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哥館遇險
?近兩日,博林正忙於暗中下手算計周瑾,等消息一散出去,那傢伙必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陳碧繫緊包袱,略帶焦急的左顧右盼「說好卯時啟程,怎現在還不來?」
博林也奇怪為何昨日沒來,難不成被事情絆住了腳?亦或是還沒和梁子俊談開?正想差人去尋,就聽門板咚咚大響。
「砰砰~陳碧!陳碧!」梁子俊連踢帶踹砸開院門,一見博林就嚷道「陳青來過沒?」
博林剛還奇怪梁子俊怎知陳碧在這,就見他改抓著陳碧大吼「你哥昨天來過沒?他晚上沒回家……」
陳碧也急了「沒有!說好今日返鄉……是不是出事了?」
博林掃過皺巴巴的書信,揚聲訓道「先別急!且等我去查,陳青不會無故失蹤,莫不是你又招惹了哪個紅顏禍水?」
洛羽的事,博林早就知曉,怪他近兩日凈忙著陳碧的事,故此忽略了那個賊婦。
「你倒清楚!怎知一定是他?說不準是周瑾乾的也未必!」梁子俊暗諷一聲,雙眼噴火的喝道「我這就去查個清楚!」
博林橫身阻攔,近日周府都在監視之內,不可能是他暗中下手,觀梁子俊面色也像心中有數,故此勸道:
「且慢!是與不是你心裡比我清楚,倘若真是洛羽所為,魯莽行事非但救不出陳青,反到會害他身首異處,據我所知,那洛羽可是個心黑手辣之主……」博林制住梁子俊,將所悉實情盡數相告。
陳碧聽罷慌的直掉眼淚,哥哥若是落入那人之手,怕是真要遭難了……
「先穩住人,就說陳碧出走,陳青因此與你不睦,一聲不響的回鄉尋人……」博林沉著應對,又吹響口哨喚來暗中行事之人,細細囑咐一番,才放飛信鴿等信傳回。
梁子俊過了最初的心慌,這會早已冷靜下來,暗自思索又冷眼旁觀,等博林秘密籌劃完畢,才哼笑一聲「你果非常人,前些年的恩怨咱們一筆勾銷。今日之事,多謝提點,之後的事就不勞你出手,爺自會好好教訓那個賤人!」
「你怎麼教訓他我管不著,至於救人,小生是出於自願,與你何干?」博林面如沉水的反諷。
「哼~別礙事就成」梁子俊冷冷掃過陳碧,到底沒在救人這事上逞強。
博林這廂急於查探下落,梁子俊也緊鑼密鼓的著手報復。
爺的人也敢碰,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最先接到消息的便是廖凡志,捏著好友的指令暗罵一句「他娘的!十天?這位子剛坐熱乎就砸我飯碗,看你拿什麼賠!」
尋人的事託付給劉魏之,梁子俊當夜便直闖景王府,瞪著睡意朦朧的傢伙喝道「他要出事,我非讓整個洛家株連九族!」
「行行行!稍安勿躁~哈欠~」夏景玉揉揉額頭,慵懶的笑問「尚書令一職可有人選?」
「那是你的事,爺只管把人掀下來!」梁子俊咬牙切齒的低咒。
「隨你!別鬧得太難看,不然本王也兜不住……哈欠~說完就快滾,少礙我這好眠」夏景玉說完當真倒回榻上,隨後門外便進來一人,揪著梁子俊衣領就把人扔牆外頭。
梁子俊拍拍屁股爬起來,不無怨念的嘀咕「敢把爺扔出來,你等著爺給你下絆子吧!」
偌大的京城,想藏個把人再容易不過,連博林一時都打探不到,更何況是劉魏之了。
周瑾的事幾經發酵,也終於浮出水面,各家遭過算計的暫且不提,光曹氏兄長便將他扒去一層皮。
布坊關門停業,綉娘夥計紛紛圍在周府討要工錢,情急之下,主事還將栽贓梁記一事爆了出來,等在暗處的眼線慢慢遁走,不一時官府便來人將他帶走問話……
設計陳碧的叔侄倆一併入獄,剛巧也令他躲過了餘下報復。
周瑾暗惱陳碧言而無信,可思前想後,這事只怪他思慮不周,低估了招惹陳碧的下場。
洛羽喜於天隨人願,沒想到擄了陳青,非但沒東窗事發,還藉此有機會接觸梁子俊。
每日描眉打扮刻意討好,沒兩日便讓子俊緩下臉色,改同他親近幾分。
梁子俊心下嫌惡,面上卻仍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於婉青勸了幾句,這傢伙還惡言相向,非但不許人提起陳青,還揚言要回家休了那個抵債媳婦!
