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活著比死更難
楚若祁下葬后,深夜漠塵就帶著人把他給挖了出來,配合阿離送去的葯,人總算是沒事了。
而楚若祁一死,他所有的兵權都被言翊交給了蘇慕白,一時間蘇慕白成為這都城最有權勢的人。
緊跟著的就是蘇慕白和阿離的婚事,楚長歌因為身子受寒只能在家中休息,阿離也用此事為由推后了婚禮。
「王妃,我明明喜歡蘇慕白,可是為什麼我竟然有些不想嫁給他?」阿離看著蘇府送來的東西,雖然好看卻提不起勁。
這裡唯有楚長歌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拉著阿離的手,「你還有些日子想這件事,阿離,我希望你一定要想清楚。」
阿離哪是安靜下來想事情的人,通常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她轉眼就忘了,絕不會為此去多想。
可是阿離不知道她曾經為了想明白夜行的心思,幾日都不吃東西。
院子外,蘇慕白查看自己送來的東西,紫眠見無人便走了上去,「你現在手握重權。可查到一點關於夜行的事情?」
紫眠了解夜行為人,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
蘇慕白聽聞搖頭,「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消息,我就去了他常去的幾個地方,可是一無所謂,不過我曾去天闕殿查探消息,你可知蘇憐突然像是不認識我一樣,對我的暗號答非所問。」
「蘇憐?」紫眠想起夜行也曾說過蘇憐不對勁。
蘇慕白和蘇憐那是一起長大的,蘇憐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呢?
「你找些人盯著天闕殿,我覺得裡面有貓膩。」紫眠叮囑蘇慕白。
……
皇宮的冷宮深處,原本正得寵的寧貴妃如今卻被關在這裡。
楚靈溪摟著發熱的寧清心,淚水含在眼眶之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寧清心一起哭,看著她瘋瘋癲癲的胡言亂語,楚靈溪知道寧清心這輩子算是毀了。
楚長歌生子身子大傷,聽說楚若祁也死了,楚靈溪雖然看不慣楚長歌,但是楚若祁也是她哥哥,聽說死訊后她卻無能為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大哥!你怎麼死了?」楚靈溪摟緊寧清心。
她想起曾經為了得到楚若祁的寵愛,她不斷地打壓楚長歌,就為了成為楚若祁心中真正的妹妹,或許她失敗了,但是楚若祁待她不薄,到底是誰殺了他?
也不知道寧清心怎麼就突然醒了過來,「是言翊!一定是言翊!是他殺的!是他殺的!」
楚靈溪聽著她的瘋言瘋語,不禁落下了淚。
寧清心卻站了起來,她來回走動著,「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全公公打暈了我!為什麼?」
楚靈溪陡然之間像是明白了什麼,「貴妃娘娘,你看到全公公打暈了你?你確定嗎?」
「靈溪,我的孩子呢?靈溪,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寧清心又瘋了。
楚靈溪想起了那日的一幕。最後帶著檀香出現指證鳳馨的人正是全公公,可是全公公與這後宮的人無冤無仇,除非是……他。
正當楚靈溪想事情的時候,寧清心突然暈了過去。
楚靈溪扶起她,「貴妃娘娘,你快醒醒,難道你就這麼看著殺了小皇子的人逍遙法外?」
絕望讓楚靈溪不知所措,沒有寧清心的幫助,沒有楚長歌的提點,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我的孩子,我要殺了那個人!殺了他!」寧清心又開始哭鬧不已。
寧清心的病越來越嚴重,之前還有安靜的時候,現在卻越來越胡鬧,發燒也是連續著好幾日,人也燒糊塗了,一會能說上幾句,一會便開始亂說。
楚靈溪不想就這樣看著寧清心死在這冷宮裡無人問津,將開始發抖的寧清心扶到床榻上,這裡是冷宮能給她們用的都是最差的,看來皇后就是不想讓寧清心活下去了。
