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說他廢物
「你……」
聞人敬我張了張嘴,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畢竟他總不能說就因為他吃醋了,所以就剪了她的牡丹吧?
真要這麼說了,還不被她罵死。
冷悅是去辦事的,又不是真的與宮長生去談情說愛的,所以他真要那麼說的話,冷悅肯定會覺得他無理取鬧。
肖清恆搖了搖頭,一聲嘆氣,好想說一句:爺,您就老實承認了又怎麼樣?她又不會真的吃了你。
「幹嘛不說了?不是說我錯了嗎?我到底是哪錯了?」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
「你沒錯,是我錯了,這樣總行了吧?」聞人敬我悶悶的說了句,然後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身後,冷悅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然後又盯著肖清恆:「喂,肖清恆,你家主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剛回來就跟我撒氣,他剪了我的牡丹花,我還沒跟他算帳呢!他就跟我耍起脾氣來了?」
肖清恆看著她,就那麼看著她,看得冷悅有些莫名:「你看什麼?我問你話呢!」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肖清恆淡漠的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冷悅微微眯起了眼,感覺肖清恆這話有些奇怪。
肖清恆一聲嘆氣:「您若不知道,那就算了。」
看著也跟著聞人敬我離去的肖清恆。冷悅抿著紅唇,面無表情,沉默著不語,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到暫住的院子里,肖清恆剛回來就見聞人敬我坐在樹底下。
「爺!」
聽見聲音,聞人敬我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
「您還是放棄吧!您與她,早就不再是從前了,您就算想堅持,也不會有結果。」肖清恆淡淡的道。
聞人敬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扯痛著。
他知道肖清恆的話也許有些殘酷,可是卻是事實,從自封女煙介入之後,有些事情就算可以理解,但卻不一定能接受。
冷悅是那種說一不二的女人,而且是那種感情有潔癖的女人,當你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是絕對不允許別人介入的。
而他,沒有做到這一點。
可是要他放棄,他真的做不到。
……
「小姐,這牡丹花,我讓人重新再種吧!」雲溪說道。
冷悅搖了搖頭:「不用了,壞掉的,再重也不是原來的,扔了吧!」
「是!」
「對了,您去小京城的時候,金珂可有什麼行動?」雲溪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沒有,而且很奇怪,她好像不知道我出門了似的,但這點絕對不可能。」冷悅對此也是感到疑惑。
金珂說過的話,冷悅記得很清楚,所以她知道,金珂一定會找自己麻煩,可是奇怪的是,從那天見過之後,金珂就像是失蹤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就更別說是找自己晦氣了。
而這次,自己還特別給她機會,結果還是沒有出現,所以冷悅也弄不清楚金珂到底想要幹什麼了。
「算了,該來的時候她總會來,一會讓三位掌事過來,我有事情要交待。」
「好。」雲溪應了聲,然後出去了。
不一會,悅月琴行,悅月西餐廳,還有悅月連鎖店的掌事都來了。
冷悅便與他們說了那些水晶的事,並且吩咐他們找些最好的雕刻師,準備把那些水晶打造成首飾之類的物品,當然還有胸針之類的。
「小姐,那些水晶您不是以杜氏的名義簽下的嗎?」連鎖店的常掌事說道。
冷悅搖了搖頭:「不是,是以我個人的名義簽下的,不過杜氏可以代理,還有玉衡那邊,她那邊的生意也做得不錯,所以也可以考慮讓她加盟。」
東西是她發現的,而且也是她提議要買下的,所以當時宮長生就說了,讓她以自己的名義簽下。這樣比較公平。
而她嘛,有錢賺,當然也不會拒絕,畢竟那本是她自己發現的,就算以她的名義簽下也未償不可。
而且個人簽的話也許還好一些,省得杜氏那邊國企化,而宮帝底下還有幾位皇子,以免將來不好打理了。
個人的話,能合作,那就合作,若是不能合作了,那就可以隨時撤走。
「哦,是因為那幾位皇子吧?」西餐廳的孫掌事似乎想到了什麼,最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杜氏盈利不錯,所以那幾位皇子總是跑過去,還一副主人的模樣。
然而就算如此,杜老爺子也不敢說些什麼,畢竟他們可是皇子,他一個平頭百姓,就算是貴族又能如何?
總不能得罪他們吧?
