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好事(2)
貂小白現在只是沒有**的靈魂,虛幻的手在斬斷藤蔓的那一刻,已化成點點飛光流散。
「貂小白!別做傻事!你會被賤女人身上的戾氣傷得魂飛魄散!」小彩大聲嘶喊。
元凰居然不覺絲毫疼痛,笑盈盈地盯著貂小白臉上的血光蜿蜒滴落。。
貂小白拔出發簪再次刺入元凰的肩胛。入骨的疼痛,終於讓元凰的眉心輕輕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全然無覺地繼續笑著。
瘋狂刺了不知多少下,鮮血暈濕元凰的紅裙,黏在她纖弱的身體上,露出曼妙的玲瓏曲線。
「貂小白,她雖虛弱,身體還在恢復!不如一刀殺了她!以絕後患。」小彩遞上來一把匕首,憎恨地瞪著元凰,「這個賤女人,終於落到我們手中了!殺她都便宜她。」
貂小白眼底掠過一絲殘佞與黠光,「身為上仙,你目空一切驕傲一世,不知廢你筋脈成為廢人,仰人鼻息,滋味如何。」
元凰完美的臉上終於閃現一絲裂痕,「你。」
貂小白貼近在元凰耳邊,擰聲低語,「上仙曾經居高人上,萬事掌控掌中,總是笑得那麼張狂得意,現下也能落在我手中。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交出孽龍的一半龍筋,我便放了你。」
「休想我將掌控孽龍的龍筋交出來!」
「前世我練就很多蝕骨灼心的劇毒,還存在貂洞,不知時日久了失效沒有。」貂小白扣緊元凰肩胛的傷口,痛得元凰唇角哆嗦。
「你以為你是誰!神界厭棄的九尾孽妖!憑你也想我屈服你!」元凰怒吼。
「你以為你是誰!冥界貂小白魔花。而今仙不仙,魔不魔,不如一隻厲鬼!端著上仙的架子,你又有何資本自以為傲!」
元凰氣得嬌容猙獰慘白。不管是前世的花神,還是後來的元凰,她都是在一片讚譽仰慕聲中。這樣怨毒的貶斥,還是第一次聽過。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別人眼中有這樣的一面,尤其是憎恨的貂小白。她一直在貂小白面前偽裝得高高在上,淡定飄然,從不泄露任何一絲紕漏。
即便在失去穹的真心,還是決意淪為魔物操控孽龍維持她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何曾連一隻厲鬼都不如!三界明明都在懼怕現在的她。
「交出孽龍的龍筋!」貂小白的指甲深深摳入元凰肩膀的傷口,更多的鮮血涌了出來,染紅貂小白素白的手指。
芊九的眼角跳了跳,低喃一聲,「看不出來一向純善的王後娘娘,也有如此狠辣手段。」
「那是你不知。為貂皇時,白兒收拾戰俘的手段比這更殘忍。」瑾瑜戲虐地望著貂小白,忽然覺得當年熟悉的貂皇王上,回來了。
「貂小白小心!」小彩大叫一聲。
貂小白敏捷避開元凰手指曼生而來的藤蔓,隨即枯萎凋零化成飛灰。
「你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反抗與你而言,只會加快凋亡。」貂小白看向半空中對抗越來越吃力的陰申,掩去眼底的擔憂,冷聲道,「你想陰申死,那便死好了!我不會讓你死,休想黃泉路上與他為伴!我會折磨你,生不如死,苦苦求饒!」