「貴妃娘娘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人。」楚靈溪原本以為自己也會是一個冷血的人,可是看著身邊一起進來的女人一個個死去。她的心也開始害怕,尤其是當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她拍打著冷宮的門,可是回應她的卻是鐵鏈的聲音,門被鎖了起來,皇后不只是要寧清心的命,更是想讓她也陪葬。
「救救我們!」捂住的楚靈溪開始哭泣,原本不敢大聲哭泣的她,終於意識到慢慢死去的痛苦。
她不想讓寧清心看出她的弱懦,擦過眼淚,回到房中,卻發現,寧清心竟然摔了杯子用碎片想割自己的手腕。
「你這是幹什麼?」楚靈溪上前拿開碎片,扶著寧清心。
此時的寧清心像是清醒了過來,一臉的悲傷,「我要死了,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痛快些。」
「你不是念著要報仇嗎?這樣就認輸了?當初你進宮可是一臉高傲看不起我們任何人。」楚靈溪想安慰她。
寧清心卻搖了搖頭,「我很想死,可是我卻下不去手,我才是那個軟弱的人,沒有本事報仇,連死都……」
突然寧清心抓住楚靈溪,「殺了我!殺了我!」
「你瘋了!」楚靈溪將寧清心推開,面對這樣的境地,誰也不會好過,寧清心卻在這個時候尋死膩活的。
「哈哈哈,你也怕了?你其實很想出去是不是?但是皇后就是想讓你給我陪葬。」寧清心是好是壞,又開始瘋癲起來。
楚靈溪看到寧清心這樣,心裡難過不願多看她,挪動步子準備去門外等她自己冷靜下來。
誰知道寧清心笑得越發張狂,「殺了我,殺了我你就可以出去了!我知道的,你想過這個法子!我知道!」
楚靈溪的心泛起冷意。她將手握拳放在胸口,身後便是寧清心不斷在喊著殺了她,抹著臉頰上的淚水,喉間像是堵了什麼一樣,隨即便是雙手的顫抖。
「楚靈溪,你個膽小鬼!難怪你比不上楚長歌!」寧清心繼續罵著。
聽著寧清心的罵聲,楚靈溪坐在台階上捂著耳朵,她不想練身邊最後一個人也是去。
可是現在呢?雜亂的院子,緊鎖的殿門,瘋癲的寧清心,每一步都在逼她做出決定。
不!她不要死在這裡,不要這般不值得!
像是什麼衝進了腦中,她咬緊牙關,衝進了房間,撿起地上的碎片拉住寧清心的手腕。
寧清心卻笑了,她自己想解脫,卻下不去手,最後還指望著楚靈溪能夠幫她,楚靈溪在將碎片放在她手腕的時候卻開始顫抖,連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我知道你不想死在這,我知道你想過利用我的死出去,幫我報仇,這條命我便給你了。」寧清心感受到了解脫。
寧清心的悲哀她自己明白,是她的自負,是她自以為能夠掌控一切,但是她錯了這個後宮從來都由不得人。
楚靈溪閉上眼,用力滑下去,鮮血沾滿了雙手,她驚恐的愣在原處看著鮮血滴落在地上,「對不起,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寧清洗卻解脫的看著她,「楚靈溪,你不能愛上他,他不屬於任何一個人,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你哥哥的死十之八九就是他下手的,你心裡應該明白,而我到死才明白。」
楚靈溪聽了失聲痛哭,她只能一遍一遍的道歉,然後跑了出去,開始繼續拍打這殿門。
可是沒有人回應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也許是她也快被逼瘋了。
她看著院中的一棵靠牆的大樹,她用力往上爬,指甲里都是被樹渣扎破的鮮血。
她咬住的雙唇都已經開始流血,終於讓她爬上了樹榦,離牆還有一臂的距離,她奮力一跳,卻沒有站穩,直接摔出了院子,咯噔一聲,她彷彿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她嘗試著站起來,卻發現雙腿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便用爬的,她明白她不能讓寧清心白死,就算是爬她也要找到言翊。
楚靈溪在路上爬著,好不容易看到了前面走過的宮人,她沙啞的喊著救命,每一步的艱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疼痛難忍的時候,她便告訴自己,這一切痛苦都要皇后親自品嘗。
