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喜歡孌童的變態
「且慢!」正在此時,一個突然的男聲響了起來,趙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時,理智稍稍回復了些,轉頭向越姬方向看去,卻見原本對越姬面無表情的林卿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之色來,他目光微微轉了轉,想到自己聽到有關他的流言,突然間就笑了起來,一把將手裡的長劍往遠處扔了扔,青銅劍砸在地上,發出鏗鏘的響聲,他卻渾不在意,看著林卿,表情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和,像是剛剛那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知林卿有何見教?」
「見教倒是不敢當。」林卿目光並沒有放在他身上,反倒是看向了不遠處的贏政,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之色,白皙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潮紅來,雙手緊緊握成拳,回頭看到趙宗的臉色,他掩飾似的將雙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這才抬頭正視趙宗的眼睛:
「子宗,也不知道你們府上不止是有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兒,更有一個如此有趣的少年。」他說到有趣兩字時,呼吸重了些,趙政目光所及,看到他喉結滾動了兩下,眼睛里露出一絲淫邪之色來,這下子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冷笑了兩聲,目光更是冰冷了些。
俗話說子肖母女肖父,趙姬長相風華絕代,贏政容貌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甚至眉目比她更精緻一些,又多了一絲冷清,少了女子的柔媚,此時他又正是雌雄莫辯的年紀,此時許多貴族許多性情怪癖,不止是喜愛各色美人兒,而且對一些長相清秀美麗的少年也情有獨鍾,因此一些貴族人家,有條件的,不止是撰養少女,也會養些俊美清秀的小少年,專供這些貴人們玩弄,許多貧困人家,甚至將自己長相漂亮可愛的兒女賣掉,時下眾人不止是不以此為恥,反倒以此為榮,被貴族看中,可比一輩子當個窮苦的低下的百姓來得要好得多,男風盛行,也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如今看來,這名叫林卿的,恐怕就是屬於專愛男風一類,而且一看到自己就起這般反應,估計是喜歡未成年少年了。
贏政心裡冰冷,沒起絲毫波瀾,趙宗卻是聽見這名叫趙林卿的少年開口問話時,眼睛不由一亮,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實這是宗姨母的兒子,姨母因之前被家父贈與呂不韋為妾,可是那呂賊與秦人交好,如今早已經逃得不見了蹤影,只留了姨母一個,這小子,就是那呂賊的賤種,家裡看在姨母份兒上,賞他一口飯吃,不過是留他一條賤命罷了,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攪擾了諸位,宗在這兒,給大家賠禮了。」趙宗說完,深深沖著在場眾人彎了彎腰。
眾人當下看贏政的目光就起了變化,呂不韋在這邯鄲城裡,也因出手大方而聞名,要是換了以前,他這樣的大商人,連許多小貴族也忌憚他三分,眾少年自然不敢說他閑話,可是如今他人都跟著秦國異人逃了,在趙人心目中,秦國人簡直是跟惡鬼猛獸無異,又恨又怕,當下眾少年就將滿腔對秦人的恨,全堆積到了贏政身上,看他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贏政心裡不得不佩服這趙宗口齒伶俐,剛剛那樣的尷尬情況,也能被他說成是趙家之秘,哄得這群人當真覺得他有難言之隱般,明明是心懷不詭,如今他這般作態,卻將整個局勢扭轉了過來,他冷笑了兩聲,看著在場眾少年們冰冷的眼神,趙宗剛剛的話,激起了在場所有人對他的敵對憤恨之情。…。