「豪門,大宅,一成不變的勾心鬥角。」冷悅撇了撇嘴,鄙夷的道。
大宅大院,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爭鬥,雖然宮帝那一份現在掌握在宮長生的手裡,讓宮長生代為管理,可宮長生畢竟不是宮帝的兒子。
將來宮帝若去世了,那麼宮帝手中那些份額自然會落在那些皇子的手裡,那麼到時候,杜氏恐怕得亂成一團糟。
所以這次以個人的名義簽,也是為了將來做打算。
然而這事冷悅本以為不會引起什麼麻煩,結果不到兩天,竟然有人鬧到她的公主府里。
「悅月公主,你雖然貴為第二皇,可是你也不能以權謀私吧?聽說那個什麼水晶礦場,似乎是你與皇叔一起去的,既然是一起去的,為何不是簽在杜氏之下?」
「對啊,這樣不是明擺著把錢裝進你自己的口袋裡嗎?明明當時是你與皇叔一起去處理分號的事,既然是去處理杜氏的分號,那麼那趟算是杜氏的公事吧?可是結果呢?一起去發現了水晶,現在都準備生產了,結果卻是簽了你自己的,你這是把我父皇踩在腳下了吧?」
「沒錯,你這麼做是不對的,所以趕緊把契約拿出來,改為杜氏的合簽。」
「對。趕緊給我改……」
冷悅冷冷的看著眼前兩個穿著華服的男人,好一會,她才淡淡的道:「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蛋吧!」
「你……」
「三皇子,五皇子,二位別怪我不提醒,自從二公子的事與四皇子的事情發生之後,陛下可是特別討厭皇子之間的爭鬥,還有為了個人利益的事情爭吵,若是陛下知道你們跑到我這來吵鬧,你們說,陛下會怎麼樣?」
「你你你……」
五皇子宮雲正你了老半天,可是卻你不出一句話。只能指著冷悅憤怒的瞪著雙眼,卻奈何不了她。
「別你了,那些水晶本是我自己發現的,而且認識的人除了我就沒有第二個,既然如此,我自己發現的商機,我自己簽下又有何不對?還有,杜氏本就與你們沒有關係,它現在是我與杜老爺子,還有陛下的,與你們何關啊?若陛下真有什麼不滿,難道他自己不會來找我商量。還需要你們這些廢物出手嗎?」
「你說誰廢物了?」宮年華咬牙切齒。
「自己一事無成,不知奮鬥,卻老想著別人的東西,這不是廢物是什麼?當然,我也沒有指名道姓,若誰對號入座,自認是廢物,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冷悅一席話,宮年華瞪著眼,可是卻無法再介面說些什麼,而宮雲正雖然也在憤怒的咬著牙,但也選擇了沉默。
「行了。二位若沒有什麼事的話就離開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呢!畢竟我不像有些人,整天就知道爾虞我詐,從別人嘴裡搶東西,我啊!那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的。」冷悅明諷暗指的鄙夷道。
說著,也不等他們離開,自己就先行站了起來,離開了廳堂,留下那兩位皇子在原地咬牙切齒。
……
把要趕走之後,冷悅便回到書房繼續辦自己的事情,直到午後,一道聲音打擾了她的工作。
「還在忙呢?」宮長生走了進來。
冷悅緩緩的抬頭,淡淡一笑:「差不多忙完了。哎,我是發現了,每次一離開京城,再回來的時候准有一堆事情等著做。」
冷悅也是有些無奈了。
但有些時候,不離開又不可能,但每次離開,總會堆積一堆的事情要做,所以每次回來的時候,她總會在書房裡待上好些天。
「聽說那兩個笨蛋來找你了?」宮長生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你沒把他們弄哭吧?」
「切~」
冷悅翻了個白眼:「他們有那麼脆弱嗎?還有,什麼叫聽說啊?不是事實的話,你會跑來問我?」
她就不信了,宮長生的消息會那麼不靈通,所以就別聽說了,正說你知道這事不就好了。
宮長生哈哈一笑:「好吧好吧,不是聽說,是知道了此事,前來看看有什麼需要我出面說明的。」
聞言,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你是擔心陛下那邊也會誤會我?」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不是嗎?雖然那些水晶是你發現的,不過當時我與你是一起的,而且昨個兒我們是去處理杜氏分號的事,結果你卻自己簽了一座水晶礦場回來,那你說,若是不知情的,或者是有人想搞些什麼小動作的話,難道不會發生什麼誤會嗎?」
「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進宮見一見陛下?順便與他說清楚?」冷悅似乎也聽出宮長生的意思,所以說道。
宮長生豎起了大母指,笑道:「你是聰明人,我就不多說些什麼了,當然,想要怎麼做,你自己想清楚,反而出了事情,我也會出面與陛下說清楚的。」
「你覺得你說得清楚嗎?聽說你可是我的追求者,別人會不會說你為了討好我,所以才站在我這邊呢?」冷悅似笑非笑的揚起柳眉,似乎也是在說著一件事實。
有些東西不是清者自清,而是混淆便濁,是真是假,也就變得不清不楚了。
「呃……」
宮長生訕訕的摸了摸鼻尖:「好吧!我也是局中人,既然這樣,我看你還是進宮一趟吧!看看陛下是什麼態度。」
冷悅聳了聳肩:「也好,順便與他談談金珂的事情。」
「啊,對了,聽說聞人把你的牡丹花給剪了?那小子不會因為那天夜裡你沒有回府,所以吃醋了吧?」宮長生突然想到了什麼,好整以暇的笑道。
聞言,冷悅微愣。竟然沉默了。
見她不語,宮長生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呃,沒什麼,只是剛好在想一些事情。」冷悅淡淡的說道,可是心裡,她卻想到了聞人敬我那天的態度,還有肖清恆的話。
現在想來,聞人敬我難道真的是因為她那天夜裡沒有回去,所以生氣了,就把她的牡丹花給剪了?
