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連環案?
第一個受害者與第二個受害者死亡時間間隔一周,第二個與第三個間隔兩周,只是巧合嗎?
「郎頭......」席墨十分吃驚,「你這麼說,很嚇人啊。」
難道這三起案件,兇手都是同一人?
「我只是猜測,目前沒有跡象表明這些案件存在聯繫。」
「你說得我冷汗都下來了,不確定的事就不要拿來嚇唬人嘛。」席墨使勁搓著雙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嚇人?」郎司真冷笑一聲,「許言和馬嫣案的兇手現在都還沒找到,這就不嚇人了?」
「一碼歸一碼。」
驚異過後,席墨的內心反而滋生出一絲興奮。
連環殺人案......江南區......不,整個吳北省的第一起連環殺人案,會由她經手?
「法醫那邊已經結束了嗎?」郎司真看一眼手錶,中午12點,離發現屍體已經過去了5個小時。
「差不多了。要去看看嗎?」
「嗯,走吧。」
屍檢室在三樓,就在刑警隊辦公室的上方。
陸法醫剛替潘瑞穿好衣服,將解剖用具收拾好。
郎司真走進屍檢室,屋子裡的杏仁香味瞬間充斥鼻間。
「解剖結果怎樣?」他問。
「沒有解剖,只讓檢驗科做了一些試劑檢驗。」陸法醫沖他笑笑,一臉「你懂的」的表情。
郎司真瞭然的點點頭。潘瑞的家屬不讓動屍體,他們再有理也不敢在死者身上動刀。
「不過好在他的死因不算複雜,還沒被毒死反倒先溺死了。」陸法醫拿出檢驗科的單子,遞給郎司真,「口中的氰化物是比較常見的氰化鉀,服用劑量很低,初步推斷是參雜在糖粉中,並且含有雜質。」
「糖粉?」
「他臨死前吃了一塊蛋糕,牙縫中還有蛋糕殘留。」
「昨天是潘瑞的生日。」席墨補充道。
「真是不幸。」郎司真輕輕抬起潘瑞的左手,目光緊盯那塊發紅的刺青,「接著說。」
「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晚上十一點到兩點之間,身上無明顯外傷,人工河道的水雖然是活水,流動性很弱,幾乎沒有在水裡形成的擦傷。
唯一的線索,大概就是他左手上這塊刺青了,手法很嫻熟。」
「刺青店的技師?」席墨問。
「可能。」
「席墨,把左岸公園各個出入口從今早接到報案到昨天入夜之後的監控全部調出來排查一遍,」郎司真話音落下,忽然想起左岸公園早已廢棄,公園內的監控名存實亡,忙叫住她:「不.....以左岸公園為圓心,周圍所有能找到的監控全部查一遍。」
「得令!」
眼見著席墨風風火火的衝出屍檢室,陸法醫帶笑的眉眼漸漸沉了下來。
「郎隊,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關於案件?」
「是。」
「說吧。」
「許言的屍體,醫院那邊抱怨停得太久,催著我們處理。」
郎司真的目光終於從屍體轉移到活人身上,他的語氣極淡,給本就陰冷的解剖室蒙上了一層冰霜。
「那就處理掉啊,問過上面的意見了嗎?」
陸法醫一臉無奈,「哪兒敢問啊,幾起案件一點進展都沒有,許言的案子過了這麼久,如果連屍體都火化了,就真的沒有任何線索了。」
請示上級,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么?
江南區刑警支隊就這麼幾人,偏偏這個月像捅了螞蟻窩似地,三起命案接連而來,實在分身乏術。
郎司真思忖很久,最終嘆了口氣。
「下午我和你去一趟醫院,這兩起案件,放在一起查吧。」
他現在居然希望這些案子是起連環案,大概是瘋了吧。
......
蘇塵晨快要被眼前這個女警逼瘋了。
「昨天晚上8點,你去左岸公園做什麼?」
這是她第十遍問自己這個問題。
「我不是說了嗎!我沒去幹嘛!......去玩!去玩不行嗎?」
「你這個說法沒有任何說服力啊,不去參加自己表哥的生日派對,跑到廢棄公園裡玩兒?」
蘇塵晨臉色憋得通紅,反譏道:「那麼我問你,你每年都給你媽媽過生日嗎?」
席墨一下愣住,還沒反應過來,蘇塵晨再次開口,嘲諷意味明顯。
「所以警官大人,我偶爾不參加表哥的生日派對,很奇怪嗎?」
沒想到這小子倒是伶牙俐齒,席墨回過神來,換了一個問題。
「那你解釋解釋,和你同行的學生12點15分全走了,你一個人在公園待到晚上1點,為什麼?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麼?」
「你說什麼?1點?胡扯什麼王八羔子,我昨天12點40不到就出了公園,一點我已經快到家了。」
「當真?」
「姑奶奶,我騙你做什麼?你大可以去問我媽,或者,或者你去查我家門口的監控,看看我是什麼時候到家的!」
席墨笑笑,笑容裡帶著捕捉獵物的冷意。
「很好,那你解釋解釋,12點15到12點40,這二十五分鐘,你在幹什麼?」
「我......」蘇塵晨這才發覺自己上了套,他恨恨的看著席墨,選擇沉默。
「我問你,你昨天晚上在公園裡,就沒有聽見任何異樣的聲音?比如......爭吵,喊叫。」
蘇塵晨還是沉默,臉上保持著冷漠,眼眶卻漸漸紅了。
過了一會兒,抽泣聲穿過耳際,席墨才驚覺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孩竟然哭了。
「你只要說明那段時間你做了什麼,或者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我們不會為難你,我想你應該明白。」席墨蹲下身來與他平視,企圖安慰安慰他。
「你根本不懂......我真的什麼都沒做,趙斯他們走了之後,我順著草地上的路逛了逛,往公園大門走,只是走得很慢,因為我在想事情,探討......一些問題。
我根本不知道瑞哥在公園裡,我們在紅頂亭子的附近,那裡有一些石桌椅,離人工河有一段距離,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見,我要是能聽見哪怕一丁點聲音,瑞哥也不至於.....」
他的聲音變得哽咽,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們靠得那麼近,距離不過百米,他在這頭笑著,潘瑞卻在那頭了結了性命。這種感受,這種衝擊力。他甚至不敢告訴姑媽昨天他也在左岸公園。
「你仔細回想一下,昨晚上左岸公園有什麼異樣之處嗎?」席墨拍拍他的肩頭說道。
「異樣之處?昨天......公園裡的人好像特別少,出奇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