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相思生恨
第二十三章:相思生恨
兩個男人同時愛上一個女人,這結局註定是一種悲劇,尤其是這兩個男人又是最好的生死相依的朋友。若是兩個女人同時愛上一個男人,卻也不好開絞,故此說,最好、最美、最生動、最有趣的事,往往是發生在男女之間的事,也是最複雜最纏繞的事,有的令人拍手稱快,有的令人拍案驚奇,有的令人同情垂淚,寄以憐憫。人活著不能沒有故事。
王憨做夢也想不到,請自己來吃飯的竟然是孫飛霞。他認識她,彌勒吳也認識她,因為他們倆是從小玩泥巴、穿開襠褲的時候,都與她熟悉,而且還在一塊玩得很開心,記得有一次,他們仨人在一塊玩抬花轎,有彌勒吳和王憨手拉手交叉挽成個8字形,有她孫飛霞兩腿穿插進兩圓之中,扮做坐轎的新娘,彌勒吳與王憨做轎夫把她抬了起來,嘴裡嗚啦嗚啦地學吹著響器,把她一上一下的抬著,樂得她喜不攏嘴。
待她下了「轎」,該入「洞房」,彌勒吳與王憨為爭當她的小女婿而打了起來。小飛霞為平息她兩個小玩伴的爭鬥,願做他們倆的小媳婦,才使他們倆和好,為此他們倆都把她當做自己的小媳婦。
隨著年齡的增長,孫飛霞與他們倆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他們兩人也都拜了師學習武功,當然不是一個師父。待他們三人都成了風華正茂的年輕人時,也會有見面的時候,當三人見面時,也都自然而然想起玩伴時的情景,在各自的心中激起情愛的波濤,於是便產生了一個錯綜複雜的三角戀愛。
由於她小時候說願做他們倆的媳婦,便在他們倆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為此長大了便同時愛上了她,於是既不好說,也不好解釋,更不好處理,也更不好分手,唯一的辦法,彌勒吳和王憨都選擇退讓,忍痛割愛,把方便讓給朋友。
王憨後悔了,後悔不該來吃那靚女的牛肉麵,不該吃他的豆腐,更後悔不該洗澡,想那丫頭一定會把自己赤身裸體的狼狽不堪的姿態告訴給她的主人,更沒想到她的主人,竟然是好幾年沒有見面的孫飛霞,而且曾是他兒時的玩伴,是願做他媳婦的孫飛霞。
孫飛霞頻頻有禮問道:「王憨,你好吧。」
王憨裝傻充愣說:「不好。」
他的話逗笑了孫飛霞,笑得是那麼的開心,眉目中笑的是那麼愜意,似乎還隱藏著什麼含意。雖然她長得並不是花中仙子,沒有像古代美女楊玉環的福態美艷,也沒有柳飛燕那輕俏美好的姿態,但是她卻能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使得一看見她的人就會覺得她很有魅力,而且會生出一種讓人看了一眼,還想看她第二眼、第三眼的笑,因為她的笑就和彌勒吳的笑一樣的迷人,所不同的是,彌勒吳的笑能迷住女人,她的笑能迷住男人,能讓男人被她驅使,甚至於為她去死。
「為什麼不好?」孫飛霞矯聲問。
「本來是很好,可是一看到你就不好了。」王憨傻乎乎答道。
「不愧為王憨,還是那樣討人喜歡——還愛我嗎?」孫飛霞突然吐情,雙眼火辣辣的緊盯著他問。
多可愛、多迷人、多直爽坦白的女人,雖然她和王憨與彌勒吳都是同齡人,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大姑娘,然而大姑娘一旦嫁人,碰到了舊日的情人,不說「還恨我嗎?」反而卻出人預料地說出「還愛我嗎?」這樣的話,你能夠不說她如此柔情坦白的可愛嗎?這似乎讓王憨回憶起她對他的戀情,有著續接的含意。
王憨被問住了,竟真的憨傻呆了,他絕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赤裸裸的問出了這種話,若是他還處在閨中,由於羞澀難出口,絕不會這麼問,今人家已是有夫之婦,已體味到男女之間那些事,也不在有所顧及,況且自家男人又不在身旁。
王憨作難了,要說不愛她,那是違心之論,要說愛她,又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因為她已嫁人,已再不是黃花閨女的她等待他求愛,再說愛字還有什麼意思,只不過徒自增加傷感,所以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默默不語。
「愛、不愛這三個字,會那麼的令你難以回答嗎?」孫飛霞似乎非要逼王憨說出不可。
既然不能裝憨,王憨也就硬著頭皮無可奈何地道:「說實話,以前是愛,現在是不能愛,也不敢愛。」
「這麼說,你心裡還是愛我是嗎?」
「好像是吧!」王憨不否認地點了下頭。
「為什麼說不能愛,也不敢愛呢?就是我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我跟你說,愛本身並沒有罪,誰也不能剝奪你愛的權力,就算你仍愛我,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總還是想要得到,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你又有什麼不敢說的呢?何況你也只不過是單純的去愛一個人而已。」