冷悅不知道是不是,但聽完宮長生的話,她絕對大概就是那個樣子了。看來,聞人敬我也還沒有放下自己呢!
只是……
冷悅一聲嘆氣,然後甩了甩頭,把心頭的想法甩掉。
有些東西經歷了一次,她就不想再來一次,以聞人敬我的身份,還有聞人王妃的態度,就算她現在還愛著聞人敬我,還能與他在一起,可是她知道,那種三妻四妾的事情肯定還會發生。
因為聞人王妃絕對不會允許聞人敬我只有她一個妻子,所以她也是想早斷早好。不想再繼續拖沓下去,也不想再委屈自己與別的女人搶寵。
她覺得那樣的自己太可悲了。
皇宮,還是那樣的奢華,貴氣,莊嚴,可是再一次走進皇宮,冷悅卻萬般感慨。
「什麼都沒有變,其實變的是人。」
每一次進宮,冷悅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改變了,但其實,不管是宮道也好,景物也好。都沒有改變,改變的其實是人的心態。
而這座皇宮裡,讓她感觸最深的就唐默。
從頭到尾,唐默都是唐妃的棋子,犧牲品,就連皇子這個身份都不是真的,而且這事,就連皇后也知道,並且替他瞞著。
只是畢竟不是皇子,皇后也不能讓他處在皇子的位上,所以才請了高僧說他不詳,是惡魔。但結果,唐妃卻讓唐默演變變成了真正的惡魔。
而這座皇宮,這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就那麼造就了一個無辜的人,然而至今,冷悅都不知道唐默最後去了何處,現在又過得如何。
一旁,雲溪順著冷悅看的方向,然後一聲嘆氣:「小姐,您是不是想起二公子了?」
冷悅看的方向,那不正是唐默所住的宮殿嗎?
想來冷悅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聞言,冷悅也沒有否決,只是緩緩的點下了頭:「他至今都還替我背著殺死自己母親的罪名。你說,我是不是該把這事告訴陛下了?」
「小姐,那是二公子做的決定,而且這麼一來,或者也是好事,起碼他可以離開這座皇宮了。」雲溪說道。
冷悅一聲嘆氣,沒有再說什麼,然後往宮帝的宮殿走去。
這時,宮帝正在御書房裡看著奏摺,聽聞冷悅來了,他頭也不抬了說了句:「讓她進來吧!」
冷悅走進御書房的時候,宮帝正好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後淡淡的說了句:「來了!」
「嗯。」
「那座礦場的事朕已經知道了。」宮帝先行開口,也不裝糊塗:「朕還知道,那兩個逆子也去找過你,這事你別往心裡去,而且朕若沒有猜錯的話,那座礦場的水晶,大概只有你知道吧?」
宮帝與宮長生畢竟是兄弟,雖然年紀相差很多,但他們都是在宮裡長大的,故而對彼此也算了解,當然,他們所學習的東西也大致相同。
可是那座礦場的水晶。那是什麼東西,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所以宮長生估計也不知道是什麼。
冷悅點了點頭:「的確,當時只有我知道那是什麼,當然,如果我不說,估計現在也沒有人知道那些礦石是什麼,只是覺得它是好看的廢物罷了。」
「所以朕為那兩個逆子的事與你道歉,是朕沒有管好他們。」宮帝又道。
聞言,冷悅微微一笑:「我已經罵說他們是廢物了,所以扯平了。」
宮帝的話,很顯然,他也並沒有怪罪自己,畢竟東西是她發現的,她以個人的名義簽下來,那也很正常。
而宮帝的道歉,不就說明了他很清楚這個問題嗎?
