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出兵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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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劉大夫對小童擺了擺手:「這劑葯煎起來怕是有些麻煩,你別插手了,弄壞了反倒不好。」
小童哦了一聲,垂首退到一旁。
劉大夫在旁站了許久,盯著白芙手裡的動作一眨不眨,心中既是佩服又是惋惜。
佩服的是這姑娘一手絕活,不僅藥方配得好,而且對藥材的分量更是十分清楚,隨手一抓便是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起初不信,為防用量不對反而傷了身子,還叫葯童重新稱了一遍,結果當真是準確無誤分毫不差。
惋惜的是這樣一個人才卻是個啞巴,既不會說話也不會識字,莫說是交流一下彼此行醫的心得,就是正常溝通也頗為費力。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心中也更加佩服。
一個不識字的人,要想將成百上千張方子熟記於心,那就只能靠腦子生生的背下來才行。
他行醫多年,自認醫術排在中上之流,卻也不敢說自己有這兩樣本事中的任何一樣。
而這位姑娘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必定是經過十分嚴格的訓練,吃過許多常人未曾吃過的苦。
那位教授她醫術的人,定然也非尋常之輩。
單就將那些醫書及藥方灌進一個不識字的人腦子裡,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位姑娘若是要熟記百遍,她的師父怕是也要誦讀百遍吧?
佩服,佩服。
可惜,可惜……
劉大夫正在心中感慨的時候,蔣巔來到了這裡。
他剛剛先回了林蕭給他安排的院子洗了澡換了衣裳,此時一身清爽。
見白芙正坐在小板凳上煎藥,便隨手搬了個板凳坐到她身邊。
白芙還記得白日里他脫褲子的事,看他要多不順眼有多不順眼,一邊給藥罐扇著風,一邊扯過另一柄扇子擋在兩人之間,連眼角都不想看到他。
蔣巔笑了笑,將扇子拽走扔到一旁。
「我在外院,你在內院,今晚原是見不著你了的,結果聽說你又來藥房煎藥了,我就趕緊過來了,還能趕在睡覺前再看你一眼。」
看什麼看!有什麼可看的!
白芙伸手想把扇子夠回來,蔣巔猿臂一伸,把那扇子扔到了更遠的地方。
白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撇過頭去不理他了。
蔣巔見他還在生氣,耳根還有些微微發紅,湊過去低聲笑道:「還在害羞呢?你以前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可害羞的。」
啊啊啊這個混蛋!再亂說話我拿燒火棍燙你信不信啊!
白芙一邊在心裡罵他一邊轉頭看向四周,生怕他剛剛那番話讓人聽見了。
蔣巔以前不明白女孩子家害羞,現在多少明白一些了,抬起頭對藥房里的人擺了擺手。
「你們都出去。」
小吉聞言立刻退了出去。
葯童和劉大夫猶豫一番,最終也垂首離開了。
白芙一手握著扇子一手抓過燒火棍,滿臉戒備的看著蔣巔。
你讓他們出去幹嗎?你要做什麼?
蔣巔沒將她這個動作放在心上,猶自低聲哄勸。
「別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說完又覺得不對,等以後阿芙願意跟他睡了,難道他還不脫褲子了不成?
想到這兒忙又改口道:「以後我脫褲子前一定先告訴你一聲。」
我……
我……呸!
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你脫褲子關我什麼事?告訴我幹什麼?誰要知道你脫不脫褲子了!
白芙臉色漲紅,扭過身一腳踹了過去。
蔣巔本能攔住,但想著她在氣頭上,讓她出出氣也好,便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腳,連人帶板凳一起歪了過去,之後沒事人似的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把板凳扶好又坐回了他身邊。
「其實你真的不必生氣。」
他坐回來又開始語重心長的安慰白芙。
「你看了我又不是我看了你,你什麼損失都沒有還佔了便宜,應該高興才是啊。」
他常年生活在軍中,身邊那些大老粗們要是有誰偷偷看了哪個女人的身子,都跟佔了多大便宜似的,能私底下炫耀好幾天。
所以他下意識的覺得,看了異性的身子應該是件佔便宜的事。
只是以前他對占這種便宜沒有興趣,如今有興趣了他的阿芙又不肯給他,想想也是挺鬱悶的。
白芙聽了蔣巔的話氣的想把藥罐砸他身上去。
我佔了你的便宜?
那要不要我把眼睛挖出來賠給你啊!
蔣巔見她不僅沒消氣還越來越凶,實在有些鬧不明白女人的火氣怎麼那麼大。
他勸了這麼半天,她怎麼一句都聽不進去呢?
「那你說說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消氣?只要你說,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好啊!
白芙刷的伸手,玉蔥般的手指直接指向門外:請你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蔣巔順著她的手指看了一眼,收回視線。
「這個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能來看你一眼,待會兒你回內院我就見不著了。」
呸!
白芙憤憤的收回手:說好的只要我說什麼都願意去做呢?騙子!
蔣巔嘿嘿的笑,索性撇開這個話題,問起別的。
「阿芙,你怎麼會那些豪門大戶的禮儀啊?我剛剛看你對林蕭施禮,動作一點兒都沒錯,像是專門有人教過似的。」
白芙怔了怔,眼中眸光微黯,神情有些失落。
的確是有人教過,是師父專門給她請的教習嬤嬤。
那位嬤嬤據說是從宮中放出來的老宮女,離宮后就在各個世家大族之間□□閨閣小姐們的禮儀,十分難請,師父也是花了好大力氣才把人請來的。
可是白芙並不喜歡學這些東西,覺得枯燥又無趣,而且根本毫無用處。
但師父堅持讓她學,她問為什麼,師父說萬一以後她嫁到了大戶人家,卻半點兒規矩都不懂,那豈不是舉步難行?
白芙撇撇嘴不以為意,學的也不用心,師父對此十分生氣,這麼多年頭一次用戒尺打了她,打完之後她沒哭,師父自己卻哭了。
白芙自幼是師父養大的,把師父當做親生父親一般。
她當場就嚇壞了,一再保證以後一定好好跟著嬤嬤學習再也不怠慢了,師父這才放下心來。
後來她學成了,連嬤嬤都誇讚她聰慧乖巧,卻沒想到……師兄回來了,得知此事後跟師父大吵一架,幾乎決裂。
他生氣,可是不敢去找白芙,他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太暴躁了,好像瘋症真的又要犯了似的,他怕自己一發作起來做出什麼追悔莫及的事。
獨自生了一天的悶氣后,直到夜深他才來到白芙的房間。
綠柳聽見輕微的敲門聲,迷迷糊糊的起身去開了門,一見外面站的是他,立刻就清醒過來了,下意識的將打開的門又關上一點兒:「將軍,您……您怎麼來了?」
那聲音里還帶著一絲戒備和警覺,讓蔣巔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一把將綠柳推到一旁,抬腳就邁了進去,直奔內室的白芙而去。
綠柳急忙追了上去,語氣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