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滅鼠小組

收起望遠鏡，莫少傑打算冒險貼近觀察，他很奇怪這些人跟蹤自己是為了什麼。不說原因，如此行為讓他好似被人用刀抵住了後背、感覺極度不舒服。必須得弄清楚，否則會成為心病。

逐漸走近那座大樓過程中，他的右眼皮沒來由地急速跳動起來。高絕的精神力比傳說中的第六感更加可靠，他隱隱地察覺出，即將面對的是一個陷阱，精心布置下的陷阱。

用偽裝術幻化成普通中年男子的他，最後沒有進入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區，而是毫不猶豫地選擇擦身而過，眼角的餘光看見窗帘後面伸出的小型攝像頭、更讓他吃驚。

走出去很遠后，那種危機感才算消除，莫少傑皺著眉頭思考著自己離開新安市之後的所作所為、還有遇見過的一張張面孔，曾經發生的事情就像電影再現腦海。他知道，只有那隻深深隱藏的「鼴鼠」才知道自己的價值，從而透露出去，這個未知的組織才會布置下這麼個局，妄圖抓住自己。

低聲嘟囔了句，「到底是誰？」，接著他就像是培訓時候，教官說過的那句話：「往往你覺得最不可能的，可能才是真相」

「這麼清楚菁菁和自己的關係，還有我的住所在哪。不會是他吧？」，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他背後冷汗忍不住冒了出來。

想起韓牧東對自己的「關心」，之前並沒有讓他警惕，但隨著這件事的發生，那種很不符合規定的「關心」，如今想來是那麼地可疑。

讓他頭疼地是韓牧東對自己實在太了解，包括陸菁菁在哪上學，哪怕是讓她轉移住處都沒用。這就像將自己從黑暗中扯出、暴露在了陽光下面。

緊皺眉頭，彷徨中的莫少傑靈光一閃，想起老爹留給自己的保密電話。之前他並沒有仔細去想，如今回憶那個號碼才想起，那不是韓牧東所有。

「還是太缺經驗，怎麼就沒想到剛高考完畢，韓牧東就主動聯繫自己這件事、本身就有問題呢？之前的保密電話不能再用，得想辦法聯繫上部里領導」

想到這裡，莫少傑打了一輛出租，直奔六家嘴的「基地」。到了之後，他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自己留下的防護痕迹等等，確定沒有人進入后，這才打開設備，利用網路電話，撥打起了老爸莫宏兵留下的保密電話。

電話那頭傳出一個冰冷的女子聲音：「請報出安全號碼」

想起老爹「來信」中那用賽勒斯文字擬音的數字，莫少傑不得不佩服，知道自己還是嫩。等他報出莫宏兵的安全號之後，電話里傳出個低沉的聲音：「你是蜻蜓吧？終於打電話來了嗎？」

「是，我是蜻蜓。首長，我有重要情報要彙報，方便嗎？」

短暫的沉默之後，電話里再次傳出那位中老年領導的聲音，「說吧，現在可以了」

「首長，今天白天我發覺自己在魔都的住所遭到監視，而且對方人員有不少。應該是內部的鼴鼠將我的資料出賣了，希望得到您的支持」

「嗯，情況我清楚了」，稍作沉默之後，電話那邊的聲音說：「蜻蜓，現在不止是你一個，各地、甚至是國外的特工都遭遇了同樣的事情。而你單獨給這裡打電話，說明已經猜到鼴鼠是誰。現在你放下經手的所有任務，悄悄迴轉京城，到了之後，打這個電話，加入抓鼠小組。監視你的那批人我會另外派人去處理」

「是，首長，我馬上駕車迴轉京城」

「你的新安全號記好，號碼是ZC…….」，說完，電話那邊就一陣忙音。

莫少傑並沒有半分不高興，相反在他看來，這才應該是特別部門該有的氛圍，而不是韓牧東那過於熱情的共事方式。

……

已經行駛在高速路上的越野車已經變成了灰色，車牌也變成了京城號碼。智靈在自動駕駛的時候，莫少傑放平了座椅，盯著天窗外飄落的雨滴發著呆。直到涉及到身邊人安危的時候，他才明白一隻鼴鼠能造成多麼大的損失，這讓他徹底拋棄了之前還有的、對這個職業的浪漫思想，變得更加警惕和冷漠起來。

看了眼時間、還是晚上十點。他翻出一隻早就買好的普通手機，打通了陸菁菁的電話。由於早就考慮過可能會遇見危險，因此，他將賽勒斯語言的簡單會話交給過女友。兩人之間的通話對於可能存在的竊聽著來說，就如同天文。