「怎麼回事?」好心的宮女上前查看。
「快去告訴皇上,貴妃娘娘自盡了……」楚靈溪用儘力氣好不容易把話說完。
楚靈溪知道這個時候她還不能昏過去,每一次疼得她快要暈過去,她便又捏了自己一把,她一定要等言翊來了才可以暈過去。
宮女將她扶坐在一旁,等了一會終於看到了言翊,她滿目的淚水,像是看到了曙光,那個這一道曙光是她搶來的,偷來的。
「救救貴妃娘娘。」說著,她便暈倒在言翊的懷中。
身在冷宮,明知道是皇后讓她們就這樣死去,她卻想不出法子逃出來,寧清心說的對,她曾經自私的想過殺了寧清心然後利用她的死,即便是逃出來也不會有人怪罪她。
可是楚靈溪竟然心軟了,心甘情願陪著寧清心吃苦那麼久。而今日寧清心卻選擇解脫,給她一個理由逃出冷宮。
她恍惚之間,彷彿看到了寧清心的屍體被人蓋上白布抬了出去。
楚靈溪漸漸轉醒,身上蓋著溫暖的被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甚至還有一個小宮女守著她,就像是做夢一樣。
小宮女見楚靈溪轉醒,趕忙起身跑到外面,不知道和誰說了什麼話,意識不清楚的楚靈溪只聽見嗡嗡嗡的聲音。
隨即手腕一涼,漸漸清醒,看著眼前的人,是太醫,他像是舒了一口氣將楚靈溪的手重新放入被子中。
「現在醒過來就好,就是最近受罪身子虛弱,好好養著。」太醫總算是放心了。
「是,太醫,奴婢會好好照顧她的。」小宮女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這就去告訴皇上。」說完,太醫便離開了。
小宮女擰乾了毛巾再一次替楚靈溪擦了擦臉,她一直困在噩夢之中,不停的出虛汗,這衣裳都給她換了兩身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小宮女在脫她的衣服,楚靈溪突然坐了起來,推開了小宮女,小宮女尖叫著摔倒在地上。
「貴妃娘娘呢?」楚靈溪詢問著。
小宮女怕是摔疼了,揉著痛處才反應過來,「貴妃娘娘仙逝了。」
楚靈溪沒有眼淚再去哭,將手伸到嘴邊用力咬著,痛楚泛上眼眶,恨意慢慢取代了所有的感覺。
她以為自己只要夠快一定能夠救回寧清心,但是她錯了,她根本就救不回一個抱著必死之心的人。
「貴妃娘娘安葬了嗎?」楚靈溪冷靜的問道,她不會忘記寧清心,說要幫她報仇。
「皇後娘娘說,貴妃娘娘瘋癲自盡,說出去難聽,便私下葬在了皇陵。」小宮女如實說道。
私下?說白了就是不聞不問,曾經那個為皇上生下第一個皇子的貴妃,如今便是這樣的下場。
門外一陣騷動,楚靈溪便慢慢躺下,讓小宮女出去。
小宮女退下之時遇到了進門的言翊,連忙行禮,「參見皇上。」
「你下去吧。」言翊罷了把手讓所有人都下去。
房中只剩下了言翊和楚靈溪,楚靈溪即便是睜著雙眼也沒有起床行禮,她不想卑謙,更想如楚長歌一樣反抗,即便是十分危險。
「好些嗎?」言翊依舊將楚靈溪看作是乖順的楚長歌一般對待。
他在楚長歌身上得不到的感情,全然在楚靈溪身上尋到了。
而楚靈溪卻翻過身子,背對著言翊,言翊皺眉看著楚靈溪,以為她是耍脾氣,便上前將她的身子翻過來。
看到的卻是一張忍著眼淚的臉頰,即便是唇邊都被咬破了,她依舊不肯哭出來。
「你可以在朕的懷裡哭出來。」言翊難得輕柔的看著楚靈溪,雙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楚靈溪看著言翊透過自己看的卻是別人,奮力推開了言翊。
「我到底是誰?楚靈溪?還是楚長歌的替身?我真的累了,為何靠近你這麼累?」楚靈溪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什麼樣子,記住的全是言翊喜歡什麼樣的她,一個扮演著楚長歌的替身。
言翊被楚靈溪推離,他有些生氣的起身,看著發脾氣的楚靈溪,似乎覺得她不是自己喜歡的楚長歌,有些反感她的做法。
而這一切的表情都被楚靈溪看在眼中,她苦笑著,「我多麼希望你能去冷宮救我們,只要你的一句話,貴妃娘娘就可以不用死,可是你的眼中只有楚長歌!」
「小皇子那麼可愛,貴妃娘娘也是真心實意的服侍你,他們可以不用死的!」楚靈溪突然發狂一般哭訴著,她以為自己會掌握好尺度,可是她越說越覺得心酸,替寧清心不值,對著言翊便是痛罵!