「你敢!」元凰磨得牙齒作響。
「好。」貂小白將元凰厭惡地丟給瑾瑜,「瑾瑜,我記得在貓王宮有個凶獸聚集的荒蕪之境,此地皆是粗野雄性,沒有一個雌獸。據說,雄獸寂寞饑渴到雄雄相交。若你將如花美貌的元凰上仙送入荒蕪之境……」
貂小白的話沒有說下去,只見元凰的臉色已青白交加,最後怒得漲紅。
「貂小白!我要殺了你!!!」
「那也看你現在有沒有那個本事。」貂小白嫌惡地擦了擦手指上的血痕。
「孽龍!給我殺了這個賤人!還在磨蹭什麼!見我敗勢,還不來救我!」元凰對半空中與陰申不緊不慢戰鬥的孽龍,嘶喊的聲音衝破道道閃電雷鳴。
孽龍噴出一團火焰將陰申困在其中,化成人形懸立於半空。俯瞰下面在瑾瑜手中掙扎的元凰,毫無光亮的空洞黑眸隱約浮上一絲鄙夷。
「孽龍!」元凰身心一寒。
貂小白也沒想到,孽龍居然袖手旁觀,望著元凰苦苦掙扎,毫無搭救之意。
「孽龍!別忘了你的龍筋還有一半在我手裡!」元凰怒聲嘶喊,一對眸子泣血的紅。
「賤女人,孽龍似乎已厭倦了被你操控。」小彩諷刺一笑,難按心中歡喜,絕境似乎出現了一絲轉機。
元凰終於亂了陣腳,惶惶大喊,「沒有那一半的龍筋,你便離不開水!還不來救我!你要反了我不成!」
元凰做事向來留一手不失掌控的勝券。孽龍擁有傲世三界之力,她自忌憚孽龍有朝一日超出她的掌控。便抽走孽龍一半的龍筋,也正是因此孽龍修養數年不得完全恢復被玄華等人的重擊。亦因此不能離水太久,便要沉入水底休憩。
元凰疏忽了一點,不是只有她才有不可一世不願屈居人下的驕傲。孽龍身為擁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三界王者都忌憚的威力,豈會將一個區區女子放在眼裡。更何況,元凰是在他為她大戰虛弱時被抽掉一半的龍筋。不被信任的憎恨,足以將元凰助他出世的感激摧毀。元凰越想壓制掌控,越會讓桀驁的孽獸反感,直至不受失去一半龍筋的威脅。
孽龍的表情戲謔一哂,傲慢如高踞天闕的霸者。「女人,你夠了。」
「孽龍!」元凰大吼一聲,「你別忘了,是我助你降世!」
「哈哈哈……」孽龍陰笑幾聲,再不言語。
貂小白眸光低轉,忙道,「身為孽龍,上天入地無一敵手,還會懼怕沒有一半的龍筋!」
孽龍的目光落在下方那一抹素白的身影上,他看不清晰便落低幾分。還是看不清楚,又靠近幾分。
貂小白被他身上強烈的煞氣逼得連退兩步,感覺皮膚都針扎的疼。凡人的肉身,受不住那煞氣的侵染。
「你……」孽龍眯起眼,空洞的雙眼隱約聚其一絲渙散的光彩。這聲音……是靈鏡里的那個聲音,她喚他「阿瑜」。
貂小白咬緊牙關,仰首挺胸,無畏相迎,「孽龍,元凰操控你為一己私慾報私仇,可是你所願?」
孽龍不語,貂小白繼續道。
「身為孽龍,剛剛降世沒幾年,便與三界王者為敵,被聯手打成重傷,屈尊藏匿在人界凡塵的長河之中,被三界絞殺處處危機,可是你所願?」
孽龍依然不語,只是望著她,又似透過她望著別處。
「孽龍!別聽她信口胡言!方才她還要挾我將你的……」元凰急聲大喊,口已被瑾瑜堵住。
「真是太吵了。還是荒蕪之境適合你。」瑾瑜不耐咒了聲。
「你叫我什麼?」孽龍忽然開口,問得貂小白一愣。
「阿瑜?」孽龍低喃一聲。
貂小白心口一酸,忍住眼中翻湧的熱燙,「是啊……我叫你阿瑜。」
