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姐妹南歸喜出望外,兄弟猜測膽戰心驚
「四妹妹?」黛玉差點跳了下來,好懸花滿樓手快,一把就將她抱在了懷裡「玉兒!」花滿樓微微用了勁兒,把她困在懷裡。惜春自己掀了帘子進來「林姐姐!」
「不是說還要三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黛玉掙不脫花滿樓,也知道自己心急了,緩緩穿了鞋子往外走,紅著的臉兒比晚霞還要鮮艷幾分。
「這不是怕林姐姐你因著我們回來,勞動著傷了小外甥么。」惜春笑嘻嘻的湊到黛玉身邊,好奇的打量著黛玉的肚子「怎麼看不出來呢?我可帶了好些東西給這個小傢伙呢。」
「他才多大!」黛玉伸手拍掉了惜春躍躍欲試,嚮往自己肚子上碰的手「況且我穿的也厚實。」
「哦……」惜春怏怏的把手縮了回去「也不知道他以後長什麼樣子,我還沒見過比巧姐更小的孩子呢。」說著,惜春長長的眉毛如同打了結一般,盯著黛玉的肚子「寶貝,你可要好好的,別折騰你娘親,不然啊,你爹爹會打你屁股的!」
「想起鳳姐姐了?」榮國府一向和篩子沒有兩樣,鳳姐因了好強,死抓著管家權不放,將一個好好的孩子流了,落了滿身毛病的事連黛玉都有耳聞,雲姨當時還笑她蠢,拿著這事好好的訓了自己一頓,想來惜春也是有耳聞的「放心吧……他呀,乖著呢!」
「也不知京里是什麼情況,若是鳳姐姐有個三長兩短,巧姐怎麼辦呀?」惜春坐在桌前,兩手托著腮,畢竟是年輕姑娘,就算冷心冷情,也是當年被傷的狠了,時過境遷,終究還是骨肉親情佔了上風。
「旁的便罷了,鳳姐姐居然敢放利子錢,還包攬訴訟,手上沾了幾條人命,哪是會輕判的。」賈家的罪證,刑部並著大理寺都查了個清楚,黛玉多少也知道些,本以為鳳姐只是為人潑辣厲害、掐尖要強些,沒曾想,也有這心狠手黑、無法無天的時候。嫁給花滿樓久了,也沾染了他的悲憫,於鳳姐,她只可惜,巧兒那麼小,就要失了母親,甚至在她對母親僅有的記憶力,也要多了這一份難堪的印記「就是可憐了巧兒。」黛玉長長的嘆了口氣「對了,陸小鳳呢?」
「還有幾個人一起來了,他們先去見花伯父。還有幾個女眷,二夫人出去接待了,陸小鳳和他們在一起呢。」
「他可耐不住。」花滿樓用手指了指房頂,朗聲說到「聽了這麼長時間壁角,陸小鳳,還不下來嗎?」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窗外傳來朗朗笑聲,陸小鳳縱身從房頂跳了下來,看起來比走之前輕鬆了不少「怎麼樣,懿寧,沒想到吧!」
「陸大俠要當梁上君子,我如何想得到。」黛玉白了他一眼,嘴角有些抖,可見她嘴上說得厲害,心裡卻是激動的「這一路上,可還好?」
「還……」陸小鳳正要說話,就覺得褲子的一角被什麼東西拽住了,是收拾好的小白跑了進來,嘴裡咬著陸小鳳的衣服,歪著頭,肉肉的爪子撲騰撲騰的,就要往上爬……陸小鳳伸手一撈,就把晏晏抱在了懷裡,小東西不安分的厲害,硬是搭著爪子往他頭上爬,還拼了命一般拿濕漉漉的小舌頭在陸小鳳臉上舔來舔去「晏晏……別……哎呀……」陸小鳳招架熱情如火的美人自是有一手,可沒人教過他,怎麼招架一隻熱情如火的狗呀!陸小鳳在心裡苦笑,這打不得罵不得躲不得的。閉了眼,心一橫,便由著晏晏去了。還沒等晏晏發泄完它過分的熱情,陸小鳳就聽見喵嗚喵嗚的聲音,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起來了,圍著陸小鳳不住的打轉,琉璃樣的眼珠里居然能看到欣喜的情緒……
「小……小白呀……」陸小鳳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小白的腦袋,還未來得及收回手,就見小白把腦袋湊上來,左聞聞,右嗅嗅,眯著的眼睛慢慢得瞪得滾圓,背上的毛一根根豎了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撓花了陸小鳳的臉「懿寧,你家這貓是怎麼了?」他可真的招架不住這隻貓了呀!
