而溫潤會這麼說完全就是憑著常理推斷,畢竟土地拍賣,原主人總得出個面。

這樣也能被時誠找出端倪,看來他距離戳穿自己,是真的只差最後的確認步驟了。

「我只是推測他會在拍賣會上露面罷了。」溫潤無奈地解釋。

「我也只是和你闡述這個事實罷了。」時誠語氣一轉,問:「你怎麼就篤信這塊地,我當真能夠拿下?誰知道你和時竟越朝夕相處了這麼久,會不會日久生情,合計著算計我呢?」

溫潤這下可算是明白多說無用的意思。一旦對方開始懷疑你,任何一個細節落在他的眼裡,都可能別有用意。更何況,他本來就打算扳倒時誠。

無奈之下,溫潤只能說:「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

「既然我們心裡都掛著彼此,那麼來一場浪漫的相聚,又有何妨?」時誠把話題圓了回去,還信誓旦旦地說,「如果你擔心時竟越不同意的話,你可以跟著他到會場。拍賣結束后,我有辦法把你從他手裡借出去一個晚上。」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溫潤也沒有拒絕的餘地了。他只能裝作很開心地應下,然後掛斷電話后開始沉思。

他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打好充足的腹稿,再面對時竟越。因為除了他要和時誠共進晚餐這個消息外,為了不讓時誠懷疑,他有必要暫時拆掉手上的石膏。

石膏他才剛剛打了一個星期,現在就要取掉的話,他已經可以預料到時竟越滔天的怒意了。

「想都別想。」

果然,在溫潤剛剛告訴時竟越自己的決定后,時竟越沒有半點停頓直接回絕。

「我沒有退路,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溫潤無奈地說

「你說過你不在意暴露身份。」先前是因為他想保護溫潤,給張慎施了壓,所以張慎到現在也沒敢把溫潤的身份告訴時誠。可現在,溫潤為了保住身份而不顧身體的狀況,那他不介意當即就讓張慎拆穿溫潤。

再說,時誠已經起疑了,就算溫潤拆掉石膏又能怎麼樣,只要受過傷還沒痊癒,時誠一定會想辦法試探出來。

他是絕對不可能同意溫潤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

「我是不在乎,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眼看著就能借著這次機會重創時誠。這樣大好的時機,我不能放棄。」溫潤執意。

「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時竟越冷聲說,「在心裡,對於你而言,到底是扳倒時誠重要,還是好好活著更重要。」

溫潤愣住了。

好好活著。他默念這幾個字。

或許剛剛重生還沒領悟到對時竟越的感情的時候,溫潤一直把向時誠復仇作為他一生的目標,哪怕最終他和時誠同歸於盡,也沒有關係。但是現在,他做不到把深愛自己和自己深愛的人放在復仇的後面。

所以他珍惜,所以他變得害怕起失去。

「答不出來的話,我替你選。」時竟越的聲音變得漠然。

「我知道答案。」溫潤搶先說道,「好好活著更重要。」

「既然意見統一,那麼和時誠見面這件事就不要再提。」時竟越做了總結。

「等等。」溫潤出聲制止準備掛斷電話的時竟越。

「就是因為我更想好好活著,和你一起迎接未來的每一天,所以才更要抓住機會扳倒時誠。」溫潤頓了頓,「我知道,我提出拆掉石膏的要求,太過草率,沒有經過深思熟慮。所以,我不會堅持這個胡鬧的要求。但是,我一定要見時誠一面。這和暴露與否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想在重創前探清他的底。」

「探不清他的底,貿然採取這次的行動,又像開闢新市場那次,到了最後關頭才發覺自己中了計。這還談什麼好好活著,危險的人可是我們。」

時竟越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拿著電話沉默了半天,久到溫潤以為時竟越依舊不打算妥協的那刻,才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了一聲長嘆。

然後,時竟越說:「我馬上掉頭回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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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竟越的幫助下,溫潤換上了正裝。一套黑色的手工禮服,配上溫潤左手手腕處明晃晃的白色石膏,怎麼看都覺得有些違和。

禮服是時竟越很早之前,溫潤剛剛搬進宅子后按照他的身材定製的。最近因為受傷,修養期間又為公司的事情操勞,溫潤穿上禮服后明顯能感覺到腰這一把有些空蕩。不過這恰巧給側腰的傷口纏的幾層繃帶留下了足夠的空間,也不會讓這多加的繃帶明顯地凸出來。

繃帶很厚,不劇烈運動導致傷口撕裂的話,血不會滲出來,染到禮服。

在確定溫潤手腕上打的石膏溫潤沒有辦法擅自取下后,時竟越才放心地帶著溫潤出發。

原本時誠打來電話的時候,距離拍賣正式開始的時間就已經所剩無幾,再費了不少口舌說服時竟越,和耐心的換裝,等到達拍賣會場,他們已經遲到了很長時間。

不過好在,時竟越定的位置是專座,所以遲到一點,也不會帶來什麼影響。

兩人從貴賓通道來到專座,拍賣會的主持人還在介紹著這次拍賣會的概況。

其實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一場私人性質的拍賣會,也不是單是拍賣西郊的一塊地這麼簡單。只不過主辦人裡面,陸昊南因為拿來參與競拍的土地佔了大頭,又同時提供了充足的舉辦資金,因而他有權利控制具體的拍賣時間和順序。

整場拍賣會還細分著幾次競拍,分別對應西郊各個地段的土地。時誠看上的土地,是參與競拍的土地中地段最好,也是面積最廣的一塊,雖然不是最終用來壓軸的拍賣土地,但綜合各方面的因素,再對比土地的價格,性價比也高得驚人。

這樣一個香餑餑,要是溫潤沒有重生的話,有這個經濟實力在,自然不會選擇放棄。所以一開始,溫潤說服時竟越放棄拿下這塊地,可是費了好一番工夫。

主持人介紹完畢后,拍賣會才算正式開始。

打頭陣的幾塊土地都很一般,就算用作開發地產,也沒有太多的利潤可言。所以眾人都興緻缺缺,比底價稍微高上一點,就被幾個富商像是玩票性質一樣很快拿下。實在拍不出去的幾塊,被留下當做是等會競拍的附加品。

等性價比較低的幾塊土地處理完畢后,真正的對決才拉開序幕。

拍賣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都是一項不小的挑戰。拼的是心理素質,拼的是眼界,更是財力。

有為了拍到自己心儀土地而爭得面紅耳赤的人,有面上看上去鎮定自若,實際上手心早已冒汗的人,甚至還有的人為了競拍而破口大罵。氣氛越發緊張,但同時也讓人越發激動。

在主持人把上一塊土地的最終價格敲定后,大屏幕上出現了溫潤和時竟越期待已久的土地縮略圖。主持人還在天花亂墜地介紹著土地,像講故事一樣,把歷史起源也一併說了進去,甚至連帶著把土地原主人陸昊南的家族,在這塊地上生活的細節都說得一清二楚。

雖然在場的人沒幾個去細細聽這冗長的介紹,但溫潤能感覺到他們的眼睛正在發光。

他憑著直覺回望,就見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時誠正噙著一抹自信的笑容,望著垂涎已久的東西。

那架勢,就好像已經把這塊地收入囊中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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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對象總想弄死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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