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尿到我東西上了
趙旭給他爸打了電話，得知他下午4點火車到站。
看了看時間，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到，趙旭打了個車，直奔火車站而去。
幸好自己還沒和父母說自己買了一輛雷克薩斯，要不然二老得知自己車的也「丟了」，非要氣炸了不可。
「哎？小哥兒，這麼巧啊？」趙旭剛坐穩，就聽到旁邊司機和他搭話了，轉頭一看，果然很巧——是昨天晚上載他回公司的那個計程車司機。
「是啊，太巧了。」趙旭說道。
「小哥兒去火車站，是出差啊，還是接人啊？」司機一邊熟練地超車前進，一邊熱心地問道。
「接人。」趙旭答道。
「那敢情好，正好我可以載你們回去啊。」司機眼睛一亮地道，這可是生意。
「那你可能要多等一會兒了。」趙旭說道。
「哈哈，多等一會兒沒問題，你是個爽快人。」司機笑道，做這一行，廣結善緣也挺重要的。
前方是望海大橋，有點堵，司機沒上去，直接從旁邊的小道繞行了。
「說起來今早有個大新聞你聽說了嗎？」司機打開了話匣子，「咱們市有名的土豪，就是那個薛老闆，有十幾家會所的那個，和他兒子一起跳江死了，就是從那臨江大橋上跳下去的。」
「薛老闆？薛秉忠？」趙旭問道，這人他有印象，因為名下資產龐大，在趙旭他們融資部投了好些理財資金，大概有一億多。
「是啊，就是他。」司機噓噓道，「你說他，手上的錢十輩子也花不完，怎麼就跳江了呢？還帶上自己的兒子？太詭異了，真是想不通啊。」
「是挺可惜的。」趙旭淡淡地回了一句，其實他並不在意，他又和那薛老闆不熟，只當個新聞聽聽也就罷了。
「不過啊，也有人說，這薛家父子是被仇家找上門了，這兩人也可能是被殺掉以後拋屍江里的，不過這說法也太像故事會裡的情節了，我不信。」司機依舊在絮絮叨叨，趙旭也沒興趣細聽。
「咦？」趙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看到這眼鏡又自動開啟「透視」功能了，這一回可不再是什麼「紅外影像」，這一回他看到的，是前方一輛大貨車的「三維透視圖」。
這大貨車現在在趙旭眼裡，就和電腦特效CG差不多，被勾勒成了簡單的線條，別的地方都正常，就在它右前輪的連軸出，出現了一絲閃亮的紅光——那是裂紋，而且這裂紋正在擴大。
不管是這車本就到了使用壽命，還是因為它經常超載磨損，總之，這車輪軸承要斷了！
「師傅，靠邊停車！快！」趙旭突然嚴肅地轉過頭對司機說道，打斷了他的絮叨。
「怎麼了？」司機很疑惑，好好地幹嘛停車？憋不住要大小便？可是這裡是大馬路，兩邊都是店鋪，攝像頭挺多，你不能當街不文明吧？
「快停下就對了！」趙旭有些急了。
「好好好。」顧客是上帝，司機減速停了車。
「咔咔咔！」
「咕隆隆……轟！」
就在這時，前方的大貨車突然一歪，接著斜著橫在馬路上滑行了十幾米，最後側翻了。
剛才計程車減速靠邊停車的時候，後面有輛賓士超了過去，毫無防備之下，它撞上了貨車側翻的底盤。
對向來車也有一輛撞上了貨車，後面還跟著幾輛追尾的。
「窩草！」司機忍不住爆了粗口，還好他停車了，要不然今天命可能就報銷了——這車可沒有什麼安全氣囊，他剛才的速度是想超過那輛大貨車的，如果剛才加速衝過去，那可就死翹翹了，很可能比那輛賓士還要慘，應該會被壓在側翻的貨車底下。
「小哥兒，你……你怎麼知道……」震驚過後，司機反應過來了，今天逃過一劫，全都仰仗旁邊的這位大臉青年。
「我突然肚子疼，可能拉肚子了。」趙旭扯謊道，「你看前面有一家麥肯基，我打算進去方便一下的。」
「這麼巧啊？」司機瞪大了眼睛，「你這肚子疼得可真及時，真是洪福齊天啊！」
