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偌大明亮的辦公室內,穿著條紋黑色西裝的男人坐在椅子中,窗外明亮的光線打在那張深邃英俊的面容上,稜角分明的側臉弧度完美,只是緊抿著唇角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陰沉懾人的氣息。
林燁看著傅修容冰寒的面孔,道:「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有人看見曲小姐被幾個男人追進了夜店。」
握著筆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指節發出了咔咔的聲音。
「然後呢?」
「然後曲小姐似乎又從夜店逃了出來,接著……就不知所蹤了。」
「不知所蹤?」傅修容對這個答案顯然非常的不滿意,擰起了眉頭,看著林燁,「查了好幾天,你就給我一個不知所蹤的結果?」
林燁也知道傅修容正在氣頭上,也就不多加解釋辯駁,只是靜靜地站著。
「行了,出去吧。」傅修容煩躁的揮了揮手讓林燁出去,頓時偌大的空間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站起身來,來到落地窗前,高樓大廈數不勝數,無數條街道交叉縱橫,她又能躲在這個城市的哪個角落呢?
就算把瀾城翻個底朝天,他也一定要把曲未找出來。
……………………
晃了一整天,曲未也沒能找到找工作,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西沉漸漸隱沒在地平線以下,萬家燈火亮起,曲未還是一個人茫然又無目的地在街道上徘徊。
身上的錢不足以她去尋找一個旅館居住,看來今夜曲未註定要睡大馬路了。
不遠處有一個橋,在橋的對面有一個小廣場,曲未走到廣場坐在長椅上,夜幕降臨,還是有很多人來廣場散步遊玩的。一對情侶手牽著手,十指相扣,一家三口母親和父親拉著孩子的手,孩子一邊走一邊蹦蹦跳跳,一對老年人互相攙扶著,等到音樂聲起,便努力的跟著節拍跳著廣場舞。
似乎到處都在歡歌笑語。
只余她一個人孤單寂寞。
夏夜裡天氣變化無常,方才還好好的,馬上又變的陰雲密布,廣場上的人陸陸續續都散了,只剩下孤獨的路燈繼續陪著曲未。
滴答。滴答。
雨越下越大,烏雲翻卷著,像是要把天都吞下去一般,瓢潑大雨猛烈的砸在曲未身上,曲未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任由雨水沖刷澆灌。
另一邊,傅家別墅。
傅思遠敲了敲門,可是很久都沒有回應,他想了想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傅修容站在窗前看著陰雲大雨,高大的背影勾勒出一種蕭索孤寂之感。
傅思遠走過去,「爸,你今天晚上不吃飯了?」
傅修容仍舊看著窗外,雨下的這麼大,她有容身之所可以避雨嗎?他不知道她帶了多少錢離開,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是一定不會回之前居住的旅館了,那她還有錢繼續找地方住嗎?如果沒有,是不是在某處一個人淋雨呢?
傅修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曲未一個人在雨中倔強落寞的樣子,她從來都是那個樣子,倔強的讓人心疼,可偏偏又極度固執,她完全可以回來找自己的。可是一旦決定離開,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她怎麼可能會出爾反爾推翻自己的決定重新回來呢?
寧願一個人在外面滿身傷痕,也不會回來向他低頭,這就是曲未。
久久沒有得到老爸的回答,傅思遠也看向窗外,雙手插兜感慨道:「這雨下的可真夠大的,我還看天氣預報了,這幾天都有雨。」
都有雨?
