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恢復如常
「春朝是皇后的人,就算布娃娃內里是稻糠,也並不能證明皇后的清白,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皇上的生辰八字,想要詛咒皇上,請皇上一定要明察啊!」
事情峰迴路轉,眾人看的真切,夏婉婷也一樣,眼見皇上的臉色變了又變,她內心驚愕卻不敢表現,只能死死咬住佩玖蘭不鬆口。
「那綠鳶又是誰的人呢?」佩玖蘭悠哉的口氣讓地上跪著的人同時打了個寒顫。
綠鳶從剛才就趴跪在地上,低著頭,垂著眸,一副瑟縮的模樣,「奴婢,奴婢自然是娘娘的人。」
「既是本宮的人,為何又要污衊本宮呢?」
一雙馬靴映入眼帘,綠鳶下意識的抬起頭,剛好對上佩玖蘭那洞穿人心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咬著唇,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雖然皇後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可是奴婢也不能眼看著娘娘做對不起皇上的事。」
「你倒是對皇上忠心耿耿,」佩玖蘭眸色一冷,冷喝一聲,「來人,把這賤婢拉下去,杖斃!」
立刻從一旁走過來一個侍衛,一把就拖起了地上的綠鳶。
「皇后,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夏婉婷急了,跪著爬到了凌舜華的腳邊,「皇上,您看到了,皇后當著您的面都敢把證人杖責,這實在是膽大妄為,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你這個賤婦!」凌舜華一腳踢開夏婉婷,森冷的說道,「朕看膽大妄為的是你,竟然敢污衊皇后。」
「皇上……」
夏婉婷有些獃滯,不知凌舜華所言何意,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再次爬過去,「臣妾冤枉,是皇后,是皇后做的啊。」
「你這個賤人,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凌舜華揮了下手,兩張紙條和幾條破布片飄飄忽忽的便落在夏婉婷的腳邊。
紙條從布娃娃中掉出來的時候,她看見了,卻不知寫的什麼,眼下連帶著破布條上的內容卻是看的清楚。
一時間,夏婉婷整個人的力氣彷彿被抽干,想開口都覺得困難,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這跟自己的預想不一樣。
「來人,把這個賤人打入冷宮!兩個賤婢杖殺!」
凌舜華一聲令下,夏婉婷,吉祥,連帶著剛才的綠鳶,一起被拖走,重華宮門前,頓時安靜的落針可聞。
「滿意了?」
「人心不滿,何曾知足。」佩玖蘭避開凌舜華的視線,抬腳往回走。
「來人!」
「皇上。」李尚榮在一旁貼心的應答。
「從即刻起,重華宮一切恢復如常。」凌舜華望著佩玖蘭離去的身影緩緩說道。
「娘娘,重華宮外的侍衛已經撤退了。」春朝在佩玖蘭身後走進殿中,對於後面凌舜華的命令全部聽的清楚。
佩玖蘭已經躺在美人榻上休息,「退不退於我們沒什麼要緊。」
「真沒想到綠鳶這個賤婢,竟然會害娘娘,」夏夜為佩玖蘭捶著肩膀,「娘娘,您不該攔著奴婢,奴婢要狠狠揍她一頓!」
春朝斜睨她一眼,「恐怕你是沒這個機會了。」
「什麼意思?」
夏夜手中動作停了下來,「她竟然敢用這種邪佞東西冤枉娘娘,還不准我揍她一頓出出氣了?依我看,打死都不冤。」
「她已經被杖斃了。」
「那真是便宜她了!」
春朝把佩玖蘭脫下的馬靴拿走,又重新拿著一雙繡鞋擺在榻前,「娘娘,您怎麼知道綠鳶有問題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佩玖蘭的視線落在了窗前的一個霽藍釉梅瓶前,瓶中插著一枝怒放的寒梅,花依舊,人卻非。
「還好依照娘娘的吩咐,春朝又重新做了布娃娃,」夏夜拍拍胸口,噓了口氣,「不然這次重華宮可真有難了。」
「就算本宮沒有讓春朝重新做這娃娃,夏婉婷也奈何不了本宮。」
「娘娘這話又是何意?奴婢不懂。」夏夜一根直腸子,春朝都不明白的事情,她更是想不通。
「以後你們自會知道,父親那邊可來了消息?」
「有,娘娘在宮外和她們鬥智斗勇的時候,寢殿內不知何時放了一封將軍大人的信。」
佩玖蘭打趣道,「連鬥智斗勇這麼深的成語都會用了,看來重華宮這段時間靜修,對我們夏夜來說,也不是全無好處的。」
「娘娘就不要開奴婢玩笑了,」夏夜臉一紅,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佩玖蘭,信封上面還帶著她的體溫。
「幹嘛揣懷裡,怕父親的信受了風寒?」
「娘娘……」
一連被打趣,夏夜的臉是越發紅潤了,不由得嬌嗔道,「還不是因為出了綠鳶這個吃裡扒外的,奴婢是怕這封信被其它的人看見了……」
「對,我們夏夜最是謹慎了。」佩玖蘭拆開信封,裡面的信紙密密麻麻,足足寫滿了三頁。
春朝略微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將軍大人甚是挂念娘娘。」
佩玖蘭輕嘆,「看來,是本宮讓父親擔心了。」
「好在將軍就要回來了。」
「是啊,還有三日便能抵達皇城。」
夏夜語帶興奮,「將軍回來,娘娘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本宮何曾怕過誰?」佩玖蘭把信封重新折好,拿在燭台前點燃。
夏夜疑惑不解,「娘娘,您和將軍大人的書信往來都是暗語,只有您和將軍能看的懂,還要這般小心嗎?」
「還是謹慎點好。」
春朝把灰燼收拾乾淨,這才又返回來,「娘娘,皇上適才解了重華宮的禁,跟將軍大人回來是否有所關聯?」
佩玖蘭眉眼彎彎,「隨他如何,本宮只要能看到父親,就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