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得罪了的一步
這也不是你的錯
你不用愁心
我自己的事
該是我自己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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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七點的鬧鐘一響，我就醒來了，把顧涼山從床上拉起來，一起洗漱完畢下樓來，母親大人和蒙山叔叔已經把早餐都做好了。
「快來吃早餐。」
母親大人板著臉叫人，我拉著顧涼山默默走過去，心裡默默琢磨著好像也沒起晚呀。怎的母親大人這一大早上就這麼個可怕的面色……
「來來來，吃早餐，今天做了粉絲白麵條，蘿蔔乾在碟子里，喜歡吃的自己放啊。」
蒙山叔叔說著，把已經盛好的一碗拿過去，順帶著筷子一起遞到我母親大人的跟前。
接過去，拿起筷子，母親大人看著自己眼前的粉面，眼都沒抬，可那話繼續著。
「昨晚七婆婆說，讓你們把衣服拿過去，為什麼你們沒拿？」
放了點香油，一滴燦油油的香油暈開，把白裡帶青的粉面染上了別樣的色彩，看起來可口極了。
但，可口的粉面在母親大人這麼突然冰冷冷的一句責問下，也默默變了味兒，瞬時間嚇得我的臉都跟那粉面一樣白了。
「衣服是要昨晚上拿過去的嗎？」
我轉頭問向母親大人，可她沒看我。我又看向顧涼山，滿眼裡都是詢問。
顧涼山也沒看我，自顧低著頭吃面。
這麼個動作，告訴我，完蛋了，看來真的是如此……
「媽，那今天再拿過去，沒關係的吧……」
我擔著眼也擔著心問，該不會是晚了一天，就不行了吧？
母親大人也自顧著喝自己的粥，沒說話，甚至頭也沒抬向我，可那話到底是回答了。
「是沒關係，只是有些人這麼不在意自己的事，我們這麼瞎忙活的樣，還真是傻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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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天很涼快。徐徐的風兒吹呀吹呀，可依然吹不開我眉頭上不自覺擰著的線條兒。
「別擔心了，她也不過是嚇嚇你而已。」
顧涼山追上來，大手一伸把我摟住。平淡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傳來，「你別那麼急，晚一會兒也沒事的。」
把他的手拉下來，我握在手裡。心神總是不寧，往後看去，母親大人和蒙山叔叔還落在後邊很長一段路。
趕到七婆婆家的時候，也才早上八點多。七婆婆家小木屋的門還鎖著著眉，我伸頭探了會兒，可還是不敢貿然直接敲門。
「也許七婆婆還沒起來，我們先等等。」
身後。是東方升起的太陽，暖洋洋熱乎乎地照在我的背後，顧涼山上前來，站在我身邊，暖著聲，「我們先在門口坐著等一會。」
剛坐下，母親大人和蒙山叔叔也到了。
蒙山叔叔的手裡拿著今晚要用的材料，滿滿的一袋子都是，而我的母親大人手裡拿著一隻被關在竹籠子里的雞，那隻雞從那竹籠子的空隙中伸出個長滿了紅羽毛的頭來，就跟個被困在牢籠里的紅髮囚犯，看著怪可憐的。
「媽，怎麼還拿了只雞……」
我媽擱手，把那籠子往地上一放，扭眼瞪我，「不然呢？空手來？」
被這麼一說。我可不敢亂來話了，只好默默站到一邊。
就這麼地，一家子人默默並排坐在門前的木凳子上，那隻雞被安放在腳邊的泥土地上。懶洋洋地四處伸著頭亂看，悠閑自在得讓我都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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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九點多，七婆婆家木屋的門，才終於是開了門。
一身素凈棉布的七婆婆從屋裡出來。見到我們都坐在她家門口的木凳子上，一點也不驚訝，只是微微抬了眼，只是淡淡著道。「都來了啊。」
走出來，繼續道，「今日怎麼來這麼早？」
母親大人聽罷，朝我看了眼。之後只好先上前開口，「阿瑪，昨晚您不是說讓這孩子拿衣服來嗎，這兩孩子貪玩。就忘了，所以我們……」
「既然都忘了，那就明天再來吧。」
很是淡淡的語氣，沒點老者和長者的慈愛語調。更沒有點關愛晚輩的寬容。
說完了這話，七婆婆轉身又要往屋裡走去。
我完全沒想到七婆婆會是這樣，眼看著她真的要轉身進去了，心裡霎時慌到不行。剛想要上前去解釋，可卻被蒙山叔叔拉住了。
他對我搖了搖頭。
「好的，阿瑪，那我們明天再來。」
母親大人陪著笑，微彎著腰。
隨著母親大人這話的落地，七婆婆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木屋門口，木屋的門又被關上了，閉的嚴嚴實實。
霎時間，整個空氣都是死一般的寂靜，於是那聲被關上的門聲就顯得特別地突兀又刺耳。
四個人都站在原地，沒人說話，我眨了眨眼，又轉了轉眼，可剛才那一幕就好似電影畫面一般飛速就過去了。
又轉頭看向那木屋子，不確實也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可沒錯的。那木門子確實是真的已經關了。
「好了，回家。」
把那隻雞又拎起來，母親大人簡直是話都不想說了的模樣，轉身就走了。
蒙山叔叔立馬跟上。又把帶來的東西一股子都拎走。
我站在原地，就是怎麼也動不了身，覺得自己真是罪過又罪過，這腦子怎的就這樣記不住事？怎麼昨晚就是沒記得啊！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來。」
顧涼山言罷，也從木凳子上站了起來，走過來對我伸手，可我不想走。
我可記得之前貴婦人說的話。星期五星期五……今天已經是星期三了！
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我看著母親大人和蒙山叔叔已經走了的身後，心裡自責的同時又擔心，「可是後天就是星期五了。顧涼山……貴婦人可說了，星期五…….」
「你別那麼擔心，也別如此操心，嗯？」
「我的事情，我也沒你這般著急，所以你就別那麼操心了，這小小年紀，腦子裡操心那麼多，會老得快。」
顧涼山笑著眼說著，又習慣性把手摸上我的發，眉眼溫柔如初，「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昨晚已經太晚了，我也覺得這個事沒什麼重要，今天拿來和昨晚拿來也沒多大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