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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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雲一道:「何須那麼多。」
「不多不多,換著穿么,這有什麼的,不足掛齒。不知你的道觀在何方,我這就派人去捐個千八百銀子,旺旺香火。」
「不必了。」
所以這世界還得實力說話,王瑞見識過何雲一的能耐,再不敢把他當做尋常走江湖的雲遊道士看待。
很快,廚房傳來消息,說是菜肴做了大半了,問他開不開席。王瑞餓了一天,確實有些餓了,傳話下去開席,便有數個丫鬟進來,或抬桌子,或搬椅子,忙碌了起來。
不多時,素齋開席,王瑞招呼著何雲一入席:「這裡有杜康、東陽酒、瑞露酒、紅曲酒,還有自家釀的葡萄酒,不知道你喜歡喝哪一種。」
「無所謂。」
「那就都嘗嘗吧。」王瑞先給他斟滿一杯杜康。
等何雲一入席后,丫鬟開始布菜,說廚房做了十個素齋熱菜,六個素齋冷盤,四個素湯,問夠不夠?
這一次沒等王瑞說話,何雲一先道:「夠了。」
「那暫時就這麼多吧。」
素齋沒什麼吃頭,王瑞作陪吃的很艱澀,但還得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何雲一道:「我只有牛肉、烏魚、鴻雁、狗肉等四禁不吃,你以後沒必要特意準備素齋。」
王瑞香想,他就說嘛,出家人素食這套是南梁那個信佛的皇帝搞出來的,覺得南朝的和尚吃肉很不慈悲,南朝的和尚於是很慚愧,開始不吃,北朝一看,對面都不吃,自己吃的話也很慚愧,在壓力下也不吃了,於是成了規矩。
道家沒被皇家荼毒的那麼深,而且流派眾多,最重要是不裝大逼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所以要逍遙多了。
「我就知道!」王瑞喚丫鬟:「吩咐下去,重新做一桌子菜,不要牛肉、烏……」
不等他說完,何雲一打斷他:「不必了,我就是與你說一聲而已。」
「也是,再做需要時辰,肚子還得挨餓,那就先這樣,明日再準備別的菜肴。」王瑞笑道:「對了,冒昧的問一句,你們可以結婚嗎?」
「怎麼,你想出家?」
「沒那打算,就是問問。」王瑞張開胳膊,挺起胸膛:「不過,你看我根基如何?」
何雲一見他皮膚白得透亮,眼睛烏黑明亮,整個人散發著稚嫩的少年氣,不禁哼笑道:「沒有半點慧根,修佛修道修儒都走不通。」
「我只知道儒家是考功名用的,如何還能修?你說我沒慧根,是不是這輩子走不通科舉之路,不能出仕做官了?」
如果是的話,就把他領到父親面前,告訴他,真人給他算過了,他這輩子考不中,別勉強他了。
「修儒道是修正氣,跟俗世的科舉考試是兩回事,至於你能不能金榜題名……手來。」
王瑞趕緊獻上自己的左手掌心,何雲一捏著他的手察看了一下,略蹙眉:「奇怪,你命里本該有的,怎麼後來又變化了?」抬眸瞅他:「一定是你荒廢學業所致。」
王瑞一驚,難道是因為自己穿越來的,所以把原來的手相給改變了?他怕看出破綻,趕緊將手縮回來:「我知道了,得多用功。」
「你除了這個之外,其他的地方也很奇特……你怎麼縮回去了?」大概是沒看夠,還想研究一下,他略顯失望的道。
「其實能不能中舉,我本人是無所謂的,愛中不中,順其自然罷。」
既然手相的主人這麼看得開,何雲一也沒必要放在心上了:「你看得開,那就好。」
王瑞見他酒水喝凈了,再給他斟酒,真心的詢問道:「這世上怎麼這麼多妖魔鬼怪,我趕考回來遇到了屍魔,這又遇到一個披著人皮吃人的妖魔,是我八字的問題,一輩子都這樣,還是我一時倒霉,過一段日子就好了?」