「小白等著你的小魚乾呢。」黛玉扶著小几子,笑得眼淚都快冒出來了,好心的提醒他「你忘了,去華山以前,你是怎麼說的?」陸小鳳一臉尷尬,他真的徹底忘記了,為什麼這貓什麼話都聽不懂,就獨獨懂了這句,還念念不忘呢?惜春已經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只聽黛玉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對人自然是信守承諾,難道對貓,就能言而無信嗎?」
「當……當然不是!」陸小鳳急得滿頭大汗,不住的抹自己的額頭「懿寧,你這屋子怎麼這麼熱呀?我……我先走啦!」說著便把晏晏從他身上拔了下來,嗖的一聲就不見了。
惜春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的笑出了聲,就差拿手拍桌子了「他……他……小白,乾的漂亮!」
「你呀!可是野夠了!」當日惜春走得匆忙,黛玉來不及數落她,如今有了空,自然要好好說的「就敢這麼走了!」
「就野這麼一次。」惜春見狀,立刻收了笑,兩手合十抵在唇邊,可憐兮兮的看著黛玉「林姐姐,你原諒我吧!」
「你呀!」黛玉重重地點了惜春的腦袋一下「下不為例,要不然,有你的好瞧!」
「知道了,林姐姐。」惜春笑嘻嘻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林姐姐,林姐夫,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回廂房了。」
「小丫頭跑的挺快。」黛玉看著惜春跑出去,也是無奈「就是怕我說她,其實她這次出去走走也好,人看著活潑了不少。」
「你不是一直發愁四妹妹的性子嗎?如今可好了。」花滿樓也覺得惜春這次出去回來開朗了不少「玉兒,你說四妹妹和陸小鳳,是不是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兩個?」黛玉搖頭「不合適,我冷眼瞧著,四妹妹和陸小鳳,也沒這個意思。」
「是嗎?」花滿樓不置可否「葉神醫還等著呢,我們先過去吧。」
「葉神醫等著呢?」黛玉抬頭,看向花滿樓「你怎麼不早說?」
「無妨,我來之前丫頭說葉神醫被三嫂請去了,想來現在正好。」花滿樓攜了黛玉往會客的偏廳而行,剛剛坐下,果然見小廝引了葉星士過來。
「見過七公子,七夫人。」葉星士進來,只見花滿樓坐在一邊,他身後架了整幅的落地屏風,影影綽綽有一個人影端坐其中。葉星士心想,許是富貴人家規矩大,也不曾細想「七夫人,老夫有一事想問,您可知令師兄,可有同胞兄弟,尤其是雙生兄弟。」
「師兄確有兄弟,卻非一母所生,更無無雙生一說。」黛玉略微抬頭,便看見早已藏好的水溶和花滿雲輕輕的搖著手,沉思了片刻,她又問葉星士「可是師兄有何不妥?」
「這……」葉星士猶豫片刻,還是搖頭「未經證實,老夫也不敢妄言,不過令師兄的脈確實奇怪,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
「換了一個人?」水溶和花滿雲聽聞此話,都定在了原地,花滿樓原本是靜坐的,此刻也有些愣「是否是毒物入侵,才導致的脈象有變?」
「並非無可能。」葉星士垂首「如此,老夫就先行去別莊,查證之後再下定論。」
「有勞葉神醫。」花滿樓起身,將葉星士送出了大門,轉身便有丫頭說,花滿江找他。
「四哥?」花滿天的書房位於花家主院之後,歷來是掌管花家生意之人才有資格使用。書房裡除了花滿江,還有西門吹雪、連城璧、一位紫袍黃衫的年輕姑娘以及她身後站著的一個面容不顯的中年男子。
「七弟過來了。」花滿江也沒功夫啰嗦,乾脆的切入了主題「這次西門莊主去華山,巧遇了一位風老前輩,他恰好有解藥,贈給了東方姑娘。」
「沒錯,剛剛我已與花老爺談過,願意將葯贈予花家,已解燃眉之急。」東方不敗負手立於桌前,依舊是睥睨天下,剛強的沒有一絲溫度。
「如此多謝姑娘仗義相助,若將來有用到花某的地方,花滿樓萬死不辭。」花滿樓聽聞有解藥,懸了多日的心終是放下了「那我們現在,先救趙公子如何?」
「我也是這個意思。」花滿江和花滿樓同時將手放在了靠牆的條几上擺著的兩個壽山石擺件上,緩緩地移動著兩個擺件,極有默契的轉到特定的地方,隨著擺件不斷移動,整面牆也轉動了起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他們依次走了進去,牆的另一面與正面如出一轍,竟是調換了位置,也沒有知道。
密道里沒有點燈,饒是幾人武力不弱,我不過能看清三四米罷了。花滿樓率先而行,不知饒了多少個彎,一行人才來到一個較為開闊的密室。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