他必須加快時間找到她了。
雨下了一整夜,直到凌晨四點才停。
曲未伸手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看了一眼青黑色的天空,就快天亮了,她今天必須要找到工作了。
本想著若是今天是一個大晴天她身上濕透的衣服就可以被眼光晒乾了,可惜今天是一個陰天,一絲溫暖的陽光也找不見,一如曲未陰雲密布昏暗不明的內心。
曲未找到了一家飯店,她狼狽的樣子讓老闆娘有些驚訝,頭髮還濕噠噠的的黏在臉上,身上的衣服也同樣是濕的,臉色慘白黑眼圈濃重,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居然還來應聘。
「老闆娘。」曲未舔了舔乾澀的唇,露出微笑爭取給老闆娘留下一個好印象,說話的聲音有些虛但是已經儘力口齒清晰了,「您這裡招洗碗工是嗎?」
「是,不過你……」老闆娘皺了皺眉,「你這樣子能工作嗎?」
「我可以的。」曲未忙點頭,可是點頭的幅度過大,讓她感覺有些眩暈,「我做事跟勤快的,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我就經常做家務,所以刷碗也不成問題的。」
老闆娘有些猶豫,曲未伸手握住了老闆娘的手,央求道:「求求你了,老闆娘,我沒有地方可以去,身上也沒有錢,您可以不給我工錢,只要能給我一個吃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老闆娘感覺到曲未的手很冰,身上也都是濕的,應該是真如她所說沒有錢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昨夜淋了一夜的雨,纖細孱弱的樣子讓老闆娘心軟了,便點頭答應了。
曲未鬆了一口氣,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刷碗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飯店客流量很大,尤其是到了吃飯高峰期,更是忙得天昏地暗,曲未幾乎一整天手都泡在水裡面,不停地重複著刷碗的動作,忙的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顧及其他。
等到徹底停下工作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曲未摘掉手套,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老闆娘走了過來,看著曲未笑了笑:「第一天上班效率還挺高的嘛。」
曲未無力地露出笑容。
老闆娘好心的遞給曲未一盒葯,「我看你臉色這麼差,還是吃點葯吧。今天晚上你就睡地下室吧,我已經讓人整理出來地方了。」
曲未接過葯,覺得心裡暖暖的,「謝謝老闆娘。」
吃了葯,曲未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恍惚中感覺好像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曲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雖然看不真切但是她能感受得到這個人是傅修容,他像往常一樣露出溫柔寵溺的笑容,聲音低沉好聽,「別睡了,小懶貓。」
曲未搖了搖頭。握著傅修容的手,吸了吸鼻子道:「不要,我還困得很,不要打擾我啦。」
傅修容輕笑一聲,突然翻身上床跨坐在她身上撓她痒痒,曲未咯咯直笑,雙手抵住傅修容的胸膛,傅修容突然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曲未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想別過頭卻被傅修容捏住了下頜,然後他緩緩地低下頭來。
就在兩唇相隔只有一厘米的時候,曲未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掉下了床。
睜開眼睛,她不是在傅家的別墅里,身邊更加沒有傅修容,入眼處只有陰暗潮濕狹仄擁擠的地下室,坐在冰冷的地上,曲未覺得這種冰冷直達心底。
看了看錶,曲未知道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她要開始工作了。
站了起來曲未覺得腳底痛的有些厲害,她把包紮的紗布拆開,昨天淋了一晚上的雨,再加上沒有及時上藥,傷口有些發炎,她皺了皺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腳步比昨天還要一瘸一拐,眼前陣陣發黑,感覺身體燙的都不是自己的了,曲未知道自己已經堅持到了極限,可是她不能去醫院,也沒有錢可以去醫院。
老闆娘看著狀態比昨天更糟糕的曲未,惻隱之心微動。勸道:「要不我借給你錢,你去醫院打吊瓶吧,生病了就要看醫生老這麼拖著也不是回事啊。」
曲未看了一眼老闆娘,老闆娘真是一個好人,在這個人情冷漠的社會裡,又有誰願意把錢借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讓她去看醫生呢?
縱然借人家錢不好意思,可是病倒在人家飯店還要忙煩人家送醫院更不好意思,曲未決定去藥店買點葯回來休息一天,只要讓她休息一天就好了。
可是曲未還是高估了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她從小身體就不怎麼好,周曉更是從來都不管她,身子還是跟著顧珩回了中國才慢慢調理好的,這去藥店的路剛走一半,她就感覺眼前全黑了,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大街上突然有人暈倒,路人們紛紛驚疑出聲,有人上前查看,有人幫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曲未!」
有人叫了一聲,然後過來抱起了曲未,聞著鼻尖熟悉的煙草味道,曲未很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似有千斤重。她還沒來及看清楚抱住自己的人是誰就暈了過去。
是傅修容嗎?
好希望是你可又害怕是你,我該……怎麼辦才好?
……………………
「你說什麼?曲未被傅修容找到了?」
傅子茹看著穆遠問道。
穆遠點了點頭。
傅子茹皺起眉,曲未回到了傅家想要收拾她就沒有那麼簡單了,有些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道:「都怪你找的那些人全是窩囊廢!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竟然都抓不住一個小丫頭片子!」
穆遠對此也沒有辦法,攤了攤手道:「我能怎麼辦,誰知道歐潤生竟然會出手幫曲未。」
聞言傅子茹頓了頓,「這個歐潤生究竟是什麼來頭?」
「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三個月前從紐約來到中國的,對外說是炒股的,但是誰知道他真正是幹嘛的。」
傅子茹冷哼一聲。「曲未倒還真是一個狐狸精,這男人不管老的少的都被她迷得團團轉。」
曲未每一次出去都會遍體鱗傷的回來,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定律,她從來都不懂得怎麼好好珍惜自己,或許是因為她是厭惡自己的吧。
請來的醫生走了,醫生告訴傅修容曲未沒什麼大礙,就是感冒發燒加上憂慮操勞,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這麼辛苦也要離開自己的理由是什麼呢?
