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日後回望兼不同

現在的楊家壩人，有點小尷尬，總是看到趙一山幾人，從這裡出發進山，也知道他們去把場山，但就是不知道他們去那做啥。有人傳言，那個金礦發現寶貝了，也有人傳言，政府在裡面發現外星人了。但不管他們怎麼想，目前這個冬天，他們還是沒辦法進山的，也只能幹瞪眼。但讓他們無奈的就是，你看人家大包小包的進去，還帶嬌弱漂亮姑娘進去，可怎麼換了自己就不能了呢？

趙一山他們，對楊家壩的人，說不上有什麼好感，也不至於說厭煩到不能做鄰居，左右楊家壩沒幾戶人，也都是些老弱。有點什麼事要幫忙的，趙一山他們也是叫附近的壯年過來幫忙，總之與楊家壩的人有點不待見，不理睬地味道。

對於這一點，做為女人的李嵐，一到楊家壩就感覺到了。雖然她心中迷惑，但也沒有問出來。昨天到了秦省，兩人並沒有當天就進山，而是在玉田市住了一夜。昨天一天的大採購，到了夜裡，趙一山也對她實話實說，儘管李嵐原本有些心理準備，但面對從未見過的修真手段，還是被唬得三觀混亂，世界觀崩塌。一夜未曾睡好，只到早上，她才想起自己的母親死的蹊蹺。詢問了趙一山才知道，自己母親居然也是修行之人，而且是死在自己的法術下。

她就在震驚與迷茫中，一如當初的黃蓉，來到這個叫楊家壩的小村。趙一山把各種東西從車裡搬下來，他這次是把卡里的錢都給用完了。山裡現在還不能自產自足，每次進山，都得帶很多日用品、食物等，雖然每樣都不貴，但也經不起四五人，天天這樣坐吃山空的。

趙一山在想，這次築基后，一定得找個好營生，弄筆錢來養一大家子啊，不然，沒等大家修出什麼法力來，人反被弄得跟乞丐似的。

不一會兒，趙又山同黃蓉也從山上下來，兩人知道李嵐要來，但並不知道毀容一事。當看到李嵐的臉，趙又山頓時怒氣上臉，想要責問是誰給傷的，李嵐很自然的笑道：「沒事，自己傷的。」

此言一出，趙又山一時呆立，而後又想到該是事出有因，再想現在說話不方便，上山後再問大師兄也不遲。所以也就忍住沒再就此糾纏。

黃蓉也是看著李嵐心疼，拉著她的手安慰道，並說，現在的整容技術很好，到時找個好點的醫生給整整就是。李嵐也知黃蓉是好好，兩個女人在一邊嘀咕起來。

趙一山與趙又山把東西歸整歸整，兩人各背上小山似的兩大包，兩手還沒空著。而李嵐就交給黃蓉了，現在的黃蓉背上個人，雖說不如空手，但吃力還是說不上的。

一行四人，在楊家壩的老弱注視下，又像山裡進發。楊家壩的人，已經把他們當作一大話題，不知向外人傳了多少次，但相信的人不多。楊家壩的人也只是當一茶餘飯後閑聊，沒覺著自己錯過什麼。

回得把場山，江雪第一次見李嵐，也不由得被李嵐的容貌和那道疤給驚到，但女人天生會說話，沒一會兒，三個女人就一起嘀咕著收拾東西，趙一山與趙又山反而待著尷尬了。

趙一山一回來，就發覺山裡又不同了。一個是靈氣範圍擴大很多，現在距把場山很遠就能感應到靈氣，說不好，年後就能擴張到楊家壩。

而礦洞口的院子里，也有大變化。大木屋還在，但邊上又多了幢厚實的木屋。看得出來，他們三人也意識到男女同住一室，有太多的不便，何況都還是黃花大閨女。院子也比原來的大了，最大的變化就是院子中間平整了，中間一塊居然還鋪上了大石塊，就是大理石一般，方方正正的一片片。被清掃乾淨，也沒有積雪，院子周邊也移植了幾株小樹苗，居然還發出了新芽。

