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四十八個小公舉

48.四十八個小公舉

「哎,你幹什麼的?」景沐瑤正想探身掀開面前的帳篷一角,後頸上就被一個尖利的東西給抵住了,「將軍的帳篷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嗎?」

景沐瑤沒敢動,聲音倒是還算平穩:「小女子陶水盈,是普通女兵,隸屬於柳將軍。」

「呵,這裡的女兵哪個不隸屬於柳將軍,誰在乎這個?」

「那你什麼意思?」景沐瑤眯了眯眼。

「阿貓阿狗的都想進將軍的帳篷?沒事趕緊走開,別等著我轟你走!」

「清逸,住手。」

身後傳來一句清冷的聲音,引得景沐瑤和用刀抵著她的女子同時回頭,這麼一來,景沐瑤的後頸上立刻感覺到了疼意。

被割到了。

「啊……」女子的手顫抖了一下,立刻把刀扔在了地上,「不,不怪我!」

「你怎麼樣?」景沐瑤還沒說話就被走近的柳風語給驚得愣了一下,因為她感覺傷口處被溫熱的東西給包住了,疼意瞬間少了些。

柳風語沒注意到她的怔愣,轉頭叮囑著她方才稱呼為清逸的女子,「清逸,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找大夫?」

「是,是……將軍。」

「進去吧。」

景沐瑤想要回頭看看她但柳風語捂在她脖子上的手固執的不動:「別轉頭,血會流得更多。」

景沐瑤不好再反抗,在身後人略帶推動的動作下走進了帳篷。

進去之後,她才發現裡面別是一番天地。桌上擺著一張地圖和各式各樣的書籍,四個角落裡擺放著幾個陶瓷罐子,裡面都插著幾束花,顏色各異,形狀不一,很是好看,而且看那新鮮的樣子,定是有人經常更換的。

不過最吸引景沐瑤視線的,是掛在木施上的銀色鎧甲。方才帳篷掀起的一瞬間,耀眼的光束打在鎧甲上頓時閃閃發光,細細看去,景沐瑤似乎能透過那鎧甲的閃光勾勒出一個征戰沙場、以一敵百的將軍形象。

這麼一想,她終是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人。

眼前的女子身形較原主陶水盈還要纖細些,但該有的地方什麼都不缺,胸大腰細,長發飄飄,眼裡的清冷和霸氣一覽無餘,自帶一股威嚴的氣勢。嬌而不媚,艷而不俗,宛如懸崖峭壁上難以採擷的雪蓮花,讓人不敢有一絲褻玩的念頭。

這麼一個妙人,景沐瑤竟不敢想象她穿著這銀色鎧甲征戰沙場時會是怎般誘人的模樣。

「別動。」柳風語的聲音不怒而威,見她轉過頭來便只能面對面的和她站著,伸出手去繞到她的頸后再次捂上她流血的傷口。

景沐瑤有些想躲,畢竟除了小公舉,她還沒和別的女人這麼親近過,可礙於柳風語的身份和她總歸是為了自己好的緣故,她終究沒有掙扎,不過,她的視線卻是微微躲閃著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從柳風語的角度看過去,面前的女子雖穿著樸素的軍服,但姣好的身體曲線還是隱隱約約地凸顯了出來,風姿綽約,舉止間看著像是大家閨秀,而不是從普通人家裡徵兵來的苦命人。

面前的女子微微垂著眼皮子睫毛眨個不停,柳風語盯著看了看,終是忍不住從嘴裡溢出一絲輕笑。

景沐瑤抬眼看過去的時候,柳風語卻又別過了頭去,笑聲不再,彷彿剛才的笑聲不是從她嘴裡發出來似的。

景沐瑤重新垂了眼皮子,有些驚疑。

「你別怕,我不會仗著將軍的身份對你怎麼樣的。」

景沐瑤抬眼,臉上不動聲色:「我沒這麼想。」

「可你的舉動分明……罷了罷了。」柳風語錯過她的視線看向木桌上的書籍,聲音輕似風薄如霧,眼裡的情緒莫名帶著一絲讓人難以發現的憂傷,「不瞞姑娘說,我心裡有歡喜之人。」

景沐瑤看著她喜憂參半的表情,一時也有些傷懷,不知怎麼的,她也說出了心裡的話:「我也有歡喜之人……只是我現在不知她身在何處。」

「有什麼線索嗎?本將軍說不定能幫到你。」

景沐瑤搖頭,抬眼看她:「那將軍呢?將軍歡喜的人又在哪裡?」

「她在遙遠的地方,車馬難及……」

景沐瑤有些疑惑,不太懂她話里的意思,什麼叫車馬難及的地方?知道具體位置的話車馬總是能到達的吧?