傅修容想不明白,曲未明明都已經接受自己了,為什麼又要突然離開呢,難道就僅僅是因為聽到是顧珩爆料她的過往的嗎?
還是說之前他和林燁的對話她也聽到了?
可是她應該不知道的,又怎麼會受了刺激離開呢?
因為發燒,曲未的意識不是很清晰,緊皺著眉頭嘴裡不斷的喃喃著什麼,傅修容只好徹夜不眠的照顧她,一整晚過去,曲未的燒倒是退了,傅修容鬆了一口氣,今天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合同要簽,他必須親自在場,雖然很想曲未醒來能第一眼看見自己,可也只能想想了。
特地吩咐了張姐,如果曲未醒來要走的話,一定要攔住她並且馬上給自己打電話,儘管她還生著病,可是傅修容並不認為她會乖乖的等自己回來的。
傅思遠來到老爸的房間,昨天傅修容把曲未抱回了家,那副緊張在乎的樣子還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說起來傅思遠也算是已經接受曲未是自己后媽的事實了,而且他覺得曲未人還不錯,看她為了躲老爸把自己搞的這麼慘也有些不忍心。
「思遠?」
沉浸在思緒中的傅思遠回過神來,看到曲未已經醒過來了,正坐起身來看著自己。
「你醒了,我老爸有事情去公司了。」
曲未點點頭。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嘴唇乾澀著,傅修容去公司了反而會更好些,這樣她就不用面對傅修容了。
每次自己暈倒受傷都是被這個人救回來的,她也很不好意思,現在更是鐵了心了要離開他,怎麼好意思再接受他的好意呢?
現在傅修容對她的任何一點好對她而言都是奢侈。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然後吃藥?」
曲未頓了頓,然後搖了搖頭。
傅思遠見狀已經猜到了曲未心裡想的是什麼,直接道:「你別想著走了,我爸都已經囑咐過了,你不能離開這棟別墅的,更何況你現在病還沒好,走哪兒去啊?」
本以為曲未最起碼還要辯駁幾句,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馬上就想通了,點頭道:「那好吧,你讓張姐給我做點吃的去,我還真的好餓呢。」
傅思遠依言下樓找張姐做吃的,曲未笑了一聲,小孩子還是小孩子,心思怎麼能比得過大人呢,她下床走到窗前,觀察了一下周遭有沒有可以借力的落腳點,最近她別的本事沒學會,這爬樓的本事可是不錯呢。
等到傅思遠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曲未已經不見了,他懊惱的捶了一下腦袋,暗罵自己真是蠢到家了,順著窗戶看了一眼,曲未早就跑的沒影了。
沒有辦法,人是自己放跑的,也只能自己來追了,傅思遠跟張姐說了一聲就追了出去,張姐想著傅修容出門前的囑咐連忙打電話給他。
等到傅思遠跑得沒影了,曲未從別墅後面的大樹下走了出來,就她這副破腿腳怎麼能跑得過一個年輕氣盛生龍活虎的小男生呢,所以她只能採取這種方法。
走到大門口,一輛豪車卻在門口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了三個人,曲未看著這三個人,雙眼微眯,看來今天她註定是走不了了。
……………………
傅思遠滿頭大汗的跑回來,他找遍了周圍也沒看到曲未的身影,她要麼是插上翅膀飛走了,要麼就是根本就沒有離開別墅,果不其然,傅思遠一進屋就看到了曲未,只不過她的對面還坐了三個人傅子茹,穆遠和傅修慧。
傅子茹看著曲未冷哼一聲,道:「你居然還有臉回到傅家,果然賤人的臉皮就是厚。」
被傅子茹直罵賤人曲未倒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笑看著她,道:「看來你還沒有被魚咬夠啊,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了?」
「小賤人!你還敢提那個事情!我告訴你,這個傅家有我沒你!」
傅修慧也在旁邊搭話。「曲未,再怎麼說姑姑也是長輩,你怎麼這麼對姑姑呢,更何況你……你現在也沒有資格在我們耀武揚威的吧。」
曲未冷眼看向傅修慧,「別以為我上回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就高枕無憂了,我沒有資格難道你就有那個資格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誰給你的權力?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傅修慧說不過曲未,皺著眉委屈的看向傅子茹,傅子茹剛要說話,卻被進來的傅思遠打了岔,「姑婆,曲……」在長輩面前不好直接喊曲未的名字,頓了頓繼續道:「她還生著病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怎麼還跟一個病人吵起來了,而且還組團三個人罵曲未一個人,這也太欺負人了。
傅子茹瞅了傅思遠一眼,從傅思遠生下來她就給過他一個好臉色看,這明顯就是潘雲錦和外面男人生的野種根本就不是傅家的人,要不是傅修容一直護著傅思遠不容別人說三道四,她早就把這個小野種趕出傅家了。
現在這個小野種居然還幫著外人說話,更加討人厭了。
當下就黑下臉來,雙手抱胸撇嘴道:「叫誰姑婆呢,我可跟你沒一點關係,你身上都沒留著傅家的血,一個野種也敢說我不是?!」
傅思遠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小孩子,本來就缺少愛,現在更是直接被傅子茹說成是「野種」,一顆小小的心靈受到了創傷,低著頭抿唇不說話。