「八字說來聽聽。」
王瑞趕緊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何雲一沉默卜算了須臾:「不是八字的問題,你八字還算太平。」
「那就是一時倒霉了?我就知道,這段日子不順,坐船船沉,出門迷路還遇屍魔。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走正運?」
「過個三五年就好了。」
「要三五年?」
「運勢有高有低,每一勢少則三五載,多則九十載,本是很正常的事。」
王瑞垂淚:「我感覺我早晚得被妖怪吃了。」
「多做善事,不動邪念,想吃你沒那麼容易的。這兩次你不都逢凶化吉了么。」
「今天還不是多虧了你,別客氣,吃菜、喝酒。」王瑞說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王瑞酒勁上來,臉頰泛紅,更顯得膚白如玉:「說真的,今天我真是死裡逃生,我逃到大門口,那破門說什麼都打不開了,幸好關鍵時刻,我一下子翻出牆外了,否則就被開膛了。」腦袋枕著一隻胳膊,拿筷子在空中畫圈:「哎呀呀,當時恨不得穿破大門出去。」
猛然間,他這番話提醒了自己,要是自己會穿牆術就好了,不禁今天的困局可破,以後逃命也方便。
他當即坐直身子,熱忱的盯著何雲一:「請教我穿牆術吧。」
何雲一到嘴邊的酒停下了,挑眼看他:「穿牆術?」繼而語氣一變:「你一提穿牆術,我想起你在玉滿樓的所作所為了,你……」
這個小心眼咋還記得呢,不是道過歉了么:「對不起,當時我有眼無珠。」王瑞拿著筷子朝天一指,大著舌頭道:「但是現在,就這一刻,我無比真誠的希望能夠跟隨你學習,旁的也不用教我,只要教我穿牆術,方便我逃走就行!」
何雲一沒搭腔。
王瑞喝的醉醺醺的,沒個正經的扯著他的衣袖晃悠:「你就教我吧,我是真心求方術的。」
很快,廚房傳來消息,說是菜肴做了大半了,問他開不開席。王瑞餓了一天,確實有些餓了,傳話下去開席,便有數個丫鬟進來,或抬桌子,或搬椅子,忙碌了起來。
不多時,素齋開席,王瑞招呼著何雲一入席:「這裡有杜康、東陽酒、瑞露酒、紅曲酒,還有自家釀的葡萄酒,不知道你喜歡喝哪一種。」
「無所謂。」
「那就都嘗嘗吧。」王瑞先給他斟滿一杯杜康。
等何雲一入席后,丫鬟開始布菜,說廚房做了十個素齋熱菜,六個素齋冷盤,四個素湯,問夠不夠?
這一次沒等王瑞說話,何雲一先道:「夠了。」
「那暫時就這麼多吧。」
素齋沒什麼吃頭,王瑞作陪吃的很艱澀,但還得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何雲一道:「我只有牛肉、烏魚、鴻雁、狗肉等四禁不吃,你以後沒必要特意準備素齋。」
王瑞香想,他就說嘛,出家人素食這套是南梁那個信佛的皇帝搞出來的,覺得南朝的和尚吃肉很不慈悲,南朝的和尚於是很慚愧,開始不吃,北朝一看,對面都不吃,自己吃的話也很慚愧,在壓力下也不吃了,於是成了規矩。
道家沒被皇家荼毒的那麼深,而且流派眾多,最重要是不裝大逼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所以要逍遙多了。
「我就知道!」王瑞喚丫鬟:「吩咐下去,重新做一桌子菜,不要牛肉、烏……」
不等他說完,何雲一打斷他:「不必了,我就是與你說一聲而已。」
「也是,再做需要時辰,肚子還得挨餓,那就先這樣,明日再準備別的菜肴。」王瑞笑道:「對了,冒昧的問一句,你們可以結婚嗎?」
「怎麼,你想出家?」
