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再存
醫聖看著醒過來的人:「我記得你說過,不想醒來的。」醒過來的是絕,是他不想看到的人,所以醫聖的口氣都有些冷淡。
絕也是有些頭疼的起身坐在床上:「我也不想的啊,可是自己就醒了,我也不想再裝睡下去了。」其實早就醒了,但是身邊一直陪同的是醫聖,恰巧的是他也沒有多想見到醫聖,但是醫聖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陪同在身邊。沒有辦法,他還是選擇了睜開了眼睛。
醫聖大概是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沒有很驚訝。
但是,絕皺著眉:「你就這樣放任他沉睡?」
當然,醫聖需要保證絕和白少輕之間可以有足夠的融合時間,現在讓白少輕沉睡是最好的時候,但是他沒有想到在白少輕沉睡的時候,絕竟然可以醒過來。「如果他不睡,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很好的解決。」
絕有些好奇的問:「例如?」
「例如,」醫聖純凈的眼睛看著絕的眼睛,就算是白少輕墨色的眼瞳,裡面迎著的也是絕的影子,「我要知道,我該不該救你,該不該救你現在所待著的身體主人。」
絕捧著臉蛋看著醫聖:「所以現在呢?」
醫聖放下手中的醫書:「沒有,我還在思考,你的醒來是個意外。」但是你既然醒了,他現在有些問題要問清楚,「你那時候跟小狐狸,離開之後去了哪裡?」為什麼,你會死了,而他為什麼會在天玄宮中。
絕好像一下子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沉默了下來,然後自顧自的將被子拉到臉上:「我要睡了。」拒絕回答,那樣的回憶他不想再想起。
醫聖看著這樣的絕:「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用回答為什麼你會死,你只要告訴我小狐狸的事就可以了。」
小狐狸?絕有些想不起來了,但是如果說是狐狸的話,他倒是想起來一個人:「你是說狐四?」
醫聖聽著這個名字:「應該是吧。」那時候,好像是這麼被稱呼的,但是這個名字是別人替他取得,所以他有些不想承認。
絕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是狐四的話:「那時候,我同荒君住進了天玄宮,然後他便走了。後來,直到我死去,我都沒有再見過他。」
沒有再見過,那樣將我的眼睛拿走的小狐狸竟然這麼醫治好他的眼睛之後便消失在你的身邊,醫聖輕笑,怎麼可能。按照他對他的了解,他絕對是待在了你看不到他的角落,然後默默的保護你。
其中一定出了什麼事情,然後小狐狸只能看著他離開了人世,而留在天玄宮估計也是眷戀吧。
醫聖嘲然一笑,你還在想什麼,小狐狸拋下了你,你還在奢望什麼。
而且看來,絕,對小狐狸好像也不是多麼在乎的樣子,明明是自己最寶貝的人,結果卻成為了別人的毫不在意。
現在除了天玄宮裡面的人,便沒有別人了,醫聖也是整日的在白少輕的身邊乖乖的守著,而狐四則像是幽魂一樣在天玄宮裡面遊盪,因為意料之外的,他看到了他的小書生。可是,這一步,他無論如何都跨不出去,在他知道小書生眼睛給了絕之後,他已經沒有再見小書生的資格了。
天玄宮這邊是風雨前的安靜,而羽化仙山這便是風雨來臨前的呼嘯了。
天玄宮一行人就算是臨時起意,修仙界裡面也是傳遍了的,但羽化仙山也沒有多麼敵人來臨的危機,只因為這次不是荒君帶人。
秦雲誤以為來的人是白少輕,所以萬分激動的下山來迎接白少輕,看到的卻是帶著眾人站在山下的酒兒,一襲紅裝一下子沒有認出來的陌生感。
這還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么?秦雲有些不敢喊出口的稱呼:「酒,酒兒?」
酒兒袖子一攏:「好久不見,秦雲叔叔。」
是啊,好久不見,被趕下山是不愉快的經歷之後,他便沒有再見過秦雲了。
但是這種陌生感是怎麼回事?
