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寶寶小紅

這一覺我睡得特別特別好。

果然做了某些比較累的事情后,睡眠質量就蹭蹭蹭的提高了。

符泠比我更累，前天睡在一起時她還讓我枕著她的手臂睡,而昨晚做完不可描述之後，她默默地推開了我要枕她胳膊的狗頭,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縮在角落裡舔舐傷口。

我覺得她這個樣子定然是因為看我爽心裡不平衡。

這太簡單了。

那大家一起爽不就行了嗎。

於是我從背後抱住她，然後對她做了一遍她對我做的事情。

就是那種釀釀醬醬嘿咻嘿咻哎呦哎呦嗯啊嗯啊的事情。

我進去時她特別懵，一頭呲兒毛幾乎根根立起,夾得我手指都痛了。她不可思議的回頭看我：「你在幹嘛？」

我羞嗒嗒的說：「溫情回饋啊。」

符泠：「……」

符泠試圖將我的手拽出來，可是她越拽我越倔強的往裡遊動，最終的結果是她咬著牙差點叫出來。

喘了一會兒，她才紅著臉艱難的說：「我們的關係是這樣嗎？」

「什麼？」

她更不好意思：「就、就在床上時要互相……咳……」

我們從來沒有討論過這種問題，兩個人幾乎默認的都覺得她是上面那個，再加上我懶得動,就想躺在床上爽歪歪，於是就形成了方才她壓在我身上的情形。

我覺得她臉紅的樣子特別可愛,加上一頭沾枕頭就炸的呲兒毛，不由更想回饋她。

她被我熱情的回饋弄得身子都軟了，底褲都濕了，聲音都嬌媚了。

進去釀釀醬醬了好一會兒,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是不是很疼？」

她恨恨的盯著我：「你說呢？」

我嘟起嘴：「那要親親緩解一下疼痛嗎？」

符泠：「……其實你出去對我來說更好。」

雖然嘴上那麼說，她還是扭過了身子，壓上了我的唇。我一張口,她立即反客為主,佔領位置優勢,反壓到我身上來。我被她親的眼前迷亂，大腦空白。

什麼也想不起來，只得用更賣力的回饋來報答她。

最後她身子一顫，憤憤的挖我一眼，從我身上下來，重新背對著我躺下。

我擦乾淨手，學著她的樣子用濕帕子給她擦洗身子，順便學了學老鴇的猥瑣笑容：「爽嗎大爺？」

我的泠不說話，似乎還沒有從剛上了南卿流怎麼又被南卿流上了的震撼中回過神兒來。

擦洗完，我從背後抱住她：「睡罷。」

符泠悶聲悶氣的不說話。

我把臉埋在她的蝴蝶骨中，小聲道：「我愛你。」

她的心跳突然亂了幾下，砰砰砰有力的傳入我的耳朵。

她仍然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覆在我的手上，這一夜，再沒有離開。

***

第二日，上完早朝，符泠去兵部處理事務。

我則叫了魏子明一起去審問前丞相桑謙。

在拿下桑謙后，皇上便問過我要如何處置，我說自然是依照律法處置。

皇上道：「丞相年事已高，不如就撤職免官罷。」

我笑了一下：「皇上怕是忘了，如今朝中已是本宮做主。」

皇上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但又恢復平靜：「那阿流就看著辦罷。」

於是我就叫著魏子明一起看著辦了。

魏子明自從升級為奶爸，從放蕩公子立即轉變成了愛女狂魔，不管去哪裡都帶著小紅，視為掌上明珠心頭肉肉。

所以，當我讓他同我一起去刑部大牢時，他又抱著小紅來了。

我望著小紅揚著小肉手讓我抱的可愛模樣，有點氣悶又有點無奈：「那裡陰陰沉沉怪嚇人的，你帶魏小紅去做什麼？」

魏子明逗弄著小紅的小肉手，滿目溫柔：「放家裡沒人帶，只好一起帶過來了。」

「……你家下人加起來幾百號人，沒人帶？」

魏子明委屈巴巴：「小紅離了我會哭的！」

說著就要做實驗。

魏子明把小紅交給一個宮人，然後脫離了她的視線，順便給了我一個「我一走她就哭個沒完你可別嫌吵」的眼神。

小紅換人抱后，微微一怔，然後看著我，又裂開嘴笑著要我抱，還發出了高興的叫聲。

我複雜的看著躲在草叢裡的魏子明。

魏子明慈父之心大受打擊，還得自己找台階：「她現在是不害怕，等她害怕了就會哭著找我的！」

為了配合魏子明的玻璃心，我只好向小紅做了個鬼臉，嚇唬她：「我把你丟出去喂野狼，嗷嗚~」

小紅看著我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的嘴裡露出幾個大米粒似的小白牙，嘴裡還蹦著幾個模糊的字：「抱……抱……」

