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牛刀小試 大有斬獲

六、牛刀小試 大有斬獲

汲桑問:「李豐呢?」

桃豹說:「被人家活捉了。」

汲桑惱羞成怒地說:「那幾個弟兄呢?就剩下你了?看來就你命大,自個跑回來了?」

桃豹說:「咳,那幾個弟兄跟人家一打照面,就成了刀下之鬼了。嗯……我也跟他們打了半天,是李豐一看快招架不住了,才叫我跑來給你送信的。」

汲桑說:「送信?東西都丟了,送信頂屁用?做夢娶媳婦,空歡喜一場!到手的寶貝,就這樣打了水漂了。咳!上哪裡再去尋找啊?」

桃豹說:「主公,我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汲桑一激靈:「哦?你跟蹤他們了?哈哈,看來你小子他媽的不傻啊,剛才把我氣壞了,打算不叫你桃豹給你改名叫『逃跑』呢。快點說,他們去了哪裡?」

桃豹說:「距離咱這裡往東不遠,大約四、五十里地,有個平原鎮,我看見那七、八個人,把咱的東西搶了之後,弄到鎮西北角赤龍馬苑去了。我一看人家人多勢眾,便故意假裝受傷敗退,上馬就跑,他們也沒人追趕,我跑不多遠就悄悄調轉馬頭回去跟蹤了,看見他們把李豐捆起來,我一路偷偷跟著他們,眼看著他們趕著馬車和馬匹,最後進了赤龍馬苑裡邊。」

汲桑說:「那就行了,走吧,弟兄們,跟著我趕緊去給我搶奪回來!」,說話間,就要往外走,被匍勒和張敬攔住了。

匍勒說:「主公且慢!不要著急。」

張敬也說不能著急。

汲桑把眼一瞪,說:「不急?不急我的寶貝就沒了。」

匍勒說:「少不了的。我可以談談我的想法嗎?」

汲桑說:「那你快點說吧。我還要找他們算賬去呢。」

匍勒說道:「好吧。兄長這會兒就去,你打算怎麼干?大白天就跟他們強搶嗎?那咱們能有多大把握取勝呢?」

汲桑說:「這……這還真不好說。」

匍勒說:「是的,在人家的地盤上,咱們人馬未必比他們多,環境不如人家熟悉。動起手來,咱們很可能占不到便宜。」

汲桑說:「那依老弟,咱們該怎麼辦呢?」

匍勒說:「那咱們先讓桃豹兄弟吃飽肚子,稍微休息一下,再派一個兄弟跟他一起,去那裡監視著,能進到他的牧場里了解一下情況就最好了。其餘人馬先做好準備,天黑之後,再殺他們個出其不意。兄長看這樣行不行?」

汲桑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嗯,挺好的。那就讓桃豹跟王陽飯後先過去吧,在那裡偷偷監視著。看有沒有其他情況。師爺去通知咱們的弟兄們,做好晚上拚命的準備。」

匍勒聽了張敬講述的這一課,讓他豁然開朗。他想到,自己多年來就像是井底之蛙,沒知識沒文化,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外邊發生的大事出現的大人物,跟睜眼瞎也差不多。他感到自己要想成點兒氣候,一是本身要了解更多的東西,二是身邊要有一些張敬這樣的知識型人才。

黃昏時分,汲桑帶領他的十人作戰騎兵小分隊提早吃了晚飯,「集合完畢,馬上就要出發了。

不料這時汲桑的一個小丫頭匆匆跑過來說:「老爺,不好了,出事了!大奶奶跟七奶奶打起來了。大奶奶頭上都流血了,七奶奶也昏過去了……」

七奶奶是他新納的姨太太,一聽她昏過去了,轉身就要過去。但是剛一轉身,就覺得不好意思。

匍勒說:「人命關天,你趕緊過去吧,有我們幾個去平原鎮就可以了。」

汲桑說:「這些娘們兒真是累贅,瞎扯淡,總是關鍵時候,扯我的後腿。那……那你們去吧,有勞弟兄們了。」

汲桑急匆匆趕到後堂屋,進門一看,大夫人和幾個姨太太正在有說有笑地吃晚飯呢,沒有一絲打架鬧事的緊張空氣。汲桑看吧轉身欲走,被幾個丫環扯住了衣裳。

大太太和姨太太們一下子統統跪倒。

汲桑說:「你們這是啥意思啊,我可有急事要出門呢?」

大太太說:「知道你要出門,我們才想出了這個辦法,留住你——外邊刀槍不長眼,萬一老爺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這些娘們兒孩子可怎麼過呀?」

