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你不能帶她走

6.第6章 你不能帶她走

第二天清早,方瑾下樓,邱凱已經等在樓梯口,一見他這麼早站在那裡,她詫異地問:「怎麼一大早站在這?」

「我在等你,和你一起去學校。」

「怎麼這麼沒精神,昨晚沒睡覺嗎?」方瑾問。

「你都要搬走了,傷心都傷心死了,能睡好覺嗎?」他落寞地說。

「傻子,一起去找曉柔。」

「老拉上她幹嘛啊?我就想和你一起走,就你和我。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他話音剛落,丁曉柔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這麼早啊,等我呢?走啊!」

邱凱心裡霎時有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丁曉柔,你能有一天不出來和稀泥嗎?你怎麼這麼像一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他心裡偷偷罵道。

心裡這樣想著,於是不太高興地說:「我爸今天公司里有點事,要趕早過去處理一下,不能開車送我們了,我們走路去學校吧。」

「好啊,那我們走吧!」方瑾挽起丁曉柔的胳膊肘。

三人愜意地在林蔭小道中走著,悠閑地往學校去。

不知什麼時候,一輛小汽車從後面慢慢地行駛上來,方瑾和丁曉柔只覺得這車眼熟,這時車窗慢慢地拉下來,現出一張陽光帥氣的臉,「這麼巧,坐我叔叔順風車一起去學校吧。」陳楓望著她們,尤其目光不自然地在方瑾身上游移。

「叔叔,早上好!」方瑾和丁曉柔往車裡打了聲招呼。

「誒,早上好,和小楓一起坐車吧。」中年男笑笑。

「不坐,走路多鍛煉身體啊,多健康的生活方式啊。再說了,不就上個學嗎,坐個破車顯擺什麼啊?」邱凱雙手叉在胸前,鄙夷的看著陳楓,嘴角邪邪挑起一抹笑。

丁曉柔撇了撇嘴角,忍不住酸他:「得了吧,人家那車要是破車,你家那車就是廢鐵了,就你也懂車?看清楚型號,別現眼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一邊去。」邱凱憤憤地瞪她一眼。

丁曉柔火大起來,「我憑什麼一邊去,你讓我一邊去我就一邊去?你是誰啊?我就說,氣死你。」

「別吵了,你們倆幾歲?小孩子一樣。」

方瑾又轉過頭對車裡的陳楓一笑,「謝謝你,我們還是走路吧。」

「那我也下來和你們一起走吧。」陳楓去開車門準備下車。

「那怎麼行,少---」中年男緩了一下,「小楓,有車不坐,幹嘛走路啊?」

「沒事,走路能鍛煉身體,叔叔你自己開回去吧。」他走下車,把書包往背後一甩,跟上方瑾並排走。

「有車不坐,非要走路,我說你這個人腦回頭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邱凱的臉拉得老長。

丁曉柔鄙夷地說:「不知是誰說的走路可以鍛煉身體啊,人家下來了又沒完沒了地酸,什麼都是你說的,我看你才是腦迴路不正常。」

「丁曉柔,我告訴你,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你要是再頂我一句,我一個星期都不跟你說話。」邱凱憤恨地說。

丁曉柔一聽急了,「不行,我不允許你一個星期不跟我說話,本小姐會悶死的,最多我現在不頂你了。」

方瑾笑起來,陳楓看著早晨的陽光映照著她的笑顏,清新動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雛菊。

