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怒潮洶湧

第一百章 怒潮洶湧

「縣主上次回府,受的風寒可好了?」慕流淅突然出聲。

「無妨,不過一些小病而已。」

染朝辭回道,卻也知道慕流淅也是在問上次出宮時,自己一人回府後的情況。

說完這話,染朝辭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經過上次的事情,自己再不知道慕流淅心中的想法便真的是白痴了。

而對於慕流淅,自己維持的只不過是,對於能讓自己起尊敬之意的人,一種欽佩的感覺而已。

可是現在,卻更多的讓自己感到的是對於慕流淅的一種虧欠。

對於慕梓夜的幫忙,欠下的他的人情,染朝辭能夠輕輕鬆鬆地應下用其他的方法去回報他。

而慕流淅…他身上的責任便是公正嚴明,保衛嘉岳…這是他的任務,也是他的心中的堅守。

現在卻可以說是為了她染朝辭,放棄了他本該堅定不移的信念…這樣的人情,染朝辭要如何去回報?

「縣主,現下距正式的一些儀席還有些時間,一起走走可好?」

慕梓夜望了望了萬里無雲的天空后搖搖扇子說道。

「夜王相約,恭敬不如從命。」染朝辭淺笑著應到,便跟著慕梓夜的步伐走向幽靜一些的地方。

雖然只是隨便走走,但畢竟是皇后的喪日,還是要注意有心人的口舌。

目光掃過身後的慕流淅,雖沒有做聲,卻是在自己應下的時候,站在自己身邊跟上,顯然是也要進入這場同游。

染朝辭卻是垂眸,自己的路註定不會與慕流淅交匯,甚至還會背離……

染朝辭自己倒是能夠控制得住自己的心,那,便把這份控制力還送給慕流淅吧……

「怎麼落在後面?」

一把拉過沉默地跟在身後的蘇搖,染朝辭帶些責怪般的說道。

「我……」蘇搖有些錯愕,染朝辭這麼一拉,自己便已經被拉至了染朝辭身邊,而自己剛好隔開了染朝辭與楚寧王,而楚寧王便站在自己的身側。

無言低頭,有些自嘲的笑笑,一直說自己從未想過去通過染朝辭,去靠近楚寧王,而且信誓旦旦的說要靠自己的魅力去爭取……

剛才的場景自己都看見了,自己一直努力,但他的目光從未停留在自己身上半分。

明知道這一刻不是自己的原因才得來的,可是當自己能夠這麼近的站在他身邊時,卻發現根本就不可能移開自己的腳步去遠離他了,真是諷刺……

「夜王殿下,朝辭看宮中那處的菊花開得正盛,不如我們去看看?」

「本王的榮幸。」慕梓夜看著眼前的一幕倒是輕勾唇角,搖搖扇子答應地非常爽快。

「那便走吧。」染朝辭淺淺一笑,便與慕梓夜一同離去。

兩個人離去后,便只剩下蘇搖與慕流淅兩人,此刻的氣氛卻是靜地惟剩下風聲,與散漫在空氣中的冷抑。

「王爺……」蘇搖只覺得氣氛沉悶地尷尬,便想開口說些話,轉身看到慕流淅眼中的神情時卻是瞬間愣住了。

「蘇小姐,失陪。」冷冷留下一句話。

「王……」蘇搖有些茫然伸手,卻還是看著那一片潔白的衣角從自己手中劃過。

苦澀一笑,不屬於自己的終究不屬於自己……

「小朝辭,你特意將本王拉出來,就這麼兩個人,可是想與本王互訴衷腸?」

慕梓夜挑笑著,伸出一隻「狼山之爪」向著染朝辭的手襲去。

染朝辭伸手摘下一朵花,淺笑,「夜王殿下想象豐富,朝辭甘拜下風。」

「本王不喜想象,倒是喜歡把想象變成現實。」

慕梓夜眨眨媚眸,收回自己落空的「爪子」,輕勾一抹笑道。

「現實就是朝辭不過是來還夜王殿下一個人情。」

「還人情?」慕梓夜挑眸,卻是在染朝辭身上流轉,其中明顯的意味便是「以身相許」否?

染朝辭但笑不語,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墜,形狀便似一朵海桐花,其身通透碧綠,隱隱泛著幽幽的柔光,清亮如水,迎著光粼粼而動。

「聽聞王爺以前無意掉落一件珍寶,可惜尋而不得,朝辭只能以以前所發的圖紙仿製,卻也不知道像與不像。」

慕梓夜看著染朝辭手中的似是陷入某種記憶一般,怔然地接過染朝辭手中的玉墜,清涼又溫和的觸感從手心傳來,靜謐中還能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下午…那女子坐在鏡前,那女子纖細白嫩的手握住黑木的梳子,窗外則是蔓延開放地燦爛的簇簇桐花,給那寂靜地並無一人的宮院添了幾分色彩。