可不容她細思,外面就有腳步聲響起,下一秒,那個名叫清逸的女子帶著一個背著醫藥箱的老者走了進來。

「不用行禮了,快給這姑娘治傷吧。」柳風語擺手制止了老者要行禮的動作。

「是,將軍。」老者看了一眼站著的景沐瑤,臉上有些為難的神色,「不知……」

「大夫有話但說無妨。」

「這位姑娘能否坐下?不然……」

「哦,去床邊吧。」柳風語秒懂大夫的意思,一路按著景沐瑤的後頸就往床邊走,可她這動作把清逸看得氣大,不禁跺了跺腳,「將軍!哪能隨便什麼人就往您床上坐!」

「清逸。」柳風語的話語帶了些命令的意思,「不可無禮,方才可是你拿刀誤傷了這位姑娘。」

清逸支支吾吾,不情不願地禁了聲。她在將軍身邊已經伺候三年了,哪裡有過被將軍這般說硬話的時候。

她抬頭看了一眼正被大夫查看傷口的景沐瑤,氣得嘟了嘟嘴,呼吸都有些急了。

討人厭的狐媚子。

可其他三人都沒注意到她的表情,柳風語在床邊站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大夫在景沐瑤的後頸上忙活的動作,嘴裡還不時安慰道:「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清逸有些氣不過,又不死心地添了一句:「將軍,祝大夫可是咱們軍營里最好的大夫,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可是輕而易舉的事呢!」

她的本意是讓柳風語不要太緊張景沐瑤的傷勢,可柳風語絲毫不察她的意圖,反而話音帶笑:「姑娘可聽見了?這下總該放寬心了吧。」

「奴婢告退。」清逸迅速地行了禮就走,柳風語看著她急匆匆走出帳篷的動作,微微搖頭笑了笑,「長不大的孩子啊……」

景沐瑤早已把一切盡收眼底,心裡暗自思索,這柳風語可是不夠懂小美人的心啊……

後頸的傷並不怎麼嚴重,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後就不再流血了,疼痛也少了很多。

「微臣告退。」

柳風語正要出言叫清逸送大夫出去,沒曾想景沐瑤竟突然出聲:「大夫等等。」

柳風語和大夫聞言都看向了她,似是想問她是否是傷口又有了什麼不對,可景沐瑤擺了擺手打消了他們的這個想法,聲音淡淡的:「大夫,今日晌午時分將軍手腕受了傷,你幫她也看看吧。」

柳風語抬眸,細長的柳葉眉翹了翹似是有些驚詫。不過一息之間,她就恢復了正常:「祝大夫去歇息吧,我沒什麼事。」

老大夫頓了頓終究是退後了一步:「微臣告退。」

「嗯。」

「怎麼不叫大夫瞧瞧?」景沐瑤脫口而出。

「姑娘似乎逾距了。」

景沐瑤這才回神,是啊,她怎麼敢對著將軍說出這般大膽的話,明明她們不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況且,身份之間的差距就註定她們不該走得太近。這麼一想,景沐瑤微微點頭行禮:「小人告退。」

「哎。」景沐瑤掀帳篷的動作一頓,沒有回頭,只聽身後又有聲音傳來,話音里似乎帶了一抹難言的無奈,「姑娘,本將軍沒別的意思。」

「小人明白。」景沐瑤一腳已踏出帳篷外彷彿又聽到一聲低而沉的問話聲,「可否知道姑娘名姓?若是姑娘不願,那便——」

「陶水盈,水色瀲灧的水,綠意滿盈的盈。」景沐瑤放下撐著帳篷的手,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帳篷里,柳風語對著帳篷失神地愣了幾秒,回過神之後,她微微地搖了搖頭。果然是她魔怔了,這裡怎麼會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清逸。」

女子從帳篷外走了進來,躬身行了一個禮:「將軍。」

「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要放任何無關緊要的人進來。」

「是。」清逸話里的笑意很明顯,臉上紅光一片,就差沒歡呼雀躍了。

她就說嘛,將軍才不會被狐媚子輕易地給引誘了呢。

夜裡,景沐瑤翻了個身,皺了皺眉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待得眼前完全清明,她揉了揉頭髮莫名的有些煩躁。真是奇怪,她怎麼會夢到柳風語那個女人?難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她白日里明明只是擔心她的傷勢才想去看她的,此番睡夢之中她為何竟和她眉目傳情進而吻在了一起?

想要搖頭晃去腦中的胡思亂想,結果後頸的傷口被扯到了,景沐瑤疼得嘶了一聲吵醒了身邊睡著的趙晴。

「水盈,半夜三更的,你不睡在幹嘛呢?難不成……是想哪家的青年才俊了?」

景沐瑤笑了笑,這姑娘怕也是不清醒吧,否則,按她平日里的樣子,怎會說出這般在這個時代絕對算的上是駭人聽聞的無禮之語呢?再者說,她能說她想的是腰細胸大、白白嫩嫩的美女嗎?

好吧,顯然不能。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我的大美人呦,別亂說了,快睡快睡。」

趙晴一言不發一聲不應,景沐瑤偏頭看過去,她的眼睛緊閉著,余留鼻間發出淡淡的呼吸。

景沐瑤無奈地笑了笑,這姑娘哎……

與此同時,將軍的帳篷里孤燈仍明,昏黃的燭光下,柳風語靠在床沿上仔細地看著手中的書頁。

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在挑燈苦讀,可若是近前去看,才會知道並不是這樣……

泛黃的書頁上寥寥數語,情啊愛啊這類字眼隨意掃去就佔了十分之六有餘,剩下的,就更是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詞了,什麼心尖尖上的人啊,什麼小祖宗啊,什麼寶貝心肝啊……

偏柳風語還看得津津有味,偶爾還念出一兩句:「我的寶貝心肝呦,你可要折磨死我了……你這遲早會要了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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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咱不污![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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