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情兩難
李凌寒低下頭,看了一眼懷中如貓般乖巧柔順的女人,難得溫和的說道:「何事。」
於是沈清便把哥哥沈明遠的事情同李凌寒細細的講了,途中還忍不住落了眼淚……
沈清原本以為,自己都被吃干抹凈了,還忍氣吞聲的做了這麼久粗使丫頭,那李凌寒於情於理,都應該二話不說的幫忙吧。
誰知那男人聽完,原本愜意的臉色,競越來越難看,最後還毫不憐惜的推開懷中的女人,便自嘲的笑了起來……
據沈清對這男人的研究和總結,發現這個男人,發出這種笑聲的時候,應該是極其生氣的,所以她很知情識趣的不再作聲……
過了良久,身旁的男人止住了那滲人的笑聲,再次翻身壓住沈清道:「你果然是個會做生意的人!……」
沈清聽著他這諷刺意味十足的話,心裡有些酸澀,但面上依舊帶笑:「那二爺有沒有興趣接這單生意呢……」
李凌寒聽身下的女人競真的應下了他的氣話,忍不住握住女人纖細腰身的大手加重了力道,見那女人依然倔強的同他對視,他邪氣一笑:「只要有利可圖,爺什麼生意都接……」
說完便二話不說的把頭埋入了女人的雙/峰之中,並用牙齒在沈清的紅櫻桃又吸又咬……
直到聽到女人的痛呼和吸氣聲,他心裡才舒坦了一些,也放柔了力道……
……
這事一做,沈清頭幾天很是不適,來這世道這麼久,生活磨得她絲毫yuwang也無,平心而論,身經百戰的李凌寒那活幹得不錯,但沈清這身體硬是疼了幾天,每天都是忍耐著在過。
她身如死魚,不懂回應,以為有得幾次,李凌寒嘗不到趣味便會放過她,哪想,他硬是連著十來個晚上都纏著她!
時日一久,沈清的身體也硬是被磨出了幾份感覺,便也不再覺得夜夜都是在上刑架。
待她一熬過,不再那麼難受,笑容也不再勉強尷尬后,李凌寒臉色也好看了起來。
這日他出了門回來,還給沈清帶了一盒子釵子首飾回來。沈清打開做工精細的盒子一看,見那釵子,手鐲,耳墜,金的,銀的,翡翠的應有盡有!
見這一桌子的珍貴物件,她著實愣了愣,抬頭一看李凌寒正看她的眼,她微動了動嘴,還是忍不住問道:「應該花了不少銀子吧?」
李凌寒一聽,那臉瞬間就冷了下來。沈清輕咳了一下,輕輕地說,「您那還有銀子嗎?我哥的事,您應該破費了不少……」
李凌寒這下是臉冷,眼也完全冷了下來。沈清再接再厲,「我那還有一些,便替了這首飾,還了給息吧。」
她說罷,李凌寒伸出手,狠狠地拍打了下桌子,那巨大的聲響震得沈清都在座位上輕跳了一跳。門邊站著的大東更是嚇得雙手堵住耳,臉都白了。
「你這蠢婦。」李凌寒一字一句地從嘴裡擠出這話,對沈清惡狠狠地說罷,抬腳便走了。他大步離去,大東那臉便也哭喪了起來,他先是看了沈清一眼,隨後就彎了腰,就著雙手堵住耳的身勢,害怕地急步跟在了李凌寒身後。
他們走後,一臉驚慌失措的沈清長吁了一口氣,看著那盒首飾輕搖了下頭,無奈地合了起來……
當夜,李凌寒並未回攬月苑,難得一個人睡,身上也沒人壓,沈清算是睡了一個好覺。
……
第二日一早也沒見李凌寒,聽得僕人說他出門辦事去了,沈清聽得這話也無心揣測那男人的意思。
原本還以為李凌寒終於受不了他這個蠢婦了,跑到三個姨娘處了!她倒樂得清閑,現在看來,他這是高興的太早了。目前也只得靜觀其變了。
反正這事,只能是李凌寒主動回歸三個姨娘的懷抱,不能是她趕他回去的,要不然,她就變成了無理的那方了,這事她做不得。
這夜李凌寒也沒回來,沈清已經覺得像汪永昭這種身上有傲氣的男人,是不可能再賴到一個像她這樣的「蠢婦」身邊,如此她真真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她還是想得太好了,這夜大半夜的,她聽得攬月苑後院的大門似是被人在用腳踹得砰砰作響,她忙穿了衣裳起來,打了燈籠,剛走到院中,就見得那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這時的門邊,幾個臉上一臉驚嚇的老僕提著手中的燈籠候在了一邊,而那站中央的李凌寒一見到她。
連門也沒進,便把手中一個精緻的鳥籠扔向了她,嘴裡同時冷冰冰地道,「這你總該喜歡了吧?當年你為了只鳥兒連命都可以不要!眼前這兩隻,可比你那兩隻漂亮上許多!」
沈清沉默地看著手中的鳥籠,咽下了嘴角的嘆息,靜靜地走上去,拿出手帕給李凌寒拭去了額頭上的細汗。
