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組織
神秘組織
月色如水，就在離陽出村子只有十里的山間小路上，有一隊融入夜色的人正在快速前行。
突然，領頭的人低喝一聲：「小心！有埋伏！」整個隊伍立時停了下來，後面的人快速散開，樹上，斜坡上，巨石上，一個戰鬥的隊形馬上展開來。
領頭直到己方的隊形完全展開，沒有受到想象中的攻擊后才鬆了口氣，不過也對對方不抓住機會攻擊有些不解，沉聲問眼前擋住自己去路的人：「你是誰？你身後還有多少人？一起出來吧！你們已經失去了伏擊我們的機會了。」「我只是一個雇傭兵，這裡也只有我一個人。我沒想過要伏擊你們，只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領頭向後做了一個準備攻擊的手勢，但擋路的人視若無睹，自顧自的說：「放過那個村子的人，我可以保證你們的秘密不會泄露出去。」
領頭眼神一寒，大喝：「動手！」
話音剛落，擋路者身後就閃現出兩個矯健的身影，兩道寒光直奔擋路者的要害！
很明顯這兩個攻擊的人也是領頭帶來的，但卻不知何時繞到了擋路者的後面，突下殺手。但是這凌厲的兩擊卻落空了，擋路者消失了。
「我知道光憑口舌沒用…你們可以按計劃行事，如果你們能殺掉我的話。」擋路者站在一塊巨石上居高臨下的說，背對月光的他看不清面容，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領頭知道遇上高手了，但己方人數佔優，大有機會殺死他。不過這個人速度太快，必須防止他不敵逃跑，從他之前說的話可以知道自己邊的秘密他已知道，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丁三丁四和我一起出手，其他人圍住他的去路，伺機而動，上！」
領頭和之前出手的兩人同時撲向巨石，其他人迅速散開包圍了巨石。
「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你們組織所圖不小啊。」擋路者輕嘆，左手拍開第一把劍，右手捏住了第二把劍，再順勢一帶就架住了第三把劍，然後掌拳肘齊動，「碰碰碰」，攻擊的三人就各自挨了一記重擊，悶哼著倒退了回去，扶著胸口踉蹌落地，臉色無比難看。
他們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但沒想到他能這麼輕鬆擊退己方三人的全力一擊。這樣看來要殺了他的話己方必須要有一半人同時出手，但圍攻一個人三人已是空間飽和，人太多反而會因相妨礙而使得放不開手腳，總戰力還會下降。車輪戰的話即使能把他耗贏，只怕剩下的人也不足以形成一個能留下他的包圍圈了……
「想好了沒有，憑你們這些人還留不住我，是不是要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呢？」擋路者依然不咸不淡的說，似乎吃定了他們。
領頭一咬牙，說道：「這種事我決定不了，就算我能決定也絕不答應，我們組織絕不能被脅迫！」
「不不不，這不是脅迫。」擋路者搖頭，「這只是一種平等的交易。你們要保守自己的秘密，所以要殺人滅口。但事實上知道你們秘密的只有我一個人，你們要殺的只是一群無辜的普通人。而我想保住這個村子，提出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方案，你們放過這個村子的人，而我保證不泄露你們的秘密。」
「哼！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的話。真的如你所說，你能得到什麼好處？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只想求個心安而已。」擋路者無奈地說，「是我惹出的你們，怎們能眼睜睜看著一群無辜的人替我受難，如此而已。」
「門獸是你殺的？」領頭沉聲問道。