趙一山看著趙又山，開玩笑說：「你不會就整天折騰這院子了吧，這才幾天，你就把院子給收拾的。」

「大師兄啊，你說我這樣的天才，用得著嗎？只是隨手為之。」趙又山輕描淡寫的說。事實上，自從靈力恢復后，他一直在琢磨關於靈力屬性的問題。這不，一段日子來，還真給給他修出了點名堂。

「我琢磨出一個功法，取名為五行功法，有點像西方的魔法，當你想用土系時，做事自然事半功倍。大師兄你給看看。」說完，趙又山對著院子空工釋放了一個術法，只見空地上，突然壘起一堆土。

這只是一個新法術，趙一山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他有些不解的看著趙又山。

然後趙又山又是一個法術丟出去，那堆土居然又變成一處流沙，接著是泥沙聚集，又成了石塊。趙一山還是沒看出什麼不同，只是覺著趙又山這幾天功夫居然折騰出這麼多的小法術。

趙又山收手后，看著趙一山，說：「大師兄還是沒看出來？」

「沒看出來，就是覺著你的施術速度快了，這在對站時，太有用了。我這次……」趙一山忽然想到什麼，話語停住，驚奇地看著趙又山，「你不會說，這就是一個法術吧？」

「哈哈……差不多，我不說了，琢磨出一個五行功法，這幾天就練習這個土系的，就我這天賦，不把它琢磨出個花來，怎麼對得起師門第一高手的稱號？」趙又山把趙一山拉旁，興奮開始講解他的五行功法。

原來這個五行功法，就是把靈力分化成五種不同的性質。這個正是從靈穴的不同屬性里給分化出來的。之前趙又山就發現了這個靈力有不同的屬性，但一直沒有辦法將其分離出來，而在趙一山走的那天，他才有了眉目。就是利用靈穴的對同屬性靈力的親近感，他花了兩天兩夜的時間，硬是給分離出了土系靈力。然後就是瘋狂的運用，結果呢，就是院子變了模樣。當然以趙又山的性子，那是不會有這麼整齊的。但在黃蓉、江雪的堅持下，這個小趙師兄也只能乖乖聽命，被使喚著當勞力了。

聽完趙又山這麼一解釋，趙一山不得不感慨，自己這個師弟的腦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使，這才一周不到的時間，他就給自己整出了新功法。這次他忘了自己出門，也改進了無極功法，同時也發現了一種新靈力，太陽精氣。

當天晚間，五人又圍坐在大木屋裡，小壞半倚著江雪，小秋則停在房樑上，聽著趙一山講述這次京城之行的所見所聞所想。從車禍開始，到神識錘鍊，到謝家付宴，再到京郊之行，結識白狼，殺強化大漢等最後說到太陽精氣的吸收問題。

李嵐也沒想到，趙一山到了京城一趟，居然碰到了這麼多的事情。感嘆著，自己與趙一山真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今天他自己說出來，她還以為趙一山到京城就是處理了她的問題，其他無非是順手而為。可現在聽來，自己的事情才是一個順手人情，並不重要。

「那這麼說，現在大師兄體內就如我一樣是兩種靈力？」趙又山問。

「對。」趙一山回道。

「那這樣會不會影響你的築基呢？比如增大難度或是降低難度。」趙又山又問道。

「我感覺可能會增加點難度，同時，又降低難度。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這次靈力的變化，讓我的實力增強很多，至少三成以上，從這個方面來講，築基難度一定增加很多。但同時，太陽精氣又對我肉身、神識等等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同時又降低了我的築基難度。總體來講，我是佔了便宜。」趙一山呵呵笑著回答。

五人里，李嵐目前什麼都不懂，只能水雞聽天雷，莫不作聲，而江雪呢，半懂不懂，能聽懂就不錯了，插不上嘴。黃蓉更多的是在聽，在拚命吸收兩人的對功法的理解，對修行的感悟，這些對她而言，有著莫大好處。

