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知道了自己的心

只是經歷了十幾天，可是感覺回到了這裡，一切都沒變，一切又都發生了悄然的改變。那十幾天，我有躲避陸聶的嫌疑，可是當回來之後，面對他的好像是喜悅多過於忐忑。尤其是路上的那一次有驚無險的災難。

陸聶很快就出來，我跟著他一起上了車，路上只有靜默。

「要去吃小龍蝦嗎？」

「啊？」我一懵，不曾想陸聶會突然這麼問。

「你不是喜歡吃嗎？」

「不過這個季節應該是沒有了吧？」

「那火鍋？」

「這麼晚了，火鍋好像不合適吧？」

「燒烤？」

感覺陸聶很懂我似的，前面兩個是實實在在的理由，可是到了第三個，面對美食的誘惑，加上我確實有點餓了，所以腦子就短路，或者說嘴巴其實很老實，根本不想說出什麼理由了。

「那你指路。」陸聶從我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直接對我說。

「好。」

我這樣乾脆的答應會不會是太不矜持了。

按照我的指引，到了我家附近的一家燒烤店。這家店，是我和梁女士經常出來落腳的地方，主要是離家近。味道也不錯。

我歡天喜地的點了不少，等到東西上來的時候，發現陸聶就和第一次吃小龍蝦的時候一樣那樣端坐在那裡。

如果是第一次見到陸聶這樣，我可能還會有一點小尷尬。可現在，習慣了。而且美食更重要。

我不管陸聶，直接開吃了起來。第一個就是超大的鴨翅。等我啃著鴨翅，嘴巴都是油滋滋的，見陸聶還坐在那裡不動，我有些不好意思。把一根烤腸給了陸聶，「陸教授，你也嘗試一下，就像是小龍蝦，嘗試了，其實是很好吃的。」

陸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裡那根烤腸，然後表情有些艱難的接了過來。雖然並不好看但我看到他還是吃了下去。

這副西裝革履的樣子，又是一副高雅的樣子，吃烤腸，還真是……賞心悅目啊！

結果，我就後悔了。等陸聶吃完烤腸之後，我就發現他開始染指我的土豆片，我的青椒，我的雞中翅……

好吧，不和陸聶計較了。

等陸聶像是做手術一樣，把那個雞中翅肢解吃完之後，他優雅的擦了擦嘴，突然問我：「你和陸遠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噯？」我和陸遠的事情以為陸聶根本就不關心了，沒想到他又突然問起了。

「性格不合吧。」我輕描淡寫的說道，然後比劃了手裡的烤韭菜，說道：「就像這個韭菜，我很喜歡吃，但是陸遠他不喜歡，也不叫不喜歡，是從沒這樣吃過。但是他為了配合我，會去吃，我也很開心他配合我。可是配合我的結果就是他可能急性腸胃炎，然後他身體難受的要送醫院，而我因為這樣會很內疚。最後我們倆都沒好過。」

陸聶總結，說道：「所以你們是以為飲食差異所以分手的。」

「……也算是吧。」說完，我就開始吃我的烤韭菜。

等到要結賬的時候，陸聶突然先我一步站了起來，然後伸出手用紙巾擦了擦我的嘴角。那伸手的動作感覺那麼輕柔，我一下子有些恍惚。

「走了。」

「哦！」

吃完之後，我和陸聶重新上了車。路上我不由還在好奇，為什麼陸聶會問起來這個事。相比陸遠，陸聶好像是更能配合我的口味。也不能說是配合吧，可能他原本就是這樣子。

陸聶開著車到了小區，許久不回來，也不知道梁女士回來沒有。

我有些恍惚的下了車，走到了電梯口，等著陸聶進來。當陸聶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我有種第一次遇到這個人的感覺。

我突然感覺自己窒息了，站在原地竟然傻傻的。

陸聶拄著手杖，突然就將我一抱，我就更不會呼吸了，臉上也是蒙逼的表情。陸聶為什麼要抱我呢？過了那麼多天，不會還在計較著酒後亂性這件事吧？

這個梗難道過不去了？

好在陸聶很快的就放開了我，我如釋重負。不過眼神好像停留錯了地方，我的眼神竟然無意間落在了陸聶那漂亮的鎖骨上。

陸聶除了雙腿不便，其它簡直就是完美。當然本人是見識過的了。

今天的陸聶襯衫扣子只開了一顆，那漂亮的鎖骨其實並不能完全看到。可越是這樣，越有一種禁慾感，更讓人有一種衝動！

那就是直接把陸聶的衣服扒掉！

我趕緊晃了晃腦袋，溫菲菲，你這個禽獸，你在想什麼呢？敢情過了一段時間回來，人陸聶不提往事，你反倒要自己想入非非了？

可是為什麼視線竟然移不開，腦海里又開始腦補那麼多天前那一場風花雪月不可描述的事情。靠，臉竟然滾燙了。

「你，流鼻血了。」陸聶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原本還沉浸在某些不可描述的情境中不可自拔，被陸聶這一說，先是懵逼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腦子運轉正常，我趕緊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血！！！