「快去燒些熱水。」沈清轉頭淡淡地對一臉疲憊,又哀求地看著她的大樂如此說道,說完,又轉回頭輕聲地問李凌寒,「您這兩日去了哪裡。」
李凌寒此時全身都很是僵硬,他深深地看了和顏悅色看著他,眼裡還有擔擾的女人一眼,便又僵硬地轉過頭,一語不發。
沈清又輕輕的拉起男人的手,仔細地拭了這冷硬得就像石頭的手,又仔細瞧了瞧,沒發現傷口,又自行去拿了他的另一隻手過來,仔細擦拭了一會,才抬頭鬆了口氣,說,「怎麼這麼冷,先去洗個燙燙的熱水澡。」
說著不待李凌寒回答,又對立在一旁的張媽,張伯溫和地說,「二爺可是還有帶東西回來?勞煩你們歸置歸置,明日我再來看。」
兩個老人有些擔擾地看著她,見她朝他們笑得沉靜,便也放下了點心,提著燈籠,施了禮便告退了。
待他們一走,沈清轉頭看了看被踢壞的門,若無其事地說,「大門壞了,明日得找木工修上一修才行。」這時她拉了他的手進門,李凌寒沒看她,眼睛掃過那門,才僵硬地開了口,「無須請別人,阿成他們會修。」
阿成他們是李凌寒的隨行親兵,這時正站在門口,聽得他的話,阿成立馬開口,拱手朝他們這邊道,「屬下現在就著手修好,請二奶奶放心。」
沈清一聽,回頭朝他們溫和地說,「明日也不急,先且去前面歇著吧。」
這三個親兵齊聲說道:「是。」
沈清拉了李凌寒進了澡房,她搬木桶時,一直冷著臉的李凌寒過來幫了一把,沒讓她動手,沈清抬頭朝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又輕聲地道,「您渴嗎?」
「我去給您拿裡衣,再給您端杯茶水過來吧,不知您是喝龍井還是竹葉青?」
「隨便。」李凌寒這時開了口,又盯著沈清道,「那鳥兒你也不喜歡?」
「喜歡。」沈清頭都疼了,但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不耐煩,也沒面露勉強,依然溫和地說,「我很喜歡,而且書意應該也很喜歡,待到明日再給它們取個好聽的名兒!這會兒,先讓您換好了乾淨衣裳,喝上道熱湯暖暖胃再說。」
李凌寒聞言臉色緩和了起來,盯著沈清的眼神也沒那般咄咄逼人,似要置人死地般。沈清看了他一眼,朝他福了福,「我這就去房裡一趟,您先歇一會。」
李凌寒沒說話,只是待她走了兩步,他就跟在了她的身邊,明顯要跟她一道去那房裡。沈清沒有看他,頭低得更低了。
這時,假若不低頭,她無法掩飾眼裡的的疲倦與厭煩。李凌寒洗完了澡,換回了乾淨的衣裳,沈清替他擦乾頭髮,便他問:「我讓人去給您做點粥和熱湯吃吃吧?」
李凌寒聞言,便點了頭,「要你做的。」
沈清一愣,才笑著說:「我做的就怕不合您的胃口……」
這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那男人的臉色又變冷了:「你給別人做的時候,我看你樂意得很……」
沈清無奈的嘆了口氣,連忙淺笑著說:「二爺,怎看給您熱點粥,再熱點雞湯,可行!」
「嗯。」
……
第二日,上朝之前,李凌寒看著手下就著晨光在做新木門,他看了一會兒,覺得他們選的這木材不好,便說,「去東山把昨天看見的那兩根柚木伐來做門。」
「啊?」
「沒聽懂?」李凌寒看了他們一眼。
屬下恭敬躬身,「得令。」
說完便領著另外兩人上了那馬,快馬而去……
待下了早朝,沈清安排好了午膳,服侍著李凌寒換了衣服,洗了臉和手,用過午飯,又讓他上床歇息,上床之間,李凌寒也拉了她上床,她也未說一話,只是溫和地看著這個男人。
李凌寒怕是累得很了,樓著她的腰,一會就睡了,半張臉又壓在了她的頭髮上。待他沉睡后,沈清睜開了眼,漠然地看著床頂半天,才疲憊地閉上了眼。
有些事就算她不去想,日益露出的現實也在明晃晃地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她的孩子不僅跟這個男人長得相像,連性格都竟是如出一轍。
對他們看上的,他們的情感都是那般彆扭,霸道,佔有慾又是那般狂烈,燒著自己,也定要燒著了對方才甘心。
李凌寒要得她一個笑臉,要得她一份他要的滿意,她要是不給,他就算鬧得天翻地覆,要是得不來他要的結果,他也不會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