言翊皺著眉頭看著她,似乎想要靠近,但是因為楚靈溪不想他靠近的樣子,言翊最後竟然甩袖而去。
看著言翊離開,楚靈溪絕望的癱坐在床上,原來不管是誰死了,在他的心裡都無所謂,寧清心說的對,她不該對他有情。
一直忍著哭泣的楚靈溪,因為言翊的態度,開始嚎啕大哭,她揪著胸口不知所措,看著這裡華麗的裝飾,她卻覺得浮誇而不現實。
她最後哭累了,趴倒在枕上睡去,也許她的死期也快到了。
楚靈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卻發現天色早已經暗了,黑暗之中卻有一雙眼看著自己,她害怕的驚醒,看著某一處。
「誰?」受了太多苦的她,有些一驚一乍的。
「你想要什麼?」熟悉的聲音,竟然是言翊。
楚靈溪放下了一顆提著的心,「我要的你給不起。」
楚靈溪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言翊既然能回頭,就說明他根本就放不下她,不管是不是因為再也找不到一個像楚長歌的人。
「朕再問你一句。你想要什麼?」言翊的話中雖然有氣憤,但是更多的是忍耐,他竟然拿這個沖著他大呼小叫的女人沒法子。
楚靈溪赤著腳在黑暗中摸索,走到了言翊的面前,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臉頰,他很英俊,並非陰柔而是散發著陽光般溫柔的英俊,這也難怪後宮的女人會對他如此痴狂。
可是靠近他才發現,只有遠距離的他才是溫暖的,靠的太近,最後燒傷甚至化為灰燼的是自己。
「你獨一無二的寵愛能給我嗎?能嗎?」楚靈溪知道自己的話太挑釁。
言翊抓住了她撫摸著的雙手。將她拉入懷中,「你暴露了自己的感情,這樣值得嗎?」
楚靈溪身子微顫,壯著膽子靠近她唯一的陽光,吻上他的雙唇,引得他呼吸開始急促。
「回答我,能還是不能?」她的聲音充滿著誘惑。
「那就要看你能夠誘惑朕多久了。」
言翊將楚靈溪攔腰抱起,將她放在床上,雙手自覺的深入她的衣衫,少女柔嫩的肌膚,讓他開始放鬆。
「抱緊我。」楚靈溪渴求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悲哀的淚水。
天色微亮,言翊需要上早朝,而身邊的楚靈溪根本就沒有入睡。
「今日朕就會下旨冊封你。」言翊問道。
楚靈溪坐起,甚至不在乎自己背後的露裸,她看著言翊,笑顏如花,「不過是個稱謂罷了,隨意一些。」
寧清心待她很好,一路走來,患難之情是有的,她不會忘記,更不會忘記要替寧清心報的仇。
言翊不愛她,卻為了楚長歌眷戀著她,是可悲也罷,至少她得到了她要的,她要傷害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言翊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沒有反駁,算是答應了她。
……
楚長歌在月子里就知道了楚靈溪受封為妃,封號為楚。
這個封號聽說是楚靈溪自己定的,說是隨意,便以姓為封。
楚長歌一出月子,便收到了這位楚妃的傳召。
「王妃到了。」車外有人提醒道。
阿離一直都顯得有些悶悶不樂,楚長歌由她扶著下了馬車,看到恢宏的宮門依舊心有餘悸。
「王妃,奴婢是楚妃娘娘的貼身宮婢霜雨,有請王妃這邊走。」霜雨神色冷靜,看來是楚靈溪自己選的人。
楚長歌發現霜雨帶她在繞遠路,而且走得都是避開侍衛和宮人的路,不免讓她開始有所戒備,楚長歌看了一眼阿離。
阿離貼著楚長歌走著,隨時準備將前面的霜雨打趴下。
「霜雨姑姑,楚妃娘娘在裡面等很久了。」一個小宮女突然沖了出來。
霜雨則瞪了她一眼,「做事莽撞,去門外守著。」
楚長歌在身後十分吃驚,不是因為霜雨做事嚴謹,而是她們竟然兜轉了一圈站在玉芙宮門外。