「是我殺的，本來我也以為只是一樁普普通通的老虎傷人事件，哪知一次性就宰掉了三隻老虎，就知道惹到麻煩。」擋路者自嘲的笑了笑，「我想用一把火掩蓋掉一切，可惜你們太聰明了，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把戲，不能眼睜睜看著一群無辜人因我而死，只能站出來和你們談條件了。」
「可惜我們組織有自己的一套做事的方法，而且我們也沒有愚蠢到去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你身懷絕技卻隱匿小鎮八年，本來就是我們組織重點防範的對象，現在怎麼會聽信你的話！」領頭者斬鐵截釘的說。
擋路者訝異地抬起了頭，月光照清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張非常年輕的臉，正是月落。月落很驚訝：「原來你們早就注意到我了，我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夠好了。」
「千林山雖然不是晉國有名的高山，但是確實這片地界的最高峰，而且險峻程度比之天梁山有過而無不及，你卻上下自如。你以為這片大山人跡罕至，不曾防範，但這一帶都在我們組織的監控之下，早就知道你身懷絕技。你很年輕，我們曾經懷疑你是其他自詡正義的大組織培養的後起之秀，暗派來企圖對我們不利的，若不是小鎮里有一個我們不能得罪的人，而你表現出來的身手也讓我們倍加謹慎，我們早就對你動手了。還好接下來八年裡你都沒有做出任何針對我們的行動，我們最近兩年也開始放鬆了對你的監控。可惜，現在你卻殺了門獸，發現了我們的存在，我們必須重新估計你對我們組織的威脅。」領頭者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語氣轉為凌厲：「但在此之前，必須先殺光那個村子的人，扼殺一切對組織潛在的威脅！」
月落挑挑眉，說：「你們不用估計了，如果你們動了那個村子的任何一個人，我馬上就會把你們組織的秘密公佈於天下，而且從此與你們組織不死不休。但如果你們肯放過他們，我會幫你們保守秘密，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威脅。你也不用再拒絕，我想這件事你也做不了主，還是回去讓你的上頭決定吧。」
「在這期間我們組織的事被泄露出去了呢？你要以死謝罪？」領頭者冷笑。
月落皺了皺眉頭，貌似人家也很難這樣相信自己，沉思了一會，說：「他們確實不知道你們的秘密，不可能泄露你們的秘密的，這點我向你們保證。至於你們擔心的問題。」月落停頓了一下，強硬地道：「相信我，你們不確定自己的秘密會不會被泄露。但是不相信我，傷害了那個村子里的任何一個人，那麼你們秘密絕對會公諸於天下。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保證，那麼只要知道我有這個決心就夠了。」
「哼，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外強中乾，虛張聲勢用的緩兵之計！」
「看來你們組織對我也不是很了解嘛，雖然我自認敵不過你們整個組織，但就你們這些人，我要殺掉也不用那麼麻煩。」月落冷笑，抬起右腿，猛然踩下，「砰！」，他腳下的巨石登時碎成粉末，四射散開！
領頭者大驚，來不及後退避開迎面撲來的碎石塵浪，就感覺到了有一隻冰冷的手指抵住了自己後頸，月落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你覺得我有必要多此一舉么？」
領頭者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恐懼，屈辱，憤怒的感覺一瞬間全部湧向大腦，他何曾試過被人隨意就制住要害談論自己的生死？他狠狠地咬著牙：「好，你果然夠強。」
「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沒有相應的力量就得不到相應的重視，這也是你的想法吧。」月落淡淡地說，卻沒有收回自己手指的意思。