方瑾見他專註地看著自己,沖他甜甜一笑,像一朵花蕾恣意綻放。

陳楓馬上正過頭去,望著前方,玩味地笑了笑,又忍不住側過臉去看她,悠悠地說:「你笑起來,很好看。」

不待方瑾反應,邱凱惱怒地看著他,「她是笑給我看的,再好看關你屁事,看什麼看?」

丁曉柔扶住額頭,「我的天啊,見過自戀的,沒見過像你這麼能意淫的,真倒胃口。」

「丁曉柔,記住,一個星期。」邱凱說著用手指在唇前擺出交叉狀,快步甩開她。

丁曉柔反應過來,後悔不迭,天哪,怎麼又頂他的話了?不跟他抬杠能死嗎?他一個星期不跟自己說話那多折磨人啊。

「誒,我不是故意的,等等我,人家忘記了嘛……」說著跟了上去。

「叫你別跟我說話,說了一個星期不會跟你說話……」

「別跟我認真啊,人家習慣了嘛……」

「說了別跟我說話,再跟我說話我就跑……」

「小凱,不要這樣嘛……」

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追逐和嘴炮,讓一個平平常常的早晨更有一番滋味,讓一條普普通通的林蔭小道平添幾分生氣。

看著前方吵吵鬧鬧,追逐嬉戲的身影,陳楓和方瑾在清晨的陽光里相顧一笑。

只是對於眼前這個人,方瑾的心裡疑慮重重,她想著昨天的事,心裡打著一萬個問號,又不知道怎麼去問他,還是故作隨意地聊起來:「你知道嗎?昨天我回家吃晚飯的時候,看到一則新聞。」

「什麼新聞?很有趣嗎?」陳楓問。

「不,是一則事故新聞,昨天傍晚楓苓路發生了意外,有人被掉落的鋼筋砸中,當場死亡,新聞上說死者是一個樂隊貝斯手,他叫--譚俊。」方瑾說著,抬頭去看他的反應。

陳楓的臉忽然沉下來,沉默了半晌。

「我記得昨天那個人說他叫譚俊,是樂隊貝斯手,排練場地在楓苓路,他昨天是走那裡的,你說新聞里遇難的是他嗎?」方瑾問。

陳楓從恍惚中抽離出來,「哦,可能吧,描述基本上不是都吻合嗎?」

「我記得你昨天還提醒他別走楓苓路,改走其他的。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心裡總為他感到可惜,遇到這種不幸,那個人太可憐了。」

方瑾不慎唏噓,想到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悲歡離合,自己的父母也是死於一場車禍意外,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一家人就能相伴一生。她就不會一直活在思念里,對父母的回憶中。

想起這些,她的眼睛不知不覺濕了,陳楓看著她雙眼泛著淚光,就像掛著晨露的花瓣。

「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只是一面之緣,卻為別人的不幸這麼難過。」陳楓看著她。

方瑾揉了揉眼睛,「不只是這樣,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媽媽,突然想他們了。」

「你爸爸媽媽出遠門了嗎?」陳楓問。

「不……他們---去世了,也是因為一場意外。當時我們在一起。」

陳楓怔了一下,「對不起,方瑾,我不知道這些。」

「沒關係啊,已經過去了,活下來的我要好好活著。」方瑾努力地對他笑笑。「這樣我爸爸媽媽在天上才能放心。」

陳楓看著她清麗動人的臉,在風中像一朵柔弱的花,人們以為她會隨風飄零,她卻深深地紮根在土壤中,堅強地盛放。因為她那顆獨一無二的堅韌,勇敢的心。

陽光碎碎地灑在林蔭路上,他們繼續走著,這愜意的光景中,四個少男少女像一幅行走的美麗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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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一線,一天的課很快過去了。放學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邊小販絡繹不絕的叫賣聲,下班後行色匆匆的白領,更多的是結束了一天枯燥課業晃蕩行走的學生。