「是啊，嚇我一跳，這一嚇把我屎嚇沒了，肚子不疼了，咱們繞路去火車站吧！」趙旭看到旁邊已經有居民衝出來看熱鬧和報警了。
「好吧。」司機發動汽車，調頭走了，趁現在堵在這兒的車不多，否則過一會兒想走都困難了，他還要做生意呢，可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
接下來的一路上，司機也不提薛家父子的新聞了，一邊絮叨著感嘆趙旭肚子疼得神奇，一邊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這當然算是救命之恩了，雖然按照趙旭的說法只是巧合，但不能因為這樣就否定他救了自己的事實。
…………
「總之，今天這一趟，來回我都不收你錢了，加我個微信，改天我還要請你出去吃飯呢，只要不是五星級大酒店級別的，整個龍滄市隨你說，我奉陪！」司機師傅說道。
「不用這麼客氣的。」趙旭看到不遠處的火車站大樓了。
看看時間，因為繞路的關係，已經開了25分鐘了，還有半個小時多一點他爸爸就要到了。
「小哥兒，慢慢等，別著急，今天一天我都奉陪哈！我就在外面等你，這是我微信二維碼，掃一下，待會兒出來喊我就行。」趙旭下車之前，司機熱情地說道。
趙旭加了微信，然後走進了火車站。
本來，他只要在火車站的旅客出口處等就行了，不用進候車大廳，可是他現在真的要上一趟廁所，小個便。
現在時間差不多是下午3:30，離他爸爸下車還有一段時間，小個便的時間，不會耽誤的。
………………
候車大廳，靠近3號衛生間的椅子上，坐著5個便衣警察。
按照約定時間，「六哥」差不多應該要來了，按照他的要求，3號衛生間男廁蹲坑最裡間的廁紙簍里，已經放了一隻密封的文件袋。
警察們盯著出入衛生間的人，那文件袋上被他們安裝了觸碰感測器，只要有人動了它，警察們手裡的接收器就會響警報，他們就會立刻進去實施抓捕。
…………
趙旭看著2號衛生間男廁門口的維修牌，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最靠近大廳入口的1號衛生間的男廁門鎖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2號衛生間的男廁居然也在維修，他只能繼續去最裡面的3號衛生間了，總不能去女廁小便吧？
匆匆跑到3號衛生間，這裡挺正常，趙旭走了進去。
「公共衛生間的味道真是……」趙旭全身的細胞都被「優化升級」了，嗅覺自然也更靈敏了一些，現在更加受不了這裡的臭味了。
男廁里的幾個貼牆的小便池都堵了，小便下不去，尿液的表面還飄著煙頭，趙旭看著噁心，打算去旁邊的蹲坑間。
其他幾間裡面都有人，只有最裡間是空著的。
趙旭吹著口哨走了進去，因為是小便，也就沒關門，拉開褲鏈就開閘放水了。
「哎呀罪過罪過。」趙旭有些憋了，所以力道很猛，一不小心，一下子滋到對面的牆上了，「我果然牛逼，如果沒牆擋著，我豈不是能尿到月球上去了？」
他瞥見旁邊隔間的木板上貼著的小廣告：「腎寶片，讓你重新做……電話：139xxxxxxxx」，更是得意了。
「喂。」
趙旭聽到一個低沉地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尿到我東西上了。」
趙旭轉過頭，看到一個中年人站在自己身後，這人脫髮嚴重，髮際線很高，頭皮屑很多，好像幾個月沒洗頭了一樣，細長的眉毛緊緊蹙在一起，細長的眼睛眯著，長著兩撇小鬍子，身上穿著灰黑色的襖褂子，看上去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的穿著，更像是抗日神劇里的老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