「沒那打算,就是問問。」王瑞張開胳膊,挺起胸膛:「不過,你看我根基如何?」
何雲一見他皮膚白得透亮,眼睛烏黑明亮,整個人散發著稚嫩的少年氣,不禁哼笑道:「沒有半點慧根,修佛修道修儒都走不通。」
「我只知道儒家是考功名用的,如何還能修?你說我沒慧根,是不是這輩子走不通科舉之路,不能出仕做官了?」
如果是的話,就把他領到父親面前,告訴他,真人給他算過了,他這輩子考不中,別勉強他了。
「修儒道是修正氣,跟俗世的科舉考試是兩回事,至於你能不能金榜題名……手來。」
王瑞趕緊獻上自己的左手掌心,何雲一捏著他的手察看了一下,略蹙眉:「奇怪,你命里本該有的,怎麼後來又變化了?」抬眸瞅他:「一定是你荒廢學業所致。」
王瑞一驚,難道是因為自己穿越來的,所以把原來的手相給改變了?他怕看出破綻,趕緊將手縮回來:「我知道了,得多用功。」
「你除了這個之外,其他的地方也很奇特……你怎麼縮回去了?」大概是沒看夠,還想研究一下,他略顯失望的道。
「其實能不能中舉,我本人是無所謂的,愛中不中,順其自然罷。」
既然手相的主人這麼看得開,何雲一也沒必要放在心上了:「你看得開,那就好。」
王瑞見他酒水喝凈了,再給他斟酒,真心的詢問道:「這世上怎麼這麼多妖魔鬼怪,我趕考回來遇到了屍魔,這又遇到一個披著人皮吃人的妖魔,是我八字的問題,一輩子都這樣,還是我一時倒霉,過一段日子就好了?」
「八字說來聽聽。」
王瑞趕緊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何雲一沉默卜算了須臾:「不是八字的問題,你八字還算太平。」
「那就是一時倒霉了?我就知道,這段日子不順,坐船船沉,出門迷路還遇屍魔。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走正運?」
「過個三五年就好了。」
「要三五年?」
「運勢有高有低,每一勢少則三五載,多則九十載,本是很正常的事。」
王瑞垂淚:「我感覺我早晚得被妖怪吃了。」
「多做善事,不動邪念,想吃你沒那麼容易的。這兩次你不都逢凶化吉了么。」
「今天還不是多虧了你,別客氣,吃菜、喝酒。」王瑞說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王瑞酒勁上來,臉頰泛紅,更顯得膚白如玉:「說真的,今天我真是死裡逃生,我逃到大門口,那破門說什麼都打不開了,幸好關鍵時刻,我一下子翻出牆外了,否則就被開膛了。」腦袋枕著一隻胳膊,拿筷子在空中畫圈:「哎呀呀,當時恨不得穿破大門出去。」
猛然間,他這番話提醒了自己,要是自己會穿牆術就好了,不禁今天的困局可破,以後逃命也方便。
他當即坐直身子,熱忱的盯著何雲一:「請教我穿牆術吧。」
何雲一到嘴邊的酒停下了,挑眼看他:「穿牆術?」繼而語氣一變:「你一提穿牆術,我想起你在玉滿樓的所作所為了,你……」
這個小心眼咋還記得呢,不是道過歉了么:「對不起,當時我有眼無珠。」王瑞拿著筷子朝天一指,大著舌頭道:「但是現在,就這一刻,我無比真誠的希望能夠跟隨你學習,旁的也不用教我,只要教我穿牆術,方便我逃走就行!」
何雲一沒搭腔。
王瑞喝的醉醺醺的,沒個正經的扯著他的衣袖晃悠:「你就教我吧,我是真心求方術的。」
王瑞只能感慨出家人就是瀟洒,了無牽挂,率性而為。
在家等了幾天,四天後,二管家牛子良回來報告消息,說他們在金川村,的確在道長指定的時辰遇到了一個進村的書生,容貌和打扮和道長畫的一模一樣。
他們便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去搭訕,趁他不注意,將符貼在他身上,接著拿藤條將人捆了放在村長家。
