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4 養父為上(三)
「安,安寒!」男孩想衝上去查看下少年的傷勢,但隨即便被那個染著黃髮的男人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疼的讓他直接彎下了腰跪在了地上。
生理性的淚水從眼眶溢出,白曉澎絕望的想著:乾脆……就這麼妥協了吧……這樣,自己的同學就不會因為他而被打的半死不活。
此時,天邊殘陽似血,血腥味緩緩流動於這個陰暗偏僻的巷子里,危險暴虐的因子在黑暗中蠢蠢欲動。
「怎麼,剛剛不是還很吊么?」黃毛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少年,嗤笑一聲。
接著,便見黃毛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水果刀,漫不經心的比劃了兩下,用腳侮辱似的抬起了少年的下顎。
散落於眼前的黑髮被汗水打濕了些許,溫寒就這麼面容平靜的望著這人噁心的嘴臉,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
「喲,大哥打算動刀子玩?」站在另一邊的男人邪笑了一下,眼裡隱隱泛著噬人的光。
「學生嘛,臉應該是很重要的來著……呵。」
「別廢話了,今天老子要是不廢掉他一隻手老子就不是在東區混過的,**!」之前被溫寒揍了一拳的男人狠狠的握了下拳頭,冷冷道。
「好好好,老三別急,等我刮花了他的這張臉,隨你折騰。」黃毛陰鷲的笑了笑,接著,便放下腳俯下.身子,漫不經心用刀子輕輕將少年的劉海拂開,「來,我們好好的玩……」玩。
黃毛驀地睜大了眼,呼吸不由一窒,「媽的,原來還是個好貨色。」
「說什麼呢……操!」老二在看到少年的臉后,也震驚的罵了一句。
「這下,可有的玩了……」黃毛看著少年的臉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這就讓一旁緩緩回過神來的白曉澎痛苦的低吼:「不!你們這樣是會糟報應的!唔!」
老三直接抬腳向男孩的胸口踹去,陰冷的笑了笑,「別急,他玩完了就是你,一個一個來。」
黃毛興奮的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少年的臉,那渾濁的眼裡充斥著露骨的谷欠望,然後便見唇角帶血的少年緩緩的笑了。
——那笑容艷麗的,猶如在死亡之地中盛開的妖花。
——糜爛,危險到極致。
「咔。」
骨頭的錯位聲清脆的響徹於巷子里,溫寒單手扣住黃毛的左手腕,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此時他們靠的極近,而正當黃毛痛的冷汗直冒打算反擊時,溫寒的右腿便猛的發力從男人的身後往前狠絕的掃去,接著黃毛的膝蓋與水泥地狠狠的撞到了一起,發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響。
黃毛雙膝跪在地上痛的根本說不出話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痙攣著,刀子「咣當」一聲掉在了他的面前。
——宛如一個巨大的諷刺。
所有的一切動作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另外的兩個男人震驚的睜大了眼。
陰冷狠厲的氣勢沉沉的壓在巷子里,溫寒勾著淡色的唇,慢條斯理的將沾血的袖子挽到了胳膊肘處,抬手將額前的劉海向後梳去,露出了飽滿的額頭。
「啊,這下,可真是有的玩了呢。」
少年歪著頭展開了一抹天真無邪的笑,那漆黑的瞳仁深不見底,襯著臉上的血跡顯得愈發詭譎。
「……呵,你小子,很吊啊!」老二低吼一聲動作迅猛的向少年沖了過去,暗道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而已!
