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一聲歡哥
凌若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巨大的力量,能夠把小拇指粗細的鐵環拉扯的筆直。
「這…你怎麼做到的?」
「這是我的一個秘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先去帝豪花園,把清清接出來再說!」葉歡並沒有正面回答凌若雪的問題,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唯一至親妹妹的安慰,不見到她,他的心就放不下來。
聞言,凌若雪也沒有猶豫,直接驅車朝著帝豪花園駛去。
凌若雪家世顯赫,而且在國外生活多年,可謂見多識廣,現在見識到葉歡的能力,對他的安全自然是不擔心。
而且葉清清是葉歡的妹妹,凌若雪也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帝豪花園,北安市新修建的高檔小區,安保措施齊全,一般生人根本進不去,但這對於葉歡來說顯然不是問題。
向凌若雪問清楚具體住址后,讓她把車停在小區旁邊的轉角處,只見葉歡一躍,便翻進了帝豪花園的第三排連幢公寓樓旁邊的綠化區。
因為是新小區,而且價格昂貴,所以入住率並不高,小區幾乎沒什麼人,順著第三排走,倒數第三幢公寓,就是周勇囚禁葉清清的地方。
這種公寓樓,前面小院是圍起來的,裡面是獨幢二層小居,基本上都沒有人居住,但最裡面的一幢公寓的小院里,兩個人穿著黑色背心的男子,坐在台階上,正聊著天。
脖子上有燙疤的這個人叫做阿祥,是當年跟著葉歡一起混的,葉歡進去之後又跟著周勇混,不過五年過去了,他還只是個給人看門的小混混,沒混出什麼名堂。
「阿祥,葉歡今天出來,你做為他曾經的小弟,都不去迎接下?」
旁邊這個小混混比阿祥要小几歲,但卻沒有絲毫晚輩的樣子,對阿祥是直呼其名。
聞言,阿祥眉頭一皺,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燙疤。眼下周勇在北安市混的風生水起,在道上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他去接葉歡,不是自找麻煩么?
「現在的北安是勇哥的天下,我去接歡哥,不是往槍口上撞么!」
當初葉歡剛進去,周勇就和白悅搞到一起,阿祥氣不過和周勇起了衝突,被周勇潑了一壺開水,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些年來,周勇雖然沒對阿祥下手,但卻也逐漸把他邊緣化,以至於曾經平起平坐,現在卻是天差地別。
「不是哥們我說你,當初你要不跟勇哥起衝突,現在怎麼著也是個二把手,哪裡像現在,跟兄弟我在這看門兒!」拍著阿祥的肩膀,這個小混子頭頭是道地說著,對阿祥哪裡有絲毫尊敬?
撥開肩膀上的手,回望著公寓裡面,這裡囚禁著的,是自己曾經的老大最疼愛的妹妹,而自己作為和葉歡曾經一起打拚江湖的兄弟,卻是在防備葉清清逃跑,想想阿祥就覺得諷刺。
「你是誰?」
就在阿祥心思恍惚之際,旁邊的小混混卻是忽然站了起來。
回過神來,阿祥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高了,瘦了,臉上沒了當年的狂傲,卻多了一股滄桑的味道。
「歡…歡哥……」顫抖著雙唇,阿祥的語氣有一絲不確定。
第一眼葉歡就覺得這個脖子上有燙疤的人有些熟悉,聽到聲音終於想起是誰。
「你是阿祥?祥仔?」皺著眉頭,葉歡不禁詢問。在他的記憶中,阿祥長得白白凈凈,生得一副小白臉的面孔,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噗通!
在葉歡和另外一個小混混震驚的目光下,阿祥直接跪在地上。
「歡哥!我對不起你啊!」跪走到葉歡身前,抱著他的腿,淚水已經湧上了阿祥眼眶。
看到阿祥這副姿態,再聯想到他剛才和小混混交談時的樣子,葉歡瞬間就明白了許多事情,也知道阿祥這些年來肯定吃了不少苦。
「好兄弟,有什麼話起來說!」一把抓住阿祥的肩膀,往上一提,直接把阿祥從地上拉起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你就是葉歡呀!」
這個小混混明顯是不了解葉歡,也就是從旁人口中聽說過,而且在周勇的暗示下,葉歡的名聲實在不怎麼好,以至於一個十七八歲的小混子都不怵葉歡。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改天換地領導都不知道換幾茬了,還給一個過了氣的老大下跪!混了這麼些年,真是混到狗身上去了!」
對於阿祥這一跪,這個小混混鄙夷不已,絲毫不加掩飾直接罵出聲來。
唰!
聽到這個小混混的話,葉歡那一對漆黑的眸子瞬間就變得冰冷起來,凜冽如刀,充滿著血腥的味道,光是瞪上一眼,就要人心底發寒。
一個剛入道兒的小混混,居然也敢對自己當年的兄弟不敬?
被葉歡這麼一瞪,這個小混混也是被嚇了一跳,不由往後退了幾步。這種瞪人一眼就猶如刀割的感覺,只有在面對周勇那個保鏢的時候,他才體會過。
「你,你要幹嘛!這可是勇哥的地盤,你只不過是一個過氣的老大,我勸你最好放老實點,不然……」
啪!
這個小混混,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葉歡箭步上前,反手一抽,直接就將其抽飛,門牙和著血直接從嘴裡噴了出來,最後重重地撞在台階上沒了生息,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
「歡哥,勇…周勇這幾年混的風生水起,你得罪他…」
「阿祥,就憑你叫我這聲歡哥,我不跟你計較,周勇的場子以後就由你接手,在這裡等著!」
葉歡並沒有跟阿祥多敘舊,他現在心中牽的掛的,都是自己最為疼愛的那個妹妹,早一秒見到她,他就早一秒安心。
推開厚重的實木大門,裡面的裝飾極盡奢華,但葉歡卻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思。
目光一掃一樓,沒看到人影,葉歡直接走向樓梯走去。
二樓套房裡面,對窗的位置,一個稍顯瘦弱的身影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望著窗外不遠處的人工湖泊,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