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混蛋不是蛋
第十八章混蛋不是蛋
「媽,哪裡有『安爾碘』皮膚消毒劑和棉簽?」回到家裡的伍洋一邊翻找一邊問母親。
「找這個幹嘛?你擦傷了?」黎鳳娟走過來問。
「不是呀,拿給我了。」伍洋催道。
黎鳳娟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瓶『安爾碘』和一包棉簽交給伍洋,見她一溜煙就要開門出去,忙喝了一聲:「喂,吃飯了,還跑出去。」
「等下就回來!」伍洋應了一聲就頭也不回地急急下樓去了。
心有疑惑的黎鳳娟走到陽台上探看,見樓下樹邊,女兒正把兩樣東西交到一個帥氣男子的手中,拉了一下男子的手,說了幾句話才轉身回來。這個就是托女兒向自己請求幫忙的劉姓英語老師?
目送伍洋上樓的時候,劉雲飛似感覺有人在看他,抬高了頭,見伍洋住的樓上小陽台上站著一個抱著手的中年女人,正是黎醫生,自己以前可沒注意到她就是伍洋的母親。
丈夫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可是黎鳳娟沒有這歡喜。怎麼看都覺得劉雲飛是靠不住的主,還沒確定關係,就敢請她幫忙,那膽子野心真不小,這樣的人女兒還是遠離為好。
劉雲飛遠遠看不到她眼裡的不善,但讓人盯著看怎麼都覺得彆扭,所以快速地扭頭走了。
周二的晚上,在『飲樂茶吧』的休息室見到劉雲飛,林琳很是歡喜地問:「劉老師,手臂都好利索了?」
「嗯,沒問題了,擔擱了這麼久,都不好意思了。」劉雲飛應道,對琳姐捏住他的手臂看也不介意。
「有啥不好意思的,呵呵,很結實呢。」林琳捏了一下,感覺鐵板一樣硬,笑呵呵地丟開了手。
對於這些親密的小接觸,劉雲飛自和伍洋短兵接觸之後,就感覺是小兒科了,也不似以前那麼緊張。但是看到林琳凹凸有致的身材,媚態撩人的神態,他心頭也有微微的火熱。
「劉老師,我想和你打聽個事。」林琳眯起鳳眼,一副認真的樣說。
「琳姐,有什麼你說就是了。」劉雲飛收住心神問。
「你教的高一(12)班是不是有個零玲,她學習怎麼樣?」林琳凝視著他問。
她這麼問,肯定不是無的放矢,怕是有什麼關係了,才這麼關心。劉雲飛沉吟一下實說:「零玲經常不交作業,晚上晚自習還常逃課,她的英語成績很差,很多基礎的東西都不會。」
「她是我外甥女,現在叛逆得很,我姐很頭痛她,本來英語成績就不好,現在又不學好,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琳姐很擔心地說。
「哦,現在的孩子都是在豐富的物質環境下長大的,不像我們小時候餓過肚子,知道珍惜,要家長多用心才行了。」劉雲飛沒想到零玲竟然是她外甥女。
「是呀,她的英語最差,其它還行,我姐想給她請一位英語家教,我就想到了你,你既有專業知識,又有教學經驗,而且是她的老師,溝通方面不成問題,你覺得怎麼樣,周末抽空,價錢方面你開口。」林琳媚眼凝視著說,以是好整以睱般。
「這個——,我怕教不好。」劉雲飛不是怕,而是感覺有點彆扭,自己教的學生學不好,還要請自己做家教,那還不是自己的責任。畢竟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師。
「怕什麼,用心去教就行了,我看就先定這個周末吧,如果有改動,再打電話給你。還是按這個價,一個小時三十塊錢,怎麼樣?」林琳見他猶豫,就給他定下了時間。
「周六不行,學校組織去秋遊,還是周日吧。」劉雲飛沉吟一下答應了,一個小時三十塊錢,這是很讓他動心的,現在能做什麼掙得這麼輕鬆,以前在大學做家教都沒這個價呀。
「好,劉老師,看你的了,把她教好了,我包一個紅包給你,呵呵,準備上場吧,我有點迫不及待想聽你的薩克斯了。」林琳盈盈地說。