「小瑾,小瑾……等等我!」邱凱從後面小跑著追上來。

「邱少爺,你沒事做呀?一天到晚老是跟著我們幹什麼呀?」丁曉柔嘻嘻笑著。

「誰跟著你呀,我跟著小瑾。最近流氓太多,都跟蒼蠅似的,我得護著小瑾。」

「說誰呢,自己就跟蒼蠅似的,人家陳楓可不是什麼流氓,人家是校草長得帥,聰明學習好,性格脾氣好,還愛圍著小瑾轉,把你酸死了吧。」

「丁曉柔,我說了一星期不跟你說話,就堅決不跟你說話,隨你哇哇叫,本少爺還就不睬你。」

「那我就有什麼說什麼了,反正你也不會回嘴,我就使了勁地損你罵你埋汰你,反正你也不跟我吵,那我這個星期可有的罵了。」丁曉柔得意地笑起來。

「你非得跟本少爺我抬杠是吧?這嘴巴就不能歇一天是吧?別怪本少爺臭罵你……」

「誰說的一個星期不跟我說話,瞧瞧,又說上了,打臉別這麼快呀,我的少爺。」丁曉柔捧著肚子笑起來。

「嘿,你這臭丫頭……」邱凱拿書去拍她腦門。

兩人又罵罵咧咧吵起來。方瑾嘆了口氣,搖搖頭,自己往前走了。

「媽媽,媽媽……」一個穿藕粉色小連衣裙的小女孩,扎著兩條小辮子,齊齊可愛的劉海,約摸4,5歲,站在前面,茫然失措地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邊哭邊叫著。

方瑾走過去,蹲下來,「小朋友別哭,告訴姐姐,怎麼了?」

「媽媽,媽媽……」小孩用手背擦著哭紅的眼睛。

「小朋友別急,姐姐帶你找,告訴姐姐,媽媽在哪?」

「媽媽,媽媽……」那小孩只是邊哭邊喊。

這怎麼辦?別的話都不會說,只會不停喊這句,方瑾皺著眉頭抿了抿嘴唇。

「來,姐姐帶你去找。」方瑾牽起她的手。

剎那間,周圍的一切消失了,不見了行色匆匆的路人,不見了沿街叫賣的攤販,她奇怪地置身於一個擁擠混亂的車站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只見他把帽檐壓得低低的,靠在欄杆上,一個穿花色棉服的胖女人牽著小女孩的手,走到那男人跟前,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在聖高附近的路上順的,娃娃長得俊,又齊整,告訴老四,起碼得這個數。」女人伸出三個手指頭比劃著。

男人在帽檐下皺了皺眉頭,「這是個女娃娃,不是個男娃娃,還這個數,你倒是胃口不小,得了吧,自己跟老四說。」

胖女人不理會他,拉著小女孩直接往站台擠進去了。

「媽媽,媽媽……」小女孩哇哇大哭,回過頭來哭喊著。小小的身影離方瑾越來越遠。

方瑾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她,她拚命向前擠,拚命向前跑,越來越近,終於一下子抓住了那胖乎乎的小小的手。

「小瑾,你在幹什麼呢?」邱凱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她緩過神來,回到了原地。

「哪裡來的小孩,你牽著她一動不動站這裡幹什麼呢?」丁曉柔問。

「她媽媽不見了,我正要帶她去找。」看到這可愛萌萌的小女孩還在眼前,方瑾舒了口氣。

這時,一個聲音響亮的喊起來,「唉呀,囡囡,你怎麼在這,媽媽找你好久了。」一個穿花色棉服的微胖女人從不遠處小跑過來,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抱起那孩子。

「這是我家囡囡,剛走散了一會兒,急死我了,謝謝你們啊。」話音剛落抱著孩子就要走。

卻被方瑾一把抓住胳膊肘,「你不能帶她走,你不是她媽媽。」

胖女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大力掙開她的手,「你這小姑娘是不是有毛病?我生的孩子我怎麼就不是媽媽?給我放開。」

方瑾用力拽緊她的手肘,「你不能走,我都看見了,我不會讓你帶走孩子。」

她看著呆立無措的邱凱和丁曉柔,喊道:「不能讓她走,她是人販子,不是孩子媽媽。」

邱凱和丁曉柔一聽反應過來,馬上向前扯住那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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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愛嬌妻,輕輕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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