我還沒反應過來，陸聶已經上千，直接將我的頭往後一托，讓我微微向後仰著，然後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緊了我的鼻翼雙側。

「張口呼吸。」陸聶吩咐。

我趕緊張口呼吸，沒多久，血就止住了。

陸聶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不好意思的一笑，「可能回來氣候太乾燥，所以有點不適應。或者燒烤吃多了。」

「山裡很潮濕？」

陸聶主動問起來，我便很自然的回道：「那是，那邊的氣候很好，尤其是空氣好，天空都是藍色的，吃的也都是純天然無公害的東西。」

「那些天，你過得很舒適。」

「是，全身心的放鬆。」

「很好。」

「恩。」

「所以還是燒烤吃多了。」

「……」什麼鬼？陸聶這是神總結啊！

「而且你嘴裡有韭菜。」

WHAT？怎麼會有這麼丟人的事情？感覺不會再愛了！

感覺氣氛又尷尬了。我趕緊按了電梯，電梯到了六樓，我和陸聶走出了電梯。

「晚安，陸教授早點休息。」我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對著陸聶揮了揮手，然後把行李箱立在旁邊，從包里掏出了鑰匙。

「菲菲。」原本正在開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尷尬了，本來鑰匙孔一直插不進去，結果聽到陸聶這一喊。我的鑰匙就直接落在了地上。

「啊？你找我有事？」我慌亂的把鑰匙撿了起來，看向陸聶。

「菲菲，離開醫院去山裡，是為了躲避我？」

雖然知道陸聶是個高冷又直接的人，但沒想到他如此高冷直接的問了出來。陸聶，有個詞叫人艱不拆好嗎？

「其實，其實也沒有啊！」這樣掩飾會不會太弱了？

「我要聽實話。」

「其實，那個……」感覺自己從來沒那麼慫過。溫菲菲，有必要嗎？給了自己勇氣，突然就抬起頭來，說道：「是。說逃避也不為過。我只是想讓事情就那麼樣過去。反正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陸聶皺眉：「那是歌詞？」

「……陸教授，那不是重點吧？」

「好，我知道了。很開心你能回來。」

很開心？陸聶這是第一次說他很開心，這個表情神經天生不協調的人，竟然主動說他很開心。因為我的回來。

那種窒息感又來了，果然陸聶是我天生的剋星，我見到他，整個人連話都不會說了。

「溫菲菲，我有重要的話對你說。」

心撲通撲通的亂跳了幾下，陸聶會有什麼重要的話對我說？

好像是預料到了要說什麼，竟然有點期待和激動，大過於緊張。這種情緒，讓我自己都沒意識到。

我仰起頭，期待的小眼睛看著陸聶。

陸聶頓了頓，對我說道：「你的病已經好了，以後不用我再醫治了。」

陸聶的這句話像是給我判了刑，讓我一下子跌進漆黑的深淵。

「你要跟握說的就是這些？」

「我會離開急診室，然後和淺淺訂婚。」陸聶繼續說道：「當然我也會離開這裡。」

我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電梯里又走出來兩個人，黑色筆直的西裝。那是陸家的保鏢。有什麼殘忍的現實已經擺在了我的跟前。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少爺。董事長已經久等了。」旁邊的一個保鏢說道。

「嗯。」陸聶點頭，看向我：「好好工作，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陸聶拄著手杖到了電梯口，他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目視前方，走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走廊里空空蕩蕩的就剩了我一人。

我依舊傻傻獃獃的站在原地，全身沒有力氣。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著鑰匙去開門。結果發現我自己的手在顫抖，鑰匙孔怎麼也插不進去。我一把用手握住我的另一隻手，然後終於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門打開，我拖著箱子走了進去。連燈都沒有開，我直接按照感覺坐在了沙發上。屋內漆黑一片，黑到讓我覺得怕。我蜷縮著在沙發角，覺得冷。我整個人還處在恍惚之中，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我根本還沒有做好準備。

靜靜的發了一會兒呆，我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開了燈，然後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換衣服。結果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我有些渾渾噩噩的去開門。看到是鄭筱站在門口。

「菲菲，要死了，要死了……」鄭曉直接走了進來，然後走到沙發邊坐下。

「你等我洗完澡再死。」我實在是沒力氣和鄭筱說話了。

「菲菲，你怎麼了？」鄭筱意識到我不對勁，又從沙發上起來走到了我跟前，「菲菲，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事，就是累了。」