劉雲飛從『飲樂茶吧』出來后,一邊走一邊想著給零玲當家教的事,想著琳姐出這個價錢,實在有照顧他的意思,聽當服務員的小梅講,琳姐經營茶莊和茶樓,一天的純利收入高達千元,他辛苦教書一個月的工資也就這麼多而已,人真是不能和人比的。
想著這事,走到十字路口過馬路時,一輛半新舊桑塔納轎車拐過彎道沖了過來,一聲長長喇叭響起的同時,車輪子幾乎擦著他的腳面駛過去,嚇了一跳的他急急地收回了邁出去的腳。
桑塔納擦著他的腳面而過時就剎了車,待劉雲飛收回腳轉頭時,已剎停在幾米外的車裡跳出一個高大而肥壯的墨鏡年輕男子,惡聲怒氣地斥了他一句:「走路不帶眼睛呀你?」
「對不—,張笑!」不管有理無理,劉雲飛先道歉出聲,可話沒說完就認出了這個喝斥自己的男子來,不由愣頭愣腦地叫了一聲。
「哎呀,火燒雲!」男子聽到劉雲飛的叫聲,男子呆了下摘掉了墨鏡驚叫了一聲,大餅臉上堆滿了驚喜。『火燒雲』是高中時他給劉雲飛起的綽號,只因為劉雲飛靦腆,和女孩子接觸都會臉面通紅,像天邊的彩霞一樣,故有此綽號。
「哈哈,怎麼是你小子。」張笑驚喜后張開手臂,迎著劉雲飛來了一個熊抱,兩個人一樣的海拔,可張笑的腰身卻比劉雲飛的橫了許多,乍一看他比劉雲飛還高大。
「怎麼不能是我,想威脅受害人是不是?你夠囂張的」熊抱過後劉雲飛給了張笑一拳叫道。『囂張』是劉雲飛給他取的綽號,的確人如其名,在學校當年沒人敢惹他。
「哈哈,要是別人,看我不教訓一頓,趁天黑來撞我的車,看你精氣神虧損嚴重的樣子,是不是被強姦了?大好青年別想不開嘛。」張笑承了劉雲飛沒使力氣的一拳,開著玩笑說。
「去你老表的,小車都開上了,是不是泡妞專用的?」劉雲飛瞄了一看他的車笑問。四年分別,再見卻是這般,真是人生如戲,幾分認真幾分趣。
「嘿嘿,不虧是躺在我上鋪的兄弟,一眼就給你看穿了,剛送我女朋友回來,今天在海邊賓館折騰了一天,夠累的,你呢?晚上在這兒站街呢?」張笑掏出煙來給了他一支笑問。
劉雲飛聽了后憤接過,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呀,出口三句不離本行,就像以前在學校一樣,流氓氣十足。
「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以前住在郵電局家屬院姓羅的那位?」劉雲飛不回他的問題,而是疑惑地問他。
「嘿嘿,是那位,大二的時候給我拿下的,到現在還沒打算換,你呢?」張笑彈著煙灰問。
「我,我剛撲倒了一位,還沒換!」劉雲飛點著煙吸了一口吐出來說。張笑的姓羅那位,就是高中是狂追的學生會主席羅大美女了,想不到這小子這麼執著。
「嘿嘿,不是嚴敏嗎?還以為你小子為她守身如玉呢?現在在哪個地方幹活?」張笑嘿嘿直笑問。
「回學校來了,教高一的英語!」劉雲飛不在意張笑的玩笑,如實回答。
「是吧?是不是嚴敏在呀,啊—哈哈,我當年都說你小子是悶騷型的嘛,沒錯吧!」張笑對著他一直擠眉弄眼地怪笑,當年兩個人可是很知根知底的。
「沒那回毛事,我是沒地方混,哪像你,威風八面的人民公安,披著羊皮的狼。」劉雲飛毫不客氣地回敬他。
「呵呵,我現在只能算一條狗罷了,上面叫我咬誰我就得咬誰,那有狼的威風呀。」張笑很坦白,兩個人是可以開這樣的玩笑的,幾句這樣的話下來,親近了許多。
這時張笑別在水桶腰上的水機響了,他夾著煙接聽了幾句,劉雲飛聽是催回局裡去有任務。
「哎唷,你看我這命苦呀,還得趕回局裡去,有任務,不多聊了,留個電話,改天上來拉你去**一下!」張笑收了線后急急地說。
二人換了聯繫方式后,張笑就急急忙忙開車走了,劉雲飛也沒有送,兩個人之間不需要過多的客氣,這是兄弟的交情。
別了張笑后,他看時間快十點了,便加快了腳步,趕在學校關大門之前進去,不然又麻煩老陸。
當他回到離學校門口幾十米遠的人行道報亭邊時,黑暗中見有四五個人蹲在樹根下抽煙,掃了一眼沒看清是什麼人,就加快腳步往前走,可沒等他走出兩步,背後一個男子聲嘶力竭的怒罵就平地而起:「就是這雜碎,砍死他!」