「大師兄，現在我們的功法越來越多，我覺著是不是考慮把這些功法寫成冊子，記錄下來，包括我們的修行體會，說不定以後還可以掙不少錢呢？」黃蓉忽然提議說。

「這個主意不錯，現在我們的功法多起來了，如果仔細記錄下來，說不好一些小的法術，小的技巧就給遺忘了。不過這個由誰來寫呢？」趙一山一聽，覺著不錯

「我來吧，我剛來，修行時間比之你們應該空閑一些，，抄抄寫寫我也拿手，打小給練的。」李嵐主動的把這活給攬了下來。

「大師兄，你再給講講白狼唄。」江雪對動物的興趣很大。

「這白狼，體型比小壞現在強壯多了，身高有兩米多了吧，躺下來小肉山似的，我回來前，他給我送了一支野山參，這可是我目前看到的第一支靈藥。」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個木盒子，一打開，那葯氣瀰漫開來，小秋和小壞都不淡定了。

「這就是靈藥啊？」江雪嘆道。

盒子里的山參，形似一支成人，參須齊整，最重要的是，消散開來的葯氣，秀明顯帶著靈氣的味道。

「現在的問題是，我不知道怎麼保存這支山參，就怕時間一久，葯氣給散完了。」趙一山說道。

「是不用什麼給密封起來？」江雪說。

「沒有，以靈氣的活性，一般東西都能穿透。」趙又山說。

「是不是可以放到『陰陽魚』那個盤子里？」黃蓉接著說。

「這想法不錯，可以一試。」趙一山道，「我從白狼那還拿了點毛髮，我想給製作成一種信物，以後有誰去找它，就可以拿著這信物過去。」

「交給我吧，我做小荷包，可以把毛髮放進去就可以。」李嵐又把這活給接了過去。

「李嵐姐好賢惠，什麼都會。」江雪誇獎說。

「那接下來幾天，我們就先把手頭上的功法描述給李嵐，至於心得體會，就大家自己寫吧，記本子上，再交給李嵐收集整理。我可能近期要突破，剛好這幾天可以輕鬆點，就先幫李嵐好了，你們三，隨意。」趙一山安排著事項。

「放心，大師兄，我們一定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趙又山取笑道。

眾人聽著，紛紛笑了起來。

「對了，大師兄，我們現在可是有五人了，很多東西我們不能太隨意了，我們得有個叫法。比如那礦洞，那『陰陽魚』，還有我們這個小院。你說以後我們下山行動，人家問你哪來的，我們怎麼說？得有個響亮的名稱，那樣才叫師出名門啊！」趙又山提議到。

「那大家這幾天都想想吧，我也覺著得有個說法，或是叫法。」趙一山說。

第二天一早，李嵐醒來時，就見三人已在院子里跟著趙一山打拳，拳法更像太極，緩慢隨心而動，沒有突然的激發，也沒呼喝聲。

這套拳法正是趙一山跟據無極功法改進過來的，用於清晨太陽初升時吸收太陽精氣。四人動作輕緩，李嵐看著，剛剛開始時，還是四人相對一致，打著打著到第三遍時，就開始各有不同了。這讓李嵐看著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一時也看不出名堂來，於是就去幫著燒早飯去了。

趙一山他們現在的修行，很是自由，每人對功法總是加一些個人的理解，所以一種功法，在四人打來，往往變得不同。無極功法如此，現在這個功法也是如此。這種修行方式，對於修行來說，還真找對了方向，修行往往講究一個順其自然，大道無形。每個人，因各種原因，身體天賦各有不同，對功法的理解也各有不同。在同一種功法下，若強制按功法修鍊，雖然在初期很可能會是一條最快的捷徑，但在漫長的修行里卻又少了對修鍊的真正體悟，而這種體悟卻又是一個修真者能走多遠的關鍵。雖然趙一山他們現在並沒有對修行有這麼系統的認知，但卻在修行中，卻有這樣的領悟。

山中無歲月，李嵐上山匆匆一周時間過去了，這時的她已經點亮了靈穴，而且是一次點亮了五顆，這讓黃蓉和江雪相當羨慕，至少就靈穴個數來說，李嵐一次就趕上了江雪的現在的靈穴個數。

李嵐對修行的天賦也確實比黃蓉和江雪要出色，趙一山對體內靈穴的描述，一講，她就能都明白，這和她學醫也是有相當大的關係。之後的功法講解和演示，也都只需要遍就過，用趙又山的話說，這理解能力都快趕上他了。