曲未皺了皺眉,說她也就算了,居然連小孩子也不放過真是太過分了,曲未站起身來把傅思遠護在身後,食指指著傅子茹道:「傅子茹你是瘋狗嗎?!怎麼見誰都咬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傅子茹也站起身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揚了過去,「你個小騷貨居然也敢教訓我?!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是在傅家!」
曲未身子本就虛,眼看著巴掌扇了過來也未能及時躲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身子一個趔趄後退幾步,咳嗽了幾聲后,抬起頭來一把扯住傅子茹的頭髮,傅子茹尖叫一聲連忙叫傅修慧幫忙。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別墅里的兩個雄性面面相覷。
穆遠覺得自己的媽雖然一向都霸道刁蠻,可還算是有教養的,像今天這樣大打出手倒還是第一次。
想了想還是出聲阻攔道:「媽!小慧!都別打了!」
可是打的不可開交的三個人怎麼可能聽穆遠的話,尤其是傅子茹和傅修慧還沒有討到便宜的情況下,她們不知道曲未的戰鬥值,想著她病還沒好應該隨便她們收拾,哪知道曲未從小到大一直都在戰鬥,罵戰打架根本就是家常便飯,隨手就來。
傅修容走進家門第一眼就看見了三個在扭打在一起的女人,他皺了皺眉,沉聲道:「都給我住手!」
這是在搞什麼,他不過出去一會兒怎麼家裡就多了這麼多人,傅子茹他們三個來幹嘛,怎麼總是趁他不在來搗亂。
聽見傅修容的聲音,傅子茹停下手來,正主來了,她也該進入正題了。
曲未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把褶皺的衣服撫平,重新坐下來。
傅修容看著傅子茹語氣不善道:「你又來做什麼?」
傅子茹笑笑,指著曲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給你戴了一頂綠帽子啊?」
松領帶的動作頓了頓,傅修容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抬眼看向一臉壞笑的傅子茹,「你說什麼?」
曲未也疑惑的看著傅子茹,她這幾天都老老實實的躲在小旅館里,哪有戴綠帽子這一說,這個女人不至於傻到專程來無中生有信口胡說吧。
見曲未一臉迷茫,傅子茹笑的更開心了,「你這位親愛的妻子在男人家過了一夜。你知道嗎?」
男人家……?曲未猛然明白過來,傅子茹指的是歐潤生!
不過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歐潤生家裡過了一夜,她被歐潤生救下的事情只有當晚的那幾個壯漢知道,難道那些壯漢是傅子茹找來的?
「傅子茹,你竟然派人抓我,現在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
傅子茹像聽不懂曲未說什麼似的,一臉迷茫,「你說什麼派人抓你啊?我們現在是在說你給修容戴綠帽子的事情,你別妄想岔開話題!」
「傅子……」曲未還想說什麼,卻被傅修容打斷了,他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曲未驚訝的看向傅修容,他這是在懷疑自己嗎?
傅子茹得意一笑,碰了碰穆遠的胳膊,穆遠道:「也就前兩天吧,我看見曲未從我隔壁家別墅里過夜出來,而且兩個人還挺親密的樣子。」
傅修容沉默下來,曲未緊張的辯解道:「你少胡說八道了!我跟歐潤生什麼都沒有!他是……」
曲未猛地停了下來,她為什麼要解釋,反正也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傅修容了,他誤不誤會自己又有什麼呢。
傅子茹看曲未自己都停下來不解釋了,哪能放過這個好機會,添油加醋道:「修容你看,她自己都不解釋了,不就是默認了她已經勾搭上別的男人了嗎,這種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給你戴綠帽子的女人你還留著幹什麼?」
傅修容沒有理傅子茹的話,轉過頭看向曲未,「我要聽你說。」
曲未怔了怔,低下頭不敢直視傅修容的眼睛,手指不自覺的攪在一起,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半晌后她抬起頭來道:「聽我說什麼?說我有沒有和歐潤生在一起?那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跟他睡過了,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傅子茹沒想到曲未會這麼爽快的承認自己出軌了,不過也正好免了她一番口舌了。
「修容你也聽到了吧,她都親口承認了,你還是……」
「閉嘴!」
傅修容突然站起身,看向傅子茹,「這是我的家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既然沒事了就趕緊走吧。」
傅子茹倒也不氣,反正她挑撥離間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剩下的就交給傅修容自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