我複雜的抱她抱過來，小紅摟住我脖子，咯咯直笑，開心的不得了。

我對草叢裡陰雲密布的魏某人道：「我覺得，她就壓根不知道你是誰。」

這話雖然說的有點過分，但我覺得在小紅的思維里，魏子明充其量就是個喂飯官或者鏟屎官，有沒有他意義不是很大。

自尊心受挫的魏子明衝過來，對小紅伸出雙手：「來，爹爹抱。」

小紅揪著我的頭髮玩。

魏子明：「小紅，爹爹抱抱。」

小紅在我臉上印上一個口水印記。

魏子明：「快來給爹爹抱！」

小紅咿咿呀呀的跟我說著什麼話。

魏子明揉眼睛：「嚶嚶嚶。」

鬧過之後，我抱著小紅上了車，魏子明跟著坐了上來。

午後天氣轉熱，小紅的小臉熱的紅撲撲的。操碎了心的魏奶爸在我複雜的目光中從隨身小背包里掏出一件薄衣裳，讓我給小紅換上。

「不用換，春捂秋凍。」

「小紅怕熱，回頭給她捂出痱子來賴你。」

我只好背過身去給小紅換衣裳。

當將她原本的棉衣剝下來時，她鎖骨上那道狹長的疤痕又露了出來。我摸了摸，覺得心情微妙：「小明，你仔細看過小紅這道疤沒？」

魏子明一臉正人君子的模樣：「當然沒有，即使我們是父女，那也是男女有別，我給她換尿布都是急匆匆的換，哪裡還仔細看她的身子。」

「哦。」

我把小紅抱起來給他看：「小紅的這道疤，跟符泠的好像。你看，連位置都一模一樣。」

魏子明掃了一眼，攤手：「阿泠的我更沒有見過，怎麼，你也要把阿泠脫光了給我看嗎？」

「你是不是又想回去當縣令了魏大人。」

魏子明笑了笑：「就一道疤痕嘛，這有什麼，頂多證明小紅紅跟我們有緣分，在廢墟中恰好被我撿到，恰好喜歡你，恰好跟阿泠有一樣的疤痕。一切都是恰好而已。」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就覺得心情很微妙。

這種感覺不可怕也不討厭，相反卻覺得很美好。我湊近小紅泛著奶香味的臉蛋，啵的一聲親了上去，蹭了蹭她的腦袋：「小紅，姑姑好喜歡你啊。」

小紅揚著小肉手輕輕拍拍我的臉頰，笑著咿呀學語：「……喜……歡……歡……」

魏子明一臉醋意：「熊孩子連爹都不會叫，見了你卻會說喜歡了。」

為了表達他的不滿，魏子明怒吃了一整盒我的泠為我準備的芙蓉糕。

我抱著小紅，把她舉高高：「你爹真幼稚。」

小紅就像是聽得懂一樣彎著眸笑，眼神中有小孩子特有的單純和溫柔。

到了刑部。

刑部侍郎早已在外候著了，魏子明下了車，與刑部侍郎客套了幾句，然後才將我扶下車。

刑部侍郎又帶領下屬給我請安，又啰嗦了許久。

而後魏子明走在前面，我抱著小紅跟在他身後，走進了關押桑謙的大牢。

一開始我沒有露面，只讓魏子明先去審他。

人贓俱獲，這樁案子怎麼也不會冤枉了他。只是我想知道，我失憶以及接二連三的遇襲到底是不是與他桑家有關。

老傢伙吃不住刑，才打了幾個板子就招了：「姝雅死了，我恨毒了公主，恨不能將她一刀刀剮了。那時候也派了許多死士去宮裡行刺，可宮中禁衛森嚴，除了尋常守夜的侍衛外，竟還有好幾路人馬守在鳳祥宮暗處保護著她。呸，公主無道，有什麼值得保護的！她應該死，應該不得超生！」

這話沒說完，魏子明就氣的一腳把他踢翻了。我這哥哥就是這樣，雖然自己嫌棄我嫌棄的要死，卻容不得別人說我的不好。

魏子明道：「據你所知，當時鳳祥宮外有哪路人馬？」

桑謙不答。

魏子明淡淡道：「來人，大刑伺候。」

下屬拽著桑謙往刑具上拖。

桑謙嚇破了膽，忙道：「有大皇子的人！有符將軍的人！還有、還有一個我不確定……」

魏子明步步緊逼：「你不確定的人是誰？」

「是、是……」

魏子明招了招手，下屬將繩子繫到桑謙的脖子上。

桑謙嚇到大叫：「似乎還有安二小姐的人保護公主！」

安二小姐。

櫻落？

這個答案在我意料之外。

她竟不是要害我，還是派人保護我？

「此話當真？」

我抱著小紅從陰影里走出去。

「當真！當真！求公主給我一個了斷，不要再折磨我了。」

曾經風光無限的丞相拚命磕著頭，不斷地哀求著。

再抬頭，露出一雙渾濁腌臢的老眼。

懷裡的小紅突然害怕的大哭起來。

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的哭聲，好似受到過什麼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