汲桑說:「噢,老爺的命值錢,那些弟兄們的命就不值錢了嗎?讓他們為我拚命我在家裡也坐不安穩。」

大太太說:「老爺的命當然比那些奴隸佃戶的命金貴。他們沒家沒業,無兒無女一個人吃飽了一家子不餓。外出打仗,無牽無掛,也沒後顧之憂。他們哪能跟老爺相比呢?原來老爺出去跟人打架的時候,我們都吃不下睡不著。現在咱們家大業大,不愁吃不愁喝的,還雇了這麼多人。以後打架拚命的事兒千萬千萬你不能再去了,放著這些僱工幹啥?他們就是替主子賣命的,你現在跟前些年窮困的時候不能比了。我們堅決不讓你冒險去了……」

汲桑想想也有道理,就沒再堅持。

四、五十里的路程,由於匍勒他們都是騎馬的行家裡手,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

快進入平原鎮的西北路口上,遇見了前來接應了桃豹,他說:「裡邊沒什麼動靜,王陽還在大門口附近盯著呢。」

於是大家繼續前行,接近了赤龍馬苑。跟王陽見了面。

匍勒問:「裡邊是什麼情況摸清楚了嗎?」

王陽和桃豹說:「下午我們想了好幾個辦法,想混進去,看大門的說不認識,不讓進,我們怕打草驚蛇,就沒再進去。」

匍勒「哦」了一聲,然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不了解裡邊什麼情況,咱們就不太好下手。」

張敬說:「是的。知己知彼,才有希望成功。」

匍勒想了一會兒,說道:「嗯,有辦法了。」他把大家招呼過來說,「咱們進不去不要緊,可以在其他人身上打主意。都盯緊點兒,凡是進出這個馬苑的,肯定都比咱了解裡邊情況,咱們能抓過來一兩個,問問不就行了嗎?」

大家都高興地說:「對啊,這是個好主意。」

天已經黑了。

大家等了半天,才等著一個人提著燈籠從裡邊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個婦女。

匍勒說:「咱們等她走一段,再悄悄捉住她問問吧。」

匍勒讓其他人暫時別動,他跟張敬、王陽、桃豹幾個人悄悄靠近那位婦女,看看前後沒人,而後猛然把她圍住,幾把鋼刀同時對準了她的前胸後背。

那婦女嚇得一哆嗦,剛想喊叫。匍勒厲聲斥責:「不得聲張!只想問你幾句話,老實回答就會放你走。」

婦女點點頭,說道:「行,行,好漢饒命,你們問啥我就說啥。」

匍勒說:「你跟赤龍馬苑啥關係呢?」

那婦女回答:「沒啥關係,我只是一個奶媽子,每天去喂牧場主的孩子吃幾次奶。」

「哦,裡邊有多少人?」

「白天幹活的比較多,大概二、三十口子吧。晚上就少多了,除了牧場主一家,就剩下六七個看家護院的了。」

「他們都在哪個房子里?」

「大門口這邊好像有兩個,再往裡邊是護院的住,再往後邊是東家一家子和糧倉、庫房,最後邊是馬棚和草料棚。」

「見到綁什麼人進去了嗎?」

「嗯,上午是見綁著一個人進來了,後來看見好像關進了馬棚。」

「……現在他們在幹什麼?」

「現在門口這邊好像就一個人。其餘的看家護院的正跟主人一起喝酒呢」

「馬苑主人是誰?長什麼樣子?」

「東家姓羅,別人都稱呼羅老闆,不知道叫什麼,是個小個子。」

……

情況基本摸清了。

匍勒把大家召集到一塊,進行了簡單布置。

他們讓婦女頭前帶路,前去叫門。

「誰啊?」

「是我,張嬸。」

「怎麼又回來了?」

「忘了一件衣裳。」

「哦。」

剛打開門,王陽一刀就把把門兒的砍了。

然後,一個人去後面馬棚救人和放火,其餘的人悄悄靠近了主人跟護院們喝酒的房間。

過了沒一會兒,就見後面有了火光,他們知道,李豐得救了,而且他們把草料棚點著了!