秦云:「你,還有這些人是?」腦筋一下子沒有轉回來,就現在目前的情況看來,誰都知道酒兒是為了何事而來。
「秦雲!」段念秋站在樓梯上,秦雲是為崑崙派的不恥,「你不待在後山,來這幹什麼?」
秦雲皺著眉:「那你來幹什麼?」天玄宮宮主來訪,為的是那個段念秋帶回來的人,一下子好像是猜到了什麼,秦雲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酒兒,「你是現任的天玄宮宮主?」
酒兒點頭:「對啊,我是現在的天玄宮宮主,或者來說,以後的天玄宮宮主也將是我。這是荒君親自給我的位置。」歪頭一笑,「可惜,你教我的那些我都用不到了,因為我已經修了魔修。」
這種事還是早些說的為好。
秦雲站在山下的小路上,而段念秋則是站在正路上的樓梯上,而酒兒他們則是站在通向山上的大路上,三足鼎立之姿,偏生只有一方坦蕩。
秦雲有些奇怪:「天玄宮的宮主,不是少輕么?」
聽到自己師傅名字的酒兒,一下子表情有些變了,看向段念秋:「這個該問問師祖呢,不對,現在已經不是師祖了,我的師祖啊,是先天之魔呢。」
白少輕拜了先天之魔為師,這大概是段念秋最不想承認的事情之一,所以酒兒這話算是戳上了他的逆鱗,不過身為崑崙派的掌門這點容忍度還是可以承受的:「少輕他,已經死了。」
秦雲的瞳孔一顫,怎麼可能,白少輕怎麼可能就那樣死了,怎麼可能呢?
段念秋繼續說下去:「之前靈劍山莊出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白少輕,所以各大門派前去圍剿,就是之前我出門的那次,在那次的事情中,白少輕死了。」
酒兒在聽到段念秋輕描淡寫的說出自己師傅已經死掉這件事的時候,他的拳頭握緊了:「為什麼,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
段念秋:「我難過啊,但是難過能怎麼辦?」
如果你真的難過的話,你不該是現在這個表情,他的眼睛裡面毫無感情,就好像白少輕的死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離開了罷了。酒兒大概也是覺得與他是多說無益了:「罷了,這件事就此翻過。」反正自家師傅也沒有出事,現在該討論的不是這件事,「之前的事,你們好像還沒有達成諾言。」
如果天玄宮贏了,讓先天之神對白少輕和天玄宮道歉。這件事,他可是還記得的。
酒兒環著手臂:「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履行呢?」
段念秋握緊了拳頭,先天之神從來不是可以被這樣當做賭注的,那時,他以為是必然的事情所以同意了,但是現在。
「不要太過分。」段念秋只是這樣警告,對於先天之神是不可侵犯這件事,他希望酒兒可以明白。
酒兒歪頭斂了眸子:「看來,你們是想毀約咯?」明明都是答應好的事情,為什麼可以都這麼輕易的毀掉,「先天之神的事情,我們暫且不說,我會好好的告訴先天之魔關於這個約定的,我想他會更加好奇,我的目的是為了你帶回的那個長生派的弟子,就是那個傷了我師父的人呢?」
段念秋卻搖頭:「這個人是崑崙派的貴客,自然不能輕易交給你。」
酒兒沉默了一下:「好啊,如果掌門這麼說的話,那麼也沒有辦法了,我只能用最壞的方法了。」看了一眼身後的湖仙,「崑崙派,我記得那時候先天之魔便想毀了,因著我師父才存活到現在,但是既然我的師傅已經「死了」,我想我來毀了崑崙派也沒有人阻攔了吧?」
毀了崑崙派?是誰給的自信,讓酒兒覺得他可以毀了崑崙派的。
段念秋輕笑:「確實,那時候先天之魔因著少輕放了崑崙派一馬,這件事我承認,但是你又是為什麼要再提起這件事呢?」
酒兒抿了下嘴:「因為啊,我要將我師父給出去的東西,全部都拿回來!」
誰傷了他一分,我就要讓他痛上百倍,誰拿了他一點東西,我就要讓那人還百倍回來。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如果你選擇交出那個人,我便再放崑崙派一馬,但是如果你選擇保護他,那麼就不要怪我下狠手,畢竟這裡不僅是我師父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啊,我還是有些不舍的。」說這話的時候,酒兒是漫不經心的。
段念秋猶豫了一下:「抱歉,我可能不能如你所願。」那個人,他暫時不能交出去,先天之神也絕對不允許他交出這個人。而且他覺得酒兒沒有這個能力毀了這崑崙派。
酒兒終究還是嘆了口氣,背過身:「罷了,如果這件事是這樣的話,便動手吧。」
南荒看了一眼面前站著的段念秋:「只是這麼一個人的話,我們也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
酒兒搖頭:「不是,我要的是讓崑崙派天翻地覆。然後將那個傷了我師父的人找出來,去。」
南荒聳肩,不過是幹些這種事而已,他也不是很在意。
秦雲站在一旁,從頭至尾都是一臉懵的狀態,按著他們的說法便是白少輕已經死了,而現在酒兒是天玄宮的宮主,現在的目的的是毀了崑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