她梳過那如流水般的墨發,一股幽幽又清甜的香味散漫而出,不知是花香,還是那人身上的淡香,便永久地迴轉在站在身邊的自己的心間……

慕梓夜握緊手中的玉墜,那些許清涼的觸感在自己掌心的溫度下便的滾熱起來,便如心間的溫度。

「本王……」一把拉過淡笑著的女子,慕梓夜輕閉上眼,任心中的波濤一陣強過一陣,「很喜歡,謝謝你。」

染朝辭沒有動作,心間卻是淺淺的嘆息,那個懷擁著自己,像來放蕩不羈的男子,如火一般明艷的男子,此刻卻是在輕輕的顫抖。

看向那正開的燦爛茂盛的菊花,故人往事不就如這時的茂菊,鮮活爛漫地讓人以為它會永遠存在……

當它凋零謝去之時,卻仍舊在人們心中刻下最深的痕迹,再次看到如同一般的菊時,卻仍舊會引起那段最明麗的記憶。

自己送此物不過是投機取巧而已……

若不是心中有這些情緒,慕梓夜也必然不會有如此感觸…瀟洒如慕梓夜,也不過是在傷過世情之後,談過世味之後的瞭然的外表的掩飾罷了……

…………

「夜王殿下,禮會看起來將要開始了,朝辭要先離去了。」

染朝辭看了看天色,卻發現不知不覺卻和慕梓夜說了一段時間的話,便開口道。

「唉,時光匆匆啊。」慕梓夜又是以前掛著媚笑不羈流蕩的樣子,看了看天色,卻也是哀嘆著。

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和染朝辭出去不是遭非議的時候,便也未曾說些挽留之語。

「不過…小朝辭,你的定情信物本王可是會好好保管的。」

慕梓夜便拿起手中的玉墜搖了搖,挑眸笑著表示這是證據。

「定情信物?」染朝辭勾唇一笑,轉身悠悠離去,「若是夜王殿下願意與自己定情的話,想必也是一樁美談。」

「嗯?」慕梓夜眨了眨眼,卻見染朝辭悠然的目光在玉墜上掃過,帶著一種神秘的笑容離去。

不知所以地將玉墜翻過卻未發現有些什麼,直到迎著太陽透過,才發現玉墜中透著一個「夜」字。

「唉,本王還以為會是一個「辭」字呢。」

慕梓夜搖搖頭,對著那玉墜十分惋惜的樣子,卻是將那玉墜收入了懷中。

染朝辭聽著後面那惋惜的聲音卻是勾唇笑了笑,這個樣子才像是慕梓夜的樣子,如果慕梓夜一直像剛才的樣子,自己到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說話了。

走出菊園,染朝辭卻不準備按原路回去,倒是穿過花園,繞著近路向著大殿走去。

忽得,從一排宮院中穿過的染朝辭被猛然拖入一間房內。

身體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拽去,染朝辭卻是眼眸一冷,被抓住的手腕一轉,另一隻手便向那人的脖間襲去。

翻轉的手被放開,而另一隻手卻被一隻手牢牢抓住,染朝辭抬腳便凝力向著那人的小腿踢去。

卻被他一腳擋開,壓迫著身體向著房門而去,修長的身軀壓了上來,一手擁住染朝辭的腰,一手將染朝辭的手摁在房門之上。

他的唇便覆上了染朝辭的唇,似是不滿,似是發泄,他強勢地撬開唇下的柔嫩,帶著微重的喘息更加深入的探索,掃過其中的每一處,吸吮著似她一般清香的芳甜……

身下的人沒有任何動作,慕流淅漸漸從那方嬌唇中漸漸偏開。

睜開眼,卻對上她清明如初的眼眸,甚至如初見一般的陌生神情開口,「非禮皇上親封縣主,楚寧王身居高位,怕是連皇家禮規都忘了個乾淨了。」

「非禮,禮規……」慕流淅沒有放開染朝辭,卻是垂下了眼眸,輕聲一笑中卻是有了幾分苦澀。

「當初你便是這般用這樣的理由,同樣給了本王一紙退婚書,讓本王的目光第一次停在你身上,之後便去關注你,讓染朝辭這個名字深深刻在本王的心裡……」

慕流淅緊緊握住的手漸漸變為柔和,卻是更加對上染朝辭清冷的眼眸,沉靜的眼眸中是暗涌的洶潮,「可是,染朝辭,本王此生最後悔的事,便是那天去了將軍府……」

清冷的眼眸中是除了微愕之後存留的冷靜的默然,慕流淅眼中的狂潮漸漸退去,慢慢變為黯然,連手上的力氣幾乎都要失去一般。

自己似乎都沒有想到慕流淅會變成這樣……

當她把自己推給別人,她卻巧笑倩兮地走向慕梓夜的時候,那一刻,自己腦中幾乎是一片空白,。

帶著無可抑制的憤怒甚至還有一種無力,一種落寞,自己猶如敗兵一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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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亂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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