「挺好。」他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又似乎不是很滿意。「我是龍。」
「……」貂小白一時間不知何言以對了。孽龍的跳躍思維,打亂了她的思路。
「唔唔唔……」元凰在瑾瑜手中拚命掙扎,瞪著通紅的眼,無比憎恨憤怒地瞪著孽龍。
孽龍偏頭看向元凰,沙啞的聲音沉重如吼聲,「本尊志在三界。你不該抽走我的龍筋,要挾我。」
「唔唔……」元凰不住搖頭。
「那一半的龍筋,本尊自會找到。彼時,無水亦能存,三界能奈我何!」他的下身漸漸化成長長的紅色龍尾,「至於你,女人,本尊與你到此為止。」
說著,受不住離水太久的孽龍,化為長龍噗通一聲巨響潛入到長河之中,瞬間消失了蹤跡。他不會在他虛弱的時刻,被陰申和瑾瑜等人抓住攻擊他的機會。
「啊————」元凰被堵住的口還是發出一聲怒吼。
包圍陰申的怒焰漸漸熄滅,陰申從黑色的迷霧中沖了出來。鎖魂鞭一鞭一鞭抽打長河的水,濺起萬丈浪花,卻再尋不到孽龍的蹤跡。
見陰申還活著,貂小白長長鬆了一口氣。
「被他跑了!」陰申收起鎖魂鞭,俊美的臉上沾染了灰燼,貂小白拿了雪白的帕子幫他一點一點擦拭。
「幸好,我們都還活著。」
陰申捉住貂小白的手,暖暖握在掌心,「可有傷到你?」
貂小白搖搖頭,「有沒有傷到你?」
「還好。」陰申的目光落在元凰身上。
「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賤女人窩裡反,我們今日都要葬送在這裡了。」小彩扶住被元凰重擊時悶痛的心口,「大王,賤女人的身體還是恢復,扼制住她的生長就靠大王的鎖魂鞭了。」
是啊,只要陰申的鎖魂鞭困住元凰,便可抑制住她生長的身體。絕了後患。
貂小白看著陰申,見他神色沉冷沒有反應,心頭一寒。他終究還是對元凰有殘存的情愫!正這樣想著,鎖魂鞭在空中挽成套索,緊緊束住元凰的脖頸和手腳。
貂小白暗鬆口氣,眼底浮上一些笑意。
「你不相信我。」陰申舉步走在貂小白前面,貂小白跟在他身後。他們的手,緊緊牽著。
「哪有。」她微紅了臉頰。
「你的眼睛比你的嘴更誠實。」
「我哪裡都很誠實好吧。」
「你就是嘴硬。」
貂小白看向被鎖魂鞭五花大綁的元凰,想到長樂被陰申用鎖魂鞭困回來那日,忽然好想念長樂。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現在可以回家了吧。」貂小白恨不得生出翅膀來,飛到無憂和長樂的身邊。
陰申停下腳步,看向不遠處的人影。
貂小白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看去……竟然是塵布。他正看著他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一臉的不可置信。
貂小白髮現塵布震驚又惶惑的目光,當即便明白過來。這五年的時光里,靈鏡並沒有告訴塵布實情,而是以貂小白的身份陪伴在塵布身邊。
他以為是她,故而才是那種不敢置信又茫然的目光看著她和陰申緊緊相握的手。
陰申亦是在這一刻才幡然明白,當年貂小白說的那句「靈鏡為了所愛,化成我的樣子以我的身份陪在塵布身邊十年,她都甘之若飴。」是怎麼回事。起初沒有深想,一面鏡子和塵布之間能有什麼淵源。現在明白了,貂小白明明知曉實情,竟然還答應了!