「秦國的狗賊,殺我趙國四十萬兒郎,此人,該殺!」說話的,正是之前那名叫子文的少年,他看著贏政的目光中帶著憤恨之色,說了他該殺的話,卻沒提趙姬分毫,其餘諸人也絲毫沒有意見,甚至還對他的話點了點頭,在這些人看來,趙姬是女人,在這個時代,女人就代表著財物,不能說金銀珠寶在秦國人手中,再流回趙人手中時,因國讎就該把它們給扔了,同樣的道理,美人兒不過是被人贈給呂不韋,又不是心甘情願,如今都已經回了趙家,自然是趙國人,而贏政,雖然是她兒子,不過只得她一半而已,另一半則是敵人,更何況在這群少年心目中,捨不得殺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兒,不過殺死一個半大小兒,又能宣揚自己愛國之情,發泄對秦人的憤恨,對眾人也是大大有名,那自然也是不錯,這樣的想法之下,眾人看贏政的目光,都帶了殺意。
趙姬臉色蒼白,可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卻是不敢說出一個字兒來,只是哀求似的看了趙宗一眼,趙宗對她的目光視而不見,在趙宗心目中,這趙姬也不過是個白吃飯的廢物賤人,要不是她還有些用處,就是祖母留了她在趙家,他也不會給半分好臉色看。
「殺了他!」
「對,殺他!以報我趙國血仇!」
當下一片此起伏彼的喊叫聲,眾人看著贏政的目光,都帶了一片冰涼的殺意,好像他就是自己那殺父的仇人一般,雖然真正算起來,贏政本來也是秦人,這說法也並不冤枉,不過贏政看著眼前的情景,心裡生不起一片波瀾。他此時心裡極度憤怒之後又在最快的時間內,冷靜了下來,冷靜得令他自己也有些訝異,不止是沒有絲毫的害怕,反倒是清明得能算計到自己目前情況最壞之處該如何打算。
正在此時此刻,趙宗嘴角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時,突然有人開口道:
「且慢!」說話的人還是那趙氏林卿,趙姬聽到他出聲時,一雙妙目突然一亮,聽他開口,含情默默的就看向了他。
贏政心裡卻是冷笑,此人心懷不正,就算是喊停,估計也是圖詭不詭,有其它意圖,黃鼠狼給雞拜年,永遠就不可能安了好心!
果然,那林卿一開口之後,開始還顧忌贏政是趙家的人,自己強行出手不太好,這會兒聽趙宗一說,顯然趙家根本不太在意這小兒,當下眼睛里就光芒大盛,邪邪的笑:
「如此殺了這小兒實在是可惜,不如子宗送某一個人情,你放心就是,此子入我手,絕不可能再逃得出去,某絕對會記下你趙家人情,至於在場諸位,只要願意成全某的心意,某自當奉是薄禮!」趙氏林卿說這話時,不是商量的語氣,甚至他十分肯定,趙宗能因為一個沒用的棄子而得到自己人情,絕對會歡天喜地的答應下來,殺了這小兒,不過是泄一時之憤,但趙宗此人心志不平,斷然不會做出這種虧本的買賣。
他所料得不錯,趙宗一聽他這話時,心裡倒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絲毫沒問過贏政母子的意思,顯然是將贏政當成了一件東西,而不是一個人。
其餘諸位少年心裡也清楚得很,能得些好處,比這些虛名來得要好得多,更何況今日的事情如果沒人傳出去,他們就是殺了秦人,為趙國立功,也沒人能知道,倒不如要些實在的好處,大家都是皆大歡喜了。…。
林卿此時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興奮之情,看著贏政的目光中隱隱帶著血腥殘暴之色,趙姬在呂不韋府上也是有過見識的,當下才知道這林卿也不是什麼好人,看了林卿一眼,又望了望遠處冷靜的贏政,想到秦人的強橫,就算如今在位的秦昭襄王贏則不在意贏政這個曾孫,但事情要是傳了出去,為了臉面,贏則也絕對會再次出手。
人的名樹的影,秦昭襄王以及白起的名頭,能將趙國啼哭的小兒嚇得止住哭聲,就足以見這兩人凶名。幾年前的長平之戰,不止是將趙國上下的兒郎們打得心寒害怕了,連這些女人們心裡也是害怕,原本趙國也是強國,可經此一事,全國上下的人口死了大半,剩了一些老弱婦孺,成天都害怕擔憂著秦人打到邯鄲來了,趙姬一想到這些,臉色更是蒼白得厲害。
眾人當贏政如無物般的商量了一陣,那林卿得了贏政,這會兒迫不及待想回去一逞獸慾,連忙就要起身告辭,怕贏政逃走,還命了好幾個三大五粗的人盯著他,與趙宗告別時,眾人都是一副心領神會的笑,趙宗滿臉得意暢快的看了贏政一眼,心裡卻是又得意又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贏政一來時,他就瞧他不順眼,如今能將他弄到這樣生不如死的地步,往後看他還敢擺出這副死模樣不。林卿的為人,看起來斯文俊郎,實則最狠辣不過,以前也曾聽聞過他玩死一些小兒的傳聞,就算僥倖不死,往後也只能入住他趙家府上,成為迎來送往的男倌,趙宗一想到這些,心裡立時舒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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