是的,沒有誰規定一個男人不能愛上一個結過婚的女人,一個結過婚的女人不能愛上一個未婚的男人,只要你有那份愛,那份未超越道德範圍的愛,只是單純的沒有邪念的愛,在自己心目中留下美好形象的愛,也未嘗不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么。
男人女人都一樣,哪怕是自己結了婚,也希望自己在別人眼裡留下美的印象,希望對方能多看自己一眼,甚至於想聽到對自己的讚美聲,心裡十分的舒服和滿足,這就是人的自私,也是虛榮。
「你既然還愛我,那一定能聽我的話,幫我的忙了?」孫飛霞試探問。
王憨看了她一眼,心說,你若讓我幫你殺人,我還能聽你的話嗎?也真是,裝做沒聽懂,不言不語。
孫飛霞笑著說:「你別心裡揣著明白裝糊塗,現在就你我兩個人,那件事你還欠著我的人情,我還沒有跟你計較,你若是不乖乖聽我的話,我就把你那件醜事宣揚出去,讓你在江湖上不能立足,見不得人。」
王憨想,我一向走得正,站得直,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別拿大話嚇唬要挾我,問道:「我沒做什麼醜事呀?」
孫飛霞反唇相譏笑說:「你王憨還真是好人多忘事,得了便宜還賣乖,裝憨裝傻胡弄我是不是?那我問你,你既然說你是走得正站得直的正人君子,你為什麼還愛偷看女人尿尿,甚至於把眼都看直了,饞涎欲滴……」
「你別說了,那是我無意。」王憨大吃一驚,深埋在心底的那點秘密,沒想到竟然被她揭露,顯然當時她也看見了他在對著她尿尿,只是礙於情面,兩人心照不宣,不願聲張,既是王憨他向彌勒吳透露了此事,也始終沒有說出看到尿尿的女人是誰,只說是個不認識的女人。
他沒想到她現在竟揭開了他的那點事,雖說事不大,若經她的臭嘴給宣揚出去,再經那些愛聽愛宣傳桃色新聞的好事者繪聲繪色的說道,他可真是成了個愛偷看女人隱秘部位的**擄掠的小人了,到那時蒙受不白之冤,可比他李二少還冤,即使跳到黃河也難以洗清。
「你說什麼無意?我的那地方已被你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於看得流出了口水。我看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明明對女人的那愛的死去活來,就像讒嘴的貓,聞不得腥。你還說什麼無意,純是穿著大衫子日驢——說人話不做人事。你若不聽我的話,幫我的忙,我真會把你那愛看女人隱秘的部位給說出去,讓你見不得人。」
王憨很怕她孫飛霞給說出去,刀把握在了她手裡,一下子把他制服了,真後悔來此,若是知道會尿床,說什麼也不睡了,無辦法,點頭了,雖然只是輕輕的點了一點。
孫飛霞笑了,笑得是那麼自信,那麼的滿足,滿足在自己的自私和虛榮里。一個結了婚的女人,當她發現自己還有魅力能駕馭他王憨時,當然會得意,也當然夠資格去笑,一種發自內心的笑。
孫飛霞笑的好開心,她能不開心嗎?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你有了什麼難處,遇到什麼困難,只要他快手一刀王憨點頭答應幫你解決,那麼你就不用擔心,他說話算數,吐口唾沫砸個坑,他無論如何都會踐諾許給你的諾言,即使他受了傷,或為之喪了命,他也不在乎,因為他是快手一刀王憨,是江湖上區區可數的武林高手,也是位坐著飛機吹嗩吶——名(鳴)聲遠揚的手。
她看王憨不說話,仍然是忘形的笑著,忘了她現在的笑,和她擅長迷人的笑已經是截然不同,當然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笑眯眯地看著他說:「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我需要你為我去做什麼事,和幫我什麼忙呢?」
王憨嘆口氣說:「愛雖是無條件,但卻是有代價的,這代價就是付出,我既然答應了你,又何必要問這些呢?你既然要我幫忙,就一定會告訴我去做什麼事,我也一定會盡我的全力去幫你完成。你我從小就相識相知,你知道我的秉性,既然答應了你,定會幫你去完成。」心說,千萬別讓我去殺人。
「好極了,分別近兩年你仍沒變,仍舊是我認識的王憨,只是為什麼見到了我,你眼中的笑意竟沒有了?那麼沒有感情了呢?」
「飛霞,我們不要探討這些好不好,你不覺得說這些已嫌多餘嗎?說吧!你要我為你做些什麼事?」從分手后,他王憨不止心裡千百次的說,忘掉她,忘掉她,只道是今生已再不會和她見上面,沒想事有巧合,竟又見到了她,而且又是她主動邀請他的,使他覺得這個世界似乎真的太小。
孫飛霞收斂住笑,緩緩說道:「我只有兩件事求你幫忙,念及你偷看我的處女寶我替你保密的份上,念及你愛過我的份上,如果你還真的愛我,希望你那一諾千斤不要變卦。」
王憨道:「你就不要吞吞吐吐,我既然答應了你,我就幫你辦到,你乾脆直截了當地說幫你辦什麼事吧?」
孫飛霞說:「第一件事我求你殺了彌勒吳。第二件事你必須回到你來的地方,忘記這裡的一切。」
什麼?王憨大吃一驚,沒想到她繞來繞去,竟把他王憨給繞進了她設置的圈套里,後悔不該先許諾幫她辦事,原來她是早有預謀,讓他許諾在先,叫她辦事在後,他彌勒吳可是他結拜的二哥,也是她小時候的玩伴,她為什麼要叫他殺他呢?他,他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