大概一個時辰后,何道長就出現了,兩人單獨留在屋子裡,不知說些什麼,等說話的聲音消失,村長扒著門縫一瞅,發現屋內空空如也,何道長與那個書生都不見了。
王瑞嘆氣,聽管家的意思,何雲一應該是抓到他的師弟了,只是抓到了師弟,也沒回到他這裡來,看來他們有別的打算。
「知道了,你辦得很好,下去吧。」
將牛子良打發下去,王瑞拿出那個紙鶴在手裡端詳,見四下無人,對著紙鶴道:「變變變。」
紙鶴穩穩噹噹的保持著原樣,停在他手心。
看來自己沒有法力是沒法子驅使紙鶴的,他記得清楚,何雲一對著紙鶴道了一聲變變變,它不僅變大了,還活了,飛上了九霄。可如今何雲一把它留給自己,他又沒法力,要是遇到妖魔鬼怪,他讓它變大又不好使,可怎麼辦。
難道是自動啟動的?王瑞翻來覆去的看,把紙鶴擎起來,看底下。
就是一尋常紙鶴,沒有任何機關。
他琢磨不明白,將紙鶴小心的保存好,被動的等著它發力的一天。
王瓚知道何雲一走了,很是失望,嚷著說他還沒來得及謝過救命恩人,若是何雲一回來,一定要告訴他。王瑞問他最近和嫂子怎麼樣了,王瓚很痛苦的說,陳氏自從那件事後就對他愛答不理的,全部像以往那樣愛吃醋,他去哪裡她也不在乎。
王瓚只覺得是自己當初置辦外室傷了陳氏的心,並沒往別的地方想。
幾天後,家裡的針娘說當初給道長做的衣裳都做完了。
王瑞捧著這堆衣裳,輕輕嘆氣,做好了有什麼用,人家這會不知道在哪裡呢,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但他還是讓丫鬟將衣裳放好了,壓箱底就壓箱底吧。
時間過得飛快,眼瞅著入冬了,天黑得很早,還沒吃晚飯,天幕就落了下來,四下漆黑,偶爾北風吹過,幽幽如嘶鳴。
王瑞覺得這氣氛很聊齋。
他決定這個冬天沒事不瞎跑。
但有事,就得往外跑了。
韋興賢「病癒」出山了,作為知縣公子,他重出「江湖」,其他人怎麼著也得準備個酒席慶祝一下,聊表心意。
於是王瑞牽頭給韋興賢置辦了一場慶賀的酒席,其樂融融的吃喝完,宣布韋興賢重回陽信縣紈絝公子的文人圈。
按照規矩,韋興賢要回請,於是三天後,他在自家在城郊的避暑別墅做東,請眾位朋友赴宴。
說是自家的避暑別墅,其實就是他自己的安樂窩和外宅,他爹從不到這兒來,在這個地方他怎麼折騰都行。
韋興賢搜羅來八個吟詩唱曲容貌皆佳的伎女助興,畢竟在許多人看來,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吃飯很枯燥,有女人還能調節一下。良家女子不會出來浪蕩,只能找到伎女,若是伎女會賦詩,身價水漲船高。
今日在座的除了韋興賢和王瑞外,還有看伎女就勾起痛苦回憶的霍柯,霍柯的親弟弟霍桓,雖然得罪了表哥霍柯但渾然不覺的朱爾旦、還有縣學的同窗馬蕭。
除了朱爾旦,其他人都有秀才功名,所以更顯得朱爾旦「不入流。」
霍柯酒過三巡,朝朱爾旦冷笑道:「你還有閑心喝酒,趕緊找人給你那賤妾看看臉上的黑斑吧。」
「找人看過了,醫不好。」朱爾旦如實回答:「就這樣吧,好看不好看,時間長了都一樣。」
眾人也聽說朱爾旦將毀了容的蕊雲贖身的事兒,都各有想法,蕊雲容貌毀了,便宜落到了朱爾旦手裡,總覺得便宜他了,但一想,也不算便宜,畢竟是容貌變醜了,給自己未必肯要。
霍柯陰陽怪氣的道:「小心給你生個孩子,臉上也有黑斑。」
朱爾旦一愣:「這我可沒想過,會嗎?」
馬蕭嬉笑道:「可說不準,不過若是有胎記,可孩子他娘一樣,好認。」
韋興賢聽不下去了,蓋因為蕊雲一介伎女,他又不認識,實在不想讓她成為話題的中心:「不說這個了,今日咱們長華書院的秀才聚集一堂,不如借著這大好時機,各自賦詩一首,以作紀念如何啊?」
