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白衣紫蓮寫風流
堂堂逍遙王之子張逸禪,這一句驚天動地的粗口,當真是平地一聲雷,豪壯萬分啊!
台下眾人經過短暫的獃滯之後,突然爆發出了經久不息的拍手叫好之聲,能生下孔綉舞此般傾國傾城的絕美尤物,想來她娘定然也是風韻猶存不減當年的絕色佳人,若是母女二人通吃……
眾人皆齊刷刷的倒吸了口冷氣,那般滋味,該是得多蝕骨xiaohun?
這晉州的世子殿下,當真好氣魄,不愧其父的逍遙二字!
台下不少人已經開始起鬨,皆是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模樣。
「早就聽說世子殿下修為深厚,想來通宵大戰以一敵二,定然也能略佔上風。」
「略佔上風?那你還真是小瞧世子殿下了,要我說啊,這娘們要是還有什麼姐姐妹妹,四五人一起上陣,世子殿下也能殺得她們丟盔棄甲,跪地求饒啊。」
「閣下所言極是,尤其是這個跪字,用的巧妙至極,值得深思,值得深思啊。」
眾人哄堂大笑,臉上都掛著和葉塵凡相同的笑容。
天道院這邊,葉塵凡笑的正起勁,突然便被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差點摔了一跤的葉塵凡怒火中燒,轉過頭后,臉上不得不掛上了一個委屈無辜的笑容,卻還一番驚喜至極的神情,訝然道:「喲?四師姐你回來了?」
剛剛把許勝送回太尉府的四師姐一臉怒容,不由分說的舉起雙手捂住葉塵凡的耳朵,惱怒道:「別和這些登徒子學壞了。」
一旁的宋熙再次微微轉身,仰天長嘆,默然無語。
就葉塵凡這無恥小子,不把別人帶壞,就已經算是老天開眼了,還需要學嗎?
葉塵凡好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絕美容顏,雖說是師姐,可有時候簡直和夢嬌那丫頭一樣幼稚可愛,還總喜歡借著師姐的名頭來給自己擺威風架子。
鬼使神差的,葉塵凡抬起手來,輕輕的敲了一下這位比自己要低上一頭的師姐腦門,失笑道:「乖啊師姐,別鬧了。」
本名叫做陸雅風卻有著瘋丫頭這個小名的四師姐怔在了原地,一瞬間而已,不止那絕美的臉蛋,就連那晶瑩剔透的耳根子,都通紅一片,如熟透的蘋果一般,煞是可愛,讓人禁不住想吃一口。
葉塵凡自然沒有吃一口這個膽子,慢慢放下了已經僵硬了的手臂,深吸一口氣后,正色說道:「四師姐,千萬……別打臉!」
不去看天道院這邊那慘不忍睹的畫面,而此時擂台之上卻早已殺機四伏。
孔綉舞微眯著那動人心魄的雙眼,其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恨意與殺機,臉色更是煞白一片,不曾受傷,卻是被氣的不輕。
張逸禪翻了翻白眼,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有關於台下的那些議論,自己其實也是受害者,就算自己修為深厚,一夜四五女,那定然也是吃不消的。
孔綉舞殺機愈盛,咬牙切齒道:「我要與你這登徒子立生死狀,你可敢應戰?」
被唐帝陛下封為白衣國士的張逸禪苦笑一聲,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屁大點事,至於生死相向嗎?
張逸禪無奈的揉了揉臉龐,瞥了一眼對面那殺機濃郁的紫衣女子,沒好氣道:「准你給我下絆子,還不准我罵一聲娘了?」
紫衣女子只是冷冷看著他,並無言語。
厚臉皮的張逸禪嘿嘿一笑,連忙道:「要不我給您道個歉?咱們有事好商量,和和氣氣的,幹嘛非要打打殺殺嘛,多不講究。」
擂台之上擔任裁判的將軍微微別過頭,實在是沒臉去看這位厚顏無恥的世子殿下。
孔綉舞冷冷一笑,不再多說,一隻手緩緩抬起,頓時遍布整個擂台之上的符陣都在相互輝映,看這架勢,似乎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惡戰啊。
誰知那邊的世子殿下連忙搖手,大喊道:「姑娘手下留情啊,在下實在是經不住你的摧殘啊!」
摧殘?
眾人聞言嘴角抽搐,以手扶額,堂堂晉州逍遙王,生個兒子怎會如此的賤呢?
孔綉舞氣機一滯,隨即大怒,暴怒!
察覺到孔綉舞的怒火滔天,那極為有眼色的裁判瞬間就離開了擂台,在台下站定之後還心有餘悸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女人生起氣來,還真是可怕啊。
果不其然,孔綉舞暴怒之後,便不再留手,雙掌齊出,於那波濤洶湧的胸前迅速掐決結印,目光凌厲,狠聲道:「紫金蓮花陣,誅!」
頓時,擂台之上百道紫色光芒直衝天際,氣勢駭人,無比驚艷,又在一瞬間之後相互交錯,扭曲糾纏,彷彿疊影重重,導致時空混亂。
而在那百道紫色光芒之下,又盛開了百朵紫色蓮花,如夢如幻,仿若仙境。但在這仙氣盎然之中,卻藏著數不盡的殺機。
一蓮一凈土,一花一世界!
百方世界,百畝凈土用來殺敵,這手段是否太過奢華?