然後是後面娘們兒孩子的叫喊:「著火了!著火了!」

緊接著,就是這喝酒的五、六個人往外跑。

一個小個子急急忙忙地跳了出來,說了一句:「哪裡著火了?」

有一個瓮聲瓮氣的傢伙跑了出來,說:「不知道啊,咱們都看看去」

「小個子」走了幾步,說道:「是草料棚著火了,大家趕緊去救。」

看來這就是那個東家了。

挺好,趁著火光,匍勒沖著這位主人就是一箭,正中羅東家面門,羅東家應聲倒下,當場斃命。

大家暗箭齊發,又射傷了兩個家丁。

剩下的那幾個前後腳跟出來的護院家丁一看有「情況」,馬上喊了一聲:「抄傢伙!」

他們也顧不上到後面去救火了,返回屋裡拿兵器去了。

他們跑回屋裡,卻嚇得半天不敢出屋。

匍勒說:「是爺們兒的就趕緊給爺爺滾出來,咱們比比誰到底有功夫。別像個娘們兒似的,在床底下躲著。」

那個瓮聲瓮氣的傢伙說:「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啊?有本事一對一明著來。」

匍勒說:「好啊,絕對一對一。你不敢出來你就是孫子。」

話音未落,從屋裡跳出來三個人影。

匍勒、王陽和桃豹挺身而出。

張敬把匍勒攔住了,他說:「我來打頭陣。」

這讓匍勒深感意外——這讀書人也會玩刀弄槍的嗎?

轉眼間就見他們六個人各持刀劍,捉對廝殺起來。

匍勒一看,這張敬還真不含糊。

打鬥了半天,匍勒怕張敬有閃失,便說:「張先生稍歇,讓我來試試這位老兄的大刀。」說罷一躍而起,跟對手打在了一起,替下了張敬。

那傢伙瓮聲瓮氣地說:「哦,想玩車輪戰啊,車輪戰老子也不怕你們?」

兩人你來我往,又打了幾個回合。

突然,瓮聲瓮氣的傢伙喊了一聲:「住手!」,就主動跳到了圈外。

他說:「大家都住手吧,聽我說。」

那兩對廝殺的,也都住了手,靜靜地等他說話,不知他有什麼新發現。

他瓮聲瓮氣地對匍勒說:「我怎麼感覺你有些面熟呢?」

匍勒想了想,說道:「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不錯,是有些面熟。」

「嗯……哈哈,我想起來了,咱們都是老鄉,武鄉的,你想起來了嗎?」

這麼一說,匍勒也想起來了,借著這火光,他看清了這確實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哈哈,咱們共同扛著一個枷,從武鄉逃難過來的,都是被人家買賣的奴隸啊。王陽你也過來看看,是不是面熟啊?」

王陽湊過來一看:「確實是老熟人,老鄉。」

瓮聲瓮氣的傢伙說:「是啊,那我們還打什麼啊?夔安,冀保,你們也過來,看看是否面熟。」

幾個人湊過來,借著火光,都感覺很面熟。

「記得你們當時說叫什麼匍勒,還有王陽,過了兩三年了,都忘了。我叫支雄。既然都是老熟人,現在馬苑主人已經死了,咱們還打什麼啊?」

匍勒說:「支雄說的好!咱們不能再打了,咱們今後就是一家人。現在咱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救火,別讓火蔓延燒壞了馬匹和其他東西,大家有意見嗎?」

大家都同意趕緊救火。

支雄喊了一聲:「冀保,你去看看吳豫和張越兩個兄弟傷勢如何。」說罷,便跟匍勒一夥兒一起進行了緊張救火。

好在馬棚後面不遠處有個飲馬的小池塘,他們利用裡邊的水,很快撲滅了火。

然後匍勒、張敬在支雄、夔安的帶領下,對糧倉,各種布匹等庫房還有馬棚里的馬匹進行了清查,並連夜行動,招呼眾弟兄一起動手,能裝車的都打包裝車。

到了黎明,除了給馬苑主人一家留下必須的生活用品之外,能帶走的東西,都已整理完畢,六、七輛車,裝滿了糧食、布匹、絲綢、珍珠、金銀,外帶五、六十匹馬。

王陽、李豐湊過來對匍勒、張敬說道:「從這家馬苑女眷裡邊挑了六、七個比較順眼的女人,回去送給主公,主公肯定喜歡。你們兩個先看看,這幾個是否還都算漂亮呢?」

匍勒和郭敬逐個看了看,感覺還不錯。

當匍勒看到最後兩個女人時,他驚呆了:「咦?怎麼會是你們呢?你們啥時候也來到了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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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叢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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