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深夜救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深夜救人

鄭海生聽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此人既是佛門高僧,又貴為國師,本應為民造福,卻為了自己的貪慾毀人家園,強征民工。待我搗毀他的工地,看他還怎麼建造宮殿?」

宮連水淵聽了道:「海生,萬萬不可衝動,大輪明王是一國國師,跟他作對等於和一個國家作對,況且他本身就是絕世高手,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木靈雲趕緊附和道:「是啊是啊,鄭郎,宮大叔說的有理,我們還是聽他的吧。」

鄭海生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好吧,就依宮大叔所言。」

光陰猶如白駒過隙,轉眼即是一天。

這是一雙什麼樣的手——她撫過之處,朝霞變成晚霞,她撫過之,小鎮上匆匆忙忙,換了多少新的舊的面孔,她撫過之處,小草已悄悄長高,她撫過的是她精心繪製的畫卷,她撫過的是無法言說的滄桑,她撫過的是埋藏心底的年輪……不知不覺,在次仁和卓瑪家也打擾了七日了,他們也要換地方放牧了,短短七日,熱情好客的次仁和卓瑪與鄭海生四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如同兄弟姐妹一般,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分別在即,大家都有一種離愁湧上心頭,木靈雲更是緊緊的抱著卓瑪,就害怕在鬆手之時忽然溜走。她甚至不敢看卓瑪的眼睛,害怕目光與她的目光相交的時候淚如雨下。離愁都悄悄湧上心頭,漸遠漸無窮盡,揪出一片心情,以至於失失落落,仿若迢迢不斷流水。卓瑪輕輕拍著木靈雲的背,道:「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木靈雲不斷地點頭:「會的,會的,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木靈雲才轉過身來,問道:「宮大叔,接下去我們該做什麼?」

宮連水淵朝向貢布問道:「貢大叔,工地上還有我們的人嗎?」

「還有你多巴大叔,巴桑大叔,央金大媽,桑姆大媽……還有很多無辜的人都被迫在那裡沒日沒夜的工作」貢佈道。

「我們一定要向辦法救他們出來」宮連水淵道。

「沒有那麼容易」貢佈道,「住工人的工棚守衛森嚴,絕對不是那麼輕易能救人的。」

「那就今天晚上先溜進去,摸摸情況」鄭海生道。

「就這樣辦」宮連水淵道。

夜,已經很深了。濃墨一樣的天上,連一彎月牙、一絲星光都不曾出現。風,開始刮起來,開始還帶著幾分溫柔,絲絲縷縷的,到後來便愈發迅猛強勁起來,擰著勁的風勢,幾乎有著野牛一樣的凶蠻,漫卷著,奔突著……

鄭海生對木靈雲道:「靈兒,你在這裡照顧貢布大爺,我和宮大叔去工地探馬邊個究竟」。

木靈雲一臉關切地道:「你們要小心。」

鄭海生微微一笑道:「沒事,放心吧!」

鄭海生和宮連水淵就在這樣風放肆的肆虐著的夜突進了工地,工地上戒備森嚴,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為了突破這些崗哨,海生和宮連水淵施展輕功,就像蜻蜓點水般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一直突進到工地的深處,沒有驚起一個守衛,工地深處有一間間的燈火亮起,「那一定是工人的工棚了。」鄭海生道。

「是的,我們過去看看吧。」宮連水淵道。

兩個人如同影子一樣,快速向工棚移動,只見工棚極其簡陋,就是用幾根粗柱子搭起來,四周再圍上草席,簡直就是牆不避風,瓦不遮雨,發出的惡臭讓鄭海生忍不住噁心嘔吐,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這簡直連豬圈都不如,可見大輪明王根本沒有把這些工人當人看待,就是把他們當作勞動機器,連畜生都不如,鄭海生心中怒火中燒,兩人小心翼翼的一個工棚一個工棚地找過去,只見工人們都骨瘦如柴,面無血色,身上都是被鞭子抽打的傷痕纍纍,鄭海生看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多巴大叔,巴桑大叔,央金大媽,桑姆大媽……

宮連水淵輕輕的呼喚他們:「多巴大叔,巴桑大叔,央金大媽,桑姆大媽……多巴大叔,巴桑大叔,央金大媽,桑姆大媽……」

當他們聽到宮連水淵的聲音,看到他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宮連水淵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我,我來救你們出去」說完,他抓住工棚的木門一運勁,木門頓時碎成粉末,粉末隨風飄逝。他和鄭海生扶著他們出來,這時候桑姆大媽的腳下被木棍一絆,摔倒在地上,發出「啊」的喊聲,這喊聲驚動了守衛,守衛們紛紛趕過來。看到鄭海生和宮連水淵救走了工人,拿起手中的兵刃就向兩人衝過來,鄭海生運起先天真氣,左手一劃,右手呼的一掌,便向守衛們擊去。