孔綉舞微微眯眼,透過紫色蓮花看向那花海中的白衣青年,心頭微跳。
擂台之上,光柱之下,蓮花之叢,凈土之中,有一白衣國士走走停停,猶如閑庭信步,走馬觀花。
張逸禪忽然停下了腳步,從腰間抽出了那柄赤子心,輕聲笑道:「家父曾經和我提過,東吳更東的地方有片一望無際的大海,而那海上多有仙山,正巧,剛好那東海之上,也有一座名為蓬萊的仙山。」
張逸禪抖動長劍,並未見其如何出劍,但身後左側半丈之外的一朵紫金蓮花憑空凋零,那道蓮花所輝映而出的紫色光柱也隨之湮滅。
張逸禪微微抬頭觀望,片刻後繼續笑道:「家父挺喜歡和我講他當年的趣事,正好有一件事便是他曾經執劍訪問東海仙山蓬萊,正好那蓬萊仙山之外也有一座這紫金蓮花陣,又正好他也是孤身一人進入了陣內,姑娘,你說巧不巧?」
張逸禪笑意不斷,走出三步,再次斬滅一十七朵紫金蓮花。
孔綉舞氣的牙痒痒,雙手一連串便掐了數十個法決,嘴上更是怒罵道:「巧你個大頭鬼!」
身在蓮花陣中的張逸禪聞言不以為意,轉頭瞥向四周,見那剩餘的八十二朵蓮花突然光芒大作,隨之卻突兀一暗,緊接著便是無數道紫色光芒朝張逸禪襲來。
這位白衣國士瀟洒一笑,輕輕拋起手中長劍赤子心,微微閉目,不去管那懸浮於頭頂的赤子心和那無數襲來的紫色光芒,反而輕聲笑道:「紫金蓮花陣有四變,十朵可生天地,拘萬物於一池。百朵可封六識,演明滅於一心。千朵可亂時空,論興衰於一線。萬朵則可衍大道,定生死於一瞬!」
張逸禪閉著眼睛向前踏出一步,頭頂赤子心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那無數襲來的紫色光芒便如煙霧一般被風輕輕吹散,當這位白衣國士笑著睜開眼睛之時,紫金蓮花又凋零了二十四朵。
孔綉舞的面色一片蒼白,這一次並不是被氣的,而是由於紫金蓮花不斷凋零,付諸其上的氣機也不斷消失,耗損過大,對孔綉舞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反噬。
但孔綉舞也是個倔脾氣,偏偏不信這個邪,再次狠狠咬了咬牙,右手豎指成劍,劃過左掌,一抹鮮血便飛入了那紫金蓮花陣之中。
頓時,紫色光芒大盛,剩餘的那五十八朵蓮花瘋狂綻放,那些直衝天際的光柱也同樣瘋狂的糾纏在一起,好似是要扭曲這方天地一般。
除了愈來愈盛的紫色光芒之外,孔綉舞臉上的笑容也愈來愈盛,只是那抹蒼白之色,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眾人凝重的看著那紫色光芒愈發旺盛的那一方擂台,所有人都能看出此時的孔綉舞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只是硬撐著那一口氣,好似是要同歸於盡了才會甘心。
不少人由衷讚歎,這娘們的這份豪氣,還真是對得起那胸前同樣豪氣的波濤洶湧啊!
而那蓮花陣中的白衣國士,聲音不似之前那般瀟洒隨意,反而有了幾分氣急敗壞,怒聲道:「你瘋了?」
「紫金蓮花陣不足一千朵蓮花是萬萬變不得那亂時空的第三陣,你如今只剩五十八朵,還妄想以精血作為支撐,強行變陣!你找死不成?!」
孔綉舞聞言眸子中有了幾分懼意,左掌之上那道傷口不停的流血,整個人已經有了幾分暈眩之感,但她臉上偏偏有著一股倔強之色,賭氣道:「就算我孔綉舞死在這裡,那也要拉著你墊背!」
「瘋婆娘!」
紫金蓮花陣中傳來破口大罵:「至於嗎?你這瘋婆娘至於嗎?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非要同歸於盡嗎?」
「怎麼?堂堂逍遙王之子,怕了?」孔綉舞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態般的笑意,妖嬈至極。
紫金蓮花陣中的那位怕是被氣極了,口不擇言的罵道:「老子怕你個卵蛋啊!」
即使是事態此般嚴重,眾人也被張逸禪這句粗口震的不輕。
孔綉舞更是滿臉悲憤,恨不得進陣去親手剮了那下流無恥的登徒子。
誰知那位白衣國士竟然得理不饒人,繼續罵咧咧道:「你這瘋婆娘等著吧,等著小爺出去不打爛你的屁股!」
孔綉舞簡直咬碎了鋼牙,額頭青筋猛顫,怒極了的孔綉舞什麼也不管不顧了,下定了決心要和這滿嘴噴糞的王八蛋同歸於盡!
當然,此時孔綉舞也收不住手了,她身體內近半的精血已經被那蓮花陣抽走,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抽取,若繼續如此發展下去,不出半刻,她孔綉舞就會成為第一個死於六月六大比的人,而且還是被抽空精血而死。
高台之上的御史大夫終於看不過去了,準備出手阻止這場比武的他剛剛站起來,卻又緩緩坐下了。
李天欽眯了眯眼,忍不住笑罵道:「逍遙王的種,還真他娘的風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