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進軍話劇界

第18章:進軍話劇界

老悶趕緊把他攔下來,好說歹說,南國死也不從,一邊走一邊說:

「放開,再攔著我死給你看,你他媽怎麼不演個《七仙女大戰霸天虎》呢?看來你這腦子吃不吃藥也一樣糊塗。」

「可以呀。」

老悶鄭重其事,表示說只要融合地巧妙,沒什麼不能商量的,這年頭,不就講究一個混搭嘛,潘金蓮都能愛上武松,武大郎怎麼就不能有春天?

南國翻了個白眼,他覺得這齣戲要是報上去就相當於是他的診斷證書,這輩子也別想離開瘋人院了。

實在是理解不了老悶的藝術追求,南國也不想再摻合,這次展演本就是趕鴨子上架,現在又這麼胡扯,哪還願意再跟他瞎胡鬧。

老悶死死抱住南國的大腿,南國怎麼也掙脫不了,氣呼呼坐下來,傻子倒不介意,好像對老悶的提議很是贊成:

「好,我要演國王。」

「你演個蛋!」

南國瞪了一眼傻子,心想也就是傻子,除了他也找不到別人了。

老悶讓南國別激動,訕笑著安撫他,南國捂著腦袋想死的心都有了。

「換一個,不然我絕對不答應。」

「那換你說的,你演七仙女,我演霸天,傻子演虎?」

南國在考慮怎麼脫身才好,老悶又解釋說他是想融百家之長,把古今中外一些有名的劇目融合到一起,排演一出驚世大作。

這是老悶長久以來的心愿,他一直有個影帝的夢,奈何在瘋人院里這個夢想一直處於真空包裝的狀態,這次話劇展演算是激發了老悶的動力,讓他的夢想得以生根發芽。

南國還是無法認同,他覺得除非牛博士是個缺心眼,不然這種劇目肯定無法過審,初賽就得給他們篩成渣滓扔垃圾桶里去。

老悶很是感慨,在南國好言相勸下終於是同意改個劇名,內容有待商榷,但中心思想不能變。

「那你說咱演什麼,反正不能偏離核心價值觀,不然不讓上架。」

南國覺得老悶的價值觀也有待商榷。

「咱們就演《唐明皇》吧,或者《大唐悲歌》,就這兩部話劇我還看過,別的一時半會也商量不出來結果,初賽的準備時間就三天,哪有空再研究。」

老悶琢磨了一下說:「怎麼演?我不懂唐史啊,咱們三個演得了嗎?」

南國琢磨了一下《唐明皇》,這個話劇的出場人物他們三個湊合一下應該也行,這就開始構思劇情。

「我演唐明皇!」

傻子鄭重其事,好像對這個角色的有著獨到的見解,他志在必得。

南國覺得也行,這出京戲改成話劇的話,唐明皇的唱詞肯定不會太多,端坐在那由旁邊的妃子去唱就好了,主要講宮廷斗這麼一段歷史故事,不用太多技巧,傻子演一個傻坐著的皇上倒也正好,省得他惹事。

「行,那老悶你···」

南國望向老悶,老悶托著下巴好像在沉思:

「我覺得這樣太單薄,不能凸顯出咱們的藝術理念,還是要多一點其他元素,以及對歷史的深刻闡釋才足夠豐滿。這樣吧,我來演個羅密歐,以西方人的角度來分析咱們這個古代藝術文化。」

南國咽了一下口水說:

「你···你就演魏忠賢吧,我豁出去了演妃子,我來唱,你倆主要負責動作和劇情。」

老悶死活不同意,他覺得自己老當益壯,演個老太監未免有些屈才了,南國以死相逼才讓他暫時克制住了表演慾望。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三個人才算商定下來,老悶來演魏忠賢,但要有一定的創新。

所以他演的魏忠賢沒有挨那一刀,而且精通多國外語,是個標準的紳士,在唐玄宗身邊勵精圖治改革創新,輔佐君王千秋萬代。

南國演妃子,本本分分,但最後和唐玄宗的那出宮闈戲,出於道德層面的考慮給酌情刪除了。

他們這出話劇主要講述了魏忠賢輔佐君王,唐明皇一生勞苦功高,可他的壓力在常年朝九晚五的工作中得不到釋放,最終患上了帕金森症,只能躺在龍椅上,生活不能自理,衣食起居全都要靠李妃娘娘照顧。

李妃娘娘由於常年深宮寂寞冷,看到魏忠賢一表人材風流倜儻,於是暗送秋波,魏忠賢則在人臣帝禮和兒女情長的煎熬中輾轉反側。

最終,倆人沒能控制住對彼此深深的眷戀,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可婚後的生活遠沒有之前想的那麼美滿,魏忠賢他媽不喜歡李妃娘娘,婆媳之間衝突不斷···

南國拿著商定好的劇本,看了一遍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品了一回,這才抬起頭:

「要不咱退賽吧。」

老悶趕緊把劇本搶過來說:「那可不行,都報名了,我這就去申報,下午四點就截止了。」

南國有些躊躇,老悶不給他商量的餘地,帶著劇本就跑向了食堂大廳,南國認為這場充滿了後現代主義風格的家庭倫理劇是不可能參賽獲獎的。

那十張拼圖,看是跟自己無緣了,好在不太在意這些,但願老悶的劇本直接被打回來,這樣也好讓他死心。

南國抑鬱地和傻子坐在草坪上,老悶一會的功夫就回來了,意氣風發,這讓南國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會···真把劇本收下了吧?」

