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可以的

「不然呢？」他說，靜靜的看著她。(.)珠玉般清潤的眸子里，有微光閃動，像星火寂滅前的垂死掙扎。他這一生心心念念想娶的人都是她，可是，她卻已嫁做人婦，失去了想要的那個人，跟誰結婚又有什麼區別呢？

葉瑟說不出話，他只是那麼清淺的一問，她已如被扼住了喉嚨般無言以對，連呼吸都艱難。是啊，就算他不跟袁夢笛結婚，他和她還能回到過去嗎？還能若無其事的在一起嗎？

記得分手后第一次見到孟遠笙時，她滿心怨恨，滿心酸楚，覺得曾經那麼愛自己的一個人，怎麼轉個臉就能若無其事的把所有感情都傾注在另一個女子身上，她不能理解。

雖然她並不知道，那僅僅是孟遠笙製造給她的假像。

摳而現在的她，卻是真真實實的移情別戀，即使那個人用卑劣的手段，終止了她和孟遠笙的這一場愛情，她也恨他，可是，無論如何，都抿滅不了她心裡已經愛上他這個事實。

「遠笙……」她抓住桌角，指甲瑩白，黑眸中是糾結的痛楚。

他看著她，眼中那一點的星火，倏然破滅，只剩一片望不到邊的黑暗蕭條。他突然，匆促的站起身，向外走。「你什麼都不用說了……」

梟他明白，他早就明白了，還在奢望什麼呢？她說得越多，只會讓她更為難，讓他更傷痛而已，即使他習慣了隱忍，可面對著她，他還是會有失控的時候，所以，他決定不再聽她，也不再看她。

「遠笙！」他轉身時，眸中亮起的那一抹絕傷，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必竟曾經那麼深的相愛過，彼此早已成為對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痛，她自然也會痛。

一切都同她而起，後果怎麼能讓遠笙一個人去承擔呢？她怎麼能這麼自私？

「遠笙！」她奔上去，在身後抱住他，他硬生生的僵在那裡，一動也無法再動。她臉頰貼著他的後背，他的身上還是那種清馨溫暖的味道，一如從前。這個男人，他用盡全部的力氣愛著她，一時一刻，一分一秒，那麼沉重的愛，像一座大山壓在她頭頂。

她怎麼能辜負他？

「遠笙……」她閉了閉眼，成串的淚珠融化進他的衣料中，「我可以離婚，只要你不……」

心頭轟然翻滾起巨大的痛，如一頭狂暴的獸一般，幾乎將他撕裂，他咬住牙根，仰臉凄絕的望著天花板，打斷她：「瑟瑟，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不值得同情，也不需要！你好好休息吧！」

話音落下，用力掰開她的手，快步離去。

葉瑟站在原地呆了一下，又急奔著追上去，「遠笙！」

她飛身到他身前，老鷹展翅一般，擋住他的去路，被淚痕狼狽了的臉，慘白慘白，神情里卻十分的堅定，如某種外表看去嬌柔易損的花，內里堅韌無比。「我只問你，你還要不要我？」

他半眸的眼帘，霍然抬起，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失血的唇顫抖著，哆嗦著，卻無法出一個完成的音節。

他從沒有「不要」過她，他生命里最美的夢境就是與她雙宿雙棲，此刻活著，也只是為能多看她幾眼，他怎會不要她？可是，他還能要得起她么？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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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笙，你要相信我！」他目光中的猶疑，她怎麼會不懂，上前緊緊抱住他，憐痛叢生。這個男人，她這一生怎麼能辜負他？「你相信我！」

字字句句都說得鏗鏘有力，心裡不斷告訴自己，她可以的，是的她可以！

「我們……還可以么？」懷中是她渴望了千千萬萬遍的人，鍾愛在懷，再堅固的防守，再多的掙扎也都化為虛無，他碰上她註定要丟盔卸甲，不戰而降。「可以嗎？」

其實可以不可以，已由不得他想了，手臂不聽使喚的擁住她，將她牢牢的鎖在懷裡，感受著她的溫暖，她的氣息。無所謂了，有了這一刻，就算是明天去下獄，他也不在乎了……

早在他遇上她的最初，他的結局或許早就註定，今生今世，或者孤獨終老，或者與她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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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氣勢恢宏的蘇宅前，葉瑟此刻凄然浮起的想法竟是，如果有可能，她一輩子也不想再踏進這裡一步。蘇琴和毀了她的愛情，毀了她的生活，打亂了她原本以為的人生軌跡。

「夫人！您……回來了？」從花園走出的傭人驚喜交加的望著她，呆了一陣后，又向花園處望去，似急切的尋找著什麼。

花木叢叢，站在她的這個角度，看不到花園裡的任何景物，當然，她也不是回來看風景的。

斂起本就極淡的神色，用更淡的聲音，問道：「少爺在家嗎？」

傭人散亂的目光從花園收回，敬畏的看向她，有些結巴道：「在、在的！」又扭著脖子轉向花園，自言自語，「哎？剛還在薔薇花那兒，這會去哪兒了……」

葉瑟揚眸，瞟向花園的方向，沉吟了片刻，才對傭人道：「你去吧，我自己去找。」

傭人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邁著小碎步跑開了。

她深深呼了一口氣，抬腳走向花園的方向，卻只沿著花園邊上的小徑，向後面的蓮花池而去。她和他的這種種糾纏，總是要算個清楚明白的，躲不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蓮花池的邊上，她依水站定，看著一池的田田蓮葉，高潔蓮花，在水中搖曳出陣陣漣漪，恍惚想起剛嫁進蘇宅的那天，在這裡遇到他的情形。那時，她怕他畏他，也遠他，暗暗告誡除了恩義之餐，決不跟他扯上一毛錢的關係。

要是一直那樣下去，該有多好，就算有今日的東窗事，一切都要簡單的多。

那時候，她還沒有愛上他，她只是單純的為了報恩，為了家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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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同學聚會~~米來得更~~~報歉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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