領頭者的聲音冷靜了下來：「好，我會向上頭稟報你的話，在上頭命令下來之前我們不會動那個村子一個人，但如果我們的秘密被泄露出去的話，我們將屠盡那個村子的人，而且消息傳多遠我們就殺多遠，傳入一個小鎮就屠掉一個小鎮，傳入一個城市就屠掉一個城市，並且與你不死不休。」
「那是泄露之後，我不會讓它發生。」月落剛想收回手，突然心底有了警覺，一把推開領頭者，自己也快速閃到一邊。
「很好，果然很強，難怪丁大他們對付不了你。」月落原來站的位置布置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來者收回自己擊空的拳頭，淡淡地術說。
月落挑挑眉，說道：「你就是他們叫來的高手吧。剛才你們的人還在我的手上，你這樣出手不怕我失手要了他的命嗎？」
來者不重不輕地說：「情況特殊，剛才是個機會，如果能用丁大的命來換你的名，相信丁大一定會很樂意的。」
丁大，也就是之前的領頭者沉聲道：「沒錯，我毫無怨言，大人做的沒錯。」
「我低估了你們組織的團結了。」月落也無所謂，「你確實是個高手，不過要留下我恐怕還不夠。還有什麼後援就一起上吧，一次性把你們打服了才能讓你們接受我的提議。」
「沒有其他人了，這次就我一個人和你打，如果我留不住你那麼其他人來了也是白搭。丁大你們退遠一點，等一下我會全力出手，只怕很難顧及你們。」來者淡淡地吩咐。
「是！」丁大恭敬地應聲，舉手做了一個手勢，原本圍住月落的人迅速散開隱入樹林。
月落皺皺眉，剛要出手，來者說道：「不用擔心，在確定我能留下你之前，他們不會對那個村子的人出手的。你還是專心地和我打一場吧。拔你的劍，你很年輕，但我不會留手。」來者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劍。
利劍。這是月落對這把劍唯一的印象。鋒芒畢露，殺氣稟然。本來來者並不能帶給月落太大的壓迫感，但一劍在手，他的氣勢似乎變強了許多，讓月落不得不正視了。
「我沒帶武器，你出手吧。」儘管如此，月落還是這樣說。
「是嗎，武士的武器應該是永不離身的，以你的身手不會不知道吧。」來者的聲音變得冷厲，「不管你是看不起我還是什麼原因，我都不會有所保留。記住了，我叫罪人。」聲音一落，罪人已經閃身沖向月落，劍尖直指月落的咽喉。
被誤會了啊，月落心裡苦笑，右手一翻拍開刺來的利劍，側身迎向罪人，左拳重重地擊向罪人的胸口。
罪人的劍由於月落的欺近已經沒有了攻擊的空間，但罪人還有左手，同樣是重重的一拳，對上了月落的左拳。「碰」一聲悶響，兩人同時悶哼了一聲倒退開來，兩人分開時罪人的劍順手一拉，在月落的左拳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哼。」月落低頭看了一眼左手的傷口，說道：「沒有武器果然比較吃虧啊，既然這樣，那我也只能用點真本事了。」說完月落握緊雙拳，借著月光，罪人便看見了他雙拳升騰起一層氣焰，扭曲了後面的景物。
「真氣外放？你的背景果然不簡單，看來我們的一開始的猜測並沒有錯啊。」罪人雙眼慢慢變得陰冷，隱隱中還帶著一絲怨恨。
月落髮現了罪人的異樣，他有些不解，他現在並不是罪人組織的絕對敵對面，罪人的怨恨從何而來？果真是因為他對罪人所屬的組織潛在的威脅嗎？這樣也不怎麼合理吧，因為罪人的眼神很像在看一個勢不兩立的仇人。
來不及想更多，罪人的劍再一次刺近了月落的咽喉，但這一次月落再也不用避開他的劍刃了，有真氣加持的雙手足以硬抗罪人的劍。月落左手直接一把抓住罪人的劍尖，右拳毫無花俏地轟擊罪人的胸口，拳頭上噴涌激射的真氣瑰麗而致命！
罪人大驚，抽不回自己的劍，要左手倉促地接下月落這真氣外放的蓄力一拳無疑是痴人說夢，無奈之下只能棄劍後退躲過月落的拳頭。
月落一拳擊空，也不追擊，右手握住奪來的劍，劍尖遙指狼狽後退的罪人，雙手的真氣逐漸淡去。「我好久沒用劍，不知我的劍藝是否有退步太多。」
罪人穩住身體，眼中的怨毒之色更濃，大喝：「丁大，給我劍！」一把劍從樹林中拋出來，罪人接住，「再來！」整個人如箭一般射向月落，雙手揮劍重重劈砍而下。「死啊！」
