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危險徵兆

初冬不知不覺降臨，加上連續幾日的陰雨，無論是街道還是別墅院子里，植物們大多變得顏色灰暗、常綠植物也成了深青色。

下車之後，程悅冷得打了個哆嗦。同樣來不及換衣服的陸菁菁上前摟住自己母親，陪著她一起注視著離開了好些天的「家」。

林曉嫻冷得在原地蹦了幾下后，大驚小怪地指著滿園的落葉，「菁菁，難道慕晴這些天沒住過來。按照她的性格，是不會允許有這麼多樹葉在的」

見女友望著自己，莫少傑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算人不算己，麻衣神相的傳人位於局中，根本算不出與自己相關之人的事情。所以答應聲之後，邊摟住母親，往屋裡走，一邊回頭嘻嘻一笑：「木頭，院子交給你打掃了。反正你有力沒處使」

清掃這種事，莫少傑從小就做的習慣。只是進屋之後的程悅卻說起了女兒，「菁菁，你是女孩子，掃院子這種事該你去做」

「媽，現在什麼年代了。再說你別看木頭對付起壞人很兇，對我可好啦」，說著與林曉嫻對視一眼，都吐吐舌頭，拿出手機去給吳慕晴打電話了。

「啊，你不會是……？」，聽到電話中吳慕晴說自己搬了出去，另外找到住處，陸菁菁和林曉嫻再次對視一眼，那句「被包養」卻沒有問出來。

「菁菁，待在你那裡打擾你們小兩口的日子。現在這個人對我很好，你想問我是不是被包養了？對，算是吧。不過他對我真不錯，這樣是我心甘情願的」

手機雖然沒有開啟揚聲器，但聲音足夠湊在一旁的林曉嫻聽見。等掛掉電話，陸菁菁嘆了口氣，「唉，連慕晴那種仙子般的人物都無法免俗，這是怎麼了？」

……

別墅的大門是關閉的，但有足夠一人走過的小門開著。心有所感的莫少傑朝外看了眼之後，心裡一愣，一位看似路過、很普通的人讓他警覺起來。

他知道部里想了解自己情況不必通過派人監視的方式，如今的監控幾乎無處不在。別說韓牧東，哪怕是他，都有權利在必要時候，直接切入監控網路去跟蹤目標，沒有必要派人靠近自己，引起什麼誤會。

裝成隨意打電話的樣子，給陸菁菁發了一條編輯好的簡訊，告訴她有情況之後。關好大門、出現在街道上的莫少傑已經變成了很普通的路人模樣，遠遠地跟蹤著那個人。

距離別墅最近的高樓在數公里之外，周圍的樹木也阻擋了窺伺的目光。所以想監視和探究他，就必須靠近。估計這也是莫少傑敵人們的無奈。

連續變幻著相貌之後，莫少傑察覺監視自己的是職業特工，因此在用「偽裝術」將自己變成一名老年人之後，很小心地在對方身上放了魔法印記。

三百米之外的目標進入了一輛中型麵包車，注視著麵包車那茶色的玻璃，他暗暗冷笑：「監控車？設備很先進。這是鼴鼠還是哪一方的勢力？居然找到了我。看來將別墅的安保設備升級是當務之急了」

見監控車沒有離開的意思，莫少傑心裡暗暗覺得不妥，猜測應該是自己和其他人不在別墅的時候，被人暗放了監控設備。

……

「菁菁，帶阿姨去逛街，買些衣服準備過冬嘛」

莫少傑眼神中的意思，很快就讓陸菁菁讀懂了，點頭答應：「也好啦，既然那兩隻蛆蟲被抓，明天要回去上課了」

等三個女子出門后，莫少傑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探測設備，在別墅內外上下尋找起來。很快，他就找出五隻竊聽器，還有暗藏在電燈、花盆等各地方的納米級攝像頭六隻。

他看出這些設備的科技含量很高。沖手裡的攝像頭冷冷一笑后，果然見到識海中的紅點開始了快速移動。

「小傑，還記得法蒂拉布置下的傳送陣嗎？」，見莫少傑在完全依賴科技產品，嬤嬤終於開口說話。

「記得啊，怎麼？可是嬤嬤，這裡位於鬧市區不說，而且不知道菁菁他們什麼時候會帶朋友、同學回來玩，不好布置陣法」

「可以布置，陣法有主動式和被動觸髮式，法蒂納之前防護傳送陣的法陣就是觸髮式的，你父親莫宏兵是唯一被她設置成免疫的」

「母親就不考慮有民眾不小心進入法陣而喪命？」

「普通民眾不會有惡意，精神力波動平穩，最多是迷路后打轉轉回到來路。可如果是心存惡意的探究者，那就會倒霉了。會被陣法發出的幻象弄得欲仙欲死。你不妨設置此類陣法來保護別墅」