老悶點點頭,興高采烈地說:「成了!可以排練了,評審的醫生說咱們這個話劇很創新,和韓劇有得一拼。現在拍戲不都這樣嘛,西遊記都能拍成愛情片,唐明皇怎麼了,唐明皇也是人呀,他家不吃豆瓣醬的?」

南國吞咽口水的動作彰顯了他的絕望,於是不甘心地又問:

「這···他們就沒···罵你?」

本想說為什麼沒把老悶送去電擊,南國覺得只有電擊才能讓老悶清醒一些,老悶毫不在意:

「去去去,罵我幹什麼?你是沒看到那群瘋子,出的劇目比咱們還扯淡,胡老大剃頭那劇本一遞上去,醫生當著他的面就給撕碎了,咱們可不能輕言放棄,那話怎麼說來著,黃金劇本啊!可不能浪費。」

南國覺得有必要看看其他人的劇本了,這場話劇展演絕對是「精彩紛呈」!

想到這,南國掙扎著最後和老悶溝通了一下,還是沒用,老悶執意要把這部話劇給演好。

只能陪著倆人開始胡鬧了,南國無可奈何。

話劇的提要很簡潔,但劇情很大氣,演繹的方式也很有特色,傻子一開演就躺在地上生活不能自理了,南國掐著蘭花指,老悶杵著文明棍,三個人一唱兩喝這就開演了。

也是給平淡無奇的生活來了點佐料,南國從起初的抑鬱慢慢轉變成了樂在其中,他覺得這部話劇能不能參賽拿獎無所謂,所闡釋的離經叛道也無關緊要,好玩就行。

一直到了晚上,警衛來驅趕,三個人這才起身回到病房,傻子從地上坐起來結束不能自理的狀態,老悶帶著南國回到了病房。

到了病房也沒消停,老悶已經出神入化了,開始刻苦攻讀起了劇本,南國也已經漸入佳境,壞事到了一定程度反而會讓人心生嚮往,反正都這德行了,倒要看看能演出什麼花活兒來。

「噢!我的李妃娘娘,願那西天正路的上帝,也在瑤池祝福我們,這場婚禮不是儀式,它是我們幸福生活的開始···」

「噢!羅···不是,賢兒,姑姑在古墓里的那些年,已經嘗盡了人間疾苦,願這場婚禮,給予我安慰···」

「噢···娘娘!」

「噢···賢兒!」

「噗嗤···」

病房地上的「唐明皇」吐了一口白沫,深刻闡釋了三人間錯綜複雜的情感糾葛,南國和老悶按著劇本抱在一起,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小護士和警衛驚恐地看著難過,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很久,佯裝鎮定的小護士這才咳嗽著說:

「嗯···李大夫說的沒錯,他這個病症,確實得多電幾次。」

說完,警衛把束縛椅推了過來,南國臉紅過後,看到了那張椅子,表情也從玩笑轉變成了抑鬱。

再怎麼插科打諢,李柏日也沒有放過自己,南國坐到了椅子上,被推向了混沌的黑暗中。

老悶支吾著站起來,把水給倒好,南國回來之後要喝點水,這是慣例。

南國被送到了電擊室,今天的電擊室不同以往,除了李柏日,地上還趴著一條狗。

那是一條臟狗,渾身發臭,毛都炸開了,正在舔舐著地上的骨頭,看到有生人到訪,這條狗不住地狂吠,眼珠子通紅,看著就不像寵物。

李柏日按部就班把南國綁好,南國一言不發,神情有些狠毒,他想到了李柏日也參與了這場話劇展演的評審,他想到自己的打算,一絲冷笑浮上了面龐。

他一定要想個辦法,當著大家的面,讓李柏日難看到極點。

李柏日發現了南國有些異樣的神情,玩味地說:

「是不是在想要報復我?其實你想多了,能活著離開再說吧。錢在哪你也沒想起來,外面的人對你越來越失望,等到他們沒了耐心那天,你猜猜我會對你做什麼?」

這話說的讓南國汗都下來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有個不好的結局,但李柏日這麼平淡無奇地說出來還是讓他無法坦然接受。

「你等著···」

「汪嗡!」

話沒說完,地上的惡狗撲了過來,距離南國不過一巴掌的距離,再近一點南國就要被咬住褲腳,這讓他很是畏懼,趕緊把腿往回去縮,可電擊已經開始,南國的腿越是往後貼合,那痛苦就會愈發加重一分。

這是李柏日的良苦用心,看來他為了變著花樣折磨南國,已經到了煞費苦心的地步了。

南國很憤怒,但痛苦讓他無法張口,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李柏日,全身抽搐。

李柏日寵溺地撫摸著惡狗的後背說:

「我養了它很久,它是我撿回來的,我覺得狗比人更好,起碼比人忠誠。今天我把它帶過來,就是為了介紹你們認識,我已經很久沒餵飽它了,因為狗這種動物一旦飽了就會懶惰,也就沒有了那種狩獵者的警惕感,所以它才會想攻擊你,想吃了你。你知道為什麼它不咬我嗎?因為我喜歡它,我告訴它,等到你沒了價值那天,你就是它的了。」

李柏日少見地有了寵溺和喜愛的表情,但卻是浪費在了一條惡狗身上,這讓南國再也控制不住了:

「變···態。」

南國掙扎著吐出兩個字,惡狗在狂吠,李柏日坐在後面,看得出他很享受這種支配人性的感覺。

也許李柏日真就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他不過是喜歡這種折磨人的感覺罷了,南國痛苦的經歷讓他不得不這麼想。

在瘋人院里,人命不如一條狗,這種殘忍,隨著電流,深深刻鑿在了南國的骨子裡,讓他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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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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