李嵐的五個靈穴均衡分佈在全身四肢加一個腹中。如果這種靈穴分佈有什麼長處，五人誰都說不來，到目前，五人對靈穴的研究還是很局限的。

也正是這天，趙一山也開始進入礦洞，做最後的突破準備。這次，趙一山並沒有讓趙又山陪同，他對自己有信心。而趙又山，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鍊，實力也恢復到當初的七成左右了，這個恢復速度，真是讓黃蓉三女眼紅不已。趙又山開玩笑說，等大師兄築基成功后，就該又輪到我了。

三日後的早上，一片晴好的把場山，大風突起，烏雲密布，雷電交加。這和當日趙又山築基時的情況類似，趙又山和江雪一看，就知道趙一山的築基開始了。黃蓉和李嵐還在說，怎麼冬天起雷陣雨了。

「三師姐，李嵐姐，這是大師兄要築基了，上次又山築基的時候就這樣。」江雪跟黃蓉、李嵐解釋了一下。

「原來築基動靜這麼大啊！」黃蓉嘆道。

「上次小趙師兄築基時，還有閃電劈下來，那是最危險的時候，不知大師兄又會如何？」江雪有些擔心地道。

「放心，大師兄一定會沒事的。」黃蓉一旁安慰著說。

四人都已停下手上的活兒，注視著礦洞洞口，各人內心都是擔心的，這不僅是趙一山一個人的成敗，也關係著在場每個人的前途。如果築基成功了，那他們的路就是對的，如果築基又敗了，只能說明他們現在的路是錯了。

此時的「陰陽魚」旁，趙一山已經坐定，身周靈氣濃郁，瘋狂地向體內灌注，他努力地保持神識清醒，此時他的腦海里，也是浮現更種念頭，恐懼地、內糾地、害怕地，各種雜念紛擾襲來。

這就是心魔嗎？腦海忽然顯現熊曉嵐的身影，她身著薄衫，似透未透，體態玲瓏曼妙，那胸前高聳的，兩點紅暈突起。忽然，熊曉嵐，又變成了李嵐，李嵐張開大口，對著自己大罵，似乎在指責自己窺視其母，然後那大口忽然向自己咬來。趙一山本能的正想躲避，忽然體內那太陽精氣一閃，腦海中的各種影像，瞬間如冰雪在烈日下一般，都汽化了。

這時，靈穴內的靈力開始壓縮，旋轉，從濃霧狀，漸漸變成水滴狀，靈力在縮小，可那能量卻在增大。趙一山感覺那靈力要掙脫，要去撕裂靈穴的面，但他一直努力的用神識控制著靈力的躁動。到了最後，幾乎不能再控制時，忽然全身一震，靈穴的分佈從一個平面變成了一個立體，隱約能看到這個立體是個球狀，有著弧面邊際。

靈穴里充滿了金色水滴，在快速的旋轉吸收著外面的靈氣。趙一山看著體內的這副場景，就如從用古老錄像帶變成了高清視頻。

這時，洞外的烏雲開始漸漸散去，並沒有閃電向山體打下來，這讓四人安心不少。李嵐擔心地緊握雙手，看烏雲散，便打算進洞去看看。一旁的趙又山拉住了她，他能理解李嵐焦急的心態，但這時真不是個好時候，剛剛築基的趙一山，不管成或不成，都需要一段時間的領悟。

正如趙又山所想的，趙一山正在領悟著築基時的得失，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築基成功后，當全靈穴內的靈力停止轉動后，所有的靈力慢慢地向腦海匯聚，這是之前趙又山沒有說起過的，他知道此時他還是不要有任何動作，就是看著靈力向神識區衝去。然後一陣劇痛傳來，過來清醒時，他看到自己正浮在一片乾涸地海上，為什麼是海？很快他就明白了，他的識海開啟了。

原來築基成功於否的關鍵，是看識海是不是真正開啟。如果識海沒有開啟，那你不過是個最高級的鍊氣期而已。而目前他的識海，僅僅是海上飄浮著一些濃霧而已，那些濃霧就是自己的神識，儘管神識已經被京城的共振錘鍊過，但比起築基后的識海，那也只是濃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