「這樣啊。我今天來是找你說事情的啊。」

「你被鄭醫生搞定了。」

「你怎麼知道？」

「還用猜嗎？」

「你討厭！」鄭筱嬌羞的打了我一下。

「鄭筱，這表情不適合你，你要是發浪求找鄭醫生。」說完，我就走到了衛生間。

「你快點洗啊，我出來再和你細說，還有今晚，我睡你這裡了哈！」

鄭筱又在我身後說了一句，我沒回，直接關上門，打開了淋浴。

就在那浴霸的水噴洒下來的時候，我的情緒終於綳不住了。腦海里一直是陸聶的那句話，我要和白淺淺訂婚了，我要離開急診室。

我摸了一下我的臉。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噴洒下來的水。

腦海里開始回憶許多與陸聶的點點滴滴。從他一開始闖進我的世界，他高冷霸道，可是他又認真又善良。他才能夠電梯里把我迎接出來，告訴我不要怕。他從霍超的手裡把我救回來，不管自己的身體依舊擋在我的前面。他的堅強，他的溫柔，已經讓我逐漸沉淪，切已經養成了習慣。我已經習慣陸聶就在我身邊，就算平時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就算我看到他會緊張，可是有他在。我就會覺得很安心。我已經習慣了我的世界，我的生活，我的工作，哪裡都有他出現。

這一切原本覺得順理成章，導致我自己傻呵呵的從來沒有發現陸聶在我世界里的重要性。直到他好像突然來了一招釜底抽薪，我才感覺到了疼痛。

想到這裡，我已經哭得不能自已。

我直接坐在了地上，在那放聲痛哭。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在失去之後，才意識到陸聶的重要性。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自受嗎？

為什麼我的反射弧那麼長，和陸聶相處了那麼久，我竟然也一直沒有察覺到。

也不知道在那裡面哭了多久。直到聽到有人在敲門。

「菲菲，你怎麼那麼久了還沒出來？菲菲，你別嚇我。」是鄭筱很緊張的在外面拍門。

我還坐在裡面哭了一會兒，鄭筱已經急得準備要踹門了。我趕緊把浴霸關了，擦乾了身體，裹上了浴巾走了出去。

「菲菲，你嚇死我了，你怎麼了？」鄭筱一看到我，就趕緊抱住了我的雙肩。然後她注意到了我哭紅的眼睛，趕緊問道：「菲菲，你的眼睛怎麼了？你是不是哭了？」

聽到鄭筱這樣一說。我一把就抱住了鄭筱，又放聲哭了起來。

鄭筱輕拍著我的背，等到我哭了停了下來，這才把我拉著坐在了沙發上。她又跑去倒了一杯水給我喝了幾口。然後把杯子放下這才問我：「菲菲，你這是怎麼了？下車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我們這才幾個小時沒見，怎麼就哭成這樣了？是不是哪個混蛋欺負你了，你告訴我，老娘一定幫你。」

我回道：「我都被欺負了，你還能幫我啥。」

「我儘力嘛！好了，你快和我說，到底出了什麼事吧。我都快急死了。」

一想到陸聶的事情，我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菲菲，我可沒見你這麼哭過，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我終於說了出來：「鄭筱，我好像真的愛上陸聶了。知道他要訂婚的消息，我的心，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心從來沒有那麼痛過，我從來沒感受到過失去一個人竟然會那麼痛苦。我哭得時候，雙肩都在顫抖，感覺呼吸困難。

「你愛上陸教授了？」鄭筱聽完，直接在我頭上敲了一下：「你個傻姑娘，我早看出來你愛上陸教授了。是你自己死不承認。現在知道他訂婚了，你就難過了？不對，他要和誰訂婚？」

「白大律師。」

「果然是她！不過人家選大律師，不選你，也是情有可原的。菲菲，你就認了吧！」

我白了鄭筱一眼，「你是不是人啊，鄭筱，你就這麼損我？」

鄭筱無奈聳肩，「誰讓你不知道珍惜的。陸教授在跟前，你明明一直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誰讓你不抓住機會的。對了，你不是和人家陸教授睡過了嗎？就拿這個優勢，是不是可以？」

……我有必要那麼無恥嗎？

「要不你裝懷孕吧，先把陸教授這訂婚典禮破壞了，讓陸教授回心轉意再說，你覺得呢？」

……這樣，好像就更加無恥了吧？

鄭筱見我對兩個建議似乎都不願苟同，只好又說：「還有多久他們倆訂婚？」

我搖搖頭。

鄭筱泄氣，「那完了，對方實力那麼強，敵強我弱，加上你對對方的情況還一無所知，這簡直就是註定要敗啊！」

果然是親朋友，實在是在坑我。

「那也沒事，還好你和陸教授每天都能見面。從明天開始，你就開始獻殷勤，一直在他身邊轉，然後找機會和他表白，爭取在訂婚之前把他的心俘獲。雖然我知道這幾率也不是很大。」

