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月飯店
秀秀見我聽到她的話後有些發愣,自己也是一滯,隨後便又說到:
「自從我接手家裡的事情后,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我這麼一個既無資歷、又無經歷、三十都沒到的姑娘家所能掌控的,別說我那兩個哥哥,就是那些遠方表親叔叔大爺的,現在也都聚在我們家每天虎視眈眈並用各種理由和借口來瓦解老幾輩辛辛苦苦打造下來的地盤,他們欺負我,可我除了奶奶留下來的遺囑和幾個忠心耿耿的幫手外,什麼都沒有。」,秀秀愁眉緊鎖的說著。
「這些年,雖然我們霍家在各地都培植了些好的信息來源,可這些都聚集在馬盤的盤口裡,現在,我鎮不住他們,幾個跟前的長輩不肯伸手出面,兩個哥哥又幫不上我什麼,論起功夫,哥哥他們比我好,但論起這些心機心計,他們就只有窩裡斗的本事,我那兩個哥哥,哎,我那兩個哥哥不跟著他們造反就已經謝天謝地了。」秀秀說著說著眼圈有些發紅。
「所以,吳邪哥哥,我想跟著你,再進一次巴乃古樓,一是取回奶奶的遺體,二是順便通過拿回來的幾件殉葬品用以證實我的實力,同時,也可以完成奶奶當初的遺願,給家族一個交代。」秀秀說完,滿臉期待的表情望著我。
「當然,吳邪哥哥,你再入古樓也不會是空手而歸,這一次,我們的準備應該會更加充分,你也可以完全的了解古樓和其中所隱藏的全部秘密。」,秀秀追上了一句。
再進一次張家古樓?活祖宗們,你們當那地方是國家級5A旅遊風景區呢是嗎?想去就去,想回來就回來?,上次進樓,去的都是好手,連樓里是什麼樣子還沒見著,就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我這麼個殘疾人士和一個九級肺癆的胖子。
即便是小哥的身手,在那裡也不過到達了第五層,你想替你奶奶完成遺願,那遺願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根本不在四層以內,五層上去就死,六,七,八更是想都別想,把那裡說成是張家古樓最高層,不如說成是通往閻羅殿的免費捷徑,那我在家裡直接磕5盒安眠藥豈不是來得更痛快?何必搭上機票費盡周折呢?
更何況,現在,小哥不在了、胖子務農了、小花殘廢了,你們打算讓我被狗追,卻連一堵兩米高的院牆都跳不過、活該被狗咬的人帶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進這絕斗?想跟我鴛鴦同歸,不如現在就獻身把你辦瞭然后讓小花派人把咱倆活埋,也能達到目的,也比死在那裡后還可能化成水來得值得一些。
我琢磨了整整五分鐘,我理解秀秀現在在家族中的處境,其實與我完全一樣,但即便如此,這也只是同情,卻沒有任何一條說得過去的理由能說服我自己完成這交易。
我看了看小花,小花也在盯著我,似笑非笑。
「別看我,呵呵,如果你接這差事,我可以出人出錢,但如果成功了,名聲得算我的。」小花的語言很簡練,但也直接。
名聲,這就是小花的利潤。
「你們可能找錯人了,這件事我沒命做,你們另請高明吧,而且,不用再說服我了」。我說的斬釘截鐵,而且,根本不留餘地。
小花和秀秀對望了一眼,秀秀眼中的失望毫無保留的流露了出來。
躺床上的時間雖然已經不知道幾點,但睡的很舒服,在這個大冬天的清晨起來、最不想離開的其實不是女人,而是那個被窩。
換上套黑眼鏡的西服,雖然稍微有點緊,但還算體面。
雖然昨晚大家的目的沒有達成共識,但讓我去新月長長見識還是無所謂的,畢竟,有著另一張面容做後盾,情形就簡單了很多。
同時,我仍然隱隱的覺得,秀秀的那一堆再入張家古樓的理由有些牽強,我不會忘記,但也不會相信。
思索間,鏡子中的我已是另一番摸樣。
這次的裝扮只用了不到20分鐘,很簡單,也不再是在長沙的那姑娘所為,而是黑眼鏡粗手粗腳的就辦了。
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粗工簡活兒的,自然不會像上次般天衣無縫,但想要拆穿,只有非常仔細的去看稜角的結合處,但粗歸粗,好處就是隨時都可以把它揭下來。
「我要是把你化成個娘們兒,其實也未嘗不可,就是臉有點兒大,太費材料」,黑眼鏡舉著下巴琢磨了半天,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廢話,你不如直接把我扮成個明星,還得是前突后撅的那種,沒準就不用我自己為錢愁了,那裡一堆一堆的土大款等著一親芳澤呢,還在乎那點錢?,你看爺這上下一邊齊的身材像是能扮娘們兒的嗎?操」。
「你這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應該也就這樣,容顏已失,水桶猶存唄」。說完,黑眼鏡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新月飯店自然並不陌生,原本一千八百塊大洋的茶水如今已漲價到了兩千五,瓜子倒是沒漲價,因為根本不提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盤千金的瓜果點心。
服務員和保安也都清一水的換成了新面孔,據小花昨晚跟我介紹說,自從上次被我們像泥鰍一樣逃脫后,新月的所有保安一律只招聘退伍的特種兵,今天一見面,的確,各個兒他.媽.的胳膊都比我腰粗,可是呢,每一個是凶神惡煞的,相反,甭管長的多黑,弄的都跟倫敦來的管家似地氣質,顯然經過了專門的訓練。
相對第一次我所見到的新月飯店相比,現在的新月飯店經過了一些細節的改造,儼然有了一些變化,由動線格局上看,這裡的主人很在意客人行走(或逃走)所經過的路線,不知道這是不是上次我們在這裡給主人留下的後遺症。
離「大會」開始還有大約20多分鐘,我向霍家二樓單間方向看了一眼,剛好秀秀身著一身粉色劍魚衣,一閃就抹入了房間,兩個小丫頭模樣的人隨手關上了茶間的門。
其實,我心裡是打鼓的,雖然很低調的進入了這裡並坐在了捌角的角落,不顯山不漏水,可萬一有個小閃失,坐飛機回去的可能就不是吳邪了,或者說坐飛機回去的可能就會是吳邪的靈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