宮帝笑了笑:「好吧!那就當是扯平了,對了,一會去看看皇后,她也好些天沒有見過你了,順道去看看她吧!」
「好!」
與宮帝閑聊了一會,冷悅才告辭離開,然後去了皇宮的宮殿。
皇后見她來了,立即高興的讓人準備晚餐,說要讓冷悅留下來一道用膳。
冷悅抬頭看了看天空,笑道:「現在就準備是不是早了點?」
她可是吃了午飯才來的,喝個下午茶的話倒是時間剛好,所以現在說什麼晚餐就早了點了。
「對了,聽說三皇子與五皇子跑去找你了?下次他們再敢去,你給我轟出去,出了事,本宮給你擔著。」皇后提起那兩個皇子就來氣。
平日里什麼貢獻都沒有,就知道玩女子,喝花酒,上賭場,花銀子,正事沒一件,就知道搶奪別人的東西。
現在是看杜氏生意好了,利潤又大,所以想插只腳進來,但世間哪有那麼好的事?
而且杜氏的事業若交到那兩個笨蛋的手裡,還不如直接關門大吉,起碼不用到最後還虧本。
聞言,冷悅噗哧一聲,笑了:「早就轟了,我都叫他們滾蛋呢!只差沒拿掃帚趕他們。」
「真的?」皇后也掩嘴笑了:「對付他們這些不要臉的,就應該這樣,省得他們整天不知天高地厚的。不過也奇怪了,那兩個人怎麼會一起跑去找你啊?」
後面那個問題,皇后也著實是覺得奇怪,照理說,有利益的事,他們怎麼可能找個人來分杯羹,肯定是想著怎麼獨吞,可是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那麼做,而是一起出手,那就讓人想不明白了。
聞言,冷悅沉默半響,然後才道:「會不會是陳貴人與宋美人聯手了?那兩個皇子是笨蛋。但不代表他們背後的人也是。」
陳貴人與宋美人的地位雖然不高,可是能在宮裡生存的女人,哪個不是肚子里拐了幾拐的。
所以若是那兩個女人聯手了,那麼兩位皇子一起跑去鬧她,她也就正常了。
皇后支著下頜,微微皺起了眉頭:「真要這樣,那可就有得鬧了,以杜氏現在的股分,照理說是陛下,你,還有杜老太爺,你們分著三個份額。可是陛下那一份,早晚會交到其中一位皇子的手裡,而太子是最有可能繼承的人,想來,他們是不想把陛下那一份落在太子手中呢!」
冷悅懶懶的聳了聳:「有錢嘛,哪有不搶的道理,更別說他們還有那個資格。」
他們是皇子,是宮帝的兒子,只有是宮帝的兒子,都有可能獲得那份利益,所以他們肯定想要趁早介入,不然到了後頭。恐怕什麼都撈不著。
故而,那兩位皇子,又或者應該說是兩位皇子背後的陳貴人與宋美人才會坐不住了。
至於她們為什麼會聯手,那就更簡單了,如今的宮似景位高權重,單獨一人肯定不是宮似景的對手,所以她們只能聯手行動,等將來得到杜氏的股權了,那時候再分個高下也不遲。
「那你可得幫忙看著點,你是知道的,太子的重心也不在上頭,而且現在是小王爺在代理。他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本宮就怕他著了別人的道。」
皇后那麼說當然不是因為不相信宮長生,對於宮長生,她也是了解的,他就是一個不喜歡弄權的人,不然當初就不會把太子之位交到宮似景的手中的。
所以皇后對於宮長生還是挺信任的,但宮長生畢竟是沙場上的猛將,但不代表他做生意也是塊料,所以這才是皇后擔心的。
冷悅點了點頭:「放心吧,小王爺雖然對做生意不是太在行,但他絕對不是笨蛋,所以總得來說,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至於生意上的事,一般都是由我或者是杜老太爺接手,不會出什麼問題。」
「嗯,那就好,你們一個本是商場上的老將,一個又是商業天才,有你們兩個看著,本宮也安心一些。」皇后笑了笑,也總算放下了一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