「@@，#￥￥%……」，聽到莫少傑聲音本來有些擔心的陸菁菁，馬上感覺到了危機，這是兩人約好的，一旦他說這種奇怪語言，那就是危險來臨。

陸菁菁學會的賽勒斯星球語言不多，但都很關鍵，知道男友是在說：「菁菁，單位里出了內奸，我要去京城」

同樣用半生不熟，但足夠交流的賽勒斯語言，陸菁菁問：「會不會有危險呀？」

「我不會，但很擔心你，內奸將我和其他很多特工的資料透露給了敵對勢力。我不在的時候，盡量少出門。等塵埃落地」

「那我跟媽媽和嫻嫻暫時住去六家嘴那邊，可以嗎？」

稍作思考之後，莫少傑答應下來，「好，最少那邊的安保還能唬人。加上房子緊湊，不像別墅到處漏風，還有我留下的設備，足夠保護你們。對了，別用之前的內部網路，不安全」

簡短的交流，已經夠陸菁菁知道自己失蹤不見的原因。莫少傑順帶打了個電話給「室友」韓昊，讓他幫忙請假。想來不是很難的，畢竟他的成績一直都是優秀。

而後他繼續望著被雨水模糊了的天窗發獃，他知道這隻鼴鼠可能造成的損失、肯定是無法想象的，除了國產天網系統會有被敵對勢力破解的可能之外，還有更多絕密的資料會被泄露。

進入冥想前，莫少傑嘆了口氣，「估計是上面有了察覺，開始監控他了吧？否則也不會狗急跳牆到瘋狂出賣資料」

……

京城的初冬比南方冷了很多，車窗外的路人們幾乎都穿上了羽絨服等等冬裝。植被們的顏色也很昏暗。只有各種建築的七彩才讓城市顯得靈動而活力。

找了家手機店，買了只新手機后，莫少傑打通了那個保密電話，報完新的安全號之後，那個沉穩的聲音再次響起：「蜻蜓，你現在去XX大街XX號，會有人接你。之後再說」

到了地點之後，莫少傑見到上面有牌子，寫著「某某科技有限公司」。等他將車停在院子中后，這才有名保安裝扮的男子走上前來，「跟我來吧，蜻蜓」

直到來到總共五層的大樓三層，推開門，莫少傑暗自一笑：「果然如此」。緊閉的三層完全是一副基地的樣子，各種奇特的設備和繁忙的屏幕顯示，這是部里的秘密辦公地點之一。

在那名相貌普通的「保安」引領下，來到一座小型會議室之後。莫少傑驚喜地注意到，與自己同期培訓的「彩蝶」也來到了這個小組，見到他，面色依舊冰冷的女子眼裡也閃過驚喜之色。

小會議室里，包括莫少傑在內，總計有六人，各個都很沉默，看來這一次鼴鼠帶來的損失，都給大家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不多時，推門走進來一男一女，男子的年齡不到五十歲，深邃的眼睛就像是老鷹，掃了眼屋內的特工們，在莫少傑身上多停了會，就坐在了主位上。而女子大約三十多歲，一副乾淨利索的模樣，看樣子是他的副手。

掏出香煙點了支后，除了包括莫少傑在內的三人搖頭拒絕後，其他特工們都沉默著接過一支煙點著，會議隨即開始。

吐了口煙圈之後，男子開口說話，「今後我就是你們的直屬上級，代號是洞拐。而你們幾位將會被獨立出來，和我一起組成總參特別行動部。第一個任務就是抓住這段時間給我們帶來重大損失的鼴鼠」

代號洞拐的這個男子很沉穩，話也不多，沖身邊的副手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之後，就吸著煙淡淡地掃視著自己將來的手下們。

女子起身沖大家敬禮之後，再次坐下，簡單介紹自己的代號是「畫眉」后，她直奔主題：「之前的單線聯絡方式，經過反思，有利有弊。有利是迷惑了敵人、弊端是萬一出了紕漏，特別是直屬領導出了問題后，對一個部門簡直是毀滅性打擊。所以這一次召集大家見個面，共同完成這次任務地同時，都認識一下、今後也能相互監督、相互幫助」

特工們都默默地互相看了眼之後，迅速轉移目光。對於他們來說，工作性質就是隱藏，這樣暴露自己有些不太適應。

畫眉繼續在說：「綜合各種渠道得來的情報分析，基本確定埋藏在內部的鼴鼠不下於兩人。他們都是很有經驗的特工，無論是反偵查能力還是反追蹤能力都很強。如今得到的情報只能間接說明與他們有關，而無法直接指證。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儘快找到他們的罪證，盡量減少損失」

洞拐此時插了句：「你們的情況都經過核實、非常清白可靠，召集你們的目的也是為了保護你們。以免在這次可能越演越烈的特工戰中成為炮灰，獨立出來、也好以另外的身份、輕裝上陣地去完成任務。畢竟為了培養你們，國家花了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