他嘴上說如何,看似要徵求意見,實則話音剛落,就自顧自的作上了詩詞:「就以『雪』為題吧,我先來,飛來年少去,任景懼難收。白髮添多少,遊子誰可知。」
「好詩好詩。」馬蕭吹捧道:「韋兄今年生病沒有參加鄉試,實在可惜,要不然必當金榜題名。」
王瑞嘴唇放在酒杯邊緣,裝作喝酒的樣子,心裡罵娘,他不愛參加秀才聚會,動輒就要賦詩一首,作得爛會被嘲笑,在交際圈中掉份兒的。
要命的是,這雖然是個架空的朝代,但歷代名家詩詞都是存在的,根本無從剽竊。
霍柯慢悠悠的起身,也有靈感:「滿頭飛雪成千里,萬象無心作四鄰。須信風雷非會合,莫教寬窄濟工夫。」尤其是最後一句,簡直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他坐下后,王瑞拍拍他肩膀,給了他一個「我懂你」的表情。
霍桓是霍柯的親弟弟,十一歲就中了秀才,如今不過十四歲,和王瑞他們要差上幾歲,平時也不在一起玩,今天他跟來,實在是因為他哥最近瘋瘋癲癲,家裡人放心不下,特意派來盯著哥哥。
他雖然是秀才,今年卻沒去參加鄉試,主要家裡人和他自己都覺得年紀太小,去了也考不中,而且路上顛簸,身體也受不了。
霍桓站起來,禮貌的跟各位哥哥作揖,才頌了一首詩:「雪凈無人境,滔滔不自生,此中有真理,安用謝朝恩。」
眾人一聽,嘴上都誇:「好詩好詩,這詩有格局。」
放過了霍桓,眾人的目光按照順序放在王瑞身上,期待他作詩。
棋順只覺得一面口袋迎面罩來,將他網了進去,他拚命掙扎:「放我出去,你幹什麼?你抓我幹什麼?」他覺得自己被人裹著跳了起來,良久才攀附上什麼落了地,接著便是數次這樣的跳躍,每一次都是高高跳起,良久才落下。
這樣的彈跳能力,絕不是人類。
棋順在黑暗中咬著手指,瑟瑟發抖,這是什麼情況?尤楓為什麼抓自己?她又是什麼?
神仙啊,我再不貪吃了,救救我。
棋順在口袋裡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摸索著,卻摸到了一副人的骨架,難怪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很硌人。他抓了抓,甚至抓了一個骷髏。
他嚇得一口氣沒喘上來,昏了過去,等他再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出了口袋,躺在在一個廢棄的宅院內,四處是斷壁殘垣,僥倖沒有坍塌的牆體,被煙熏得也呈現灰黑色,一看便知,這裡著過一場大火,將此處燒成了一片廢墟。
尤楓坐在他不遠處一塊斷掉的牆體上在縫補著什麼東西。
此時正是黃昏,夕陽灑在尤楓身上,她如此的美人嵌在如血的殘陽中,有種別樣的凄涼的美。
「縫不好……那個臭小子扯的太用力了……」她咬牙,恨極,揚手一掌打碎了身旁的斷牆,忽地,她看到了棋順蘇醒了過來,冷笑道:「你醒了,正好用你的皮縫補師哥。」
棋順愕然,他坐起來才看清楚她手中的根本不是什麼衣裳,而是一件男人的皮。
此時尤楓向他走來。
棋順大叫:「殺人了——救命啊——」可荒郊野嶺,哪有人能聽到他的呼聲。
尤楓直接揪住他的后衣領,將他拽倒在地上,棋順被摔疼,捂著胳膊肘,哭道:「我哪裡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害我?我給你吃包子,我給你叫大夫,不管你是什麼,哪有這樣恩將仇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