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劉雲飛大吃了一驚回頭,見一個星期多前被自己打翻的『山雞』帶著三個手持刀棍的男子喝罵著扑打過來。
待吃了一驚的劉雲飛反應過來,刀棍已劈頭蓋臉地殺到,劉雲飛本能地縮頭並伸右手擋攔,腳下撒丫子就往前跑,堪堪躲過這一輪突襲,可是剛跑出沒幾米遠,前面校門那邊應著叫罵,躥出四五個人來,把奔過去的劉雲飛攔住了,領頭的正是那晚被自己痛打的紋臂長發男子。
看來是有備而來,蹲候已久了,伍洋一個星期多前的擔心變成了現實,劉雲飛一下子就慌了,雙手難敵四拳呀,何況對方還拿著砍刀呢。
無路可逃的劉雲飛怒火沖頂,矮身抓起地上的兩塊斷磚頭,準備擲打過去,殺出一條血路來,卻聽到前面攔住的人中響起一聲驚呼:「表哥,怎麼是你!」
劉雲飛聽見出聲的是一個高瘦的男子,凝眼一望正是表弟餘二,不由一悚。
就在他雙手抓著磚頭站起來的當兒,前後的七八個人已把他圍住了,而且離得最近的山雞已一刀子劈頭蓋臉砍過來,劉雲飛眼疾手快把磚頭擲打了過去並閃開,躲避磚頭的山雞偏了一下手沒有砍到他身上來。
「山雞,住手,他是我表哥!」跑近來的餘二見到險狀,毫不停歇地撲進來叫喝住,並揮著長砍刀護住退到學校圍牆根下的劉雲飛。
刀棍準備出手的幾個混子都停下手來觀望,但不包括山雞和那個紋臂男,紋臂男一棍子已捅了過來,被擋在前面的餘二甩刀劈了開來。
「餘二,你TM的腦袋給驢踢了,亂認什麼鳥表哥,不幫忙滾蛋,不然兄弟沒得做。」山雞叫囂著逼近一步,但除了紋臂男外,其它人都沒有再動手的意思。
「做你的嘴,給我塊面子,我表哥這一攤子揭過了,不然沖我來!」餘二揮著刀竟然寸步不讓地對視。
「草你老母的!」山雞怒目瞪得似要噬人般可怕,咬牙切齒地用刀直指過來,作勢就要拚命,額上的一條疤痕更加猙獰。
可是怒目餘光橫掃了一眼圍著的幾個人,都是餘二帶過來的,都站著看熱鬧且有反手的意思,掂量著怕是討不了好,可怒恨在心,收回砍刀的時候狂喝一聲,猛地在旁邊的樹桿上劈了一刀,砍得沉沒了刀背,要是砍人身上,那得攔腰斷了,劉雲飛看著,心驚腦涼。
山雞從樹上抽回刀,再回頭狠毒地瞪了劉雲飛和餘二一眼,丟下一句狠話來:「哼,走著瞧!」然後招呼著紋臂男轉身就走。
「老子還會怕你,有本事別急著走,現在就來。」餘二『呸』地吐了一口痰,扛著砍刀對山雞的背影罵。
待山雞走遠,劉雲飛驚魂才定,餘二回頭關心地問:「表哥,沒嚇著吧?」
「沒事!」劉雲飛丟開了磚頭拍拍手說,到現在還有點不相信這表弟餘二跳出來護住自己,要不是他,自己今晚怕是躺在這個地方了,不知會斷成幾塊。
「那就好,走,我送你回學校。」餘二拉了一下劉雲飛就往校門口走,其餘幾個混子還站在那兒等著,路過的兩個騎車人遠遠地看著不敢走近。
「表哥,山雞拉我來幫忙的,我不知道是你呀!」餘二見到了校門口,才解釋一句。
「謝謝!」劉雲飛心裡感激,說不出多餘的話,想不到這位如此混蛋的表弟,對自己竟然這般維護。
「謝什麼,我們是表兄弟嘛,山雞再敢對你怎麼樣,告訴我,我幫你擺平他,他算個鳥。」餘二拍拍他的肩膀不以為意地說,劉雲飛看到他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刀疤很刺目。
到學校門口,大鐵門已鎖上,只有旁邊的小鐵門還開著,走出校衛室的老陸頭見進來的是劉雲飛,擔驚受怕地探頭往外面望了一眼,疑惑地問:「剛才是不是有人在外面打架?」
「哦,好像是,跑了!」劉雲飛應了一聲,大步走了,不管老陸頭邊鎖門邊自言自語。
回到宿舍,后怕的汗水這才冒出來,自己惹上這些砍砍殺殺的人,怎麼個辦好?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