貂小白終於受不住塵布灼熱的目光,羞愧難掩低下頭。
「心虛了?」陰申冷哼一聲。
「哪有!我理理髮頭。」貂小白扶了扶髮髻,掩飾心慌。
「我平時怎不見你這麼注重儀錶?」
「呃……我何時在你面前沒注重過形象?」貂小白想不通為何他的話語有點酸酸的。
「什麼樣子的你我沒見過。大多都不見你這麼小心儀容。」陰申冷撇一眼不遠處的塵布,冷慢地道。
塵布站在一塊高石上。那附近開滿了黃色的生石花,亦如他衣袍上的黃色金龍,隨風徐徐而動。
「我……」貂小白臉頰漲熱,被陰申噎得啞口無語。
「娘娘。」
耳邊傳來一聲低喚,遁聲望去正是靈鏡在用秘語與她傳音。
「望娘娘送我回靈鏡殿!」
貂小白將跌落在河邊沙土中蒙塵的金色鏡子拾起來。光滑的鏡面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深深裂痕。
「靈鏡,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的真身。」
「天意緣盡於此,又怨得了誰呢。」靈鏡悵然道。
「不知這裂痕於你,有多重的傷害。」貂小白深表慚愧,「我會想盡辦法幫你修補這道裂痕。」
「靈鏡未碎,我便未亡。靈鏡的裂痕,只有我自身可以修復,三界之間再無他法。」靈鏡頓了頓,目光還是掙扎地看了一眼遠處的塵布,「靈鏡出現裂痕,我亦再不能離開靈鏡。娘娘只需幫我保守我們之間的交易,莫讓瑄知道陪伴在他身邊五年的女子是我就夠了。我不想……夢境中他憎恨的我,卻在他身邊多年。」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塵布。」貂小白清楚感覺到了靈鏡的心痛與悲苦。這五年的時光,她們之間已有了靈念上的感知。
這些感知,會隨著她和靈鏡分開后,漸漸消失。
靈鏡再不說話,鏡面上金色的光芒透著哀傷的昏黃暗淡。
「你可要跟他再見一見?」貂小白小聲問。
靈鏡怔忪許久,終究道了聲,「不了。」
「我現在就送你回靈鏡殿。」
貂小白惆然輕嘆。她知道,靈鏡匆匆想回靈鏡殿就是為了避開與塵布相見。眼睜睜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卻不能相認,該是一件多麼鑽心刺骨的痛苦。
陰申親自陪著貂小白回了靈鏡殿。
彼時皇宮之中已亂作一團,說是劉太后猝死寢宮之中,似是被人用鐵爪扼斷咽喉而亡。接連帝后不明緣由猝死,一些人便不安躁動起來,生怕是什麼怨毒的詛咒。也更加篤定,大新國的鎮國之寶靈鏡已被妖孽操控誓必要亡滅大新國。
往昔香火鼎盛被人讚頌的神聖之地,一時間成了魔窟鬼窯,誰也不敢靠近。朝中大臣廣招全國能人異士,要用法陣靈符將靈鏡殿內的妖魔封印,自此成為大新國的禁忌之地。
貂小白震驚看向陰申,臉色瞬時白了,「是你做的?」
陰申眉心緊皺,眸光深黑,「我走時,她還有氣息。」
「不是你便好。」貂小白鬆口氣,「你現在的身體,是萬萬受不住天譴的。」
陰申眸光中閃現一絲幽光。用靈術已在瞬息之間出竅去看過劉太后的是身,竟是脖骨碎裂眼球外凸,死相極為恐怖。。如此殘忍勁力的手法,不似凡人所為。
「會是誰?」他微乎其微地低喃一聲。
「靈鏡,現在皇宮內的情勢對你極為不利,我帶你去妖魔界。」貂小白不放心,將出現裂痕的靈鏡還留在人界皇宮。萬一靈鏡出了不測,她這輩子都難則其咎。
「這裡是我的家!我哪裡都不去。」靈鏡無比堅定,已從貂小白的手中掙脫,飛到祭台上原來的位置。
亦如這些年從來不曾離開過靈鏡殿,依然是大新國充滿奇幻神秘色彩的鎮國之寶。
只是……
靈鏡的光芒已不如先前那般純正,溫婉之中透著蒼涼的悲傷與凄涼的無奈。
貂小白知道,靈鏡滿足和塵布有五年的共處時光,也無奈只有五年的短暫時光。感情就是一件非常糾結的事!明明滿足,卻又不滿足。就像貂小白,明明滿足和陰申真心赤誠相待,也都彼此約定好順其自然再不貪心強求,還是覺得不夠圓滿想要貪求更多。即便答應陰申不會垂涎元凰那裡的心臟和回魂珠。暗地裡對元凰還是有著一份期盼,盤算著有機會見上一見。
「靈鏡,我現在與你還有靈念感知,若有危險,隨時通知我。」貂小白交代一句,見靈鏡無言訴說,便與陰申離開靈鏡殿。
就在貂小白即將邁出靈鏡殿的門檻時,靈鏡忽然喚住了她。
「如今,我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彤兒。」
「彤兒?」
靈鏡的光芒柔和下來,象一位慈母和藹的目光。「她是我和瑄的孩子。」
「你們有了孩子!」貂小白捂住自己的頭,晃了一晃。龍族的南海雖與妖魔界毗鄰,卻是神界管轄範疇,故而龍族南海的時間與神界相同。龍族南海一日,便是人界一年。
人界五年,龍族南海也就五日的光景,靈鏡居然可以迅速產子?!