洛承賢再次攜禮登門,梁伯金也沒將人轟出去,兩人不咸不淡的聊了會公事,便借故商討起小輩婚事。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私下進行,唯一煩惱的就是陳青仍然下落不明。
梁子俊也怕他會遭遇不測,幾次暗奈不住想把人綁了拷問,都被劉魏之借故攔下。
低調排查無疑增加了難處,連同景王都暗派人手私下查詢蛛絲馬跡,可查來查去,也只查到被綁地點,至於送去哪裡,除了洛羽沒人知曉。
陳青於當天夜裡醒轉,活動下手腳,果不其然被綁了個結實。腦袋似乎又破了,也不知他什麼命,但凡受傷都要頭破血流……
不一會兒,柴房外面便傳來動靜,陳青暗自調整呼吸,假意未醒,被蒙了罩頭裝進麻袋,才被兩人抬頭抱腳的丟上板車「真他娘的沉!」
「噓~少啰嗦,趕緊辦事!」
顛簸了一炷香*功夫,便到了地方,估計是沒出城。
被慣於地上時,陳青忍不住悶哼一聲。
來人見他醒了,也未驚慌,反倒壓低嗓音囑咐「主家發賣賤人,咱們只管辦事,不問其他,只要確保人別跑了就成」
「好說,進了我的地界,想跑可沒那麼容易」一個略顯尖細的嗓音響起。
「主家另有交代,讓你們好生調*教,活個三五年就成」
「呀~那這買賣不虧了?別說賣身錢,連飯錢都掙不回來……」
「那是你的事,咱們只管收銀子,你愛使喚多久那是你的事」
「呵呵……那就好辦了,不過我得先看看相貌再定」
「不必,來你這快活的哪個還管臉蛋?只要後面好用就成」
一頓譏笑聲后,令人厭煩的嗓音又笑著開腔「也是~」
說罷,陳青就覺屁股一涼,尖利的指甲飛快插*入后*穴連掏幾下,略顯不滿的吆喝「呦~感情還是個生過娃的,不值錢!」
陳青頓覺羞辱,要不是嘴裡塞了破布,早張口開罵了。
來人壓住掙動的手腳,暗啐道「得了,銀子就不要你的,只管把人教好了拉出去接客,說不準咱哥幾個還能有幸嘗個鮮!」
「好說,只要有銀子,甭管你是地痞流氓還是叫花子,咱這都接生意……」
陳青心下一凜,他這是淪落妓坊了?當下拚命掙動手腳,瘋了一樣想要脫困。
梁子俊最不屑煙花之人,若是被污了身子,不說子俊嫌不嫌棄,他自己也無法忍受被人肆意買*春。
他能忍受梁子俊,可不見得誰都能碰他身子!
「別掙了!進了咱們哥館,不想死就老老實實給老娘接客!」
陳青真想罵娘!草~老子死也不接!真淪落到千人枕萬人騎的地步還不如一死了之!
「嘖~看著還挺烈性,你們倆個,把人關起來先餓兩天,等沒了力氣再好生調*教」哥館媽媽順勢塞了一根比筷子還略細幾分的玉勢,擺手讓龜公把人抬下去。
來人也不多留,交完差便起身告辭。媽媽白得一個萬寶窟自是喜笑顏開的將人送走。
可惜,一覺未到天黑,便傳來新人逃跑的消息。也不知他是怎麼掙開的繩子,打傷了兩個龜公,直奔後門衝去,若非龜奴聯手壓制,怕是一準給人逃了。
媽媽一怒之下將人打個半死,又餵了春*葯丟給老疤伺候。
「不把人弄規矩了,甭想喝酒!」媽媽很擰這冤家一把,又踢了不省心的浪蹄子一腳。
「哼~不怕我把人玩死了?」老疤揉著腕上鐐銬,眯眼看向陳青。
「累死你個犢子!愛怎麼折騰都行,記得給留口氣,老娘還指著他掙錢呢!」媽媽叉腰教訓,又不放心的多囑咐一嘴。
「切~就這身段長相,老子硬不硬的起來都兩說,你乾脆換個人」老疤嫌棄的啐道。
「少躲懶!這傢伙烈著呢,都傷了好幾個,再不狠拾掇非得出事不可」媽媽笑罵兩句,又使勁戳他胸膛「有新玩物還不滿足?樓里都讓你禍害遍了,哪個沒留一身傷?」