莫少傑心底隱隱覺得不妥，「嬤嬤，難道不會誤傷？比如羅海那樣經過訓練的特工，他們的精神力可比一般人強」

「不會，人如果心存惡意地話，哪怕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會有很強的精神力波動。所以地球不也有話嗎，叫：『舉頭三尺有神明』，其實就是指一個人哪怕再怎麼裝，做壞事的時候，內心的波動卻瞞不住『神明』，明白嗎？」

莫少傑算是明白了，暗想：「估計這就是古人所謂『大義』的重要性吧？就像我是為了國家安危而工作，哪怕做些什麼，內心都是安寧而平靜的」

沒再多話，根據嬤嬤的指點，他逐一取出沒被龍螟石消耗的高等級魔獸晶核，埋在了被指點出的埋藏地點，最後的陣眼則是別墅內部，這讓他有些糾結、該怎麼隱藏晶核而不會被與巨龍一樣喜歡亮晶晶寶石的女人們發現。

想了想之後，他在空間戒指中取出從新安市家裡帶來的一件木質船模型，將底座擰開之後，將晶核塞入、再次擰上了底蓋。然後放在恰好位於陣眼位置的展示櫃中。

看著模型，莫少傑心情有些糟，雖然極力不去想，但這件父親送給自己的十歲禮物、卻再次喚醒了他的思念之情。

……

賽勒斯星球，與地球完全不同步的相對時間、流逝的比較快，地球上的莫少傑只過了不到四年的時間，而這邊則已經是八年之後了。

不過賽勒斯的居民無論是壽命還是身體素質都強於地球人類很多，哪怕是幾百歲的魔法師也並不罕見。而來到這邊的莫宏兵也逐漸融入新的星球規則，比在地球時候顯得強壯許多。

剛下朝回到後宮的法蒂納，溫柔地牽著一隻明眸皓齒的小蘿莉，這是她和莫宏兵的第二個愛情結晶，公國的小公主。

見丈夫正獃獃地捧著莫少傑的照片發獃，法蒂拉嘆了口氣，「宏兵，恐怕我們安逸的時間不多了，光明神教已經再次整合了北方聯盟，新的戰爭一觸即發」

莫宏兵無奈地搖搖頭，將兒子的照片貼身收好，「法蒂納，真不知道這樣的戰爭什麼時候能有個盡頭」

「厭倦了吧？其實我也很厭倦，有時候想想，都懷疑地球上的安逸生活是場夢」，逗了逗女兒之後，法蒂納在宮人的服侍下換掉了累贅的朝服，走到丈夫身邊坐下，「盡頭？我也不知道在哪？」

將周圍的宮人們全部摒退後，她才繼續說：「賽勒斯與地球不同，這顆星球始終處於高法時代，這麼多年不知道曾經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人成了法神、戰神等等后，破碎虛空。而人們的信仰對於神很重要，成為了需要極力爭奪的資源。所以看似說不清原因的戰爭，其實只是神之間神戰的衍伸」

莫宏兵點點頭，「當初你決定將兒子留在地球是對的，那裡是沒有神的末法星球，因此才能相對地和平」

法蒂納笑了起來，「因為沒有神，很多集中了大量資源的普通人類會想當然地將自己視為神一樣的人物。宏兵，你曾經是特工，比我清楚。不過，兒子是我一手打造出來的妖孽。會逐漸讓他的敵人明白，魔法的可怕」

接著她嘆口氣，「弟弟溫格爾也沒兒子，只有一堆公主。得知我有兒子在外星球，已經提出想接他過來的要求。不過被我以無法打開時空而拒絕了」

莫宏兵的眼睛亮了一下，「法蒂納，你的意思是，已經進入了聖魔導級別？」

「嗯，暫時只是空間屬性達到了。這些天歸納一下經驗后，其他兩系也很快就能突破」

……

莫少傑此時身穿一套漆黑的衝鋒衣，站在一座三十多層高樓平台的護欄後面。觀察著百米之外的某間房子。

窗戶內的燈光很昏暗，窗帘也被拉了起來。他只能通過衛生間的小窗子判斷屋內有幾個人。

跟蹤和觀測自己的麵包車不在這裡，這讓他警覺起來，這是有著極強紀律性的組織。這讓他無論做什麼都異常小心，甚至不去動專業設備，以免被發現。

他如今所在大樓屬於寫字樓，初冬的夜晚中，整幢樓靜悄悄，一層的保安估計躲在監控室里看看顯示屏對付著差事，並不知道樓頂上有這麼一位不速之客。

通過望遠鏡，莫少傑再次看見一名金髮女子進入了衛生間。接近三個小時的觀測后，他基本確定這是一個特工小組，人數不少於四人，甚至存在支援的後勤隊伍、分工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