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怪哉怪哉

我坐在酒吧吧台高腳轉椅上一口一口飲紅葡萄酒，大堂經理亞紅坐我旁邊，看我心不守舍，笑，卻不開口。不算太了解也不算太陌生，一起喝過酒也葷的素的開過玩笑，亞紅肯定好奇我一本正經找她究竟為了什麼。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從何處說起。「達子呢」？還是簡簡單單的開始吧。「不知道！老闆幹嘛有必要告訴我嗎？」倒也是！我說你認識一個叫瞿穎的女服務員嗎？她說不認識，真的，酒店前台後台幾百號人怎麼可能都認識？我拿出手機調出多媒體中的瞿穎的相片，問，她可見過？嘖，見過，有一階段她常與老闆副總幾個人出來進去，她哪是什麼服務員？亞紅伸手拿過手機，仔細看，「啥地方不太對頭」，說，「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我知道亞紅說的和我說的絕不是一個人——手機里的是瞿穎亞紅說的是瞿穎的雙胞胎姐妹，兩個人面相百分百的相像，可眼神卻迥然不同，任是誰也一眼就看得出來。她與老闆的關係絕非一般，我不是指男女那種，亞紅又補充說道，怎麼，感興趣？有點兒，但不是男女那種，我說。亞紅笑說知道，一般人入不了您的法眼。抬舉你老哥了，你是那班人呢？我調侃道。不知啊，那得你評價才是啊。亞紅接了個電話說知道了我過去看看，對我說有點事處理一下，如果你消費晚上咱倆還可以接著聊，天上地下河裡海里隨便。我笑了笑，說，好，謝謝，那我約你。亞紅裊娜的走了。

我又往老總辦公室打了個電話，電話中一個女子柔情萬種的說老總不在。我問幹什麼去了，她說不太清楚。我知道她在敷衍就說我是達子的朋友。請問您貴姓？她說。我說免貴姓肖。她說對不起真對不起不知道是您。接著告訴我達子去海南看望父親，聽說老總的父親正大投資要興建星級酒店。我說知道了，謝謝。

我打達子手機，電話響了五十九秒才有人接。我一直在想不會又是女人的聲音吧？是達子。我說接個電話還要考慮考慮嗎？達子說洗澡呢，嘛事？我說那個象瞿穎的女的是誰？達子哈哈笑，說，我知道你早晚還得問我，她叫瞿影。開什麼玩笑？！達子笑說景字家三撇，雙胞胎姐姐。那天你說的話什麼意思？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什麼，接著說啊。這個姐姐可厲害，小城的老人無所不識，與她有關係的人可都有點背景，聽明白了，男女關係方面太亂。姐姐如此，妹妹怎樣我就不知道了。你這人又太重感情，別陷得太深了。我說謝謝，蒙您費心。達子又哈哈笑。我說你笑的應該節制點兒。達子說，是，領導！還有事嗎？我說妹妹怎麼回到你的酒店打工？達子說這事兒我也很好奇，問底下人才知道她是看到招工廣告來的。姐姐在洛陽路開了那家名聞小城的卡薩布蘭卡酒吧，妹妹卻四處打工豈不奇怪？我說是很奇怪，什麼時候回來啊？還得十天半月的，有事兒？沒事兒，想你了，想和你聊聊。好，等我。達子的說話背景聲中始終有一個女孩兒輕哼歌曲的聲音，是馬林的《一地月影》，她聽得懂這不應該稱作流行歌曲的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