雖然有點殘忍，我卻只能說出實情，「陸教授從明天開始不再在急診室上班了。」

「WHAT？」鄭筱一臉懵逼：「那還說個屁啊，你放棄吧。我們就祝福陸教授和白大律師一起幸福吧！菲菲，你會這麼大度的吧？」

我白了鄭筱一眼，然後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鄭筱，我和你說了那麼多，好像不是要說我要怎麼把陸教授追回來吧？我只是告訴你，我愛上陸教授了，我現在很痛苦。」

「既然愛上了為什麼不追回來？別告訴我，你還真的要祝福他們。」

我真是服了鄭筱了，她還真是自己否定自己的矛盾體啊！

「他都要訂婚了，而且他也許根本就不喜歡我，那我還自討沒趣的過去說什麼？」

「菲菲。你弱爆了。陸教授對你那麼好，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你別當我不知道，你和陸教授用的可是情侶杯吧？我一進來，就看到你家的杯子了，別告訴我，那麼巧，你們買了同一款杯子。」

……好吧，桌子上就放著上次陸聶送的那個杯子。

「你想想，在急診室，陸教授對誰不是冰山臉，唯獨對你。當然也是冰山臉。可是除了冰山臉之外，他對你有多好，不用我說了吧？一直這麼照顧你，我們私下都讓認為，陸教授鐵定是喜歡你的。誰知道，現在峰迴路轉殺出個白大律師，也真是令人想不到。還以為你和陸教授的結局，會和我和鄭醫生一樣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我越想心底越難過，有些東西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我不僅沒有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情感，也在同時，失去了陸聶。有一種開始叫做結束。

「不說了，你好了就好，給我點時間，我會忘記這一切的。」我站起身，準備去把睡衣換上。

「菲菲……」鄭筱拉住我，茫然的問：「你就這麼放棄了？」

「我還能怎麼辦？去搶人，大鬧訂婚典禮？」

「好呀好呀，絕對精彩。」

「鄭筱，你是去看戲的吧？」

鄭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我去換了衣服，踢著鄭筱讓她也去洗個澡，不然不讓她上我的床。鄭筱還想勸我去追回陸聶，但一腳被我踢進了衛生間。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那隻杯子發獃。我準備將那隻杯子存放在某個地方，以後都不要再看到。就在我伸手過去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竟然是陸遠打來的。

「喂，學長。」陸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我很驚訝的。

「你現在還好吧？」

「我，很好啊！」

「我聽著不像。」

在不知道多少公里的異國他鄉，好像陸遠能清楚的看到我的表情。我沒有再說話，掩飾都已經沒有力氣。

「我哥要訂婚了。」

「恩，我知道。」

「所以你現在很不好。」

我繼續沒說話。

「你意識到自己愛上我哥了吧？我一直在國外想聽到你和我哥在一起的消息，沒想到先等到的卻是我哥和淺淺訂婚的消息。我知道我哥有很多的無奈，一直以來，他背負的東西都很多。所以我希望你的出現可以給他勇氣，菲菲，你去找我哥吧。我相信我對我哥的了解，他是愛你的。」

我不解的問：「學長，為什麼要勸我去呢？」陸聶他真的愛我嗎？如果愛我，為什麼會和白淺淺訂婚呢？我應該不能想得那麼單純吧？

「因為我沒法勸我哥。一直以來，我看到的只有你在一次次的打破我哥的原則。他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即使是奶奶。可是他對你不是。所以，菲菲。你是我哥那個特別的存在。我相信這一次也是，你能改變我哥的決定。菲菲，我哥和你，遇到相互彼此愛的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沒有那個幸運，一直陪在你身邊。如果你愛的不是我哥，或者你沒有愛上別人，我會義無反顧的追求你。可是，算了，不說我了。總之，我希望你勇敢一些，跟隨自己的內心。我哥那天的訂婚典禮，我會回來到時候，我希望，我哥牽手的那個人不是淺淺，而是你。有任何問題可以來找我，我會支持你。」

陸遠的話，一時間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在猶豫嗎？菲菲，愛要勇敢說出來，你和我哥，從沒相互說過吧？如果說都沒有說就結束了，那是不是太可惜了？所以我雖然也難過我沒有和你走到最後，但我卻覺得沒有遺憾，你我都清楚，我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走到一起的。菲菲，去吧，說出你想說的話。」

「謝謝你，學長，我會很認真的考慮你的話。」

「好，那不打擾你休息了。」

「學長，照顧好自己。」

「恩，晚安。」

掛斷電話，我一直在想著陸遠對我說的話。我看了看眼前的杯子，最終沒有伸手將它收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