「得!那就換換口味……多擱兩天,等後面緊點再來」老疤舔舔嘴角,不無淫邪的望向翹臀,左右地方好使就成,身段啥的將就將就也能湊合。
「仔細點,可餵過葯了,別真等廢了才上」媽媽擺著手一步三搖的走了。
老疤任由人躺地上折騰,連管都沒管,直接坐破木桌旁喝起酒來。
陳青躺地上一夜,剛開始是身上疼,後來就發覺渾身燥熱,後面也麻癢的厲害。
好在只餵過一次葯,硬挨著倒也能忍住不吭聲,只略微磨蹭身子藉由玉勢解癢,可這不動還好,一動難受的更加厲害。
「哼~」陳青咬牙忍住呻*吟,一動不動的躺地上裝死。
「嘖~倒挺能忍!」老疤砸著嘴角,略帶玩味的踢踢他。
這都一天一夜了,全憑意志抗過葯勁,倒也令人佩服。哥館的春*葯都下作的緊,好在服用的少倒也不傷身,只是這難受勁非一般人能承受而已。
葯勁過後,陳青發出一身大汗,兩日滴水未進,手腳自是虛軟無力,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隔日媽媽又來給人灌了一遍葯,囑咐老疤別惜力氣,趕緊把人教好了拉去接客。
老疤嫌棄後面不緊,懶得親身上陣,打發時間似的跟他閑聊起來。
陳青嗚嗚嗯嗯的叫喚半晌,老疤才起身抽掉破布「怎麼著?滋味還好受吧?受不了就求我,說不準爺一高興,就賞你個痛快」
「呸~」陳青吐掉嘴裡的怪味,商量道「你放了我,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
老疤不等聽完,就不屑的笑了「少來這套,經我手的哪個不這麼說?」
「我是遭人陷害才淪落至此,若你能幫我……」陳青還欲同他講理。
老疤才不屑聽他這個,乾脆將破布又塞回去,無聊的改挖起耳朵。
陳青支支吾吾示意半晌,老疤才不耐煩的再次拿掉破布。
「我才是正妻,你們……唔唔~」不等陳青說完,老疤又懟回去罵道「我才不管你正妻妾室,進了這裡,誰的下場都一樣!沒別的可說了?那就老老實實呆著,少在那吭吭唧唧的」
老疤寧願聽他浪*叫幾聲,也不愛聽他絮叨些沒意義的話。哪個被賣進來的不是一身冤屈?可甭管是主家發賣還是遭人拐賣,只要進了這地都得接受現實。
陳青硬挨了三天,早被葯勁磨的沒了力氣,全憑意志勉強維持理智。老疤也不免好奇,想看這傢伙到底能挺多久。
媽媽又來催過一回,老疤推不過,把陳青扛起來丟床上啐道「本想再晾你兩天,看來是躲不過了……」
陳青急的狠咬舌頭一口,吐掉嘴裡的破布含血嚷道「別碰我!只要放我走,多少銀子我都給……」
老疤聽著貓叫般的威脅,笑的一臉別有意味「我要銀子無用,這裡好酒好菜,想干便干,你這點好處是打動不了我的」
陳青腦子混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眼見這人掏出傢伙準備強上,嚇的直往後拱「那個……再商量商量唄,你看我長的也不好,還跟個爺們一樣……」
「別說話!」老疤擼了半天仍沒效果,不無泄氣的罵道「娘的!你就不能浪*叫兩聲?老子硬不起來還怎麼上你!」
陳青被唬了一跳,細看下才發現這人不僅身材高大,手帶鐐銬,面上似乎還被刻了字,當下叫道「我夫君是做官的,只要你遞個信,一準給你換個白身……你想不想要自由?」
老疤一愣,轉念又拍著他臉蛋笑罵「你倒聰明,可惜……我是死犯,沒人換的了,不然你當爺愛躲這不成?」
陳青心下一喜,只要這人仍有所圖就還有希望「只要放了我,我保證為你求得白身」
「別做夢了!你跑了不報官抓我就不錯了……」老疤嗤笑一聲,哪會信他?