「王妃請進。」霜雨轉身有禮的請楚長歌進入玉芙宮。
楚長歌有些遲疑,但是還是進去了,這麼兜轉進宮,一定有什麼事情。
「你很吃驚?」聲音來自楚靈溪。
楚靈溪終於如願以償穿上了最美麗的華服,佩戴華貴的首飾,不過與之不符合的卻是院子里散亂的碎片。
楚長歌看著地上雜亂的腳步,加上楚靈溪有些混亂的眼神,她似乎能夠猜想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扔碎的都是些不算值錢的東西,「皇後來過了?」
楚靈溪感嘆楚長歌的觀察。「嗯。進來說話。」
楚長歌跟著楚靈溪進入寢殿,這裡的擺設多半都沒有改變,就是因為皇后的到來,弄亂了不少東西。
「後宮的悲哀,皇後會有這樣的舉動情有可原。」楚靈溪難得還會幫著皇后說話。
楚長歌環顧四周,「你是不是很不喜歡這裡的擺設,所以皇后砸了你也不願多話,至少轉身你就有理由換了一切。」
以她現在的身份,想要改變這裡的擺設並不是問題。
楚靈溪在雜亂中找出乾淨的地方坐下,「不錯,我的確很討厭這裡的一切。但是皇后以後會更討厭這裡。」
不然為何她要在眾多的宮殿中選擇玉芙宮住下?
楚長歌能夠感覺到楚靈溪對皇后的痛恨,甚至有一刻她覺得楚靈溪對她是友好的,可惜楚長歌從未給楚靈溪好臉色看過。
「大哥的喪事都辦妥了?」楚靈溪心口一緊,覺得最近自己有些多愁善感。
楚長歌點了點頭,「安葬了,你娘也回府了,正巧與我娘做個伴。」
楚靈溪冷笑一聲,作伴?她娘的性子她還能不知道?
「找我什麼事?」楚長歌不想與她打啞謎。
楚靈溪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楚長歌,「難道寧清心死了你不難受嗎?寧清心在死前對我說過一句話,是全公公打暈她的,你們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被楚靈溪這般逼問,楚長歌迎著她的目光,「當真?全公公也插手了這件事?那豈不是……」
「那我們算是達成一致了是嗎?這宮裡沒一個好人,我所在意大的都死了。」楚靈溪的笑十分詭異。
楚長歌點頭,她不適合現在多一個敵人,尤其是得寵的妃子。
楚靈溪看著周圍的狼藉,便想起了方才皇后帶著人衝進來對她的辱罵,皇后將她小產的一事都怪罪在她的身上,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斬草除根!」楚靈溪握拳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楚靈溪被仇恨沖昏了頭,楚長歌覺得楚靈溪看上去十分可怕。
楚靈溪托腮看著楚長歌,「你會幫我對嗎?」
「楚妃娘娘,話說出口做不到是會出事的。」楚長歌平靜開口。
楚靈溪堅定的眼神給了她答案,楚長歌看了看四周,示意阿離將門關上,阿離便將門關上自己也走了出去。
「你現在這個樣子什麼也做不了,若是想斬草除根就平復下你的心情,第一件事便是學會偽裝,若是你真想找個人幫忙,身在宮外的我很多事辦不到,但是你可以找一個人。」楚長歌不得不提醒楚靈溪講這些話時時刻刻掛在嘴邊是會出大事的。
「誰?」
「大國巫,蘇憐。」楚長歌覺得蘇憐也就是容素一定與皇后之間有著某些交易,不然以容素的性子怎麼會去管皇后的事情。
容素現在誰也不肯見,就連阿離她都選擇了不見,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對阿離十分的愧疚。
但是若想讓對皇后斬草除根,容素的確是最好的人選,因為現在皇后對她十分依賴。
既然水已經混了,那楚長歌也不介意更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