「我怕時間過的太快,我們一直隱居在人界的青山上。布了結界掩住氣息,安度了五年快樂時光。」靈鏡的聲音里浮上一絲甜蜜的柔軟,「那裡有我們的家,我們的孩子……」她嘆息一聲,「明明是我的,卻又不是我的。根本就不曾屬於過我。」
貂小白十分悲憫靈鏡的苦楚,可又惱憤靈鏡居然用她的身體給塵布生了孩子!
陰申的唇角僵硬地抽動了一下,拂袖而去。
「我會幫你照顧彤兒。」貂小白匆忙道了句,趕緊追出去。
「你又像個孩子似的置什麼氣?」貂小白追在陰申身後。這副闊別五年的肉身,居然又生養了個孩子。
想想就頭疼。
「你說呢!」陰申猛地回身,貂小白趕忙收住腳步才不至撞上去。
「要我說啊……」貂小白頹敗地耷拉下腦袋。
「那個孩子算誰的?」他怒問。
「什麼那個孩子算誰的?」貂小白有些茫然。
「是你和塵布的!」他臉色發黑。
「怎麼會!是靈鏡和塵布的!」貂小白拍拍發漲的腦門,「你想多了。」
「是你身體生養的孩子,你說是誰的!」陰申負氣而去,獨留下貂小白一人暗然無聲。
對呀!
是她身體生的孩子!
到底是她的孩子?還是靈鏡的孩子?
貂小白想了許久,還沒想通。那個孩子到底算誰的!以至於多年後,在彤兒和長樂糾纏不清的時候,她還是沒想通,彤兒到底是誰的孩子!
真是……有些東西果然不能隨便借出去。不知會欠下什麼孽債。
貂小白抓了抓紛亂如麻的腦子。
遠去的陰申又折回來,居高臨下地問貂小白一句,「若換成是我,你可會生氣?」
貂小白一怔。「換成你?」
「我把我的身體借出去,與別的女人生了個孩子,你會不會生氣?」
貂小白咬牙切齒,「你敢!」
陰申冷哼一聲,再次拂袖而去。
「……」貂小白無語望蒼天,一肚子的苦水只能往肚裡咽。
陰申居然又折回來了,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就往前走。
「幹什麼?」貂小白有點莫名其妙。
「不回家了!」他低喝一聲。
「……回。」
回到妖魔界的時候,正值四月芳菲季。道水宮裡開滿了香氣馥郁的薔薇花,聽無憂說是陰申在她離開時親自種植。
薔薇花有家庭圓滿,生活幸福的寓意。
貂小白被滿院子的薔薇花感動得心口滿滿的。望向一路上冷著臉,連絲笑紋都沒有的陰申,小心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好啦,我知道錯了。」
他不理她,徑自回屋。這些日子都是無憂充當場面代為處理朝政,他得過目一下,有沒有什麼大的紕漏。
「好啦,我知道錯了。」貂小白追上去,他還是不理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