他出掌之時,與守衛們相距尚有十餘丈,但說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際,雙方相距已不過七八丈。天下武術之中,任你掌力再強,也決無一掌可擊到五丈以外的。殊不料鄭海生一掌既出,身子已搶到離守衛三丈外,又是一掌,后掌推前掌,雙掌力道並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壓將過來。只一瞬之間,守衛便覺氣息窒滯,對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勢不可當,猶如是一堵無形的高牆向自己倒下,守衛們被掌風高高捲起,又狠狠摔倒在地上,全身筋骨盡碎。

只有一人雙掌連划三個半圓護住身前,同時足尖著力,飄身後退。躲過了鄭海生的這一掌。

只見對方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聲若巨雷,勢如奔馬。鄭海生見他形貌異常,問道:「你武功不錯,為何也要助紂為虐?」。

對方道:「我是大輪明王座下弟子多巴擔幾,你們竟敢與大輪明王作對,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鄭海生道:「廢話少說,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多巴擔幾突然自懷中抽出一柄銀劍。

鄭海生倒還從未見此種兵刃,只見他掌中這柄銀劍,劍身狹窄,看來竟似比筷子還細,卻長達五尺開外,由頭至尾,銀光流動,似乎時刻都將脫手飛去!

鄭海生目光閃動,對這怪異的兵刃,只淡淡瞧了一眼,厲聲道:「你兵刃既已取出,為何還不出手?」

多巴擔幾左手中指輕彈,銀劍「錚」的一聲龍吟。龍吟未絕,劍已出手!這柄劍不動時,已是銀光流動,眩人眼目,此刻劍光一展,宛如乎天里潑下一盆水銀來。

鄭海生持刀而立,如山停岳峙,多巴擔幾一劍刺來,他竟是動也不動,但見銀光一旋,劍勢突然變了方向。原來多巴擔幾那一劃本是虛招。他以虛招誘故,不料對方竟如此沉得住氣。

多巴擔幾竟一連使出七劍虛招。這一連七劍雖然皆是虛招,但在如此眩目的劍光下,誰也不敢拿穩這是虛招的,誰都會忍不住去招架閃進,無論他如何招架閃避,卻早己全都在這七劍的計算之中。

怎奈鄭海生竟絲毫不為這眩目的劍光所動,這七劍虛招中的妙用,在鄭海生面前,竟完全發揮不出。

多巴擔幾第七劍方自擊出,鄭海生掌中斬月刀便已斜砍而出,穿透滿天光影,直砍多巴擔幾右肋。

這一刀平平實實,毫無花樣,但出刀奇快,刀勢奇猛,正是自平淡中見神奇,自紮實中見威力!

多巴擔幾劍法縱有無數變化,卻也不得不先避開這一著,但聞刀風呼嘯,鄭海生已砍出三刀,多巴擔幾避開三招,才還了一劍。

只見滿天銀光流動,鄭海生似已陷於流光之中,其實這滿天閃動的劍光根本無法攻入一著。

多巴擔幾圍著鄭海生飛馳不歇,鄭海生腳下都未移動方寸,多巴擔幾劍如流水,鄭海生卻如中流之砥柱。

這兩人一個劍法極柔,一個刀法極剛,一個飛雲變幻,一個剛猛平實,一個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一個卻如鐵桶江山,滴水不漏。

多巴擔幾看來雖然處處主動,其實處處都落在下風,宮連水淵瞧得目眩神迷,不禁大聲叫好。

就在那轉瞬即逝間,一聲劇烈的刀劍碰撞聲,宮連水淵只見火花四濺,多巴擔幾的五尺長劍脫手而去,臉如死灰一般,而腰部竟被鄭海生的斬月刀生生砍斷一半,鄭海生拔刀,鮮血噴射而出,多巴擔幾這個大輪明王手下的得意三第子也隨之倒下。

鄭海生和宮連水淵一人攜著兩位老人,施展輕功,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既然家園已經被毀,鄭海生、木靈雲和宮連水淵三人帶著救出來的故鄉的人們,一直開始往拉薩方向走,老人體力很弱,他們走的很慢,走一個時辰就會氣喘吁吁,鄭海生心裡正後悔從工地出來的時候,沒有牽幾匹馬,這時他的眼前就出現了馬,不光有馬,還有牛。

鄭海生正心想:「難道自己的運氣越來越好了,心裡想什麼就來什麼。」心裡想著,然後他就看到了人,兩個很熟悉的人,次仁和卓瑪,不過分別時他們還是那麼的朝氣蓬勃,意氣風發,而現在卻已變成了兩具冰冷的屍體,且身首異處,死狀慘烈,兩人的眼睛至死都瞪得大大的,彷彿在控訴敵人的殘忍和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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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蹤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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