陳青當下把背景全都交代一遍,老疤聽他夫君在尚書省只是個小侍從還有些不屑,可聽聞他與景王私交甚好,又是梁柏金子侄,當下又有些不解。
陳青忙道子俊不欲為官,又將好友沈書謄、尚書劉魏之全招了,直到老疤貌似有些信了,這才央到「你若不信,隨便打聽就能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拜託你,只要遞個口信出去,我保證會有人來救我」
「你當真能求景王饒我一命?」老疤猶自不信。
陳青哪管行不行,只要把信遞出去就成。老疤得了保證,也厭了這裡藏頭露尾的生活,乾脆一咬牙,做了這樁買賣。
信是經由老疤之手轉遞給地痞,再交由尚書省沈正司和梁侍從兩人。
陳青為保萬無一失,自是雙管齊下,是以梁子俊正忙著暗查洛承賢結黨營私時,沈書謄已然心急火燎的跑進來嚷道「阿青遇難,你還有閑心在這辦案?」
梁子俊神色一凜,忙捂住人嘴關上門窗叫到「他死了與我何干?連回鄉都不說一聲,還把我這夫君放眼裡了嗎?」
沈書謄剛欲怒斥,就見梁子俊飛快搶過他手中書信低喝「你別管了,我自去救人!」
「帶上我!」沈書謄忙拉住他,賢弟遇險,他哪還有心思辦公?
梁子俊沒功夫跟他磨嘰,趕緊找個借口一同趕去哥館。
二十餘名暗衛將隱於暗巷的哥館控制住時,陳青已然被藥物迷得神志不清。
這趟買賣算起來是老疤有生以來最為冒險之事,連血洗仇家時都沒似這會兒膽戰心驚,但見陳青於榻上輾轉反側,又不免咬牙低咒「可別真廢了!」
…………
梁子俊帶人衝進來時,見到得就是媳婦滿身血跡,衣衫不整的於人下粗喘……
老疤訕笑的抽出玉勢,一臉無辜的開口「再不……人可就廢了」
「我殺了你!」梁子俊撲上來就將人摁倒,沈書謄亦上前合力壓制「去看阿青!」
梁子俊哪能任由媳婦暴露人前?一把將人藏進被中,還不忘對外面的暗衛大吼「滾出去!」
陳青勉力睜開迷濛雙眼,又咬了舌尖一下「子俊……我好難受……」
梁子俊快手解開繩索,虎目盈淚的罵道「爺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我若……嫌臟……咱們就和離……」陳青艱難開口,鼻息濃重且含混不清。
「你是爺媳婦!死了也得跟爺合葬!」梁子俊抖手攬住媳婦,都怪他來晚了,早該什麼都不顧的把那賤人抓了拷打,不然媳婦也不會被人給……
「嗚呃……阿青……爺不嫌你臟,真不嫌……怪我不好……來晚了!」
沈書謄「噌~」的一下,抽出近身侍衛的佩刀,架上老疤脖子就欲替賢弟報仇。
「別介~我可沒碰他……真的!消息還是我送的呢」老疤趕緊道明真相,這傢伙可別忘恩負義害他枉死啊!「喂!你把話說清楚,答應我的事還沒辦呢」
梁子俊呼嚕一把臉,神色不明的低喝一句「他答應你什麼爺都照辦,現在全都給我滾出去!」
眼見媳婦浴火焚身,梁子俊快手擼下床帳,鑽進被子里就替媳婦解藥,這會兒哪還顧得上臟不臟?即便是再污糟的地方,他都不敢嫌棄。
室內響起忽而低啞,忽而高亢的呻*吟聲,讓退到室外的一干暗衛個個漲紅了臉,默默盯著腳尖運氣抵擋。
老疤耳尖煽動,咧嘴舔著唇瓣嘟囔「看來這筆買賣貌似有點虧啊……」
「胡說什麼呢!都退到院外守著!」沈書謄亦臊紅了半張俊臉,壓著老疤就退到了院牆以外。
至於那些五花大綁的龜公龜奴外加一眾哥兒妓,誰還管他們死活?自是統統綁成一串關進柴房看管。
入夜,直至宵禁的銅鑼聲響起,梁子俊才趴在陳青身上抱怨「爺早晚有天得死你身上……」
盯著昏睡過去的媳婦,梁子俊抖腿爬下來用被裹嚴,才咬牙抱著人走出院子。
聞訊趕來的廖凡志,直到將人送上車,才懟了老友一記「有你的啊,真行!」
從傍晚一直干到宵禁,梁子俊差點沒精盡人亡,這會腿一軟好懸沒撲地上,死死抓著廖凡志衣襟喝罵「滾蛋!沒瞧見爺都站不穩了嗎?剩下的交給你了,千萬別走露風聲」
「放心吧……吼吼吼……回去好好補補~」廖凡志怪笑兩聲,擺手讓獄卒接管哥館。
一眾暗衛不需吩咐各自行動,梁子俊三人則是手持腰牌秘密返回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