溫寒見此,笑的愈發肆意了,他側身動作輕巧的躲過男人襲來的拳頭,然後高高的抬起左腿,快很準的側踢向男人的頸部。
而就在此時,令人膽寒的殺意從身後傳來,溫寒迅速收回腿矮下身子,襲來的水果刀險險的削斷了他的幾根頭髮。
「給老子,去死吧!」
老三眼裡閃現著瘋狂的色彩,布滿著血絲的雙眼看起來無比渾濁,他低吼著向溫寒再一次高高舉起了刀子。
接著溫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手奪過了男人手裡的刀,目光平靜的單手抓住男人的頭髮往牆上狠狠一撞,丟垃圾似的將其隨意的甩在了地上。
隨即,少年動作乾淨利落的跨坐在了男人身上,他扯住男人的衣領緩緩湊近,另一隻拿刀的手則慢慢揚起。
「不……不!我錯了!我錯了!」男人崩潰的搖著頭,驚恐的嘶吼出聲。
然而刀子卻還是直直的向男人的右眼刺去,帶著陰冷的殺意。
「不——!!!」
男人拚命掙扎著,絕望的吼出了聲。
接著下一秒,刀尖在距離男人右眼的兩厘米處穩穩停住了。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溫寒盯著男人盯了很久,最後,他聲音沙啞的說道:「以後……不要在這麼幹了。」
男人瘋狂的點著頭,磕磕絆絆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不會了……」
聞言,少年緩緩的把刀從男人的右眼上方移開了少許,正打算起身的時候,他的肩膀卻被人從身後輕輕按住了。
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將少年密不透風的包裹了起來,接著他拿刀的手被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覆住,然後,那隻手控制著他猛的刺了下去。
「啊啊啊————!!」
男人痛苦的哀嚎立刻響徹在了整個深巷,聽起來異常的凄厲可怖。
溫熱的鮮血噴射到了少年的臉上,讓他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硬了起來。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的響在溫寒的頭頂。
「作為慕家的人,怎麼可以這麼心慈手軟。」
少年的身體不禁一顫,他立刻想抽出被男人桎梏住的手,但其結果卻是被男人強勢的扣住,帶著他拿刀的手輕輕旋轉了半圈。
「啊啊啊啊——!!!」
男人哀嚎的愈發凄慘,溫熱的血液順著他涕泗橫流的臉流下,從而顯得愈發可怖。
「記住了么阿寒。」男人壓低了嗓音湊近少年,稜角分明的臉上無波無瀾,「這是我教給你的第一課。」
語罷,慕子淵鬆開了手站直了身子,接過程珂遞過來的手帕,目光淡淡的將手上的血跡擦拭乾凈,「程珂,都處理了。」
「是。」
「不!饒了我,饒了我!求你……」
程珂沉著臉直接打電話叫來了幾個保鏢,將三個人拖向了巷子深處,只留下愈發凄慘的求饒聲。
接著沒過多久,巷子里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溫寒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了旁邊跌坐在地的白曉澎,但見男孩神情恍惚著,目光渙散。
「你的。」
溫寒將地上的書包撿起背在身上,又把另一個書包順手遞給白曉澎,聲音低啞。
「……噢,噢,謝,謝謝……」白曉澎接過書包,彷彿突然回魂似的,他仰著頭目光熱切的看著溫寒:「真的!太感謝你了……謝謝……」
「沒什麼。」少年低垂著眼,淡淡的應道。
而一直看著這一切的慕年則是冷著一張臉,眼底翻滾著強烈的妒忌,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陷進肉里。
——不過是一個養子而已,憑什麼得到了父親的承認和注視。
——慕家的人,從來就只有我和父親而已,他安寒算什麼東西。
——更何況還讓父親觸碰了他骯髒的手和肩膀。
——不可饒恕……
——不可饒恕!
「程珂,將這孩子安頓好。」慕子淵淡淡的掃了一眼白曉澎。
程珂聽此,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回去了。」
說完,慕子淵便邁開腿率先往車子的方向走去,慕年見此,輕蔑的掃了一眼溫寒,也快步跟了上去。
溫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隨即他便被滿手的血刺痛了雙眼,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系統,你是死了么?
【系統:看的太入迷以至於我都忘記了我的存在。】
溫寒:你這句話好像是個病句。
【系統:啊哦。】
溫寒:我覺得我有點神經衰弱……這劇情發展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系統:……我也沒想到慕子淵會過來對你直接上手教你戳人,好迷啊。】
溫寒:阿西吧不說這個了,哎嘿,話說我剛剛的表演怎麼樣!是不是超棒!
【系統:哦,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溫寒:沃日。
「少爺,慕爺讓您趕緊過去。」程珂拿著手機,笑著對站在原地的溫寒道。
聽此,溫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血跡斑斑的校服,嘆了一口氣邁開了步子,「好的。」
溫寒:好煩,我還想今晚不回去了呢……在外面找個小旅館,洗個澡,然後去附近的gay吧看看小哥哥啥的……
【系統:你特么也就想想吧:)】
溫寒: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