月落也是雙手握劍，穩穩地架住了罪人的瘋狂一擊，「如果你只有這種程度，那麼我們大可不必繼續打下去了！」回身引劍，撥開罪人的劍的同時回劍直刺罪人右肩。
「這就是你們所謂上等人的劍道嗎？全是花俏而不實用的動作！」罪人冷聲嘲諷，根本不用收劍格擋，劍柄回收撞開了月落的劍，緊跟著又是一輪兇猛無比的進攻。
月落也想不到罪人這出其不意的反擊，一時間也被逼得手忙腳亂，但總算擋下了罪人的這一輪進攻。但罪人的話卻讓他很疑惑：「上等人？什麼意思？」
「哼！」罪人又一次的進攻無功而返，引劍飛退，道：「你不知道嗎？真氣心法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麼珍貴的東西，都被一些大家族大組織獨佔，不肯外傳他人。你沒有相應的背景如何修得這真氣外放！」
「是嗎？你說你無法學到正統的真氣心法，但你好像也不算弱嘛，至少也能算個高手了。」月落皺皺眉，「不滿意自己的力量？果然還是太貪心啊。」
「貪心？你知道我為了得到這份力量付出了什麼嗎？哼，你們上等人永遠不會明白我們的無奈！看著我的眼睛！」罪人憤恨的大吼，眼中閃現異樣的光芒。
月落眼神凝固，因為罪人的瞳孔居然慢慢變成了妖異的，銀色！
「銀瞳！」
「就是為了得到這份力量，我變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為了力量而出賣靈魂，你有過這種悲哀嗎！上等人！」罪人狂吼著，揮劍砍向月落的胸口。
月落跳起躲開了罪人的攻擊，「果然力量和速度都提升了好多，只需要讓眼睛改變顏色就能獲得這種力量嗎？有何悲哀可言？」月落嘴上不痛不癢地說著，眼睛卻變得冰冷無比。
「哼，你果然只是一個只會花天酒地一味享受你那生來就高人一等的生活的廢物，居然連這雙眼睛的來歷都不清楚？你們上等人不是一直最害怕這雙眼睛的主人嗎？還是說你們已經天真到以為修羅真的永絕於世了？哈哈，那就讓我來重現你們的噩夢吧！」罪人大笑，速度暴漲，閃身便出現在月落身後，長劍攔腰斬向月落。「去死！」
「修羅？修羅之瞳嗎，挺威風的名字。」月落回身豎劍封住罪人的這一斬，但卻被罪人的力量轟得連退好幾步才停了下來。「那麼，修羅究竟是什麼？」
罪人見幾次攻擊都沒能傷到月落，心中的怒火越加高漲，狂吼道：「想知道就去地獄問修羅王吧！死啊！破嵐！」一道巨大的劍嵐劃破夜空，直斬月落！
「不肯說嗎，這些也夠了，剩下的我再去查吧。」月落無視罪人那氣勢驚人的劍嵐，慢慢閉上了自己那冰冷如水的雙眼，迎向那巨大的劍嵐。「血刺！」
一陣短暫的死寂。
「怎麼可能！你居然……」罪人死死地盯著那把刺入自己腹部的劍，不可置信。
「噹啷」一聲，一截斷劍落在了地上，月落面無表情地把手中剩餘的半截劍從罪人腹部抽出，說道：「你的劍真脆弱啊，不過也好，這把劍不斷的話刺中的就是你的心臟了，真殺了你我和你們組織就成死敵了，我最初的目的也無法達成了。」
罪人一手捂住傷口，一手持劍指向月落，連退幾步，「你究竟是誰？有什麼目的？」
月落隨手把手中的斷劍扔掉，轉身說道：「我只是一個傭兵，我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們別對那個村子出手，他們不知道你們的事。若你們還是不能放心的話，那就竭盡全力來殺我吧，我死了你們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叫月落，告訴你們上層的人，在我死之前最好不要動那些人一根毫毛，否則我會盡我所能毀掉你們組織，不管是公布你們的秘密還是自己動手，我都會做到。」
月落正要離開，卻被丁大喊住：「站住，快束手就擒，不然我就殺了他！」
月落回頭看了一眼，丁大手裡抓住的是暈掉的陽出，冷笑一聲，回過頭來，說道：「別用這些幼稚的手段，我還沒傻到相信用自己能換他們不死。敢殺他們你就試試看，我會給你們回答的。」說完就躍入黑暗之中，消失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